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睜眼,閆傲渾身發毛,總感覺要發生點什麼。於是早早的起來,在鋪子裡轉悠,貨倉,賬本,往來書信,裡裡外外都確認沒什麼不對,他坐下來,拿起筷子要吃早飯,窗戶外頭翻進來個人,把當時在他桌邊的老僕閆三給嚇了。
無語一眼只看見滿桌的吃食,“真巧啊,我都餓死了!誒,閆三你怎麼坐在地上?”
閆傲嘆息,千算萬算,怎把這貨給忘了。他沒好氣的瞪過去。
無語不服氣,“你瞪我幹啥?他都九十歲了,耳朵聾,眼睛花,兩隻手伸出來都不一樣長短,難道這也幹我事?”
閆傲不跟她廢話,把閆三送回房間。等再回來,無語坐在他的位置上吃的滿嘴糕屑橫飛,又把賊手往他的粥碗伸過去。
閆傲對着她雪白的手背就是一擊,“說,過來做什麼。”
無語手疼的哼哼唧唧,嘴裡又都是吃的顧不上說話,從懷裡挖出紙包丟過去。
閆傲打開一半,裡面惡臭撲面,立即就不再碰了,“這什麼啊?”
“唔……死人肚子裡的……”
話未說完,閆傲已經用扇柄挑起紙包往窗口走去。
“嗚嗚(別啊)……”無語撲出去拽住他的衣袖,好不容易弄到的,怎麼能丟呢!可嘴裡還有兩小籠,她噎的直翻白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閆傲橫眉冷豎,“有屁快放,否則我真丟了啊。”
無語翻了個白眼,終於把東西嚥下去,道,“你說會不會有什麼藥能讓女子經血不止,導致全身血液流盡的?幫我查查嘛,我懷疑有南疆驅蛇人在天都搗亂。”
她討好的看着他。
閆傲卻冷笑,“你確定是搗亂,而不是找你報仇?”
“管我什麼事啊?”
閆傲卻不給她機會迴避,“難道是我記錯了,他們那條蛇王不是你弄死的?”
“我只提議了吃好不好。”她一雙眼睛原本心虛的沒地方放,說到這裡卻不慌了,“再說,當時動手的人是你好吧,吃的時候你也有份。”
閆傲剔牙,“早知道肉那麼老,我纔不下嘴。”他靠在窗棱上,一幅‘我又不像你武功那麼菜,纔不怕他們報復’的得意。
無語奮起,一巴掌拍下來,“你給個乾脆,查是不查?”
這一巴掌拍的太重,桌上的茶碗都抖了三抖。
閆傲看着,語氣一轉,“好啊,我查。不過,”他一改平時的慵懶,語氣嚴肅,“既然跟我有關,你就別管了,喝完喜酒,辭了出使的差事,馬上回藥王谷去。”
無語沒想到他會提這事,目光閃爍了下。閆傲看着她,窗外的陽光透進來,她的一雙臉頰紅撲撲的像只成熟的蘋果,惹人垂涎。
無語嘟喏,“又不是我不想走,離小皇帝和姐姐的喜酒還有好久呢,這不是閒得慌嘛。”
可這話又有誰會信呢?
閆傲一聲不吭。
她小步挪過去,彎在閆傲身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拉他,“我還餓呢,有沒有其他吃的?”
卻不等閆傲回答,她伸手在他袖管裡挖。
閆傲側眼看着她,無語一頭碧絲天然如藻,光亮鑑人,他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朝堂上的事瞬息萬變,只有遠遠離開纔是最安全的。”
無語好似沒聽見,歪着頭,只顧再掏他另一邊的袖管,“誒?你又藏哪兒去了??”
閆傲不禁笑了,“一大清早喝什麼酒!”
“就要喝嘛。”她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他胸口,開始翻他衣襟,“碧華呢?我都聞到它味兒了。”
閆傲哭笑不得,“昨晚上喝光了,沾了些許在衣服上罷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無語撅起嘴巴。閆傲把她不老實的手抓出來,“我有東西比酒好玩,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