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天空響聲了“嗡嗡”的聲音，小船上的男女開始根本就沒聽到，而天空“嗡嗡”的聲越來越大，如成千上萬只蜜蜂在轟鳴，接着如夏天悶雷在滾動，再接着就似天崩地裂的聲音，這聲音不得不使*的人停住了肢體的瘋狂。王國生翻下身來，平躺在船的甲板上，喘着粗氣，向天空看去，他嚇了一大跳，十幾個龐然大物在天空往這邊飛來。
王國生從沒看到過飛機，只聽鄭國忠說過，他驚訝的狂叫道：“飛機，飛機！”
“這是飛機？”李秀英問道。
“是的。”
“這是從天上下來的嗎？”
“不是。是從地下上去的。”王國生站了起來，李秀英也跟着站了起來，兩人都赤條條的，再也顧及不了羞恥了。
飛機飛了過來，飛得很低，機上的圖案都看得真切。
“咚咚咚......”這十幾架飛機在豬婆湖上空激戰，機翼的震動聲與射擊的聲音震耳欲聾。
飛機在空中穿來繞去，一時垂直上升，一時又俯衝下來，一時向西邊飛去，一時又飛了回來。
王國生把兩手圍成了一個喇叭形，對空中大嚎着：“打呀，打呀，看你能不能打掉我的卵子！”
一隻飛機好像聽到了王國生的話，向小船俯衝下來。王國生腦子一機靈，他猛然把李秀英推向水裡，自己跟着撲了下去，鑽進湖水中。
“咚咚咚......”王國生在水裡聽到了機槍密集的射擊聲，當他鑽出水面時，飛機已飛了過去。王國生看到，小船的艙蓬裡大大小小十幾個槍孔。沒過多久，這架飛機又了回來，它好像看不怪船上這對男女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體，做苟且之事，它要教訓這對與它捉迷藏的男女。
而這架不敬業的飛機倒了大黴，正當他往小船飛過來的時候，從天而降來了另一架飛機，接着是“咚咚咚......”一陣機關炮的聲音，
這倒黴的飛機拖着一長溜的煙霧，從空中向西邊竄落。
“轟隆”一聲巨響，西邊的湖水中濺起幾丈餘高的水柱。
王國生與李秀英心都被爆炸聲震疼了，他倆爬上了小船，坐在甲板上，嚇得面如土色。
“好險呀！”王國生吁了口冷氣說，他看着李秀英溼漉漉的身軀，笑了笑，開玩笑道：“看起來，飛機也是個淫賊！”
“它怎麼是淫賊？”
“它也喜歡看你這光溜溜的身子。”
李秀英看了看自己，臉上又泛起羞色，她擦了擦身體，拿起衣服，邊穿着衣服邊說：“虧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險些送了性命。”
王國生指了飛機爆炸的地方，對她說：“我們蕩過去看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說不定，這次，我們發財了。”
王國生說完，也很快穿起衣服，他爬過後艙，架着小船，向飛機爆炸的地方劃去。
來到了爆炸地點，湖水被炸起的泥土染成黃色，十幾條一兩尺餘長的大魚翻着白肚浮在水面。王國生與李秀英把魚撈了起來，停了船。
王國生又脫去衣服，留着一條褲衩，他一頭扎進水裡去。很快，王國生把頭鑽了出來，對李秀英道：“李秀英，一個大傢伙。”
“你把它拉起來呀！”李秀英站在船頭說。
“哪裡拉着動。”
“你不是說，這次我們發財了嗎？”李秀英笑着說。
王國生摸了一把水淋淋的眼睛，對李秀英做了一個鬼臉：“肯定要發財了。”
王國生又鑽進水裡，好長的時間沒出來。李秀英着急起來，眼睛盯着王國生鑽進水裡的地方。水面非常平靜，一點浪花都沒有。
李秀英驚慌起來，叫道：“王國生，王國生......”
沒有回聲。
李秀英害怕了，她脫着衣服，準備鑽進水裡。一會兒，王國生從水裡鑽了出來，喘了幾口粗氣，大聲道：“真倒黴，拉出了一個死人。”
“死人在哪裡？”
“我把他扔了。”
“把他拉上來呀！”
“拉上來做什麼？”
“埋了。”
“你這人，是不是傻子。他要我們的命，我就讓他餵魚去！”
“死者無罪，就把他拉起來吧！”
王國生聽了李秀英的話，又鑽進水裡，把飛行員拉了起來。李秀英站在船舷上，幫忙着把人拉到小船的甲板上。
王國生見飛行員腰間掛着一把手槍，大喜，他取出手槍，看了會，打開保險，向天扣動扳機，“砰”的一聲。王國生讚道：“好槍！雖說沒發什麼大財，也發了這點小財。”他用汗巾擦了擦槍身，解下飛行員的皮帶，束在腰間，把槍插進槍套裡。
王國生又在飛行員的口袋裡搜索，搜出一封信，他把信拆開，是一張漂亮女人的相片，這女人長得非常美，相片下面幾行彎彎曲曲痕跡。王國生不認識漢字，但他認識漢字形狀，這彎曲的東西肯定不是中國字。王國生說：“這肯定是日本人，把他推到河裡餵魚算了。”
王國生就要把日本飛行員往水裡推，李秀英止住他，對他說：“還是埋了他吧！”
“埋了他？”王國生扭轉頭愕然的看了李秀英一眼，“餵魚是便宜了他，把他千刀萬剮才解恨。”
“他還年輕。”李秀英說，“說不定他也是身不由已。還是埋了他吧！”
王國生拗不動李秀英，把船劃到了岸，把屍體擡到岸邊的一座小山上,選了一塊窪地，把屍體埋了。
王國生忙碌了一陣，坐着休息一會，他掏出菸袋，抽了幾口水煙，疲勞之中，覺得煙中有無窮的滋味。抽了幾袋煙後，王國生把槍套內的手槍拔出，玩弄了一會，覺得這手槍比三少爺與韓小六的盒子槍好得多。王國生想着，這次，他要拿着這手機到韓小六面前炫耀，韓小六肯定羨慕得每天纏着他換。這麼一想，王國生會心的笑了。
“這麼高興！”李秀英問他。
“當然高興。”王國生把槍推到李秀英的眼前，“這才真是個好東西，有了它，誰都不怕！”
正說着，一隻山雞從遠處飛了過來，它長鳴一聲，站在四五十米遠的一塊石頭上。王國生招呼李秀英不要做聲，他貓起腰子，向野雞靠近。
“砰”的一槍，野雞一下撲在石頭上。王國生高興得大叫起來：“呀，中了，中了！”他跑了過去，提起野雞，唱了起來，“阿妹耶，天上的月亮圓了，地上的花兒笑了，我與阿妹手相牽，雙宿雙飛回河口！”
“看把你高興的！”李秀英睨了他一眼，也跟着唱了一句，“雙宿雙飛回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