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084 事,接踵而來
大牢內,懸掛着那兩個從太師府逃出來的家丁,用的是自己的褲腰帶。一左一右,身子還微微的晃動着,其中一人更是面朝着牢門,雙眸瞪如銅鈴一般十分猙獰的望着外面。
舒赫與曲高在看到那懸掛着已然沒了氣息的二人,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在聽到靳破天那譏諷中略帶着淺怒的聲音時,二人同時臉色一僵。
“靳大人這話是何意?”曲高雙眸直視着靳破天,“請恕下官愚昧,未能理解靳大人話中之意。”
靳破天抿脣冷笑,一臉譏誚的看着曲高,而後視線又划向舒赫,“相爺,你說呢?”
舒赫回以他一抹陰森的冷笑:“本相哪能有靳尚書這般的本事,又豈能知曉靳尚書的話中之意。”
靳破天似笑非笑的十分陰冷的與舒赫對視,半晌過後纔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回,掃過曲高之際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深笑,“曲大人,刑部可是你管轄之地,昨兒夜裡才押回大牢的二人,不過區區幾個時辰,竟是就是樣懸樑了,你不覺的該給本官一個說法,一個交待嗎?”
曲高的眼神十分凌厲的射向那個牢頭:“說,到底怎麼回事?”
牢頭在看到那懸樑自盡的二人時,已是嚇的雙腿微抖了。咋聽得曲高這麼一呼喝,更是雙腿一個顫慄,“小……小人,不知!除了夜裡曲大人來過之外,未曾有人進來過。小的,小的,不知……”
“廢物!”牢頭這話讓曲高怒火直飈,蠢物,這不是擺明了在告訴靳破天,是他下手滅口嘛!
他至於蠢到這個地步嗎?
如果真要殺人滅口,還用得着在大牢裡?直接當場在太師府外時就處置了他們不是更好!
“留你何用!”邊說,邊是劈掌向那牢頭而去。
“曲大人,莫非還想當着本官的面再次殺人滅口?!”靳破天接下了曲高那劈向牢頭的右掌,陰沉的雙眸如獵豹一般直視着他,且他的話是用了一個“再次”兩字,足以說明,他已斷定這二人便是曲高所爲。
“靳大人!”舒赫沉厲的聲音響起,陰戾的雙眸冷冷的直視着靳破天,“何謂‘再次殺人滅口’?靳大人言下之意可是曲大人殺了此二人?”
靳破天重重的甩開了那接着曲手右掌的手,對着舒赫陰陰沉沉面無表情的一抿脣:“不如相爺告訴本官,本官該如何理解自從曲大人來過牢房之後,二人便是這樣了?”陰厲的雙眸直視着舒赫,右手手指指着身後懸掛於房樑上的二人,“刑部乃曲大人管轄之地,外人若要進來,菲說本官,只怕是連相爺也不信吧?曲大人,你自己信嗎?”陰沉的雙眸剮視向曲高。
“那麼靳大人又何以一口咬定是下官所爲?”曲高一臉鎮定的對視着靳破天,臉上揚着一抹冷冷的陰側,“再說,下官何以要將二人滅口?下官與太師從無過節,且向來敬重太師的爲人。太師府遭遇不測,下官亦是深感悲切。下官如靳大人一樣,也想早日將兇手揖拿歸案,以慰太師與太師夫人的在天之靈,更是解了皇上的心頭之怒!但是,何以靳大人的茅頭卻是直指下官?到底下官是得罪了靳大人還是觸怒了靳大人想在保護之人?”
曲高這話說的也算是直接明瞭了,言下之意那不就是擺明着說,靳破天爲了替南宮樾開罪,而將這罪推給了他,讓他替南宮樾背了這黑鍋。
“是嗎?”靳破天一臉陰森又面無表情的盯着曲高,脣角微微的揚起了一抹若隱若現的彎弧,陰戾的雙眸更是透着一抹沉厲的高深。更是將曲高從頭到腳的打量掃視了一番,然後轉眸向舒赫,依舊用着他那高深莫測的眼神凌視着舒赫。緊接着一個轉身,繞着那懸掛於房樑上的二人不急不慢的轉了好幾個圈,最後卻是左手從其中一人的衣襟上手指一捻,往舒赫與曲高面前一攤,“曲大人,你能告訴本官,這是何物?”
舒赫與曲高的臉色同時一沉,曲高甚至是用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靳破天那捻在手裡的藏青色流蘇,然後下意識的低頭朝着自己左側腰際望去。只見一直佩帶於自己左側腰際的玉佩卻不知何時不翼而飛。
“怎麼,曲大人是否覺的這流蘇很眼熟?”靳破天似笑非笑的斜視着臉上略顯慌錯的曲高,“本官同樣覺的很是眼熟。相爺,你有沒有覺的有些眼熟?”
舒赫與曲高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只聽到“撲通”一聲,然後便見着那懸掛於房樑上的其中一人直直的重重的掉至地上。靳破天抽過牢頭腰際的佩刀,直接劈斷了那褲腰帶,而後又只聽“咔”一聲,佩刀準確無誤的插入刀梢內。
一氣呵成,不帶半點拖沓的動作,看的牢頭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地上,那已斷氣之人直直的躺於三人面前,那瞪如銅鈴般的雙眸亦是直直的一動不動的盯着三人,死寂的雙眸裡透着一抹猙的扭曲還夾雜着隱隱的詭異。
靳破天左腳微微一擡,往那人的脖頸後一抵,只見那人的脖子完全的坦露於三人面前。然後又用腳踩向那人的手掌,掰開他的手掌,繼後越過掰開他的另一隻手掌:“相爺,太師府的家丁何時只有單手長繭了?”
舒赫抿脣冷笑:“靳大人難道不知,太師府的下人也是懂武的嗎?”
“哦~”靳破天一臉恍然大悟狀,“那可就真是怪了,既然都懂武,何以只有他二人逃出昇天?”視線從家丁的屍體移至曲高的身上,“曲大人,若是本官沒有記錯,你與相爺也算得上是姻親了?相爺府上有位姨娘應是曲大人的妹妹。曲大人,不知本官可有說錯?”
曲高正欲接話之時,卻是見着靳破天自顧自的再度接着往下說起:“相爺的原配夫人則是沈太師的掌上明珠,只可惜,十一年前紅顏薄命,香消玉殞。曲大人,這樣東西,本官會如實的呈交於皇上。該怎麼斷定,皇上自有聖意。”將捻着藏青色流蘇的手指在曲高與舒赫面前晃了晃,然後露出一抹深不見底的冷笑之後,邁步離開。
舒赫與曲高怔怔的站於原地,好半晌的未能反應過來。
直至靳破天的身影消失於二人面前,舒赫這纔回過神來。對着曲高怒然喝斥,指着那一掛一躺的兩具屍體:“這就是你說的萬無全失?!這就是你給辦的事情?!曲高,你要尋死路,別拉着本相一起!若是不想誅連九族,你自己看着辦!”舒赫扔下這麼一句話後,甩袖絕然離去。
曲高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兩步,一臉的頹廢與絕望。
這……
他算是走至頭了!
只是他不甘心,何以落到這個地步?
……
祈寧宮
皇后正坐於鳳椅上,見着拿着一本書籍,很有閒情逸致的看着。
意嬤嬤與林公公同時從宮門處急步走來,臉上均是掛着緊張與惶恐不安。
“娘娘,出事了。”
“娘娘,大事不妙了。”
意嬤嬤與林公公異口同聲的對着皇后說道。
皇后放下手中的書籍,擡眸望向二人,見着二人臉上的表情時,微微的蹙了下眉頭:“何事?竟讓你二人都這般的驚慌與緊張?”
“太師府出事了。”
“翡翠死了!”
意嬤嬤與林公公再次異口同聲,但是卻說的不是同一件事。說完後,二人相互對視一眼。
“什麼?!”皇后一臉詫異中帶着不可置信的望着二人,眼眸裡劃過一抹陰森的恐怖之色,對着林公公說道,“小林子,你先說,太師府出什麼事?何以讓你這般失了分寸!”
林公公嚥了一口口水,對着皇后一臉恭敬的說道:“太師府昨夜失火,太師府全部葬身火海。剛纔朝堂之上,皇上勃然大怒,徹令靳大人着手調查此事。說,一旦查出,不管是誰,一律嚴懲不怠!”
“糊塗!”皇后大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雙眸一片陰深的不可見底,甚至還隱隱的夾雜着一份扭曲,“佑兒這次真是糊塗至極!沈之軒是他可以動的嗎?就算他要動手,也不能這般不長腦子!這下好了,皇上竟然讓靳破天着手調查,這不是擺明了給南宮樾機會翻身!糊塗!”
皇后連說了兩個“糊塗”,足以說明對於這事,她對南宮佑的不滿。
然後突然之間又似想到了什麼,對着林公公問道,“靳破天怎麼說?”
“朝堂之上,本來是相爺懇請皇上給予十天的日子,來調查此事。但是,靳大人卻說,相爺對皇上不敬,對太師不尊。若此事由他着手,僅須三天,一定給皇上一個交待。是以,皇上纔會將此事交於靳大人去辦。”林公公對着皇后沉聲說道。
皇后眼眸微垂,右手輕撫着左手手腕,手腕上已經重新戴了一又玉澤清柔潤的翠玉鐲子,食指上則是戴着一隻鑲着寶藍色翡翠的指環。長長的護甲,在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森恐與猙獰。
突然之間,皇后的脣角處揚起了一抹陰深恐怖的冷笑:“他這是在給本官一個顏色啊!相爺,果然是本宮的好兄長!竟然這般處心積慮的設計於本宮。好,既然如此,那你女兒以後就別想在宮裡過上好日子!這一切可都是你逼着本宮的!小林子!”
林公公畢恭畢敬的一鞠躬:“奴才在!”
“春華宮那邊有什麼動靜?”皇后的眼眸依舊是一臉的陰森。
“奴才還未去打聽,剛從大殿上聽到此事,便是急急匆匆的回來稟了娘娘。奴才這就去打聽春華宮那邊的動靜。”林公公挽着塵拂,對着皇后深深一的躬身,後退兩步後轉身離開。
“意嬤嬤,你剛纔說什麼?”皇后轉頭向意嬤嬤。
“娘娘,翡翠的屍體被發現浮於荷花池內。看樣子應是死了有兩天了。”意嬤嬤一臉略顯慌措的說道。
皇后的眉頭擰的更緊了,這真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來,但是來的卻都不是好事。
重重的一咬牙,露出一抹兇狠的眼神:“臻妃,南宮夙寧,本宮還真是小看了你們了!”
“娘娘,那現在可如何是好?看來臻妃是打算出手了。”意嬤嬤有些不安的看着皇后。
皇后雙手緊握成拳:“出手!那本宮倒是要看看,她能使出怎麼樣的手段來!本宮就怕她不出手!”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一臉陰深中帶着狠絕,“本宮能讓她生,就能讓她死!這次本宮不僅要了她的命,就連南宮夙寧也不放過。既然她們這麼想去見夏君拂,那本宮成全她們,讓她們母女倆一起下去侍侯夏君拂!”
門外,一道人影悄然離開,在確定沒有被人發現時,快速的朝着某個方向而去。
……
相府
蘭心院
“奴婢謝過大小姐!”史姨娘換下一身乾淨清爽的衣裳後,帶着一丫環,來至蘭心院,對着舒清鸞鞠身行禮,滿是真誠的謝道。
舒清鸞正看着初雨和如畫繡着錦繡,見着對着鞠身行禮的史姨娘,趕緊起身將她扶起,淺笑盈盈:“史姨娘應該謝的是祖母,而非清鸞。清鸞可是什麼都沒做呢,是祖母心疼姨娘,心疼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姨娘快快請起,若是傷着了孩子,祖母心疼之餘可是會怪罪於清鸞的。”
史姨娘抿脣清柔一笑:“奴婢已經去文源閣謝過老夫人了,老夫人說了,這一切可都是大小姐的功勞,讓奴婢定是要好好的謝過大小姐的。若非大小姐及時的出現,奴婢這會只怕已命喪黃泉了。奴婢母子兩條命是大小姐救的,奴婢這輩子都會記着大小姐的好。若是大小姐有何吩咐,儘管告之奴婢,奴婢定當全力以赴,傾心爲大小姐。”
“撲哧!”舒清鸞輕笑出聲,用着一臉嬌俏的眼神看着史姨娘:“看姨娘說的,哪有這麼嚴重?再說了,這先發現姨娘被困的可是趙嬤嬤呢,若真要論功行賞的話,趙嬤嬤可是功居頭等的。而且,清鸞能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呢?姨娘現在要做的便是安心的養胎,爲父親添個兒子,爲祖母添個大孫子。這樣,舒家有後,姨娘可是功不可沒的,指不定祖母一個開心,姨娘就連升了呢。清鸞已是待嫁女兒了,只怕以後是沒機會幫姨娘的忙了。”
聽到舒清鸞說自己功不可沒,又說指不定老太太一個高心,就將她擡升了。史姨娘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得意微笑,然後便是略顯有的些羞澀的垂下了頭:“大小姐說笑了,奴婢沒其他多餘的盼頭,也不敢有其他的盼頭。只是希望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出生,能夠看到他快樂的成長,便是心滿意足了。其他的,奴婢真的從來不曾奢望過。”邊說邊雙手十分溫柔充滿母愛的撫着自己那平坦的小腹,臉上更是柔情一片。
舒清鸞抿脣笑而不語。
是不曾奢望還是已經悄然滋生呢?
其實都無關緊要。
她向來的宗旨便是,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人,十倍奉還。
若史姨娘真有那個心,但只在不觸及到她的底線,她便不會多管閒事。
“初雨,去拿幾匹上好的貢緞,一會送於史姨娘的荷芬院,算是我給姨娘肚子的孩子一份見面禮。”舒清鸞對着初雨說道。
初雨放下手中的繡線,“是,小姐。”
史姨娘略顯的有些驚慌失措的對着舒清鸞連連擺手,“不,不!大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豈能接受大小姐這麼厚重的禮!大小姐出閣在即,應是奴婢給大小姐送禮纔是,怎麼能讓大小姐反過來還送奴婢貢緞。奴婢萬萬不能拿。”
“姨娘莫須驚慌,這只是清鸞給弟弟的一份見面禮。”舒清鸞依舊淺笑盈盈的安慰着史姨娘。
史姨娘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便是對着舒清鸞鞠身一行禮:“奴婢謝過大小姐!”
說着,初雨已經雙手託着兩匹貢緞,一匹純白,一匹寶藍色,朝着這邊走來,“小姐,這兩匹可行?這是寧國公府送來的上好貢緞。”
舒清鸞輕一點頭:“那就給姨娘送過去。”
“是。”
“奴婢謝大小姐!”史姨娘對着舒清鸞又是一鞠身行禮,這般上好的貢緞,她可是這輩子都不曾見過。眼眸裡不禁的隱隱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姨娘不必連連道謝,清鸞這不過也只是借花獻佛而已。這是姨母送的,姨娘喜歡便可。”
史姨娘點頭,“奴婢定會告之孩子,大小姐對他的疼愛。奴婢告退。”邊說邊對着舒清鸞欠了欠身,然後由着那丫環扶着她轉身離開。
而初雨則是託捧着那兩匹貢緞跟着史姨娘離開。
“小姐,那兩匹……”如畫略顯不解的看着舒清鸞。
舒清鸞抿脣一笑:“如畫,人各有命,該是她的總會是她的。不是,強求不來。但願她安份守己,好自爲之。”
如畫沒再說什麼,而是很贊同的一點頭。
……
舒赫回到相府時,已過酉時。
“爹,你可回來了!”剛一進府,便是見着舒紫鳶對着他急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