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通集團搞房地產出身的,拿地是重中之重。
其實舊城區那邊已經有人盯了兩三年了,前幾年是因爲政策問題不能動。這兩年幾次三番的談判,都鎩羽而歸。
如果萬通集團能搞定這片的開發案,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
毫不客氣的說一句,將來整個北六環,會以萬通廣場以圓點,建立一個商圈。
北七街是對舊城區的一個統稱,那邊原先有七條街,早以前住的都是工人什麼的。現在破敗的不像話,幾乎是流氓混混,賭場紅街集聚地。
“老大,萬通集團又來人了。”紅毛匆匆跑進來,緊張兮兮的說道:“這家可跟以前不一樣,別回頭跟咱一窩端了。”
誰都知道陸家是個什麼背景,混他們這行的,偏偏怕的就是這種有背景的人。普通的有錢人怕個球,有錢有權的硬碰硬什麼都撈不着。
“別慫啊。”火燒眉毛的事兒方追一點都不急,北七街需要改造嗎?
當然需要。
但是這個價格必須談,住的幾百戶老弱病殘。那點拆遷款在北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界兒,還不夠他們買個衛生間的。方追之所以撐了這麼久,就是跟他們耗着。
結果他這邊沒回信兒,那邊的人已經打了進來。
胖子捂着臉進來,說話都漏風,慫包似的說道:“老大,攔不住啊。國字臉那個人男人,一雙拳頭幹翻了我們幾十個弟兄。”
方追瞧着往這邊走的人,拍了拍胖子的大肚子,“被他打也是你的榮幸,特種兵出身,你能是他的對手嗎。”
“我就說不像是野路子,招招要人命啊。”胖子嘟囔一聲,站到後面去了。
鄭國走上前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家先生在外邊等你。”
方追吊兒郎當的一笑,“陸先生果然架子大,來談判都不進門的。”
鄭國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只等你兩分鐘。”
“陸先生做事,從來不給人留餘地啊。”方追眯了一下眼睛,把手機丟進了口袋裡,踩
着一地菸頭往外走。
外面熱浪滾滾,方追跟陸沉淵並肩站在屋檐下面,屋子裡的冷氣往外冒,還有煙味汗味,實在不好聞。
身在其中不知臭,也難怪陸先生不願意進去。
“之前萬科、百利都來談過,我拒了。”方追捏了一根菸,沒抽,他最近在戒。打算去見個懷了孕的老朋友,帶着滿身煙味不太好。
方追靠在牆邊,閒扯淡,“我小時候在這片混大的,我媽當年在這裡賣養活的我。十個男人裡八個是她的姘頭,前些年我用拳頭征服了這裡。要說對這裡有多少感情談不上,可萬科跟百利給的那點錢,是真要餓死人。”
陸沉淵靜靜的聽他說完,漠然道:“最近北七街有一百八十戶辦了離婚,打算按戶口本分房嗎。”
一般來說開發商都會給拆遷戶經濟補償或者同等面積的房子,大家估計是聽到了風聲,所以紛紛離婚,以求能多得一套房子。
陸沉淵能把這個數字精準的說出來,可見對這邊的情況已經瞭如指掌。
“是人都有點貪心吧。”方追看着陸沉淵,“不知道陸先生今天來,帶來了什麼讓人動心的條件呢?”
陸沉淵看了他一眼,眼底連方追的影子都沒有。他身姿清貴,彷彿根本不屑走這一趟,“方追,我十分討厭你這個人,所以打算教你一點人情世故。”
他言罷走到車邊,鄭國爲他打開車門。
兩分鐘後,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一地塵土。
躲在後面偷聽的紅毛跟胖子出來。
紅毛詫異的問道:“老大,這這這……陸先生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爲的懟你一句?”
胖子摸着腦袋問道:“這不科學啊,剛剛聽到陸先生說討厭老大??老大,你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有交集?”
“是吧,我看起來連給他提鞋都不配。”方追把捏爛的那根菸塞到胖子耳朵上,隨意的說道:“可問題是,我還真就讓他討厭了。”
他就像是躺在地上的爛泥巴,陸沉淵這樣的人,連踩都不會願意踩
一腳。
“老大,你今晚去賽車嗎?”胖子追在後面問道。
紅毛在後面踹了他一腳,“你腦子進水了,老大不是說要出門兩天嗎。”
胖子反應過來,跟紅毛湊在一起嘀咕,“老大肯定是戀愛了,不然整天拿着手機幹嘛。”
“戀愛也好,省的大家都以爲我跟老大有一腿。”紅毛頓時鬆了一口氣。
胖子跟紅毛跟在方追身邊挺多年了,這些年兩個人交過的女朋友加起來都能穿個串兒了,方追身邊愣是一個女人都沒有。前年過生日的時候,底下的小弟給他點了一個挺清純的妞兒,還是第一次。
誰知道方追黑着臉把那個人打掉兩顆門牙,從此再也沒人敢做這事兒了。
年紀輕輕的,不好酒不好女人,可不讓人懷疑他喜歡男人嘛。
……
“沒有啊,沒有玩遊戲。”阮棉言之鑿鑿的說道:“你不信問問瑪麗,我早上起來看了會兒書,又看了電視劇。下午睡了會兒,剛醒來,要去產檢的。”
陸沉淵看了一眼阮棉登錄遊戲的時間,知道她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也沒拆穿她。就是怕她玩的久了眼睛近視,可她倒好,小孩子似的,想着法子避開他。
“我再有兩天就回去了,想好去哪裡了嗎?”陸沉淵翻看着手邊的企劃書,順口問道。
阮棉大大方方的說道:“我這個人不挑的,你說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那就去新西蘭。”陸沉淵一錘定音,“你到時間去產檢了,出門聽瑪麗的話,不許亂跑,不許吃路邊攤,不許去人多的地方。出門戴上帽子,不許離開瑪麗的視線。”
阮棉都習慣了陸沉淵訓小學生似的訓他,連連點頭。
陸沉淵知道她那個陽奉陰違的性格,威脅她,“如果你不聽話,就封了你的王者農藥賬戶。”
“我聽!”阮棉立刻慫了,被抓住軟肋的滋味真不好。
瑪麗在一旁聽得發笑,等阮棉掛斷電話之後,遞給她這樣的帽子,“做完產檢陪您散散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