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維斯無奈地說,“很多人都看到她把你揹回來。”
我偏頭看了一眼安妮,安妮對我點了點頭,安妮之前緊繃的臉放鬆下來。
我稍微放鬆了一下戒備,勉強露出了一個笑臉,儘量不用生硬地語氣說話,“所以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給你帶了罐頭和巧克力。”埃爾維斯說,他順手扔過來一個紙袋。
我拆開看,裡面是兩塊長條形的黑巧克力,用錫紙包裹着,還有四個罐頭,兩個水果,兩個豬肉。
“謝謝。”我說,順手把吃得東西放在了茶几上。
“不用客氣,畢竟我們是合作伙伴。”埃爾維斯說。
“我還沒答應你。”我說。
埃爾維斯裝作沒聽到我說話的樣子,他擺了擺手說,“那麼我先走了。”
他爽快地離開了房間,我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或許被稱之爲預感吧。
安妮再一次鎖好門來到了我的牀邊,我順手把吃得東西遞給她,接着說,“你沒吃東西吧,給你。”
安妮從紙袋裡翻出了一塊巧克力塞到嘴裡,她的臉上露出甜蜜的表情。
“你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嗎?”我問,“我總覺得這個埃爾維斯不簡單。”
安妮把嘴裡的巧克力嚥下去之後,想了想說,“我來這裡之前他就在這裡了,他是個神秘的人,平時都是獨來獨往。”
我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
“但是在這裡如果不是實力超強,獨來獨往是活不下去的。”安妮靜靜地說,“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他出手,但我猜他一定非常強。”
“沒有人找他的麻煩嗎?”我問安妮。
安妮搖了搖頭,她說,“之前有新人找了他的麻煩,當天晚上那個新人就死了。”
“我明白了。”我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會喜歡他?”我問安妮。
安妮垂下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起來有點緊張,她靜靜地說,“那是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我被人欺負,是他救了我,我總覺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看着安妮,輕輕嘆了口氣。
我大概瞭解埃爾維斯這個人了,他大概實力很強,喜歡獨來獨往。
既然喜歡獨來獨往又爲什麼要找我合作,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這些想得腦子都變大了。
“咚咚咚。”大門又一次被敲響了,我與安妮對視了一眼,如同剛纔一樣,安妮跑去開門。
門打開後出現在門口的是守衛,他掃了我一眼後,把目光定在安妮身上。
“安妮,獄長叫你。”他冰冷冷地說。
“安妮……”我叫了她一聲,我知道現在是上面的人耍陰謀詭計不成功,直接來搶人了。
安妮回頭看我一眼並沒有說話,她後退一步,守衛的腦袋和脖頸剛剛好露出來。
我在掌心中捏緊了匕首,準備隨時把它扔過去。
“安妮,獄長很看中你。”守衛又說,此刻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笑模樣,只是怎麼看都覺得不懷好意。
就在這個時候守衛突然給安妮看了什麼,安妮看完後,就一下子站在了門口,擋住了守衛。
“安妮,走吧。”守衛說,他加重了語氣,似乎篤定了安妮會跟着他離開。
“安妮……”我叫了一聲,我從牀上爬起來,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安妮聽到我的喊聲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很複雜,眼睛裡有震驚、有難過、有不可置信。
“你怎麼了?安妮。”我想跑安妮身邊拉住她。
“我自願的。”安妮飛快地說,門立刻被關上,從縫隙中傳來安妮的話音,“我想親眼去確認。”
我奔到牢房門口是已經晚了,門已經從外面鎖上了。
我坐在門邊,我覺得很費解,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安妮立刻自願的獻出身體。
到底是什麼?我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只覺得這裡越來越冷,無力感爬滿我的全身,黑色的符咒又一次出現。
“很痛苦吧。”白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那麼輕柔,“被背叛的感覺一定讓你心如刀絞吧?”
我抱着腦袋坐在地上,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壓在我的肩膀,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交給我吧。”白又說,“陷入睡眠之中,不再爭取這些難道不好嗎?人活着本來就沒有意義。”
我擡起頭,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
“既然沒意義,你爲什麼不消失。”我對着空氣說。
我站起身對着大門狠狠踹了幾腳,接着便氣沖沖地吃了一大塊巧克力。
我躺在牀上,頭頂的攝像頭對着我,綠光一閃一閃的樣子,實在是讓我覺得心煩氣躁。
我隨手拿起桌面上的罐頭砸了過去,正中紅心,攝像頭碎了一點,它的綠光不再閃了。
我困在這裡又出不去,就算我想去找安妮也無能爲力,而且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承認我有點生她的氣。
我閉着眼睛躺在那裡,決定去看看世界的另一邊。
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還好好的蜷縮在衣櫃裡。
我打開衣櫃的門,一切都和我離開這裡之前沒什麼區別,我去廚房找了些吃得,決定再休息一下就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圍牆。
出門時我依然穿着連帽衫,只是這一次我選擇了藍色,爲了以防萬一我還帶了一塊紅布,暫時沒有綁在腦袋上。
此刻是晚上十點鐘,是宵禁開始的時間,走在路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巡邏的蛆蟲人,其實他們的這種形象看多了也就沒有那麼噁心了。
“就是這邊吧。”我繞過了一條站滿蛆蟲人的大街,來到了一條小巷子前,按照詹姆給我的地圖顯示,只要在穿過這一條巷子,就可以到達圍牆邊緣了。
可這條小巷子可不容易穿過去啊,我有點頭疼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這條小巷子其實說它是巷子不太準確,因爲它很大,還是圓形的結構,在這條巷子的入口處豎着一個木牌,上面寫着“第三十七號育兒巷”。
我已經聽到孩子的哭聲就像是潮水一樣鑽進我的大腦,我有點不懂木牌上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