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洪峰簽了字,而且讓這個小護士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們倆焦躁的等待着,足足一夜,搶救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才從醫院的手術室裡出來,不過就立刻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洪峰昨天晚上就被警察給帶走了,不過洪峰認識人,也只是在警局裡面說道說道,而且還說了私了的事情,大早上的就從警局趕了回來。
我趴在窗戶的玻璃上,看着病房內帶着氧氣管被各類膠管線頭放滿身體的那個女孩,心裡也擔心起來,更是替這個女孩加油,要她頂住。
“你們兩個跟我來。”
洪峰也站在我的身後,突然,有個醫生拍了拍我們兩個,而後就讓我們兩個跟着他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這個女孩現在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生命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不過她顱內有大量的淤血,現在這淤血可能會擠壓到她的神經組織,清醒之後可能會失明。”醫生坐下之後,開口說着。
我和洪峰相視了一眼,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不過失明,對於一個花季少女來說着實有點殘忍。
“那大概什麼時候會好?”洪峰又開口問道。
“這個不確定,可能很快可能很久。”醫生說着,把病歷遞給了洪峰。
我和洪峰走出辦公室,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這件事情要忙活很長的時間了。
“小詡,你去上學吧,這事情還有你朋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吧。”洪峰轉頭看着我說道。
我認真的盯着他,一夜沒睡的洪峰顯得疲憊了很多,看不到了之前那樣悠哉的樣子。
“我守在這吧,峰叔,你還是處理這個女孩她家人那邊的事情吧。”
洪峰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頭,不過又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他的電話鈴聲響了,他接通電話之後就一個勁的答應着,我聽着似乎是找到了女孩的家人。
洪峰又走了,我自己坐在樓道內,看着周圍來來去去的人,心裡不怎麼好受。
我很餓,但是又怕這個女孩突然會有什麼事讓簽字什麼的,我也走不開,只能給大牛小龍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幫我帶飯來。
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大牛他們三個人來了,不過他們三個很奇怪,我怎麼跑着跑着就來到了醫院。
“阿飛,到底怎麼回事?”大牛坐在我身邊問着。
“昨天晚上洪峰開車撞到人了,是個女孩,差點死。”我無奈的搖頭說着。
“還還還真別說,這這這個女孩長得還挺漂亮的。”大娘趴在玻璃上說道。
“你他媽還有閒心說這個,大娘看着,我出去把飯吃了。”我拿着他們買的包子什麼的,和大牛小龍來到醫院的花園裡。
“嗖嗖嗖……”小籠包子太熱,我忍不住的倒抽着涼氣。
“洪峰找張渾怎麼說?”小龍開口問。
“他媽個逼的張渾,居然還拿着他的老大威脅洪峰,不過洪峰說在他們沒有鬧翻之前,濤子他們是安全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聽天由命了,這回真是玩大了。”我一邊吃着包子一邊說着。
聽到這個消息,大牛和小龍的心情也不怎麼樣,兩個人也是無奈的搖着頭。
這次的事情牽扯的人太多了,林濤麻子他們,還有經過鐵良的關係加上陳邦宇他們,還有我表哥,這些人都是幫忙的,絕對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閃失。
不過這一次我也瞭解了洪峰在清北的地位,昨晚張渾口中的八大金剛應該就是我爸和洪峰他們這八個結拜兄弟,但是現在清北只有洪峰自己,他們根本不怕。
還有就是洪峰所帶的一幫子手下,和張渾那個所謂的老大本就不合,兩邊隨時有可能開戰的情況。
這就是中區,應該就是兩派,兩派不合。
那麼下來就是東西南北四個區域了,我也看得出來,這四個區域也是洪峰收下啊的,因爲那個老大會爲我二表哥的事情來就可以看的出來,勢力劃分也就這麼簡單。
不過最讓我弄不明白的就是洪峰嘴中所說的我爸,如果我爸在這裡會怎樣?他會怎麼做?這些我根本想不透,我爸已經很久沒給我打過電話了,我媽也是一樣,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
中午的時候,洪峰迴來了,我讓大牛小龍他們留下,跟着洪峰來到了女孩的家。
這個女孩早年就喪父喪母,家裡還住着瓦房,只有爺爺奶奶,兩位老人聽到孫女的噩耗之後淚如雨下,不過聽到還有救的時候倒是感謝老天保佑。
不過兩位老人也是開朗之人,沒有對洪峰做出那種你傷害了我孫女我就要你命的舉動,談話很客氣,最後洪峰賠了二十萬,還有所有的醫療費用都是他負擔。
本來我還鬱悶這個女孩爲什麼大半夜的跑到街上,因爲她會是什麼十足女孩,可是當我聽到女孩是爲了給半夜發燒的奶奶買藥的事情,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而且更加戲劇性的事情昨天是女孩的生日,女孩向她在打工的地方給老闆預支了二百塊錢,花了五十塊錢買了一條裙子,就是女孩身上所穿的那條,而後的錢就在家裡買了點好吃的吃了一頓。
女孩的家裡,所有的開銷費用都是女孩自己一個人承擔的,女孩身兼兩份工作,白天在飯店給人刷碗,晚上去給一家人的孩子充當家教,也就教教小學的題目。
不過這個家教的工作倒是女孩好不容易託關係找到的,一天能有幾十塊錢的收入。
通過和他爺爺奶奶的談話,我知道了這個女孩的名字,她叫蘇佳。
談話結束後,洪峰直接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給了兩位老人,並且帶着兩位老人一起去了醫院。
兩位老人倒是堅持的在醫院陪着蘇佳,大牛他們也不好呆着,洪峰就讓阿和和六子這兩個木頭陪着,隨時吩咐。
事情得以暫時的解決,我和洪峰都鬆了口氣,這天晚上洪峰把小龍大牛大娘他們三個送回了學校,他也讓我留在學校,可是我擔心林濤,愣是跟着他回家了。
晚上躺在牀上,我毫無睡意,想到林濤他們可能現在正在備受煎熬,我就坐不住,這樣的感覺太難受了。
“嗚嗚嗚……”
突然,我聽到一陣嗚嗚聲,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這樣的嗚嗚聲好像人再哭,聽起來很恐怖。
我心裡有點震驚,難不成洪峰的房子裡鬧鬼,但是這時,我聽到了說話聲,夜深人靜,這樣的說話聲很刺耳,自言自語的聲音。
我走下牀,膽子大了起來,因爲我感覺說話聲音是洪峰房間裡傳出來的。
我輕輕推開門,外面黑洞洞的一片,我看着非常陰森透骨。
我小心翼翼的來到洪峰的房間,發現裡面黑洞洞的,當即心中就是一涼,難道真的鬧鬼?此時我感覺到頭皮發麻,我不敢轉頭,生怕轉頭過去就是一張血淋淋披頭散髮的鬼臉。
我站着沒有動,那個嗚嗚聲逐漸消失了,但是我還聽到了自言自語聲,聲音來自於樓梯口的那個房間,那個房間就是保姆不讓我進的房間。
我大着膽子轉過頭去,長舒了口氣,慢慢的對着那個房子走了上去。
周圍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從我的房間門縫裡面傳出來一絲光芒。
我來到樓梯口的這個房間,發現裡面亮着燈,是那種淡黃色的燈光,在黑夜中顯得有點刺眼恐怖。
我心裡突突突的跳,但正在這時,那種小聲嗚嗚的哭叫聲又傳進了耳朵裡。
站在樓梯口我覺得更加恐怖,不停的低頭看着腳下,生怕腳下會突然伸出一隻慘白的手抓住我的腳裸,而後就是一張慘白的臉。
這是我真實的想法,也是人類面對黑暗本能的恐懼心理。
“大哥,我無能,我真的無能,他們已經把我逼到了這種地步,我居然居然還吞得下這口惡氣,可惡,可惡,我終究不是以前的我了。”
屋裡傳來了洪峰的聲音,我皺了皺眉頭,原來是洪峰再哭,可是他爲什麼要哭?
門緊緊關閉着,我看不到裡面的任何,只能聽洪峰的聲音。
“大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你能告訴我嗎?對於他,對我來說,難度有點大,我們八大金剛也不會向以前那個樣子了,大哥,我求你告訴我。”
說着,洪峰又哭了起來。
我低頭看了看腳下,八大金剛,大哥,我之前所想的不錯,那個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洪峰結拜兄弟的老大,而且他們八個人稱之爲八大金剛,既然這樣那我就容易打聽的多了。
之後的都是洪峰自責的話語,我也懶得去聽,其實我沒想到洪峰居然也對這件事情束手無策,現在也只能等時間,而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屋裡,我躺在牀上依舊睡不着覺,不過伴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被洪峰叫醒,一起在樓下吃着早餐。
“峰叔,你打算怎麼辦?”我一手拿着麪包,開口問道。
“既然說不通,那就硬來吧,我先讓人打聽打聽,找到他們被關的地方,然後帶人去救他們。”洪峰這樣說着。
我覺得洪峰這樣做很衝動,但是我知道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峰叔,我們可以綁了張阿文啊,只要綁了他,要挾張渾,到時候讓張渾放人就行了。”我開口說着,這是我臨時想到的。
洪峰笑了笑,說道:“這樣的方法我也想過,而且綁中區頭目的想法我也有想過,可是行不通,因爲這件事情已經不僅僅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而是我和中區頭目之間的事情,他想把我趕下去,然後統管整個中區,怎麼說呢,就是這個樣子,這件事情必須用武力來解決了。”
我撓了撓頭,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我現在發現我的思想頭腦挺簡單的。
“你在家裡呆着吧,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洪峰說着,擦了擦嘴,離開了房屋。
吃過了飯,我沒事可做,乾着急也沒有辦法,百無聊賴之際,鬼使神差的使我又走進了樓梯口的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