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華夏人,不懂自己國家的文化是不行的……”徐乙愛才心切,忍不住勸道。
詹天佑紅着臉,有些委屈地說道:“徐兄,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一直找不到能教我的老師,只能靠着幾書自己慢慢摸索。其實您不知道,我的叔父把我帶到英國的時候就說過,我的祖國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爲了幫助它必須要學會中西的文化精髓,等貫通學成後,將來纔有能力回到自己的祖國去,爲它出力!”
“你叔父這麼和你說過?”從詹天佑的話裡,徐乙明顯聽出這位老人對華夏的深厚感情和正義感,不由得肅然起敬。
“是的!”詹天佑點頭道:“我的叔父,于勒先生是一位非常博學、慈祥、正直的人,他曾經告訴我,現在歐洲各國和美國都已經變成了瘋狂的野獸,他們依仗着輪船、大炮、火車等現代設備,在到處殺人放火,搜刮財富,瘋狂的掠奪別的國家。其中最悲慘的就是非洲的黑人,成千上萬的被抓走、被販賣到美洲,過着牲口一樣的生活,淪爲奴隸。而我的祖國——華夏,也正被放到砧板上,惡狠狠的侵略者*起屠刀,準備分而食之……叔父還和我說,要我必須學通中西,擔負起富國強國的責任,並用所學的知識,教化已經淪喪道德的歐洲和美洲……”
雖然從沒有見過於勒先生,但是,徐乙聽着詹天佑的述說,他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一位面目慈祥,風骨傲然的老者形象。
“眷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來教你中華文化!”徐乙雙目炯炯地看着詹天佑,認真地說道。
詹天佑先是微微一愣,緊接着就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連連點頭。
按本來的計劃,徐乙準備在英國各處好好走走,多看看西方國家的不同。但自從遇見詹天佑後,他就把那些打算全給拋在了腦後。一起回到牛津後,徐乙索性就在牛津暫住了下來,每日裡除了幫助詹天佑學習國學,還虛心向他討教西學的問題。
天才就是天才,有了徐乙如此良師,詹天佑在國學的造詣可謂一日千里,突飛猛進,才短短的半年時間,他就讀完了一般學子需要寒窗十年的所有書籍,着實是進步神速。
在教導詹天佑的同時,徐乙也廢寢忘食地學習西學,在詹天佑的幫助下,徐乙對西方世界的瞭解越來越透徹,同時也漸漸完善着自己的強國思想。
兩個天才,兩個瘋子,都有着常人所不能的本領。這兩個人結合在一起,可以想象得出,如果等回到華夏後,能夠發揮出多大的作用。
在這半年裡,徐乙與詹天佑之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在表面上詹天佑是徐乙的學生,但實際感情卻如同兄弟一般。詹天佑尚還年輕,可聰明機智、鋒芒畢露的他常常讓徐乙感到出乎意料的驚喜,並且詹天佑還長着一張不饒人的鐵嘴銅牙,經常毫不留情的給那些看不起華夏人的洋人難堪。
就如同前些時候的端午節,他們在詹天佑家中設下供桌,擺上了豐盛的酒菜,然後三拜九叩,遙祭祖先的時候,房東太太正巧路過門口,好奇地向他們望來。
“喂!你們兩個,幹嘛這樣認認真真地叩頭?難道叩幾下頭,你們的祖先就會跑來享受這些酒菜麼?”
當時,還沒等徐乙回過神,詹天佑就大受刺激,強按着怒火站了起來。
只見他來到房東太太面前,彬彬有禮地答道:“想來,你們到處給你們祖先奉上鮮花時,你們的祖先也應該嗅到鮮花的芳香了吧?”
房東太太當場就呆住了,瞪眼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漲紅着臉站了半天,最後羞愧難當地跑回了自己房間。
“這些洋鬼子……就是賤!”
詹天佑瞧着門外,洋洋得意地說道,惹得徐乙在一旁哈哈大笑。
在英國期間,徐乙終於有幸見到了詹天佑的叔父于勒先生。與于勒先生談過後,徐乙對於勒先生身上那種崇高品質深深折服。的確如同詹天佑曾講過,于勒先生不僅是一個知識淵博的學者,還是一位有卓越眼光的老人。他痛恨資本主義的貪婪無度,對受到壓迫與侵略的國家抱有強烈的同情心,同時也熱愛着博大精深的華夏文化,是一位真正的偉人。
私下裡,徐乙誠懇地把自己想要帶詹天佑回國的打算告訴了于勒先生,並徵求他的同意。于勒先生雖然沒有料到此事,但只是稍一遲疑後,就欣然答應了徐乙的要求,只不過他提出了一個小小建議。因爲按于勒先生的教育計劃,詹天佑還需要在歐洲遊歷一番,才能真正掌握西方的精髓,所以他懇求徐乙等一年之後再帶詹天佑回去。
“這個沒問題,我過些日子就要去法國,順便也遊歷一下歐洲。等事情全辦完後,我再帶眷誠回國就行。”
“非常感謝您。”于勒先生欣慰地說道:“看得出來,您是一位有責任心的政治家,詹天佑能在您的指導下學習華夏的文化,並回國效力,這是他的幸運,作爲他的叔父,我向您表示最真摯的感謝。”
“您言重了。”徐乙連忙說道:“您能教導出這麼一位義子,這是對華夏最好的禮物和幫助,如果要真說感謝的話,這感謝的人應該是我啊!”
于勒先生謙虛地笑了起來,擺了擺手。接着,他好心地詢問了徐乙去法國的使命和任務,同時提出了一些值得徐乙注意的建議。
“法國去年剛爆發了大革命,現在國內的情況正是如火如荼之中,所以……我建議您到了法國後先別與任何政黨接觸,當然更別去見現在的法國總統路易拿破崙•波拿巴;你最好用第三者的目光,在一旁冷靜看着事態的發展,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作打算。”
法國革命的消息已經在不久前傳到了英國,徐乙對此當然也有所耳聞。不過,對於法國的這種變化,他並不瞭解其中的內涵,所以有些迷惘。
“路易-拿破崙•波拿巴;波拿巴不是號稱革命者的代表者麼?爲什麼不能先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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