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吧,對了陽陽,你和瘸子一起把林濤的事給辦了吧,多帶點人。”大表哥又說着。
我疑惑的看着瘸子,不由的奇怪,林濤有事了?什麼事?
“瘸子哥,林濤怎麼了?”我問。
“還不是因爲林濤的爸,工地上不賠錢,林濤找他們理論,就給打了,也挺慘的,現在在住院還有麻子,手下傷了十多個人。”瘸子也搖頭嘆息。
我當即就愣住了,林濤也出事了,沒想到我們這一夥人這一次算是栽到家了。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分開了,二表哥和瘸子一起走了,我和大表哥則是坐上出租車朝着中區趕去。
東西南北四個區域的交界處就是中區,這裡異常的繁華,菜市場夜市攤各種商場大廈高檔場所都在這裡。
表哥帶着我在一處洗浴中心停止了下來,這個洗浴中心,我也來洗過澡,當時還小,是老爸帶着我來的。
表哥帶着我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大院,院子裡面是幾棟樓,表哥就帶着我朝着裝修最爲華麗的那棟樓走了過去。
“一會兒上去別亂說話。”表哥轉頭看着我交待着。
我點了點頭,只是跟着表哥,就表哥的級別在中區也不過是一箇中級混子而已。
表哥一直帶着我,直到三樓才停止了下來。
三樓這整個都是連同的大房間,門口是玻璃大門,站着兩名穿着西裝帶着墨鏡的中年男人。
他們露着脖子,鎖骨都可以看到雄壯的肌肉,讓我想到這些人都是經過訓練的。
表哥來到一人的面前,開口說道:“麻煩告訴杜叔,就說龍龍來了。”
那人看了看錶哥,也不說話,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我轉頭看着四周,這裡的空間有點小,放了幾盆盆栽就顯得沒有地方了。
“杜哥讓你們進去。”那人走了出來,聲音冷冷彷如冰山。
“走。”表哥轉頭衝着我擺了擺手,帶着我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很多,隔着一些玻璃窗分開,這些人是在這裡上班的,一個個都像白領一樣。
表哥帶着我來到了一間房屋面前。
這個屋子的門上,有着那種金黃色銅片,上面刻着四個紅色小字,總經理室。
鐺鐺鐺……
表哥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聲音,表哥也不廢話,帶着我推門而入。
剛剛進門,裡面坐着的人讓我驚呆了,我倒是不認識杜景天,但是另外一個人我認識。
這個人和我爸有七分相像,是我爸的親生弟弟,我的叔叔,童凌。
“三叔,三舅。”我幾乎和表哥同時叫道。
表哥似乎早就料到我三叔會來到這裡,笑着坐在了我三叔的旁邊。
我站着沒有動,三叔衝着我擺了擺手,說道:“來小詡,站這。”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站在了三叔的面前,三叔指着面前的那名梳着偏分頭的肥胖男人說道:“叫杜叔。”
我沒有其餘的話,張口便叫了一聲。
“景天啊,小孩子們打架鬧着玩,我看就算了吧,你看你兒子給小詡打的,你得給我賠不是啊。”三叔看着我的模樣,一臉笑容的看着杜景天。
杜景天也笑着摸了摸下巴:“賠,賠,一定賠,阿凌啊,我真沒想到小詡會是你家的人,也就算了吧,小孩子們都不懂事,小詡啊,我和你三叔可是好兄弟,回去我替你教訓小豪,我應該也早就想到了,童這個姓氏吧,在咱們縣城還真沒第二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着杜景天的話應答,只能點頭笑着。
“行了,沒事了,以後也別和杜豪鬧了,都是朋友,他年齡比你大,叫聲哥聽到了嗎?”三叔轉頭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小聲嘟囔着:“知道了。”
“來了就別走了,十點多了,快該吃飯了,今天請你阿凌到仙味居坐坐,走。”說着,杜景天站了起來。
三叔和表哥也同一時間站了起來,我們一同出了總經理室。
我不知道仙味居,聽名字應該是飯店。
三叔是開着車來的,不是什麼好車,雅閣而已,而那杜景天則不同了,生意做的大,車都是大奔。
“阿凌,你的車就放在我這吧,四個人夠坐。”杜景天開着車到了我們面前。
三叔也笑了笑,我們三人一同上了杜景天的車。
車裡面空調音響,格擋大氣上檔次,我還是第一次坐大奔。
三叔坐在我的身邊,靠着座椅,我則是眼睛是不是的瞟向三叔,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三叔應該也是中區的混子。
不過三叔在靠近北區的地方開了一家小飯館,生意還不錯,自己也算一個小老闆,顯得比較低調,在我看來,中區的混子哪一個身價沒有百萬的。
杜景天開着車,三叔則是不停的摸着我的後腦勺,車裡除了音樂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我看着車倒是像去市區裡的樣子,很久,足足半個小時,我們到了所謂的仙味居。
這裡已經是市區了,我也來過市區,這裡比起我們縣城要繁華的多,仙味居我此時才知道,是一家豪華飯店,比起留香閣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單單是門口,就有六名漂亮的迎賓小姐掛着歡迎光臨的字樣的袖章。
我們經過的時候,小姐們還對着我們鞠躬說歡迎光臨。
這樣的高檔飯店,不對,是酒店,我真的是第一次來,從來沒有見過。
進入大廳,地方很大,桌子滿滿放着,傳送帶不停的轉着,裡面還有一圈廚師,這一樓是吃自助餐的。
杜景天帶着我們徑直上了二樓,包了一個包間。
包間內各類設備一應俱全,我們坐下之後杜景天便開始讓三叔點菜了。
“小詡想吃什麼,點,別客氣。”杜景天笑看着我,我第一次來,自然不知道什麼好吃,根本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
我沒點菜,倒是表哥點了幾個。
“龍龍,看看有什麼碟子,上菜還有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先看看電視。”杜景天又說道。
表哥應了一聲,笑嘻嘻的站了起來,蹲在電視下方開始翻找着。
我長舒了口氣,心裡不由的暗歎,這他媽纔是有錢人,我也發現我以後要成爲一個有錢人,有錢有勢纔是爺。
“杜叔,沒電影啊,咱聽歌吧?”表哥轉頭看着杜景天,笑着說。
“隨便吧。”杜景天擺了擺手,低頭又看着我問道:“小詡啊,你爸呢?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我聽到這裡,微微一怔,杜景天也認識我爸?
“我哥出去打工了。”我沒有說話,倒是三叔接了起來。
杜景天點了點頭,笑了笑,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歌聲響起,杜景天要的酒都是好酒,幾百塊錢一瓶的,他們三個人喝着酒,我自己倒只是喝着飲料。
不得不說,這裡真是上等人消費的地方,在外面三塊錢的飲料這裡面能賣到十塊,而且還有人賣,這就是面子問題。
我們十一點來到這裡,等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杜景天把我送到了家屬院的門口,之後開着車送表哥和三叔了。
我沒有回家,因爲上午林濤的事情我也知道林濤出事了,這纔拿着手機給林濤打電話。
這一次,我打通了,不過聽林濤的聲音很虛弱,在我們縣城的第二人民醫院。
不過林濤說我二表哥和瘸子都在哪裡,我讓林濤告訴我表哥不要走,因爲上次的錢我還沒給他。
回到家裡,我拿出了藏在牀底下的兩萬塊錢,用黑塑料袋包着,出門打了的朝着二院趕去。
找到林濤的病房,病房裡的藥味讓我很不舒坦。
瘸子多出了錢,所以讓病房裡的其他病人都給趕到了其餘的病房,表哥坐在椅子上抽着煙。
我走着了進來,也沒有說話,將塑料袋放在表哥的懷裡,朝着林濤走去。
林濤躺在牀上,睜着眼睛,邊上打着吊瓶,他的頭上包着紗布,我聽瘸子說縫了十多針。
“小詡,你怎麼也鼻青臉腫的呀,這回挨的不輕啊,給我說說,等我出院弄他。”林濤笑着說,聲音有點顫抖。
“擺平了。”我擺了擺手,轉頭看着麻子。
麻子看着我,他比林濤更慘,還動手術了,右腿膝蓋上橫穿了一根手指粗細的鋼筋,被拿出來,現在好多了。
我看着他們兩個,心裡難受極了。
“哥,怎麼說了?”我看着表哥,張口問道。
“不給,他們背後有人,那個包工程的人背後是吳栓。”表哥張着嘴,無奈的聳肩笑了笑。
“吳栓是誰?”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顯得有些不理解。
“中區的混子,上一輩人,和杜景天都有關係,都是朋友。”
瘸子解釋着,我點了點頭,心裡也不舒服,我轉頭看着表哥笑道:“那找咱哥幫幫忙唄。”
“咱哥?”表哥皺着眉頭,又搖了搖頭。
“今天上午三叔也跟我一起。”我又說道。
“三舅?哦……那你等着,我給咱哥打個電話。”說着,表哥便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病房,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們站在病房裡,沒有人說話,看着林濤麻子的樣子,我心在滴血,現在沒有人根本不行,想混都不行,不混只能受欺負。
“麻子,你腿沒事吧?”我張口問着。
“沒事,醫生說不要緊,好好養着等好了還能和以前一樣。”麻子笑了笑,露出慘白的牙齒。
“阿飛,我給你說,我兩天沒回家了,我爺爺奶奶肯定着急,你一會兒回家告訴他們,就說我逃學怕他們,不敢回家,去鄉里的一個朋友家玩了,等幾天他們不生氣了我就回去。”
麻子這樣說着,我點了點頭,也難爲他了,爲了遮蓋自己受傷的事情都把逃學的事情拿出來說了。
“我出去一趟,下午能來不能來就不知道了,有事電話我。”表哥突然露出了一個頭,衝着我擠眉弄眼的。
我也笑着點了點頭,不知道表哥遇到了什麼事,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