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榮生對鄭國忠說:“三少爺,等一下日本人來了,你一定要伏在這裡別動。”
鄭國忠說:“郭營長,請不要讓我當一個規矩的觀衆,讓我我跟你一起殺敵吧!”
“打仗不是兒戲,非常危險!萬一有所閃失,我怎麼向司令交待!”
“郭營長,你別小看我了。你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保證有一個完整的鄭國忠回到李家塞。”鄭國忠笑着道,他接着說,“我與板田有深仇大恨,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可是,你......你......”郭榮生看了看鄭國忠的腿。
“你是說我腿腳不便?”
郭榮生笑了笑說:“三少爺勇氣可嘉,而俠義有餘,條件不足!”
“哈哈哈......我一直認爲郭榮長是個精明的人,沒有想到郭榮長糊塗到這個樣子!”
“什麼?你說什麼?我不懂三少爺的意思!”
“郭營長根本就不瞭解我。”
“我怎麼不瞭解你?”
“我的腿不行,手還行,槍是用手使的,只要手好,就能打仗。”
“既然三少爺執意這樣,我也沒辦法。好喲......”郭榮生對一旁的兩個突擊隊員說了一聲:“你們兩個,等一下交戰了,一定要全力保護三少爺的安全!”
鄭國忠笑了笑:“郭營長,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既然來了,我決不會拖累你們!就有殺敵的義務!有殺敵的本事!”
“我不能聽你的,我要替你的生命負責。”郭榮生說。
鄭國忠擡眼向公路的兩頭張望了一會,說:“既然如此,告辭了!”鄭國忠站了起來,對郭榮生抱了抱拳,“郭營長,祝你這次伏擊取得勝利!”鄭國忠說完,貓着腰離開了。
郭營長見鄭國忠消失在了叢林間,沒了累贅,他非常高興,他自言自語的說:“這瘸子,還蠻倔的!”郭榮生還是不放心鄭國忠的安全,對旁邊一個隊員說,“跟上他,保護他的安全!”
隊員聽了,折身去追趕鄭國忠。
快到午飯時分,在山頂上觀察敵情的王排長悄悄跑了下來,對郭榮生說:“營長,敵人的巡邏隊來了!”
“好!“郭榮生張耳細聽,聽到了摩托車的轟鳴聲。郭榮生掏出手槍,對身邊的人小聲道:“準備戰鬥!”
游擊隊員再一次檢查裝備,作好了戰鬥的準備。
三臺摩托車開了過來,進入了游擊隊的伏擊圈。郭榮生一聲大喝,緊接着子彈雨點般的射向敵人。隨即幾聲巨響,日本巡邏隊的三臺摩托車被*炸翻在公路上。
日本人憑藉摩托車作掩體負隅頑抗,哪裡經得住游擊隊員的猛烈的火力攻擊。幾個活着的日本兵被打得昏頭轉向,他們伏在摩托車下擡不起頭來。
幾分鐘後,郭榮生站了來,對大家喊道:“兄弟們,衝呀!衝呀!”
游擊隊員如猛虎下山,撲向敵人。幾日本兵向來路逃竄,游擊隊員在後緊追。
板田是個非常狡猾的人,他早就作好了應對遭受伏擊的準備,他們把巡邏的十臺摩托車分爲兩隊,三臺爲先鋒,七臺在後跟進,中間相隔十幾分鐘的路程。
板田聽到槍聲大作,知道前面的摩托車隊遭受到了埋伏。板田立即命令後面的摩托車加快速度支援。
前面幾十個游擊隊,追趕幾個日本兵向這邊跑來,板田當即命所有人員下了摩托車,把兩臺機槍架在公路上央。
游擊隊員向前猛衝,他們要一舉消滅日本巡邏部隊。
日本人的機槍叫了起來,衝在前面的幾個隊員中彈倒下。郭榮生當即命令停止攻擊,雙方伏在公路上進行對射。郭榮生爲了早些結束戰鬥,組織了第二次衝鋒,又遭到了日本人的猛烈射擊。郭榮生見一時難以取勝,恐日本人援兵將至,便準備撤出戰鬥。
正在他要命令王排長停止衝鋒的時候,兩顆炸彈在日本人中間開了花,敵人的機槍啞了。
郭榮生大喜,他旋即站起,大喊一聲:“衝呀——”游擊隊員一齊向日本人撲過去。
扳田見遭到游擊隊的兩面夾擊,便跳上了摩托車,正當他要逃命的時候,一個人從丈餘高的一塊大岩石上跳了下來,他飛起一腿,踢中開摩托車的日本兵的頭顱。日本兵飛出車外,摩托車隨即翻倒在地。
扳田從地上爬起,他掏出手槍,正要向來人射擊時,來人手疾眼快,飛起一腿,打在了板田的手腕,手槍飛出丈餘遠。
扳田站着,他定睛一看,威武站立在他面前的是鄭家商鋪的三少爺。板田大驚,他對鄭國忠道:“國忠君,是你呀!你是怎麼來湊這個熱鬧的?”
“少說廢話!”鄭國忠厲聲喝道,“我今天來,是來取你的狗命!”
扳田道:“國忠君,你這腿......”
“哈哈哈......”
扳田好似醒悟過來,他問道:“原來,你的腿是裝的!你就是‘褐鷹俠’?”
“前幾天,我不是對你說過嗎!”
“那天被擊斃的算命先生又是誰呢?”扳田又問。
“他也是‘褐鷹俠’。”
“大日本皇軍憲兵隊長渡邊是你殺的?”
“正是!”
“何爲是你殺的?”
“也是!”
“焦世雄也是你殺的?”
“你知道得太晚了!”
“你僞裝得多麼出色,我與三原大佐都被你矇騙了......”
“中國有一句苦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必扳田少佐知道。”鄭國忠說,“你們侵略中國,還美其名曰幫助中國人,你戰領了河口鎮,美其名曰日本人與中國人平等。日本兵姦殺了河口鎮婦女,你給河口鎮人民演了一場偷樑換柱的鬧劇,又化裝成游擊隊屠殺河口鎮民。你姦殺我們的姐妹,殺害我們的兄弟,槍走我們的牲畜,略奪我們的財富,殘暴的殺害被俘的中國軍人與中國人民......你們兇殘的面目是掩蓋不住的......”
“你,你,太狡詐了!”扳田手指鄭國忠,看着鄭國忠嚴峻的臉色,他突然吸了一口寒氣,臉色變得灰白起來。
“在這方面,我還比不上你與三原俊一。”鄭國忠指着板田,大聲道,“板田,你欠下多少中國人的血債,今天是你償還的時候!”
“我不服,我不服,我要與你決鬥!”板田狂喊道。
趕過來的郭榮生見到鄭國忠,大吃一驚,對他們:“三少爺,你的腿......”
鄭國忠笑了笑,說:“郭營長,我沒給你們游擊隊丟臉吧!”
郭榮生說:“三少爺,別跟他囉嗦了!一槍斃了他!”
鄭國忠對郭榮生說:“郭營長,你們撤吧,這條惡狼就交給我了。我們的仇恨,由我自己解決。”
“三少爺,日本人的援軍馬上就到,不要冒這個險!”
“你放心。”鄭國忠掃了一眼周邊的十幾個游擊隊員,“你們都去打掃戰場吧!”鄭國忠說完,把手槍別在腰間,他對板田道,“扳田,我要讓你死得心服口服。出刀呀!”
扳田抽出軍刀,他看着徒手的鄭國忠,對他道:“你要赤手空拳戰我?豈不是小看我了?”
鄭國忠冷笑了一聲,說:“我徒手戰你,是把你高看了。出招吧!”
扳田兩手緊握軍刀,運足力氣,他突然嚎叫一聲,像瘋了一樣衝向鄭國忠。
扳田原來是日本特工隊的人員,他練過武術,對中國少林拳與武當劍也有鑽研。
板田向鄭國忠撲來,一個飛刀問斬,鄭國忠閃過一邊。扳田趁勢上前一步,一招單刀直入,鄭國忠後退一步,躲過一刀。板田緊跟一步,一招金龍出洞,鄭國忠等刀至胸前,身體左側,軍刀貼身而過。鄭國忠右手順着過來的刀背後滑,抓住刀柄,身體左側,一聲大喝,左肘打到了板田的臉部。
這一肘很有力道,扳田連連後退幾步,軍刀被鄭國忠奪下。鄭國忠手握軍刀,連連出招,單刀赴會,天女散花,青龍探爪......板田漸漸招架不住,鄭國忠突然跳起,直取頸部,軍刀橫掃過去。
只見白光閃過,板田呆然站立,一顆肥碩的人頭慢慢離開了板田的頸部,掉落在地上。頓時,板田頸部血管的血噴向空中,身軀倒在地上。
鄭國忠扔下軍刀,拍了拍手。身旁的游擊隊員一齊大聲喝彩。郭榮生對鄭國忠說:“三少爺,原來你這麼厲害!日本人所懼怕的‘褐鷹俠’就是你嗎?”
鄭國忠笑了笑,說:“第六遊擊縱隊所有戰士都是日本人懼怕的英雄好漢,都是真正的‘褐鷹俠’!”
這時,一個隊員跑了過來,對郭榮生道:“營長,日軍援兵來了。”
郭榮生向大家揮了揮手,對大家說:“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