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把我定罪了,還讓我說些什麼?”
一把摘下頭上的帽子,景瀾冷笑道:“我就是女的,那又怎麼樣?”
一頭青絲滑下,披散在腰間,清秀的小臉上一片冰冷,光是這容貌,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沈君清沒想到景瀾竟然這般灑脫,絲毫不害怕她真的會被處死,不由得心裡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讓一個女子有這樣的灑脫?
“女的怎麼了?難道樓安的皇帝不是女的?難道女人就不能爲國分憂?難道你們不是女人所生?”
頓了頓,景瀾又接着道:“哼!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我們女人照樣能做,我們女人能做的事,你們男人可做不來。”
咳咳,沈君清一聽到這話也微微不自然的輕聲咳了咳,眼底流露出一絲絲的笑意,這個女子的見解倒是有些意思。
拼命忍住笑意,開口道:“哦?本宮倒是有些好奇,什麼事情女人能做,而男人做不了的呢!”
“生孩子!女人能生孩子,男人打死也生不出來!”
生孩子三個字瞬間讓衆人石化,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蹦出來的?說話竟然這樣雷人?
“噗,噗…哈哈!哈哈!”
楊老頭再也忍不住的倒在地上,笑抽了,一邊笑一邊道:“可不是嘛!女人能生孩子,男人啊!打死也生不出來啊!哈哈!”
“師傅啊!別笑了。”
楊一中嘴角狠狠一抽,眼中也是留着笑意,這話雖然說得不太好聽,但卻是個事實,不過,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了出來,也不太好啊!
“哈哈!噗,其實我也想笑。”
楊寧使勁的捂住嘴,因爲憋着笑,臉上都通紅,他已經要笑到內傷了,這個女人真他媽的對胃口,簡直就是多年不見的兄弟一般,笑死他了。
楊一中滿頭黑線,其實,他也很想笑,這一次他是真的佩服死了沈君清了,在上面坐着,想笑又不能笑,現在的她一定快內傷了吧!
沈君清扯了扯嘴角,她也竟然無言以對。
“啓稟女皇殿下,這女子如此伶牙俐齒,刁鑽蠻橫,而且還斗膽的犯下欺君之罪,實在不可饒恕。”
“臣也是同樣想法,這樣的一個女子就應該立即處死,這樣才能保住樓安和女皇的威嚴。”
“就是,就應該立即處死,以儆效尤!”
沈君清眸中閃過一絲寒涼的冷意,勾脣冷笑道:“難道樓安和本宮的威嚴就要用一個無辜之人的血來保住嗎?那未免也太過可笑了些。”
景瀾清眸中猛然劃過一道亮光,沈君清,只有這樣的皇帝纔是她真正要追求的。
“這……”
“可是這女子固然犯了欺君之罪啊!這是不可磨滅的,如何能不懲罰?”
虧這些大臣有的都一把歲數了,沈君清嘆息一般的搖搖頭,開口道:“景瀾,這個問題交給你,如果你真的有才能擔任新科狀元榜首,那就應該能輕鬆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沈君清美眸中帶着一絲期待,能夠寫出那樣一份試卷的人,必定是一個聰明人,就看她有沒有能夠救自己出困境的能力了。
藍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輪金光燦爛的太陽,一片白雲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飄遊。淺藍色的天幕,像一幅潔淨的絲絨,鑲着黃色的金邊。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像碧玉一樣澄澈……
外面的天氣那般好,大殿內卻是一片陰雲,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景瀾的回話,大多數人都不太看好,覺得景瀾這一次是必死無疑,必定欺君之罪歷來可沒有活下來的。
“我並沒有翻欺君之罪,如何賜死?”
景瀾一身清冷的上前一步,沉聲道:“當初女皇殿下下旨,可沒有規定科舉考試不能讓女子參加,更沒有規定女子不能當狀元,在我看來,女子照樣可以爲國盡忠。”
“古代有那麼多英雄都是女子,她們有的能上戰場,有的能輔佐皇帝,爲何我就不能當狀元?”
“我的狀元榜首之位是憑藉我的真才實幹考取的,是女皇殿下親自監督考的,你們說我該死,那豈不是在埋怨女皇殿下?”
女子一身清冷,屹立在大殿中央,這一刻,沈君清突然想起了碧凝,她們給人的感覺都好像,都是那麼的清冷,都是那麼的沁涼。
只不過,這個景瀾當真是口舌厲害,一個人能說出這樣多的理由來,竟然讓朝廷上的大臣無法反駁,沈君清暗暗點頭,這個人倒是個可以重用的人,只不過職務方面,她要好好斟酌一下。
能夠利用自己來掙脫罪名,這讓沈君清愈發看好面前的這個女子了,可以試一試好好培養。
楊一中輕輕蹙眉,看樣子,君清對這個景瀾很是滿意,可這幫大臣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恐怕以後會有麻煩。
沈君清微微沉吟一聲,開口道:“你是哪裡人?”
這女子是樓安的?爲何從沒聽說過?
“回女皇殿下,小女子乃是樓安地方官員的女兒,可是三個月前,我和父親進京,父親被一羣強盜給抓走了。”景瀾微微低頭道。
“強盜?”
沈君清猛然一驚,心裡不自覺的想起了在山寨中的那一夥強盜,會是同一批人嗎?
“是的,後來發現我父親屍體,已經死了。”
美眸中閃過一絲憂傷,父親死的很慘,渾身上下好像被狼吃了一樣,看着十分駭人。
“這……”
沈君清擡頭看向楊一中三人,這個女子說的必然就是那個山寨中的強盜了,只是三個月前?三個月前她並沒有碰到過那一羣人,只能說景瀾的父親死得很冤。
收回眼底的情緒,沈君清繼續道:“你的事情隨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答案,至於滿朝大臣的一見,本宮也會聽得。”
一聽到沈君清這樣說,所有人連忙低頭,相信女皇殿下會有處理方法的。
“好了,都回去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景瀾,沈君清眸子輕輕眯了眯,雖然自己很想信任她,可是她說她的父親就是被那一夥強盜給殺了的。
現在任何有關那夥強盜和碧凝的事都會讓沈君清整個人緊張起來,這幾日處理事務,再加上沒有休息好,已經讓她整個人的精神不太好。
尤其是每夜都會夢到碧凝,好像她給自己託夢一樣,總是會夢見她十分痛苦的在漆黑的地方,不停的叫自己救她,可是自己卻無能爲力。
匆匆回到寢宮,沈君清的臉色很是蒼白,坐在椅子上猛地喝了一大口茶水,最近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感覺暗處有一雙冰冷的眸子在看着自己。
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像極了暗影看着自己時候的目光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一層細小的冷汗,沈君清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她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的。
“女皇,喝點綠豆湯吧!”
碧玉一臉擔心的遞上來一碗綠豆湯,皺眉道:“女皇殿下,最近碧玉看您都沒怎麼休息好,您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有好多次,自己都會見到女皇半夜獨自坐在牀邊,神情恍惚的看着外面,好像有什麼煩心事一樣。碧玉有些懊惱,爲什麼自己總是幫不了女皇的忙呢!看着女皇這樣子辛苦,她好心疼啊!
“我沒事。”
沈君清輕輕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嗎?
碧玉嘆息一聲,去牀榻整理,看到枕頭下面的東西,忍不住驚詫道:“碧凝的玉佩怎麼在這?”
碧凝?
沈君清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把走在牀邊伸手拿過碧玉手上的玉佩,皺眉道:“你說,這是碧凝的玉佩?”
“是啊!”
碧玉眨眨眼,開口道:“這個玉佩碧凝從小就帶着,我們幾個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知道呢?”
碧玉還不知道碧凝在寨子下面因爲救沈君清已經犧牲了,眨了眨眼道:“最近怎麼一直沒見過碧凝啊!我還好奇來着呢!女皇派給她別的任務了嗎?”
貌似自打那一次女皇殿下回來後,就再也沒見到過碧凝,問碧藍吧!碧藍也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害的她現在都不知道碧凝到底哪裡去了。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夜闌人靜,沈君清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冰冷着,甚至碧玉在說什麼她都沒有聽清楚。
沈君清的美眸緊緊地看着手中那塊青冥的玉佩,彷彿覺得這玉佩有千斤重,爲什麼這兩天老感覺有一雙眼睛在偷窺這自己?爲什麼碧凝的玉佩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碧凝回來了?
碧凝並沒有死?真的沒有死?沈君清心情五味雜陳,一把抓住碧玉的手,喊道:“快點去,快點去把丞相大人,楊老頭和鎮國將軍,還有碧藍都叫過來。快點。”
碧玉一愣,女皇殿下爲什麼會這樣子的激動?但是還是遵命的連忙去叫人。
沈君清緊緊抓着手裡的玉珏,眼中涌現出強烈的希望之光,如果碧凝真的還活着,真的還活着的話……
半個時辰後,碧玉終於把幾個人交齊了,幾人面面相覷,顯然不明白沈君清爲何大晚上的把他們給叫出來。
“女皇,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晚把大家匆匆忙忙的叫了過來。”楊寧打了個哈欠,他正在摟着他的碧藍睡覺呢!正做美夢的呢!沒想到沈君清突然把他們兩個叫過來。
楊一中和楊老頭也是齊齊的看向沈君清,顯然不明白到底是因爲什麼,沈君清才這樣子的激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碧藍皺着眉頭,看了眼碧玉,小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碧玉搖搖頭,她要是明白就好了,。但是還是開口道:“好像是和碧凝有關。”
碧凝?碧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主子還是記得碧凝的事情嗎?
沈君清墨眸環視一圈,伸出手道:“你們看,碧凝的玉佩突然出現在我的枕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