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行裡的門道實在太多了,古善元是老江湖了,雖然這次交易的金額不大,但還是比較小心的。
“呵呵,好說,不過張老闆,也先讓我看看東西吧?”馬建新嘿嘿的笑了起來,古善元化名姓張,馬建新化名姓李,明擺着的是“張三李四”誰都信不過誰了。
“快些給李老闆看看。”古善元衝着兒歪了歪腦袋,擺出了一副老闆的派頭。
“李老闆,銀子都在這裡!”徐乙打開手中的包袱,三千兩現銀頓時呈現在了馬建新的面前。
“好,張老闆是爽快人,這些東西您隨便看,不過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我還有事要出去!”
見到白花花的銀子,馬建新的眼睛眯縫了起來,如果不是這次裴東交代了少生是非,他真的有掏出匕首捅死兩人的心思。
不過馬建新不知道,從剛進入到這房間,徐乙就感覺到了馬建新後腰處傳來的危險,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也只有徐乙這樣神識強大的人,纔會有如此敏銳的感應力。
“東西是不錯,這是唐朝坑裡出來的吧?”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之後,古善元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幾件東西包括一件將軍頭盔,一把鎏金匕首,另外還有兩盞銅燈和四面品相完好的漢代銅鏡。
聽到古善元的話後,馬建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張老闆,東西在這,您看好就行,哪裡出來的不重要吧?”
古善元拍了拍腦門,笑道:“對,是我多言了,李老闆,咱們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貨,如何?”
古善元不是第一次買賣出土文物了,知道里面的規矩,東西看好了給銀子拿走就行,問了出處就會犯了別人的忌諱了。
“成,我給您裝起來!”
見到古善元答應成交,馬建新也放下了幾分警惕,拿起地上的一個布單,將物件包了起來。
接過馬建新遞來的包袱,古善元對徐乙說道:“給銀子。”
俗話說鼠有鼠道貓有貓路,雖然對方不是善類,但只要他們沒出手,徐乙也不會節外生枝的,當下把銀子遞了過去。
不過就在徐乙遞出銀子的時候,眼睛忽然從放滿了二鍋頭、花生、豬蹄等吃食的茶几上掃了過去,這看之下,整個人微微愣了一下。
徐乙指着茶几上的四五面玉佩,出言問道:“李老闆,您那幾塊玉,是不是也賣啊?”
馬建新看了徐乙手指的方向,搖了搖頭說道:“那個不賣,都是些新玉,你們也瞧不上眼的。”
“不懂少說話!”
古善元瞪了徐乙一眼後,笑道:“好了,李老闆,下次再有什麼好貨色,一定要找我啊。”
話是這麼說,不過古善元知道,他和對方估計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一定,一定,兩位好走!”
馬建新臉上也滿是笑容,不過左手又放到了腰後面,黑吃黑的事情一般都是在交易達成時發生的,他也不能不防。
只是馬建新沒發現,就在徐乙走出房門的時候,手指一彈,一股無形無色的氣體溢入到了他的體內。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拎着那裝滿了古玩的包袱走出了客棧,徐乙回頭望了一眼,沒想到在西壩河西里施術殺人,讓楊宇中邪的人,居然是一幫子盜墓賊。
在第一眼看到那位“李老闆”的時候,徐乙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子死人味道,只有長期遊走於墓葬中的人,纔會帶上那種洗脫不掉的氣味。
茶几上擺放的幾塊玉佩,徹底暴lu了那人的身份,從玉佩靈氣的bo動中,徐乙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在昨兒案發現場那個人氣息。
不過可惜的是,製作玉佩的人,並非是哪位“李老闆”,讓徐乙沒能一睹“高人”風采,心中倒是有些遺憾。
從房間裡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物,以及鋪蓋來看,應該有一批人剛剛離開,想找的人沒在,加上這次是陪岳父買東西來的,徐乙也不想節外生枝,但是徐乙臨走時留在“李老闆”身上的一道引子,可以讓徐乙日後輕易推算出他所在的位置,不管他跑到什麼地方,都脫離不了徐乙的掌不僅如此,徐乙還不動聲sè的從屋裡撿了幾根毛髮,從而徐乙也可以大致推演出一些東西來。
“這幫人,不能留!”拎着那裝滿了古玩的包袱走出了客棧,徐乙回頭望了一眼,在心中暗下了個決定,因爲他剛纔清楚的感覺到了那位“李老闆”的殺機,如果不是今兒陪岳父來,說不定真會發生什麼事情。
古善元上了馬車,見到徐乙還站在那裡,不禁喊道:“看什麼啊?還不快走!”
徐乙答道:“來了……”
回到古府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古月看到徐乙和岳父一起回來,驚訝的問道:“你們倆怎麼又走到一起了啊?”
“我這不是想見你嘛!”徐乙道。
“我看你們是又想喝酒了吧?”這時,古月的母親王思思也走了過來。
近段時間,古善元可沒少打着陪女婿喝酒的旗號酗酒,王思思心裡可是明鏡似的。
古善元哪裡有功夫在這裡閒扯,早去後院擺弄到手的古玩去了。
徐乙藉着和古月卿卿我我之際,說了自己有可能再出趟遠門的打算,古月什麼也沒問,反而讓徐乙放心的出去辦事,家裡她會照看……
當天下午,徐乙坐在戶部大堂有些心神不寧,於是趕往了上書房,見到六阿哥奕訢也無甚異樣,當下心神就略微放鬆回到了家裡。
吃過晚飯,徐乙返回到自己的房間,燃上一根檀香,閉目坐了下來。
“和岳父會有關係?不過這卦象怎麼看不透啊?”
起了一卦之後,徐乙找到了心頭煩躁的原因,似乎今兒交易古董的事情還不算完,日後古善元好像會受到一些牽連。
“算人不算己!”因爲古善元屬於至親,卦象十分的模糊,即使是徐乙也搞不明白日後將會發生什麼事情。苦思無解之後,徐乙又靜心坐了下來,他想推演一下那位“李老闆”的去向,片刻之後,徐乙睜開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心中有事不能決斷。
從剛纔的推演中,徐乙發現那位“李老闆”已經離開了京城,現在位於在西北方向,而他所要去的地方,應該是蒙古的昭烏達盟。
徐乙去過一趟歸綏之後,對蒙古的地理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
徐乙現在心中糾結的是,自己要不要追過去解決掉這些人,一來從卦象上看,他們日後會給岳父帶來很大的麻煩,想要消弭這種麻煩,最好不過於從源頭處解決。
二來那位“李老闆”身上煞氣極重,手上少說也有幾條人命,處置掉他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加上那位懂得奇門陣法的人,徐乙出手,並不算對凡人出手。
只是這一來一去,短則需要半個月,時間長了一個月也說不準,自己剛到戶部不久,老是告假有些不好!
“大丈夫行事,當隨心所yu,既然是這事讓自己心神不寧,當儘快解決掉!”
在房中來回走動幾圈後,徐乙打定了主意,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讓這件事情梗在心裡,對徐乙日後功力的恢復和突破也沒有什麼好下了決定之後,徐乙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不過他也不急着去追趕,有心算無心,徐乙有十成的把握能在蒙古堵住他們的……
徐乙騎着阿飛出發的第二天,已經到了距離京城有三百多公里的昭烏達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根據自己的演算,那位李老闆居住的客棧對面,正是昭烏達盟的縣衙。
徐乙搖了搖頭,心想:“這幫傢伙倒是有些膽量?敢玩‘燈下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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