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059 寧國公府內暗計重重
馬車在寧國公府門口停下。
“奴才/奴婢見過大少爺,見過大小姐。”下人們見着下馬車的百里雲睿與百里飄絮,趕緊鞠身行禮。
“還不見過相府的三位小姐,怎麼都杵着了?”百里飄絮輕斥着那幾個未對舒清楚鸞等人行禮的下人。
“奴才/奴婢見過三位舒小姐。”聽着百里飄絮的輕斥,下人趕緊對着舒清鸞三人行禮,雖是微鞠着身子,那眼神卻是有些飄移不定的在舒清鸞,舒紫鳶,舒映月之間掃量着,似是在思索着誰,尋望着誰一般。
“姐姐,妹妹今兒可算是託了你的福了。”舒紫鳶掃一眼那些個眼神不定的下人,對着舒清鸞笑意盈盈的說道,“看,你身爲寧國公府的表小姐,連帶着我與三妹妹也是受到了這般的敬重。”話雖是笑着說,只是這其中的意思可就不是那麼一個味了,是甜是酸還是辣,那只是誰回味着誰知道了。
舒清鸞靈動的雙眸望着舒紫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踱步至百里飄絮身邊,似真若假又半笑非笑的說道:“表姐,妹妹向來有什麼說什麼,表姐可不能往心裡去。”
百里飄絮掩脣一笑,有意無意的瞟一眼舒紫鳶:“怎麼會呢?若是往心裡去,上次在宮裡的時候,就該與二小姐計較了。二小姐,你說呢?”說完笑如春風卻又似利中帶箭一般的直視着舒紫鳶。
舒紫鳶嘴角狠狠的一抽,對着百時飄絮乾乾的一笑:“紫鳶一直記着百里大小姐的寬度。所以,還是託了姐姐的福,若非姐姐與百里大小姐的這份關係,紫鳶可就沒這般好運了,姐姐,你說是吧?”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清鸞。
舒清鸞抿脣一笑:“姐姐護着妹妹是應當的,妹妹無須這般見外。表姐也不會與妹妹一般計較的。”
“怎麼都站在府外聊着呢?趕緊着進府吧。”百里雲睿很適時宜的出言打破了此刻三人之間的僵硬,“絮兒,趕緊帶着鸞兒與兩位表妹進府。”
“鸞兒,你看大哥多關心着你。”百里飄絮半真半假的對着清鸞笑道,然後是打趣般的斜了一眼是裡雲睿,“平時可沒見着大哥這般的關心我這個妹妹。”
百里雲睿瞪她一眼。
舒清鸞則是若無其事漫不以心的接了句:“表姐沒發覺,其實表哥更關心的是二妹妹嗎?”說完,用着十分曖昧的眼神在百里雲睿與舒紫鳶之間流連了一遍。
舒紫鳶的臉色微變。
百里雲睿則是下意識的往着舒紫鳶的方向望了去,眸中劃過一抹暗淡不明的神色,脣角微揚。
見此,舒紫鳶的臉色更是不怎麼好看了。
百里飄絮則是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明白自己這個哥哥到底心中作何想了。明明不是說想納鸞兒爲妾的嗎?怎麼這會卻又是打起了舒紫鳶的主意?莫非兩個都想要了?
如是想着,百里飄絮的略顯悔暗的眼神停在了百里雲睿身上。
舒清鸞不着痕跡的將三人之間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心中瞭然。
舒映月由始至終不曾出過聲,就好似在哪裡,她都不過只是舒清鸞與舒紫鳶的一個陪襯而已,而她則是很甘於這個現狀。只是眼底卻是劃過了一抹閃爍。
舒清鸞細細的打量着寧國公府,不愧是皇上欽封的正一品公爵府,不管是氣質還是府邸的裝飾,都略上相府一籌。舒赫的官位與百里青松是同等的,都是一品大官。甚至可以說,舒赫在一定程度上要比百里青松略高半籌。舒赫於官是當朝一品的相爺,於情他是皇后的親兄長,那也就是國舅,所以說略高百里青松半籌那絕對是合情合理的。再者,舒赫與百里青松都娶了沈之軒的兩位千金,舒赫娶的沈蘭心是沈惠心的長姐,這於襟上,舒赫便是百里青松的襟兄,又是長了百里青松一籌。然而,舒赫卻是輸了一點,那便是,舒赫娶了沈蘭心,卻是沒能好好的善待着她,讓她死於難產不說,更是連兒子也沒能保住。而百里青松娶了沈惠心,卻是與她舉暗齊眉,相敬如賓。且一子一女百里雲睿與百里飄絮均是偏偏公子與窈窕千金。雖說百里青松也納了妾,卻不似舒赫那般的泛濫。
百里青松雖被欽封爲寧國公,府上卻是隻有一妻一妾。妻,沈惠心,被皇上封爲一品誥命夫人。妾,元氏也爲他誕下一子百里雲寒,一女百里飄雪。且,妻妾之間相系融恰,和睦有佳。
然而舒赫卻不一樣,府上的妾侍少則有十來房。這妾侍一多了,那能是和睦相處,平心靜氣?那絕對就是明爭暗鬥,你奪我搶的。且,沈蘭心一過逝,相府便是直接由姨娘當家。雖然,誰都知道這姨娘一直視舒家大小姐如己出,但是不管怎麼說,姨娘就是姨娘,又怎可以當家呢?
是以,沈之軒夫妻雖表面上什麼也沒說,但是那心裡總歸還是對舒赫有些成見的。沈蘭心那可是夫婦倆捧在手心裡的寶,卻是嫁於舒赫不至六年,便香消玉殞。是以,自從沈蘭心過逝之後,沈府與舒府之間的走動也就漸少了,卻是與寧國公府之間依舊保持着良好的翁婿關係。
沈之軒是皇帝地宮百川最爲敬重的人,所以說沈之軒對舒赫與百里青松兩人間的態度也就直接影響着南宮百川對兩人的態度。是以,舒赫雖與百里青松官位平等,但是實際上卻是百里青松身份與地位略高於舒赫了。
舒清鸞這是第一次來到寧國公府。
若大的院中種着幾株玉蘭花,此刻玉蘭樹上結着玉蘭果實,傳來陣陣的香氣。
看着那聳立於院中的玉蘭花,舒清鸞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腦海裡竟是一閃而過百里青鶴腰間掛着的那一方玉佩,那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與此時院中的玉蘭樹竟是相互替換着在她腦子裡浮現。
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爲何此刻會有這麼一種奇怪的想法。似乎總是覺的這院中的玉蘭樹與百里青鶴腰間的那玉蘭玉佩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鸞兒是否奇怪於爲何院中種了玉蘭樹?”見着舒清鸞望着那玉蘭樹發呆,百里飄絮淺笑着問道。
舒清鸞回神,微微一笑:“倒也不是,只是這陣陣清香讓人心曠神怡呢。”
百里飄絮自意一笑:“那自然了,現在還未到果熟期,到時果熟期,用它來泡那是最好的。孃親向來喜歡用玉蘭果泡茶,所以爹爹纔會命在院中種了這幾株玉蘭樹,既可用來觀賞,又可讓孃親喝到她最喜歡的玉蘭茶。”
“姨丈對姨母果真是深情呢。”舒清鸞笑道。
舒紫鳶擡頭略顯茫然的打量着玉蘭樹上那還未成熟的玉蘭果,眸中略顯闇然無色。
舒映月則是低頭思襯着。
“鸞兒來了。”正談笑着,便見沈惠心朝着這邊走來,她的臉上依舊保持着那慣有的慈母微笑,然後在看到舒紫鳶與舒映月時,笑容更濃了,“喲,二小姐與三小姐也來了。絮兒,你這面子可是大呢,娘多次請鸞兒來府上小玩,鸞兒都未卻應下,卻是不想絮兒不僅請來了鸞兒,還連帶着二小姐,三小姐也一併請來了。”
“鸞兒見過姨母。”
“紫鳶見過寧國夫人。”
“映月見過寧國夫人。”
三人對着沈惠心行禮。
“不必多禮。”沈惠心笑着擺了擺手,“你們與鸞兒是姐妹,自然也就是我寧國公府的貴客。”
“娘,面子大的可不是女兒呢。”百里飄絮邁步至沈惠心身邊,很是親膩的挽起沈惠心的手臂,“鸞兒與兩位舒小姐那可都是大哥請來的。所以說,是大哥的面子大,而不是女兒的面子大。”
沈惠心半信半疑的看向百里雲睿,笑:“哦?那睿兒可真是大面子了,鸞兒與兩位舒小姐可真是給足了睿兒面子。”
百里雲睿抿脣一笑:“孃親說笑了,是鸞兒與兩位舒小姐給面子。”
“還望寧國夫人莫覺的映月突兀了纔是。”舒映月對着沈惠心側了側身,略顯有些生澀的說道。
沈惠心欣然一笑:“三小姐見外了,我這正盼着鸞兒呢,若非你與二小姐相陪,只怕鸞兒還不願意來我們府上呢。”
“姨母又取笑鸞兒了。”舒清鸞嬌嗔。
“得,姨母不取笑你。”沈惠心斂去臉上的淺笑,一臉認真的對着百里誇飄絮兄妹倆說道,“帶鸞兒與兩位舒小姐去瀾聽閣,容少爺等人都已經到了一會了。你們兄妹倆倒也真是的,明明就約了人家的,卻是自個跑的無影無蹤,害的孃親要在這裡爲你們接待着。”邊說邊嗔了一眼百里雲睿,然後則是對着百里飄絮不着痕跡的使了個眼然。
百里雲睿對着舒清鸞作了個請的手勢:“鸞兒,兩位舒小姐這邊請。”
舒清鸞對着沈惠心欠了欠身,轉身對着百里雲睿說道:“那就有勞表哥,二妹妹,三妹妹一道吧。”
百里飄絮走至舒清鸞身邊,湊近她的耳際,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然後便只見着舒清鸞笑着點了點頭之後,百里飄絮沒跟着一道朝瀾聽閣去,而是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了去。
百里雲睿望着百里飄絮離開的背影,眸中劃過一抹竊喜,然後一揚脣對着舒清鸞等人笑了笑,朝着瀾聽閣的方向而去。
舒紫鳶望一眼百里飄絮,與舒清鸞並行而走,用着很輕卻又帶着挑釁般的語氣說道:“姐姐,何以百里小姐不與我們同行?不知百里小姐剛又與姐姐說了什麼?妹妹倒是好奇了。”
舒清鸞側頭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舒紫鳶:“妹妹若是想知道表妹意欲爲何,不如一會表姐來了再問問,相信一定不會讓妹妹失望的。”
“妹妹可不敢有這樣的意思,哪能如姐姐這般的暢意而爲呢?妹妹可行規行矩步,不敢有半點的差池,萬一姐姐又一個不悅,賞我一個耳光,那可如何是好?姐姐你說呢?”舒紫鳶笑意盈人卻語帶諷意。
舒清鸞依舊笑如春風,“妹妹能這般想,那是最好不過了。畢竟這裡可是寧國公府而不是相府,妹妹的一言一行不光只是你自己一人的事,那可是事關相府的臉面問題。妹妹能這般想,那姐姐也就放心了。”
舒紫鳶眼角狠抽。
百里雲睿轉身,一臉好奇中帶着探究的望着舒清鸞與舒紫鳶:“鸞兒與二小姐悄悄的說着什麼話呢?可否能讓表哥也知一二?”
舒清鸞嫣然一笑:“妹妹正與鸞兒說着表哥的好客呢。妹妹,是吧?”
話落,百里雲睿便是朝着舒紫鳶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長中又帶着淺淺曖昧的眼神。舒紫鳶在接觸到這一抹眼神時,略顯有些羞憤的盯了一眼舒清鸞,然後垂頭不語。
舒清鸞冷笑。
舒映月由始至終未曾說過一句話,卻是一直眼觀四方,耳聞八面的注意着一切。雙眸冷靜中帶着睿智。
“娘是否有話要與絮兒說?”百里飄絮進屋後,看着坐於椅上的沈惠心,問道。
沈惠心從椅子上站起,細細的看着百里飄絮,一臉認真的問道:“睿兒可是心中有何打算?”
百里飄絮微一怔,隨即便是對着沈惠心莞爾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孃親的眼睛。”
沈惠心臉色肅穆,伸手撫了下自己的耳際:“娘若是連你們這點小心思都看不穿,那還怎麼能走到今天?他是否有意於鸞兒?”
百里飄絮點頭:“今兒去狀元樓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鸞兒三人。正好今兒大哥又約了文公子等人在府中一敘,是以便是想借此讓事成定局。娘,你也知道,大哥自那日相國寺後便有意納鸞兒爲妾。見着這麼些時日娘一直都沒什麼表示,便覺的今兒是個好時機。”
“胡鬧!”沈惠心輕喝,眸中一片凌厲,“這事此是由着他說了算,這般胡鬧的。”
“娘?”百里飄絮略有些不解的看着一臉憤怒的沈惠心,大哥欲納鸞兒爲妾一事,前些時日,孃親不也是默認了麼?可是,又何以,現在卻又改變了主意?
沈惠心深吸一口氣:“他與鸞兒的事,眼下還不是時候,以後再說。皇后有意將安寧公主許配於睿兒。是以,在與公主事成之前,絕不能讓他給我整出些什麼事來。就算要納鸞兒爲妾,那也得等與安寧公主的事成了再說。至於你……”沈惠心重重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百里飄絮,沒再繼續往下說,只是這一眼卻也是讓百里飄絮知道其中的意思。
百里飄絮略有些心虛的垂下了頭,似乎在沈惠心面前,她總是那般的沒有底氣,“娘放心,女兒知道該怎麼做。女兒與大哥在這個時候是連成一線的,誰也缺不了誰。放心吧,女兒會盯着大哥,不讓他亂來的。”
沈惠心滿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心疼的撫着百里飄絮的臉頰:“絮兒,娘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娘也知道,一旦你進了那道門,就意味着什麼。不管是老謀深算的皇后,還是太子以後的妃嬪,那都將成爲你強勁的對手。如果可以,娘何償不希望你能找個真心疼你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但是,卻是意不由人,你既然生於這個府門,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但是由不得你自己選擇。若不踩着別人的肩頭往上,那便只能讓別人踩着你的肩頭。如此,既然別無選擇,那麼我們便只能將別人踩於腳上往上,這樣纔不會被人踩。若要成爲人中龍鳳,那便只能狠下決定,不能有一點的婦人之仁。你若是進了那道門,便也只就能靠着你自己的智慧與毅力爲自己拼出一條道了。娘也只能儘自己的一份力相助於你。”
百里飄絮望着沈惠心,眸中有着絲絲的感動:“所以昨兒,娘纔會特地給皇后娘娘送了那麼一份厚禮?”
沈惠心點頭:“若是由我們去相府爲鸞兒出頭,既沒這個必要也沒這個需要。我這個當姨母的爲她做的也差不多了。但是,皇后不一樣,她既要拉攏舒赫爲太子做事,又要做樣子給皇上看,好讓太子地位更穩固。是以,我們何不將這個順水人情推給她?如此一來,既能讓你與太子妃之位更加的接近一步,又能讓成了安寧公主與你哥之間的事。豈非一舉兩得。當然,哪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從今往後,你們兄妹必須相依相靠,相互扶持。你若想在站穩了太子妃甚至於以後的後宮之首,那麼安寧公主便是不可或缺的一人。而睿兒若是想站穩了以後在朝中的位置,你這個太子妃就必須給我坐穩了才能爲他鋪好一條路。是以,你們兄妹倆是誰也離不了誰。絮兒,可懂孃的一翻苦心?”
百里飄絮點頭,一臉的沉着冷靜:“娘放心,女兒知道該怎麼做。”
門外,一抹人影悄然離開,心中一翻算計的母女倆卻是沒有任何的發覺。
沈惠心欣慰一笑:“娘知道,絮兒向來都不會讓娘失望與操心。”拍了拍她的手背,“行了,去吧。你們年輕人會有很多話題的。”
百里飄絮對着她側了側身:“女兒告退。”說完,轉身離開了沈惠心的屋子。
“女兒見過爹爹。”百里飄絮剛出門走至院中的月拱門處,便是遇到了下朝回府的百里青松。百里青松的身上還穿着那套一品大員的朝服。
“絮兒這是要去哪?”百里青松臉上掛着慈愛的笑容,對着百里飄絮問道。
百里飄絮嫣然一笑:“絮兒與大哥今兒邀了幾位仕友與千金在府上一敘,絮兒現在正要去瀾聽閣。”
百里青松點頭微笑:“既如此,那就去吧。”
百里飄絮對着他側了側身,“那女兒先過去了,若是讓鸞兒等久了,她又該取笑女兒了。”說完,轉身欲離開。
“絮兒稍等。”百里飄絮轉身還未邁出一步,便是聽到百里青松喚住她的聲音。
百里飄絮止步轉身,望着百里青松:“爹,還有何事吩咐?”
百里青松步至她身邊,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絮兒剛說鸞兒?可是鸞兒來了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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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飄絮點頭:“正是,女兒今兒與大哥在狀元樓與鸞兒還有兩位舒小姐巧遇。是以便是邀着她們三人一道前來一敘,正好孃親也想念的鸞兒。此刻大哥正帶着鸞兒與兩位舒小姐前去瀾聽閣。”
百里青松眸中劃過一抹一閃而過的似乎於喜出望外的表情,轉瞬之間消失不見,對着百里飄絮端重的點了點頭:“睿兒還邀了哪些仕友?”
“文府的文公子,曲府的曲公子與曲小姐。”百里飄絮如實以答。
百里青松雙眸微蹙了一下,然後對着百里飄絮抿脣一笑:“後生小輩,爲父也去見識見識你們這些後生小輩都在閒聊些什麼。”
百里飄絮略顯有些吃驚訝異的看着百里青松:“爹……?”
百里青松聳肩輕鬆一笑:“怎麼,絮兒可是覺的爹一半老頭去了會損了你們的雅興?”
百里飄絮搖頭:“當然不是。”
“大不了爹不出言。”說罷,沒再理會百里飄絮的一時未回神,徑自的朝着瀾聽閣方向走去。
百里飄絮邁步追上。
瀾聽閣
“怪不得雲睿兄遲遲未見身影,卻原來是佳人有約,美人在側。”百里雲睿剛一邁入潤聽閣,便是聽到了一聲戲娛的聲音,隨即便見着一男子邁步朝着這邊走來。一襲藍色的錦袍,面如冠玉,脣紅齒白,臉上掛着淺笑,雙眸別有用意的掃視着舒清鸞三人。
“景修兄,別來無恙。是雲睿的錯,一會雲睿自罰三杯。”百里雲睿對着那人面含微笑,雙手作揖陪笑。
“這三位是……?”文景修的視線卻是越過百里雲睿直接停在了舒清鸞的身上,那看着她的眼神裡透着一抹不懷好意的淫流。
“這是雲睿的表妹,也是相府的大小姐。”百里雲睿站至清鸞身邊,然後又指了指舒紫鳶與舒映月,“這兩位是相府的二小姐與三小姐。”
“哦,原來是舒大小姐。”文景修對着舒清鸞揚起一抹意猶味盡的深笑,然後單臂環胸,右手撫着自己的下巴,雙眸眯起成一條細縫,“果然聞名不如遠見。”語氣之中難掩對舒清楚鸞的暗諷。
聽着文景修這對舒清鸞的暗諷,以及那看着她眼眸裡的看低,舒紫鳶是不着痕跡的彎脣淺笑了,那看向舒清鸞的視線裡倒也是透着一抹淺淡的挑釁。
舒清鸞雙眸一彎,對着文景修很是得體的欠了欠身,水靈靈的雙眸彎彎的眯成了一股細線,只是那眼神之中卻是透着一股難以掩藏的冷肅,笑容滿面的對着文景修說道:“是嗎?清鸞倒是不知自己竟是這般的名聞了。不知文公子可否告之清鸞,清鸞有何過人之處,竟是讓文公子聞名不如遠見了?也好讓清鸞自己也知曉一翻,得意一翻。”
笑,笑的一臉真純,笑的一臉隨性,笑的一臉的讓人癡迷。
聽罷,文景修微微的一怔,倒是顯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舒清鸞。竟是沒想到舒清鸞會這麼接話。
舒清鸞的名聲現在來說,那可謂是臭名遠播了。誰都知道她不止耐不住寂寞,竟還和個野男人在相府廝混,卻是讓相爺捉了個正着。羞愧難當之下,以三尺白綾自盡,卻是不想沒死成。倒是累了將她一手帶大,視她如己出的曲姨娘。
“姐姐,文公子這話了不是故意在說着姐姐什麼。只是無心之語,姐姐也就莫往心裡去了。”舒紫鳶道是很好心的爲文景修解着圍。然而這話下之意卻是聽者無心,那說者可是有意了。
舒清鸞揚脣一笑:“妹妹倒是瞭解文公子。”
這話一說,舒紫鳶的臉色變了,青紅皁白的一陣交替着。
“舒大小姐說笑了,鳶兒又怎麼會了解文公子呢?”舒紫鳶正欲開口之際,一道婉麗的聲音傳來,音落,一抹嬌俏的身影來到了舒紫鳶的身邊。一襲淺紫色的流紗裙,臂間挽一丈水粉色的錦紗,迤邐及地。她的臉上漾着一抹如三月桃花般燦爛的淺笑,她的雙眸如明珠一般璀璨亮麗且神彩煥然。在舒紫鳶的身側站立,對着百里雲睿側了側身:“夢瀠見過百里大少爺。”而後繼續笑麗如花般的轉向舒清鸞,“大小姐身爲鳶兒的姐姐,又豈能說這般令人誤解的話語呢?幸好這裡都是認識的人,若是讓不知情又或者是有心之人給聽了去,那豈不就害了鳶兒的清白?莫非這是大小姐心之所想?”說完,依舊笑看着舒清鸞,只是那笑容之中卻是透着一抹若隱若現的挑釁與不屑。
“表姐怎麼也在寧國公府?”舒紫鳶甚是親密的與曲夢瀠挽着手臂,卻是與舒清鸞之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舅父與舅母可都安好?鳶兒與孃親甚是想念的緊呢。只是孃親最近身懷有孕,不宜出府,不然鳶兒早早的便是與孃親登門拜訪舅父與舅母了。”
曲夢瀠嗔拍了下舒紫鳶的手背:“還說呢,姑母不宜出門,難道你也不宜出門啊!就你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來找我!”
舒紫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這不是在寧國公府遇着了麼?表哥呢?可有一道前來?”邊說邊四下掃視,尋着曲子靖的身影。
舒清鸞並沒有急於爲自己辯解,而是一臉淺笑如麗般的事看着舒紫鳶與曲夢瀠表姐妹二人就在那般親密的秀着。伸出自己那纖細如玉般的雙手,細細的打量着,似是對着曲夢瀠的淺斥全完的未放於心上,反而是一副心情大好的看着二人。甚至於在舒紫鳶說到“表哥”時,還很是配合着舒紫鳶的話語,漫不經心的四下掃望了一翻。然而,曲子靖卻是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倒是讓二人略的有些失落。
“曲小姐這話說的嚴重了,鸞兒又豈會是曲小姐說的這般有惡意?”見着舒清鸞未沒有爲自己辯解的意思,百里雲睿出言爲她解圍,對着曲夢瀠笑容滿面的說道,“曲小姐也說了,二小姐是鸞兒的妹妹,那鸞兒又怎麼可能會這般害自己的妹妹?二小姐,你說呢?”彎彎的雙眸如含春風似的看着舒紫鳶,倒是讓舒紫鳶的心“撲通”的狂跳了一下。然後則是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對着百里雲睿淺淺的羞赫一笑:“百里少爺說的是,姐姐自然是不會這般故意的害紫鳶,姐姐不過也是無心之意。表姐也是爲了紫鳶好,纔會爲紫鳶出頭,還望姐姐與百里少爺莫往心裡去。”邊說這扯了扯曲夢瀠的衣袖,用着息事寧人般的語氣很輕很輕的說道,“表姐,算了,姐姐也是無心之失。”
然而曲夢瀠似乎並沒有要寧事寧人的意思,對着舒清鸞抿脣不屑的嗤之一笑,奚落中帶着挑釁的眼神與舒清鸞直視:“這可不見得。舒小姐是怎麼樣一個人,那是人人盡知。夢瀠雖不曾去過相府,可是關於這段日子來舒大小姐的種種,那也是略有耳聞。倒也是可憐了我那姑母了,一手將大小姐拉扯到,到頭來卻是得了個這般的下場。夢瀠既爲姑母與鳶兒不甘,亦是不值。”
終於,舒清鸞擡眸,如清泉般清澈的雙眸狠戾的直射向曲夢瀠,臉上帶着得體優雅的微笑,只是這笑容中卻是暗蘊着一份凌厲。如蔥玉般的雙手就那般疊放於自己的小腹處,對着曲夢瀠不緊不慢的說道:“哦?不如曲小姐告訴我,曲姨娘現在是得何下場了?至於讓曲小姐這般的替她叫屈不值?正好趁着這會二妹妹與三妹妹都在,還有表哥與文公子也在場,曲小姐倒是說說看,清鸞是將你的姑母,父親的侍妾,一手將清鸞哺育長大的曲姨娘怎麼了?不然,要是讓曲姨娘和妹妹受了莫大的委屈,那清鸞可就真是罪人了。二妹妹,你說是不是?”舒清鸞似笑非笑中含着一抹凌厲的眼神直射着舒紫鳶,而後射過舒紫鳶直逼向曲夢瀠。
舒紫鳶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舒清鸞眼裡透出來的那一抹無形之中的冷冽,竟有一種讓她心生愄意的感覺,甚至於她的心底升起了抹涼意。
舒紫鳶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舒清鸞眼裡透出來的那一抹無形之中的冷冽,竟有一種讓她心生愄意的感覺,甚至於她的心底升起了抹涼意。
“說的好!”正在舒清鸞與曲夢瀠陷於對峙時分,也正在百里雲睿與文景修正欲開口再度解圍之際,卻是自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洪亮的聲音,伴隨着這洪亮的聲音一道而來的還有拍手的掌聲。衆人轉身之際便是見着百里青松正大步朝着這邊走來,而他的臉上則是漾着一抹讚賞的喜悅之然。他的身後則是跟着百里飄絮,百里飄絮的手裡拿着精緻的錦盒。
“見過寧國公。”所有人趕緊朝着百里青松行禮。
“清鸞見過寧國公。”舒清鸞初見到百里青松時,微微的詫異了一下。雖然知道百里青松與百里青鶴是孿生子,自然也知道兩人定是長的十分相似。可是,這會自己親眼見到與百里青鶴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百里青松時,舒清鸞亦還是微微的訝了一下。若非此刻百里青松身上穿的這一套一品大員的朝服,以及此刻在寧國公府。若是在街是相遇,舒清鸞自認爲自己當真無法辯別出他與百里青鶴來。就連那看着她的眼神,亦是與百里青鶴如此的相似。
百里青松的這一抹眼神,卻是讓舒清鸞略顯的有些不疑惑不解了。若說,百里青鶴與沈蘭心當年是兩情相悅,是以百里青鶴纔會視沈蘭心的女兒爲己出。那麼,百里青松這一抹眼神又是意味着什麼?
百里青松邁步至舒清鸞身邊,肅穆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位,特別是在曲夢瀠的身上停頓了片刻,最後停在了舒紫鳶的身上:“鸞兒說的沒錯,不如曲小姐與二小姐也與本侯說道說道,鸞兒身爲相府嫡出長女,是怎麼樣不待見相爺的姨娘了?曲姨娘又是受到了怎麼樣的委屈?本侯雖與曲府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倒也能在相爺與舒老夫人面前能說上兩句。若是真如曲小姐說的那般,鸞兒以勢壓人,以權欺人,那麼本侯也好在相爺面前替曲姨娘討回個公道,也不至於讓曲小姐與舒二小姐這般的替曲姨娘不值與不甘了。曲小姐,你說呢?”凌厲的雙眸直視着曲夢瀠,嚇的曲夢瀠後背冷汗直冒。
“侯爺嚴重了,夢瀠豈敢在侯爺面前無禮。這些都是相府的內事,夢瀠一個外人,又豈好插手呢?還望侯爺不計夢瀠的無禮纔是。舒大小姐,夢瀠一時嘴快,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大小姐別與夢瀠一般見識才是。”曲夢瀠對着百里青松恭恭敬敬的一行禮,然後又對着舒清鸞陪笑討好。
曲夢瀠怎麼都沒想到,百里青松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而且更是將舒清鸞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更是沒有理由的就站在了舒清鸞的那邊,且對她是這般咄咄逼人,一點也不顧及一個長輩與晚輩的身份,就這麼當着所有的人面質問着她。這讓曲夢瀠不得不向舒清鸞低頭。
曲夢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此刻絕不是與舒清鸞硬碰硬的對峙。若是這般,那麼吃虧的只會是她自己。百里青松的態度很明顯了,那自然是幫着舒清鸞的。不管怎麼說,舒清鸞也喚他一聲“姨丈”,而自己則是與寧國公府沒有任何的關係。僅不過與百里飄絮還算關係良好而已。這種情況下,她又豈是舒清鸞的對手。若是爲了曲宛若與舒紫鳶而得罪了寧國公府,那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爹,您怎麼過來了?”百里雲睿不不解的問着百里青松。
百里青松不苟言笑的看着百里雲睿:“若是爲父不過來,倒是不知道原來有人對鸞兒的誤解竟是這般的大。”轉眸向曲夢瀠,一臉肅穆,“曲小姐,本侯並非與你一小輩一般見識,不過曲小姐在未弄清楚事實之前便是這般的指責於人且還是如此的疾聲厲色。本侯倒是對曲侍郎的明辯能力有所懷疑。”
“侯爺恕罪!舍妹一時口不擇言,還望侯爺與舒大小姐莫怪。”曲子靖朝着舒清鸞走來,一臉恭敬的對着百里青松作揖行了行禮,而後則是一臉冷峻的望着舒清鸞,轉眸對着曲夢瀠斥責:“還是和侯爺與舒大小姐陪罪!相府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外人插手了?就算姑母真受了什麼委屈,那也自在舒老夫人主持公道,再若不然,還有相爺。你一後生晚輩竟這般口無遮攔,成何體統!”
曲子靖這許說的那可是相當的有技術了,明着斥責着曲夢瀠一介外人,那拐個彎兒可不就在說百里青松了麼。可不,曲夢瀠是一介外人,他百里青松雖爲寧國公,但對於相府來說,那也依舊是一介外人!曲子靖這話明着在責罵曲夢瀠,這暗着不就是在暗指百里青松以大欺小了麼!
百里青松何許人也,又豈能聽不出來曲子靖那話中的話思。對着曲子靖爽朗哈哈一笑:“曲賢侄果然後生可畏,不得不讓本侯刮目相看。曲侍郎有曲賢侄這般優越的兒子,倒也是不愁後繼無人了。”
曲子靖恭敬有佳的對着百里青松又是一作揖:“侯爺過獎了,晚輩不敢當。這若論優越,雲睿兄可是當之無愧的,我等可都以雲睿兄爲首的。”
百里雲睿聽着曲子靖這話,情不自禁的揚了揚脣,挺了挺胸,眉梢更是上挑了。就好似自己有多了不起一般的,更是寧國公府的驕傲似的。
然而百里青松卻是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賢侄過謙了,雲睿若是有賢侄的一半,本侯也就心滿意足了。”
百里雲睿聽完,頓時的癟氣了。
“爹爹,今兒我們是敘小舊呢,你怎麼就在這裡比對起來了呢?看,都把鸞兒給悶着了呢。”百里飄絮很適時宜的了言,既是解了衆人之間的僵局,又是再次將舒清鸞成爲了衆人的焦點。
只見百里飄絮的話剛落,但是幾抹視線齊聚到了舒清鸞的身上。最爲明顯的莫過於百里青松與百里雲睿父子倆的眼神。
百里青松在看着舒清鸞的時候,微顯的有些出神,似乎有一種透過舒清鸞在看着另外一個人的意思。而百里雲睿那看着她的眼神裡則是有一種無形的佔有慾。不管是哪一抹眼神,都讓舒清鸞覺的非常的不舒服。
對着百里飄絮抿脣一笑,“這可都是表姐的錯了,誰讓表姐擱着鸞兒一人這麼久呢?該罰。”說完,更故意的輕輕拍打了下百里飄絮的手背。
百里飄絮微一怔,隨即嫣然一笑:“好,都是表姐的錯,我願受罰,不知鸞兒打算如何罰我呢?”笑意盈然的看着舒清鸞。
舒清鸞卻是轉眸望向了曲夢瀠與舒紫鳶:“曲小姐,二妹妹,你們覺的該如何罰表姐?誰讓她身爲主人家,卻是將我們這些客人置於一旁的,該罰。曲小姐,二妹妹,千萬別手下留情了。”似玩笑的話語,卻是將剛纔與曲夢瀠之間的不悅一掃而空,更是爲曲子靖與百里青松之間鋪了一個臺階,不至於讓人二人就這般的針對着她。
“侯爺怎麼也有這般雅興,與這羣孩子玩到了一起?”曲夢瀠剛欲出言,卻是傳來了沈惠心的聲音,只見沈惠心邁着十分優雅的步子朝着這邊走來,臉上依舊掛着得體而又大方的笑容。
“見過寧國夫人。”衆人對着沈惠心行禮。
沈惠心淺笑擡了擡手:“不必如此拘禮,你們年輕人玩你們自己的去,不必理會我的。”說話間,已經走至百里青松的身邊,笑意盈人的看着舒清鸞對着百里青松說道,“侯爺這可是初次見鸞兒,覺着鸞兒這孩子怎麼樣?妾身看着這孩子倒是十分的心疼,長的與姐姐也是八分的相似,看着鸞兒,倒是讓我想到了我那苦命的姐姐。若是還在,你說該有多好。”
沈惠心的話讓略失神的百里青松一個回神,收回了那注視在舒清鸞身上的眼神,轉身對着沈惠心淡然一笑:“夫人向來與舒夫人姐妹情深,看到鸞兒想到舒夫人也是人之常情。”而後轉眸向舒清鸞,一臉盡人夫責的說道,“鸞兒若是方向,以後便來府上多走動,也算是解你姨母的一份思姐之情,更是可以讓她替你過逝的母親照顧着你。”
這話說的多麼的情深意重,既是表現了他與沈惠心之間的真誠的夫妻之情,又是表達了他對舒清鸞的一份關心,卻是沒有半點的不妥之處。
舒清鸞側了側身:“鸞兒謝過姨母與姨丈的好意,以後定會多來寧國公府相陪於姨母,還望姨母不嫌鸞兒打擾纔是。”
沈惠心欣然一笑:“怎麼會,姨母還巴不得呢。”
“夫人,我們也就別在這裡打擾他們小輩的敘玩了,省的有我們在,他們倒是玩的不盡興了。”百里青松掃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對着沈惠心說道,“我們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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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侯爺與夫人。”
漾雨樓
“夫人,睿兒年紀不小,也該是時候成婚了。本侯覺的鸞兒倒是睿兒十分相配,夫人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