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手機又響了,我看了看是林濤的電話便接通了。“喂。”
“阿飛,你在哪裡呢?”林濤着急的問着我,語氣很急促。
“我在你的房間裡呢。”
“等着我,我和麻子馬上過去。”電話掛了纔沒多久,林濤就已經打開了房門,和麻子一起走了進去,又將房門關上了。
“咋回事?你家被誰砸了?”麻子率先就開口問。
我看着麻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手機沒電,剛纔纔開機,就打電話問我媽怎麼了,十多個未接來電,原來……”林濤也坐了下來,遞給了我一支菸。
“阿飛,咱有的是錢,明天我給你置辦一套傢俱,別難過了。”麻子拍着我的肩膀,搬椅子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點燃煙,深深吸了一口,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傢俱什麼的都無所謂,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這些傢俱都充滿了我曾經的回憶,從我記事起,這些傢俱就在,要我知道是誰,我要他好看,不過……”
聽到我說不過,林濤和麻子都狐疑的看着我。
“你們自己看下。”我拿出戶口本遞給了林濤。
戶口本這種東西,我根本沒有用過,只是聽說的時候問了一下老爸老媽,他們兩個也從來沒有給我看過,所以我根本不知道。
“沒問題啊。”林濤看完之後給了麻子,奇怪的擡頭看着我。
“你再看。”我狠狠說道。
林濤聽此,就擠到麻子的身邊,兩個人又翻了一遍,紛紛擡頭看着我,說道:“有什麼問題啊?”
“看我爸的。”我又說道。
兩人再次看了一遍,麻子搖頭站了起來,坐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脖子笑道:“你想多了吧,我們都沒看出毛病。”
“不,有毛病,怎麼是未婚啊?而且你大伯母的,你三嬸的都有,偏偏你媽的戶口不在這個本本上,這不應該啊。”林濤終於說了出來。
我也點了點頭,麻子也搶了過去,又看了一遍也是點頭。
“說一百圈,原來你爸和你媽是未婚就生了你,這事挺……”麻子拿着戶口本,呆呆的看着我。
我又轉身拿出了檔案袋,袋子裡有點沉,似乎放了很多的紙張。
“快,拆開看看。”林濤催促我。
我也不廢話,拉着檔案袋的繩子轉了兩圈,將檔案袋打開了。
然後我將東西都嘩啦啦的倒了出來,裡面有着兩枚金戒指,不算大,我想應該是老爸和老媽的,還有幾章我感覺是七八十年代的糧票,另外還有一塊鐵板板,是一個袁大頭,也就是大洋。
剩下的紙張是一些發黃的老舊紙,我感覺稍微一碰就會爛掉,所以沒讓林濤和麻子嘭,只是讓他們看着。
我輕輕的拿起這些紙張,開始清點數量,足足有三十張。
這三十張紙張,沒一張都有一個落款,名字是楊飛,我不知道是誰,但是能讓老爸老媽這麼保存的東西應該很重要。
上面的字跡是用鋼筆寫的,好像被淋過水,已經有一部分看不到了,不過這字跡還真是難看,就是我眼力勁這麼好都看不懂寫的是什麼。
“喂阿飛,別看了,就這幾個東西值錢,你保存好就行了,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我也點了點頭,將東西又整理了一下,而後我們三個人就在入睡了。
這一夜我睡的極度不安,做夢夢到了麻子的奶奶,夢到了韓文拿槍指着我等等,使得我心情非常鬱悶。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們三個人去傢俱市場買了一些傢俱,用小車拉回來,僱人搬運,又給家裡裝了三扇門,這才完事。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六點了,看着家又像個家的樣子之後,我的心情也暢快多了,又在屋子裡收拾了一陣之後就和林濤麻子出去吃飯。
在廣場的夜市攤上隨意吃了點烤串喝了點啤酒,我們閒聊着,九點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開始返回。
回家的路上,我們三個人走着笑着,今天也不是禮拜天也不是節日,路上的行人顯得很是稀少,昏黃的路燈下,只有我們三個人打鬧。
等我們回到家屬院,我和林濤與麻子分別,我們倆慢慢上着樓。
不過快到四樓的時候,就聽到上面叮叮咚咚的響聲,我也沒有在意。
剛剛踏足四樓臺階的那一刻,我就看到面前的樓道內站着一羣人,他們手裡個個都拿着砍刀,又在砸我家。
“你們他媽的是誰?”我突然大叫了一聲,林濤也不二話,拉着我就朝着樓下跑。
而後我就聽到樓上一陣陣的響動,又是大吼大叫的,追了下來。
“濤,你去找麻子對付一夜,他們追的是我。”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跑着,急忙轉頭說道。
“少他媽廢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叫兄弟。”林濤轉頭罵着我,拉着我死命的跑。
我們兩個人跑出了家屬院,後面跟了一羣人拿着砍刀追我們。
才這一會兒的功夫,我和林濤已經氣喘吁吁的了,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可靠,只有雙腿纔是可靠的。
“我操,我們去哪?”我和林濤跑着,大聲叫道。
“劉晨那,他哪裡偏僻,衚衕又多,我們繞着就能把他們給繞走。”
性命攸關,那一把把閃亮的砍刀就在身後,我和林濤拼了命的向前跑,一路繞來繞去,腿都麻木了,可是那些人好像不知疲倦一樣,依舊追着。
“臥槽,胸口感覺快炸開了。”林濤大罵了一聲,我何嘗不是,一口氣從家裡都跑到了網吧這裡了。
我們兩個衝過了馬路,徑直跑到了一個衚衕裡。
剛衝勁衚衕就是撲通一聲,林濤被石頭絆倒了,倒在了地上。
“臥槽。”林濤大罵了一聲。
我也停了下來,急忙把林濤扶起來。
“不行不行,腳崴了。”林濤急忙說道,一隻腳擡了起來。
“臥槽。”我已經聽到了身後嘩啦啦的腳步聲,急忙彎下腰說道:“快,我揹着你。”
“這樣咱倆都走不了,阿飛,你自己走,前面有棵樹,我藏起來。”林濤指了指前面,我也擡頭看了看,這裡沒有路燈,有點昏暗。
我扶着林濤迅速的跑了上去,就見這一家人的門口是一個垃圾堆,很大一片,垃圾堆裡有兩棵兩人粗的大樹。
我攙扶着林濤,將他安置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我讓他藏好,時間緊急根本來不及說一句話。
放下林濤之後,我就跳下了垃圾堆,徑直朝着衚衕口跑去,還故意停了下來,做出林濤已經跑出衚衕口的假象,而後轉頭看了看,那些人已經衝了上來。
我急忙加速,他們根本沒有顧及周圍,追了上來。
我與他們相距只有十多米,等他們跑出了衚衕口,我才放心了下來。
這邊我不怎麼熟悉,而且天黑衚衕太多,我也分不清楚哪一個纔是去劉晨家的衚衕,只能左右的亂轉。
此時我已經頭重腳輕了,額頭上汗珠滲出,而且我的腿已經酸了,馬上就要跑不動了。
我剛轉進一個衚衕,也沒有看前面,因爲黑洞洞的,我以爲還有出路,卻是這個時候前面居然是一堆高高的溼煤。
這裡本來是有出路的,可是這堆巨大的溼煤只留下了一個不大的出口,我根本擠不進去。
我剛剛轉身準備繼續跑,可是那些人已經來到了衚衕口,走不了了。
我又回頭想要擠進去,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我伸出腿狠狠的踹了兩腳,十分堅硬。
“我草你媽的。”看到這裡,我不由的破口大罵。
“你還跑啊,還跑啊。”正在這時,背後傳來了聲音,氣喘吁吁的。
我轉頭看去,卻見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他背後滿滿的一堆手拿着砍刀的人。
“是你?”我狐疑的叫了一聲,眼前這個人我認識。
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他,就是那個實驗中學的老大,小豐。
我沒想到他那天捱了打不服氣,居然調查了我,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林濤,如果知道的話砸家的,也不止我家。
“你們很猖狂嘛,我告訴你,方陽已經住院了,今天就輪到你了。”小豐指着我大聲說着。
我不知道一箇中學的老大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居然可以知道我家住在哪裡。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我惡狠狠的看着他問,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只要他過來,拼了命也要揍他,雖然手裡沒什麼武器。
“童詡,你最近在清北一中的風頭很盛,聽說是一中的老大,隨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到,你說我怎麼知道的,兄弟們,刀就放在最後用,先給我打。”
他這話一說出,我就見他身後的人走出來十多人,他們手中提着的是鋼管。
一夥十多個人,一起朝着我涌了上來,伸手就是鋼管砸。
我用胳膊抵擋了一下,疼,彷彿胳膊要斷了一樣,一人更是在我肋下來了一棍,我呼吸困難不自覺的就蹲在了地上。
然後的我,只剩下抱着頭捱打的份。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鋼管比橡膠棒更狠更來勁,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沒有照着我的頭打,只是對着我的身體不停的打。
這種感覺很不好,鋼管打我的密集程度就如同我站在雨水之中雨水擊打我的身體一樣,很疼,疼的我不由的大叫。
“好了,停手吧兄弟們。”小豐叫了一聲。
我慢慢的轉頭,就見小豐提着砍刀走了上來,下一刻,我身邊的幾人拉着我的四肢就把我按在了地上。
小豐慢慢走上來,蹲在我的面前晃着手中的砍刀,笑道:“惹我?我讓你後悔。”
“你媽了個逼的,弄不死我,我讓你後悔。”我嘴上不饒人,狠狠的罵道。
“嘿嘿……”小豐嘿嘿的一笑,站了起來,摸着刀身說道:“放心,你死不了,我這刀刃只開了一般,在你屁股上砍一刀,讓你趴在牀上十幾天長長記性。”
小豐慢慢走到了我的身後,我使勁扭動着身體,我不知道他到了那個位置,也看不到小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