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故事會之韓趙魏43 做父親的趙武靈王

涇陽君等人回來稟告秦王,趙國主父已出關多日。

秦昭襄王后悔了好幾天,即佩服趙武靈王的膽識,又擔心有這個人在趙國不容易對付。

國王之間的較量,遷怒給使者太沒有涵養,五天後,秦昭襄王客客氣氣照待趙國使團後,送趙招回國。

經過趙武靈王對趙國各項經濟制度,政治制度,尤其是胡服騎射的改革,趙國的軍事實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趙武靈王二十年(前306年),再次進攻中山國,一路高歌猛進,打到中山國都城靈壽(今河北平山)附近,徹底控制了太行山的重要軍事要塞井陘。

秦武王時期,秦國對多國發起戰爭,消耗了太多的國力,當時列國之中秦國雖然最強,但是,齊國、楚國也不算太弱,所以秦國發起的戰爭,能夠最終取得勝利,可是消耗也很大。

秦昭襄王原來在燕國做人質,秦武王突然去世,他纔回國繼位,對於秦昭襄王的王位之爭,秦國出現了長達三年的內亂。

趁着秦國政局不穩,趙武靈王西渡黃河,攻取了秦國與林胡接壤的榆中地區(今陝西北部與內蒙古交界的河套地區),對秦國形成了壓迫。

林胡在與趙軍的作戰中損失慘重,爲了達到和談的目的,林胡王被迫向趙武靈王獻出大量的良種馬。

當時是良種馬,好比現在的高精尖武器。

在得到良種林胡馬以後,趙武靈王又招募了大量的林胡勇士,把他們編入到自己的騎兵軍中,戰鬥力進一步增強。

趙惠文王三年(前296年),趙武靈王大舉進攻中山國,中山國國王無力抵抗,向趙軍投降,中山國滅亡。

第二年,主父出兵雲中,自代郡向西,一直打到樓煩才收兵。

然後,重新修建中山國原來的都城靈壽,用來鎮守中山國,改名爲趙王城。主父爲夫人吳娃也在肥鄉修建城池,起名夫人城。

這時候的趙國在三晉(韓、趙、魏)當中勢力最強,主父萌生了征服秦國的意圖。

再說趙國主父滅掉中山國以後勝利凱旋,回到邯鄲,論功行賞,大宴羣臣,進行慶祝。

當天上朝的時候,主父讓趙惠文王坐在王位上,自己坐在旁邊,羣臣跪拜行禮。

主父看到惠王小小年紀,頭戴王冠,面南背北坐在王位上,長子章魁然魁梧,在下面向弟弟跪拜,油然而生憐憫之情,尤其是長子章的相貌身材跟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他看着眼裡,心裡不是滋味。

趙武靈王的禍根就此種下。

散朝後,主父對公子勝私下說:“你看到安陽君了嗎?在羣臣之中跪拜行禮的時候,顯露出不甘心的神情,我想把趙國一分爲二,封章爲代王,與趙國平起平坐,你覺得怎麼樣?”

趙勝回答說:“大王當年已經做出決定,現在君臣名分已經確定,再要發生變化,恐怕會生出事端來。”

主父自言自語說道:“趙國我說了算,怎麼封賞由我來決定,有什麼顧慮的?”

主父回到宮中,夫人吳娃看到他有心事,關切地問道:“今日朝中有什麼事嗎?”

主父說:“今日上朝,我看太子章身爲哥哥朝拜弟弟,情理上不順,想要封章爲代王,趙勝又說不合適,我猶豫不決。”

趙武靈王什麼事都給老婆說。

吳娃說:“當年晉穆侯有兩個兒子,長子叫仇,小兒子叫成師,晉穆侯去世後,子仇即位,定都在翼地,封弟弟成師到曲沃,後來,曲沃越來越強大,最終滅掉了仇的子孫,併吞了翼國,這件事主父您是知道的,成師是弟弟還能滅掉哥哥,何況是哥哥,將來會如何對待弟弟呢?”

主父想了想吳娃的話,覺得也又道理,沒在考慮公子章封王的事。

有位伺候主父的侍人,原來在東宮服侍過太子章,聽到主父商議的事情,私下告訴了公子章。

公子章找來田不禮商議,田不禮嚴肅地說:“主父封兩位兒子爲王,是出自公心,因爲婦人的話被阻止,趙王年齡還小,對一些事情不理解,我們要想辦法促成這件事。”略微停頓,一咬牙說:“不狠心不能成大事,那時候主父也無可奈何。”

公子章堅定且誠懇地說:“如果此事能夠成功,願與大人共享富貴!”

太傅李兌與肥義關係很好,秘密告訴肥義說:“安陽君強壯驕橫,黨羽衆多,被廢掉太子後由怨恨之心,田不禮剛愎自用,知進而不知退,做事不考慮後果,二人結成死黨,定然會心存僥倖,不排斥不去鋌而走險,尤其是這些天他們溝通頻繁,看樣子很快就會舉事,你位高權重,如果有什麼不測第一個就會針對你,不如稱病,把事物交給公子成處理,你自己可以免禍。”

肥義鄭重地說:“主父把趙王託付給我輔佐,任命我爲相國,證明我是可以託付的人,現在看到有災害就去躲避,我肥義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不被荀息恥笑嗎?”

荀息,晉國人,晉獻公臨終託孤重臣,輔佐11歲的新君奚齊繼位,晉國另一位大臣裡克借給晉獻公舉行治喪的時機,刺殺了新君奚齊,荀息準備赴死踐行諾言,當時有人勸慰他不如輔立卓子繼位,也不辜負先君囑託,荀息立卓子爲國君,並安葬了晉獻公,當年十一月,裡克在朝廷又刺殺了卓子,荀息沒有輔佐好新君,飲劍自殺,向晉獻公謝罪,留下千古英明。

李兌感嘆道:“你可以做個忠臣,可是做不成一位有智慧的人了!”含着眼淚與肥義告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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