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塘路洪峰汽修的老闆洪峰。”麻子急忙插嘴說着,急忙上去給表哥發煙。
“那個人啊……林濤還賭博?”表哥有些懷疑的看着麻子問。
“他賭個****,成天收的保護費,錢都不夠兄弟們花銷的,他還賭博。”三眼接着說。
麻子還想接着說話,卻是被一個哈欠聲打斷,從二樓又下來一個人,這個人是個中年男人比較胖,將軍肚,由於大夏天的,所以着膀子。
“我還沒睡醒,你們吵什麼呢,三眼,你們說誰呢?”
“說洪峰和林濤呢,林濤好像借了洪峰的高利貸,這幾天還不上,捱了幾頓打。”三眼接道。
表哥也不再說話,儼然他不認識下來的這個中年男人,只是坐在電腦旁玩着電腦。
“因爲什麼?”中年男人繼續問。
“因爲童詡,交學費的錢丟了,三百塊,正好濤要用錢,就去借了一千的高利貸,可是一天二百的利息,濤還不上。”麻子急忙解釋着。
我微微一愣,敢情林濤捱打都是因爲我自己,可是他也不告訴我,而且……
“小詡,你交錢的學費丟了?”表哥突然開口問我。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隱瞞的,點了點頭說:“是丟了,我老師撿到了第二天林濤給我錢我去交學費沒用到,老師把錢給我了。”
“一千塊錢,今天是第三天,六百塊錢林濤還不上?這不可能吧?”表哥狐疑的看着中年男人和三眼,嘿嘿笑了笑。
“眼,櫃檯裡拿兩千塊錢,等林濤回來給他,我繼續睡了。”說完,那中年男人又上樓睡覺去了。
我感覺到有些心驚,他們說的錢怎麼那麼輕鬆,不過我知道有點不對勁。
“咋回事?他是誰?”見中年男人走了,我問着麻子。
“網吧老闆,我們都叫他聽哥,也是個混子,不是我們這一輩人能攀起來的。”
我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現在麻子的牛皮算是徹底吹破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我也隨便翻找着電腦裡的東西。
足足十一點,林濤才火急火燎的走進了網吧,剛剛進網吧就對着空調一個勁的猛吹,呼扇着手臂說:“陽哥,這一趟還真遠,熱死了。”
“濤子,聽哥給你的,還給洪峰,以後別招惹這個人,你惹不起。”三眼從櫃檯中拿出了準備好的一沓錢交給了林濤。
林濤顫抖的接過,眼裡好像閃爍着淚水,不過卻苦澀的笑着:“幫我謝謝聽哥,我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小詡也去吧,你也跟着,一會去學校。”表哥插嘴道,從座位上站起來,指着麻子說。
出了網吧門,我頓時便感覺如同置身於蒸爐一般,悶熱悶熱的。
表哥也不廢話,騎上三輪車便招呼我們三個人,接着便朝着後塘路的洪峰汽修跑去。
東區在我們縣城裡,顯得有些偏僻,路上的行人不怎麼多,不像南區和北區一樣繁華。
洪峰汽修我也知道,在我們縣城裡這個修車店都算大型的,可以容納幾十輛車同時在裡面修理。
來到之後,表哥將三輪車鎖在一邊,我們四人便一起進去了。
大門口有一個辦公室,林濤也不廢話,跟着走了進去,我們三個人也都跟了進去。
門口有兩個長得比較漂亮的迎賓小姐,見到我們還鞠了一躬。
剛進門,我就見一名中年男子抽着雪茄,兩隻腳翹在電腦桌上,一副高傲的樣子,身邊還有兩名戴着墨鏡的男子負手站着。
大夏天的,這兩名男子都身着白色的背心,渾身上下顯露着彰顯爆發力的肌肉,看上去威武不凡,感覺像我這樣的小個子一下就能打暈一樣。
“峰哥,錢我拿來了,兩千,您點點。”林濤恭敬的拿出錢,放在了桌子上。
那個抽着雪茄的人就是洪峰,他看也不看的的說:“現在這個時候來,要三千才行。”
林濤聽後,渾身一個顫抖,不過沒有其餘的話。“我現在再去湊,晚上給峰哥拿來。”
“晚上四千。”
此話一出,麻子便動了一下,差一點就忍不住了。
不過此時,表哥倒是上前一步,點燃了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
我微微一愣,這個場面,表哥怎麼就這麼鎮靜,而且當着洪峰的麪點煙去抽,還不說一句話,會捱打的。
“峰叔,這是我朋友,錢要的話就要,不要的話我就拿走了。”表哥吐出了一口菸圈,笑嘻嘻的說着。
“是陽子啊?”洪峰頭也不擡的說了一句。“你怎麼在這?”
“峰叔,實話給你說,林濤借你的錢給童詡交學費了,童詡的學費丟了。”表哥好像跟洪峰很熟一樣,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搖晃着。
“童詡?誰是?”聽到這個名字,洪峰居然一個激靈的站了起來,臉色也認真了,沒有絲毫的怠慢之色。
我心裡有點突突突的害怕,不過想到剛纔表哥的樣子就好了很多,開口說道:“我是。”
洪峰點了點頭,認真的看着我看了一陣,嘿嘿笑道:“像,真像,好,林濤你把錢拿回去吧,我這有五千,拿回去自己看看傷,早說是給童詡交學費我也不會那樣對你。”
說着,洪峰不僅將兩千塊錢退了回來,還倒貼了五千塞進了林濤的手裡。
林濤和麻子都一愣一愣的看着我,有點奇怪,我自己也很奇怪,洪峰是認出來我之後才改變的看法,我到底怎麼了,表哥爲什麼會一副自由自在的樣子,此時我意識到表哥有事瞞着我。
“拿錢走人。”表哥也不廢話,讓林濤拿着錢之後便和我們一起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洪峰居然叫住了我。
“小詡啊,以後有事來找叔,聽到了沒?”洪峰五大三粗的,居然會用着輕柔細語說話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不過我也客氣的點頭說:“放心吧峰叔。”
離開了洪峰汽修,林濤和麻子在三輪車上嘰嘰喳喳的說着,而我則是背對着表哥,想要開口問他怎麼回事,但又開不了口。
我們來到學校已經十一點五十了,剩下十分鐘學校就放學了,我們四個人就蹲在學校對面的小賣部裡等待着。
靜靜的等待着,我心裡有點緊張,畢竟這是第一次,還跟表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