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突然一驚,他媽的,居然不是一個人,我細看之下,這個人手裡拿着一根鋼管,我操,這是幹啥,要打架啊?
一個人接一個人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裝着都不怎麼好,而且感覺風塵僕僕的,看上去像是這裡的建築工人,但是我知道不是,因爲他們的年齡都和杜義欽林濤他們差不多。
忽然,我看到有個人跑了上來,他手裡拿着一塊板磚。
杜義欽見此,急忙就發動了車,嘩嘩嘩的聲音響了起來,杜義欽在倒車,而且我看他的樣子很急。
正在倒車,那個拿着板磚的人就把手裡的板磚對着我們丟了上來,我眼看着磚頭已經飛了上來,急忙低頭大聲叫道:“阿欽,低頭。”
嘭的一聲悶響,車的質量還算好,轉頭落在了我們的擋風玻璃上,我擡頭看了一下,擋風玻璃已經龜裂了,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懼症的看上去一定要怕死。
不過還沒有完,杜義欽大聲叫着,讓我保護好自己的頭,低着頭別說話,他們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也不說話,只是抱着頭趴在車座下面,一動不動的。
果不其然,嘩啦啦的聲音在我的四周此起彼伏,都是我們車窗被敲碎的聲音,我心裡想着這些人是誰啊,怎麼這麼無法無天,雖然是大半夜的怎麼看到車就砸啊。
啪啪的聲音還在響着,車也啾啾啾啾的響着,可是沒什麼辦法啊,有些碎玻璃都掉到了我的身上,好一陣子之後,才逐漸停息。
“把這兩個人給我拽下來,其餘人點了這輛車。”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差點驚的我下巴沒脫臼,我勒個去啊,他們居然想點了我們的車。
緊接着,車門被打開了,我被人拉了出去,這裡比較黑,根本看不清楚周圍人的模樣,放眼望去全是人影。
啪的一巴掌,根本沒有二話的,我臉上捱了一巴掌,緊接着肚子就是一痛,我被人踹了一腳,這一腳把我踹的靠在了車上,手也被車窗上的碎玻璃擦到了,又破了。
我不知道杜義欽怎麼樣了,反正我都這樣捱打了,他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只要踹在肚子上,那種窒息感就會傳來,我就特別不舒服,靠在車上根本說不了一句話。
我又被人拽了起來,然後當頭就是一棒,這是鋼管,開什麼玩笑,幸好是空心的,我頭上只是一痛,其餘的感覺倒是沒,如果是實心的,這一下肯定出事。
“把車點了。”有人又叫道。
“哥哥哥,有話好好說,咱們別點車行嗎?”我聽到杜義欽的大叫聲,可是我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有個人踩在我的胸口狠狠壓着。
“好啊,好好說,你這輛豐田少說有十八萬吧,行啊,拿十八萬來,我不點你的車。”
這個聲音,是我從混以來聽到最猖狂的聲音,我從來都沒聽過這樣的話,哪怕是魏猛幼龍,還是墨展鄧建忠,他們說話也沒有這麼猖狂過。
起碼我們停在這裡一沒惹到他們,二又跟他們沒愁,上來砸車不說,還要給他們錢提車,我操,弄得跟他們的車一樣,這是什麼世道?
“哥哥哥,有話好好說,我口袋裡有五千,那個人也有一千多,你們先拿着好嗎?別燒車,咱有話好好說。”我又聽到了杜義欽的聲音,他這個聲音很和氣,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杜義欽對外人這麼說話。
“好,就先放過你們,兄弟們,拉着那個人,咱們先回去。”
那個話音落下,我就被人拉了起來,而後被人推搡着,跟着他們向前走。
周圍非常黑,我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左拐右拐的,不過進入一個大院之後,看到了燈光。
這個大院倒是很奇怪,亮着燈,看樣子是以前廢棄的廠房,這些人帶着我們走了進去。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我的身邊足足又三十多個人的樣子,走進廠房之後,面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
這廠房裡面,居然密密麻麻的擺着牀鋪,沒個牀鋪邊上都放着一個飯盆,在角落裡,有幾罐液化氣和做飯的東西。
“把他們帶過來。”忽然,有個人說話了,我擡頭看去,那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滿臉鬍子拉碴的,頭髮很長很亂。
緊接着,幾個人按着我,把我和杜義欽帶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男人坐在其中一個牀鋪上,對着我和杜義欽冷笑道:“先把錢拿出來。”
我撐開抓着我的人,摸着口袋,錢包裡就九百八十塊錢,我都給他了,杜義欽口袋裡不少錢,和他說的一樣,五千,也都給他了。
“說吧,你們倆又是那個官二代富二代,家裡有什麼人啊?”這個中年男人,抽菸都是三塊錢的紅梅煙,看着我們笑了笑,這一笑,露出了泛黑的牙齒。
“我們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和你們一樣,是混子。”杜義欽看着這個男的回答。
“喲?混子?哪裡的混子,在南明山還沒有混子敢來老城區呢,幼龍魏猛都不敢來。”這個中年男人狠狠吸了口煙,一邊說話煙氣一邊從嘴裡鼻子裡飄出來。
“武城的,南明山的。”我和杜義欽紛紛回着他。
“噢!你們叫什麼名字?”男人又問道,滿臉的不在意,彈了彈菸灰。
“我叫杜義欽。”
“我叫童詡!”
“哦……既然是混子,那麼你們來這裡幹什麼啊?大半夜不走,不知道老城區是我們的地盤嗎?”中年男人看着我們,繼續說道:“看你們兩個,年紀沒多大啊。”
“不知道您是誰,也不知道您是這裡的老大!”我回着他。
“叔,他們車裡有好煙,中華的,您嚐嚐!”突然,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男孩拿着一條拆開的中華煙跑了上來,這是我們車裡的。
中年男人見此,也接過,然後擺手說其餘的分給身後的弟兄們,又看着我們。
“既然混子,你們什麼級別啊,開這種車級別不低啊,拿錢吧,不拿錢走不了。”中年男人繼續笑道。
“我能問一下您叫什麼名字嗎?”杜義欽開口問道。
“問我的名字?我沒必要告訴你!”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了一聲,而後看着杜義欽,笑着問道:“武城的,應該都知道杜明傑吧?”
“我知道。”杜義欽嘿嘿笑着。
我聽到這裡也是笑了笑,杜明傑是杜義欽的爸爸,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看樣子這個中年男人應該也是個老混子,不然不可能知道的。
“你見過他嗎?”中年男人看着杜義欽又問。
“見過,但是現在見不到了。”
“嗯?哼,見過就是你的級別也不低,你們兩個,十萬塊,給人打電話吧,拿不來,明天一早就燒了你們的車。”中年男人說着,就躺在了地上牀鋪上,睡覺。
我有點鬱悶,不知道這裡的人是怎麼回事,老城區就老城區吧,他們居然睡的打通鋪,感覺就像是路邊的乞丐一樣,一切都是爲了錢。
“阿飛,你給語哲打電話吧。”杜義欽對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不過此時我看到那個中年男人躺在牀鋪上雙眼死死的盯着我。
“等等,先別打電話。”我正要給楊語哲撥出去號碼,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居然又說話了,他叫停了我,而後慢慢的從牀鋪上直起了身體,一副好奇的神色打量着我。
“他剛纔叫你什麼?”男人看着我,一副嚴肅的神色問。
“阿飛。”
“那個是你的綽號?”他又問。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而且有點生氣。
“這麼說來,你的確很像一個人,就是個頭矮了點,你爸媽是誰?”男人擡頭藐視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爸是童雲,我媽是文霞。”我也沒有絲毫隱瞞的告訴他,名字一旦說出,他這個老混子可能就知道了,興許還是我爸我媽的老相識,放過我們也說不一定。
“什麼!”蹭的一下,男人站了起來,兇狠的看着我,繼續說道:“姓童,我也應該早就想到了。”
我嚇了一跳,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男人看上去很恨我爸我媽的樣子,我報出我爸我媽的名字會不會適得其反。
“八大金剛,童雲的兒子。”男人看着我,肩膀抖動着,站在原地不停的陰笑,頭也不擡的問:“這麼說來,你也姓杜,杜明傑就是你爸吧。”
這句話是告訴杜義欽的,杜義欽也是回答是,我有點不理解,這個男人是在賣什麼關子。
“好,既然遇到了你們,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們。”他猛的擡頭,惡狠狠的看着我,腳步猛然上前,我就見一隻砂鍋大的拳頭朝着我的面門砸來,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嘭的一聲,我慘叫了一聲,這一拳打的直接讓我雙腳離開地面,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
我心裡驚訝,這個男人有多大的力氣,尋常人根本不會這樣就把我打倒的,但是現在……
“阿飛!”杜義欽大叫了一聲,想要衝上來幫我,但是被他身後的幾個人死死拉住,動都動彈不了。
我正想起身,卻見這個男人大步流星的對着我走了上來,他挽起已經發黃的白色袖子,露出了健碩的肌肉,凹凸有致,這是常年練才能出現的肌肉。
他也不廢話,我完全嚇傻了,感覺他身上透漏出了一股無形的氣勢,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人我是第一次遇到,感覺他很強,即便是三個夏藍天也不是他的對手,給我的感覺,能與之抗衡的就只有蕭舒和孫澤銘,至於林濤的爸爸林祥,我從未見過他打過架,所以也不敢肯定。
此時我已經確定,他是八大金剛的仇人,而且非常敵視八大金剛,級別在以前可能與蕭舒孫澤銘林祥同等。
蕭舒的飛刀,孫澤銘的少林功夫,至於林祥的是什麼我也無從得知了,但是他們一個個都身懷絕技,這個男人,與他們同等級別,不是完完全全常年鍛鍊身體就可以抗衡的,他一定有屬於自己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