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開動了,我還帶了一個小揹包,那是洪峰替我準備的數碼相機,其餘的都是一些飲料和生肉還有零食。
“去去去我那,我在追一女孩,今天帶着她玩玩,興許就同意了呢。”大牛突然叫了起來。
接着,司機師傅就開着車去了郊區。
大牛說的女孩,家距離大牛家沒有多遠,剛剛不上學,她家開的一家小超市,她也就在裡面收銀。
從車上下來,我看着面前春光超市笑了笑,這超市沒有多大,但是在大牛家這一片都算最大的了。
我們站在外面等着,不多時,就見大牛拉着一名女孩走了出來,女孩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扭扭捏捏的不願意出來。
“大牛,快點啊,都等着你呢。”林濤大聲叫了起來。
不知道大牛跟那個女孩說的什麼,他帶着女孩走了上來,那個女孩的媽媽也認得大牛,很放心的讓她跟着我們一起玩去。
“來來來,我介紹一下,這是阿飛,林濤,小龍,這這這是司機。”說着,大牛嘿嘿笑了起來。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我的手機響了,昨晚下載了一些歌,鈴聲也就給換掉了。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居然是丁玲,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接不接,真想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我更是不知道她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誰的呀?接呀!”林濤看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也不廢話,走到一邊接通了。“喂,我說大姐啊,我正忙着呢,你有事嗎?”
“你是叫童詡是吧?昨天我問你們那個病房裡的病人了,我正在刷牙呢,中午你要請我吃飯,我今天沒錢了。”丁玲在電話那頭含含糊糊的說着。
“大大大姐……你沒搞錯吧你?今天我和朋友們出去玩,沒空啊,有空我聯繫你成嗎?”我這樣說着,心裡很不爽。
這我又不欠她錢,不就是一頓飯嘛,請就請,還弄的跟訛上了我似得。
“好哇你,出去玩都不告訴我一聲,你們在哪?我去找你們。”
“大姐,咱不帶這樣玩的,咱倆又不熟是吧?況且……”
“不說什麼吧,行,沒問題,掛了啊。”丁玲這樣說着,語氣很不好,我感覺到她可能生氣了。
“別別別,你在哪,去去接你成嗎?”
“縣醫院鐵路這裡的網吧門口,我去那裡等着你,快點來啊。”
說完,她掛了電話,我有點心虛的轉頭看着還在說話的林濤他們,這……這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還都是縣醫院,萬一被宛晴撞見就毀了。
我慢慢走了上去,林濤他們都奇怪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說道:“那個,去縣醫院鐵路口,接個人成嗎?”
“哎呀真耽誤時間,走走走,快點啊師傅。”
說着,我們一羣人上了車。
車子剛剛開動,林濤就用胳膊撞了撞我的肚子。“喂,是不是個女孩?”
“你咋知道的?”我奇怪的看着林濤問,這傢伙難不成還會透心術?
“就你那心虛樣,你們倆啥關係啊,宛晴知道不?”林濤又問。
大牛和小龍也聽到了,兩人嘰嘰喳喳的問着我怎麼回事。
我轉頭看了看坐在大牛身邊的那個女孩,問:“叫什麼啊,你也不給我說說?”
“美美,周美美,臥槽,你別給我岔開話題。”大牛沒說話,林濤卻是開口了。
緊接着我和他們說了一下昨天在醫院的事情,他們都笑了,就是一旁苦澀着臉的周美美也笑了起來。
“我說阿飛,你不會被人黏上了吧?那姑娘有多大?”林濤笑的捂着肚子,還不讓調侃我。
“說什麼呢你,真是的。”我就知道說出來他們會笑,但是不知道居然笑的這樣強烈,我有點生氣,坐在一邊不再言語。
等到了鐵路這裡的網吧門口,我就見丁玲穿着白色的T恤牛仔長褲,收拾的倒是挺有韻味的。
“臥槽,看上去這麼成熟,尼瑪,不是我的菜。”林濤急忙擺手說道。
我轉頭看着大牛和小龍,大牛和周美美說着什麼,小龍則是轉頭看一邊。
我沒有下車,在車內衝着丁玲擺了擺手,她看到之後二話不說的就跑了上來。
我也沒有廢話,急忙給丁玲讓座,可是林濤居然搶先我一步,坐到了後面。
“走吧,田莊路口。”林濤擺手說着,車子又開了。
說真的,我後悔來接這個丁玲了,一路上話就數她最多,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不過我倒是知道了她,今年十八歲。
她只要在場,就是平時不愛說話的小龍也都開口了,無奈啊,如果不回答她的問題,她能嘟嘟囔囔的說很久。
到張莊與柳哥匯合的時候,已經十點了,這一上午的時間全部都在車上了。
田莊位於清北縣南邊二十里的地方,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一個個都餓的飢腸轆轆,簡單的在外面吃了一些東西之後,就去爬山。
今天倒是苦了三個司機師傅了,大包小包的輪替着換,替我們扛。
不過這些都是林濤臨時付錢的,通往山上有一條小路,一路上人還挺多的,大多是一些小情侶,畢竟這裡風景和環境不錯,適合來玩一玩。
兩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山頂,已經進入秋季,地上的綠草已經逐漸乾枯,放眼望去,下面的水庫一望無際,倒是讓人心曠神怡。
我回到洪峰汽修廠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玩了一天,那形容只有一個字,累。
而且我也受夠了那個丁玲,她的話超級多,不過倒是和小龍打的火熱,兩人還相互留下了手機號碼。
剛剛坐下,洪峰就問我今天玩的開心不開心這樣那樣的一大堆,我也只是隨便的附和。
正在這時,我手機又響了。
我拿出來手機看了看,是一個座機號碼,號碼很熟悉,是安靜家的。
“喂。”我近乎虛脫有氣無力的接着電話。
“小詡啊,你快點回來看看吧,你家被人砸了。”說話的是安靜的媽媽,我突然一愣,回道:“知道了,我等下就回去。”
掛了電話,洪峰又問我怎麼回事,我隨便編了個理由,朝着家屬院跑去。
在路上我就想了幾種可能,我最近沒有得罪什麼人,至於我爸我媽更應該不可能了,他們不在家。
那麼唯一最有可能的就是韓忠了,或許我和洪峰演的戲他們根本不相信,韓文也去過我家,另外我便不知道是誰了。
急急忙忙趕回家,樓道里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安靜的媽媽站在樓梯口靜靜的等着我。
我上了樓,就見所有的鄰居都在樓道里,他們喜歡看熱鬧,林濤的媽媽推着輪椅也靜靜的站着。
我出現之後,鄰居們將目光都匯聚到了我的身上,我沒有說話,受到這樣的目光感覺很不好,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定是我在外面惹到了什麼大哥級的人物。
“詡哥。”安靜拉了拉我的衣服,小聲叫道。
“沒事沒事,都別看了,別看了。”我轉頭對着周圍叫道。
家裡我和老媽老爸的房間,加上廚房,三間房子都被砸了,風門門框都被拆了,電視劇桌子椅子牀鋪什麼都被砍成了幾半。
不過屋裡還有電,鄰居們都散了,安靜的父母倒是幫我整理廚房,我和安靜在老媽老爸的房間裡慢慢整理着。
我很生氣,緊握的拳頭顫抖着,畢竟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經歷過,到底是誰砸了我家,好在家裡沒人,沒人受傷。
我撿起地上的照片,那是一張我和爸媽的全家福,不過玻璃框被砸爛了,照片上也滿是灰塵。
我慢慢站起身體,轉頭走出房間來到廚房,看着安靜的父母問:“叔叔,阿姨,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呀小詡啊,你在外面是不是惹到什麼黑社會的大哥了,他怎麼這樣整你們家啊,下午的時候就有人來問你們家住在哪,我也是聽林濤的媽媽說的,然後晚上將近八點的時候他們就來砸了,不知道是誰。”安靜的媽媽衣服擔心的神色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都是一些本分的生意人,還在給別人交保護費呢。
“沒事沒事,我去整理了啊。”說完,我又回到老媽的房間開始整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將垃圾什麼的都搬出了屋子,不過我們的屋子裡也只剩下垃圾了。
牀板下面有一個可以上下來回翻動的地方,我從小就記得那裡是放存摺和一些冬季纔用到棉衣的地方。
我翻開牀板,將裡面的衣服都給拿出來打包,看到了面前的一個檔案袋和戶口本。
我打開戶口本來回翻着,我爺爺是戶主,而後是大伯我爸還有三叔的,當然也有我三嬸的大伯母的,只是我居然沒有看到我媽的戶口。
我微微一愣,有點疑惑,正要把戶口本放在一邊卻是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童雲,出生日期是1973年5月3日,老家是清北縣北橋村,可是是否婚配那裡居然是未婚。
我愣住了,呆呆的蹲在原地一言不發,未婚未婚,未婚的話那麼和我媽媽是怎麼一回事,我的戶口也的確在裡面啊。
我有些出冷汗,很想趕快弄清楚這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爸和我媽是非法同居?
不過眼下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還是得先收拾屋子。
這個時候,洪峰給我打電話了,我告訴他今天住在家裡他也沒有反對。
一直收拾到了晚上十二點,安靜早早的就睡覺了,安靜的父母倒是陪我到這個時候,而後林濤的媽媽讓我睡林濤的房間,就把門給我打開了。
我提着收拾好的衣服被褥,都堆在了林濤家裡,不過我家倒是沒有錢,存摺上的錢都被取了,沒有多少。
我坐在林濤的牀上,傻傻的看着手裡的戶口本和檔案袋,我很想拆開檔案袋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但是我怕裡面會有一些我承受不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