將麥莉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迎賓小姐輕笑着蹲在關客的身邊,說道:“我真的小看了你呢。”
她像摸小狗一樣摸了摸關客的頭,“既然你這麼厲害,那隻好由我來解決你了。”她的手上已拿着一把尖刀,卻沒有立刻刺去。“我不是麥莉,會讓你死的痛快點的。”
麥莉說完,摸了摸關客心臟跳動的地方,就要一刀插進去。
關客再次睜開眼來。這次他沒有用精神力攻擊,因爲還沒有凝聚起來,腦袋裡面空空的。他忍着身上的劇痛,突然朝着迎賓小姐撲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迎賓小姐被撲到在地。她是受過訓練的人,雖驚不亂。刀還在手上,她握着刀柄就要往上面猛捅。
關客知道她手裡有武器,所以第一時間想要磕掉她手中的刀。捏住迎賓小姐的手腕後,關客拼命地將她的手往下壓。
可是血液流失太多,身上的力量也減少了很多。關客不但沒能將迎賓小姐的手壓下去,反而因爲力量不足,讓刀尖漸漸向着自己額頭逼近。
“要不要拉開?”門口的兩個人小聲議論着,正在猶豫着是否要把兩人分開。
關客最後還是沒能壓住迎賓小姐的手,他迅速的向旁邊一滾,以讓過刺過來的刀鋒。
這一下用力過猛,有更多的鮮血流了出來,迎賓小姐的臉上已是血跡斑斑。
“還是不要了吧,她有些喜怒無常。”另一個人小聲地回答着。兩個守門人似乎達成了協議,不再說話,也不進入房中,只站在門口靜靜等候。
迎賓小姐騎在關客的腰上,咧開血紅的嘴,興奮地揚起手中的刀,再次朝着關客的腦袋刺下。
關客的求生慾望十分強烈,原本行動遲緩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敏捷起來。其實他的身體並沒有發生變化,只是他的神經繃了太緊而已。
關客擺頭向左,刀鋒堪堪擦着太陽穴的皮膚撞在地上,因力量很大,刀身都彎曲成了半圓形。
一擊不中,迎賓小姐順手一抹,就要把刀抹上他的B子。關客擡起左臂擋住。
小刀很鋒利,衣服瞬間被劃破,關客的小手臂上再添一道傷口。
兩刀沒有殺死關客,迎賓小姐再次揚刀,準備戳向關客的腦袋。
她有刀在手,再這麼被動挨打,遲早要死。關客奮起餘力,右拳直擊而出,正打在迎賓小姐的臉上,把她打的鼻血直流,身體倒翻了出去,摔在了門口的地面上。
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臉上,那是他自己的血。關客沒有去抹,旁邊有一個沙發,很近,關客移動過去靠在了上面,看着門口的方向喘着氣。
“您沒事吧?”門口的兩個小弟同時問了一句,然後就要往房間裡衝,把關客打死。
“不用。”迎賓小姐伸手一攔,擦了擦鼻下鮮血,望着關客笑了笑,說道:“不愧是諸神之怒改造的身體,被放了這麼多血,還能有這樣大的力氣。本來對付你的局還要研究很久,但你既然來了,只好提前實施了。其實本來還有更多人蔘與進來的。他們太謹慎了,只我一個就能幹掉你。我還以爲你很弱呢,現在覺得你還是有資格陪我玩一玩的。”
關客的眼神迷離,迎賓小姐都開始出現了重影。“我不明白,王老闆爲什麼要殺我?我和他見都沒有見過,哪裡來的深仇大恨?”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問他。”迎賓小姐再次靠向關客。
“你留我一命吧,我不想死。給你十萬美金怎麼樣?”關客做着最後的努力。
“你也太小看自己了。你的人頭可不只十萬美金,是一個億。”
“你們也太高看我了。”關客說了一句,靠在沙發上還在喘着氣。他看到迎賓小姐的刀身雪亮,刃口處卻是鮮紅一片。
剛纔經過一番打鬥,腦中不能做到什麼都不想,所以精神力根本沒有聚集多少,無法用來攻擊這個要來殺自己的女人。
“放過我吧。”關客頭靠在沙發上,再次說道。
“求饒的話也能說得如此從容,你是第一個。即使我想放你,你也出不了這座酒樓,與其便宜別人,還是便宜我吧。你看我長得花容月貌,不是很配你那一億美金的身價麼?”
既然她執意要殺自己,關客也不打算留口德了。嗤笑一聲,說道:“歪瓜裂棗就是形容你這樣人的,捧你幾句還真當自己是個絕世的美人了?”
迎賓小姐聞言臉色變得鐵青,快步上前兩步,一刀戳向關客的胸口。
她很憤怒,關客成功激怒了她。即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願坐以待斃。關客推開沙發,讓身體倒在地上。
迎賓小姐的刀尖戳進了沙發裡,深陷到了最裡面的木頭上。
關客擡起傷痕累累的腿,一腳踹向了她的小腹。
迎賓小姐第一次沒有拔出小刀,第二次用力才拔了出來,而此時關客的一腳已經踹到了她的肚皮上,她整個身體倒飛出去,撞翻了中間的桌子。玻璃杯,瓷碗碟碎了一地。
關客喘息着看着那邊地上的迎賓小姐,再次開口乞命:“美麗的女士,你看我這麼勇猛,讓我爲你效力怎麼樣,只要你放了我就行。”
站在門口的兩個傢伙互相對望了一眼,還是沒動。沒有迎賓小姐的命令,他們不會擅作主張的進屋。
只是他們覺得屋子裡的男人太無恥了些。踹人一腳,還要人家饒命,怎麼想得這麼美呢?
誰知被踹了一腳的迎賓小姐竟不再生氣,反而又笑了起來。她捂着肚子站了起來,說道:“我這幫人裡面要有你這樣的人物,我想自己早就可以退休了。很可惜,我們相遇得太晚了。你平時的一腳,恐怕能把我踹死吧,現在只能把我踹到這裡,你不行了,反抗只是徒勞,還是乖乖地讓我殺了你吧。如果你還想要玩,那我只好陪陪你了。”
她說着,踩着滿地的玻璃渣子,手裡拿着把小刀,第三次向關客走去。
關客看到地面上有一個破碎的玻璃茶壺,他用手捏住瓶頸,將尖銳的部分對着迎賓小姐。“我手裡也有武器了,你不怕嗎?”
這次輪到迎賓小姐嗤笑了,她說道:“你現在半死不活了,就是給你一顆核彈又怎樣?”
關客把半破碎的茶壺交到左手,右手撈起杯子,瓷碗,向着迎賓小姐扔了過去。
掉在地上的東西都是易碎品,沒有一個是完整的,都有鋒利的地方。迎賓小姐的臉要是被砸到,一定會破相的。她左閃右躲,小心地避開這些投擲物。
能扔的東西都扔了,也沒能給她造成一丁點的傷害。關客再把破碎茶壺交到右手上,嚥了口唾沫,閉上了眼睛。
“還有沒有招了?”迎賓小姐沒有魯莽上前,站着不動。關客閉着眼睛,一副認命的樣子,但她一點兒也不信,總覺得是在誘導她上前。
“沒了。”關客很老實的說道。他確實已經沒有後招了,體力快要耗盡,精神力已幾近枯竭,血流失了很多,一陣陣冰冷的睡意襲來,誘導着他睡去。他知道一睡就永遠不會醒來了,所以即使香甜的夢鄉很有誘惑,他也沒有沉浸下去。
迎賓小姐不信。簡單的交手來看,關客是不會屈服的人。靜靜等了一會兒後,關客仍然沒有動靜。她猜測關客可能給她擺了個空城計,於是試着向前小走了一步。
關客沒有動,完全像是個死人。
跨出第二小步的時候,走廊外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門口的兩個傢伙側頭向大廳看了一眼,立刻跑了出去。
迎賓小姐有些好奇外面出了什麼事,但也怕關客裝死,從背後襲擊。她終究覺得一個人對付他不是好事,還是找幾個幫手比較好,於是緩緩向後退去。
桌子始終擋着她的視線,看不到關客的胸口,不知道那裡是否有起伏。
迎賓小姐既已決定要找幫手,一刻也不想在房間裡多呆,退到了門口後,見關客始終沒有什麼動靜,便突然轉身,準備跑出去。
關客猛地睜開眼睛,將破碎茶壺扔向了迎賓小姐的後腦勺。這一擲再次把他所有的力氣耗盡,他拋出了破碎茶壺後,立刻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迎賓小姐尖利高亢的聲音響起,她的後腦涌出血來,身體撲倒在了走廊上。
鮮血很快在她的周邊形成了一小片湖泊,湖泊正在慢慢變大。迎賓小姐瞪着大眼,臉對着地面,一直嘶吼着。她掙扎着站起,手扶着牆壁,向前走。她需要巴扎用的紗布。打開一個房間門,迎賓小姐踉蹌着走了進去。
關客聽到了那聲尖叫,就知道自己成功了。眼皮很沉,周邊很暗,但關客清楚現在房間裡的燈光很亮,環境是不可能那麼暗的。他努力睜着眼,不讓自己睡過去。
嗒!嗒!嗒!
這聲音關客再熟悉不過了,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盼月回來了。他睜開眼看着門口。
盼月滿身都是血,黑色的大衣上腥紅一片。她進屋來攙起關客,問道:“行嗎?”問的是他還能不能行走。
關客站起來後,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等了幾秒後,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就將一隻手臂搭在盼月的脖子上,示意她往外走。
麥莉還捂着腦袋,坐在沙發上癡癡呆呆的。仇人要跑了,她也沒有理會。關客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房間。麥莉恐怕再也不會有清醒的時刻了。
走廊裡有一灘紅色的血跡,應該是迎賓小姐流出來的。牆壁邊也有血點,一直延申到一間房子裡。
關客讓盼月跟着血點走,打開了血點消失處的房門。只見迎賓小姐抽着衛生紙,一個勁往後腦勺上按。地面上全是紅色的衛生紙。
關客對着迎賓小姐的背影說道:“你告訴我想知道的東西,我就救你。”
還在忙碌着的迎賓小姐,聞言不在抽紙巾了,轉過身來,跌跌撞撞的跑到關客身邊,兩隻手抓着他的手臂,睜着大眼說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