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漫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原始森林,左秋言不禁在想自己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重見人煙呢?畢竟這樣枯燥的日子是很讓人有點受不了的,不過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還沒瘋到進城。
打開通訊名單,看到江城子正好在,於是就發了消息過去:“有點事要你幫忙。”
江城子很快就回話了:“什麼事?說吧。”
“我要找一個路導,對這裡面的地形非常熟悉,可以帶着我去東北還能不碰到別的玩家的那種,報酬無所謂。”
江城子歇了會才笑着回道:“怎麼?黑榜新神話也會怕?擎天柱纔剛剛被你打敗,現在可是有很多人等着看你下一步要去打敗誰呢!聽說全國第四高手秦風宋雨已經在去找你的路上了。”
左秋言苦笑了一下,“別人不知道,難不成你也相信我這個一個多月前還只是一個小礦工的人能夠殺掉了全國第九高手?完全是因爲我有一樣別人怎麼都想不到的秘密武器,成功地偷襲了他,不然的話,最後死的百分之百是我!”
也是經過擎天柱一戰,才讓左秋言發現自己並不是自己隱隱想象的那麼強大,碰上真正的高手,自己根本連一戰之力都沒有。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這樣高的評價和地位,都是靠着腳下踩着的那數不清的高不成,低不就的所謂高手們給的。
江城子無所謂地道:“就算去掉擎天柱,殺了左柔家的十五黑衛和雲破月也不是普通人能辦的,據說左柔家似乎還隱隱有把雲破月培養成第二個擎天柱的想法呢。”
但隨即又說道:“不說這些了,你的要求就你說的這些,對地形熟悉,帶着你去東北途中不碰到別人?”
左秋言仔細想了一下,確認有這兩點就足夠了,才答道:“就這些。”
江城子又歇了一會兒才道:“那好,這樣的人我正好認識一個,你在哪裡?我們馬上就可以過來。”
左秋言沒急着說自己的座標,反而先問道:“那人信得過麼?”
江城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才哈哈笑道:“到底是混了有些時候了,不再剛開始找我的時候那樣愣頭愣腦了!我就這麼着跟你說吧,你有多信任我,你就可以有多信任她!當然,前提是要她答應幫你的忙。不過這不難辦,我有辦法。”
“那好,我在*****,你快點帶他過來吧,順便給我多帶點大紅中藍過來。”由於發音關係,左秋言並沒能知道江城子所說的是“她”而不是“他”。
在密林之中等了大半天,左秋言終於遠遠地望見有兩個身影向着這邊走過來。走到近處左秋言有點驚訝了,前面帶頭的自然就是江城子,而後面那個一直跟着他的應該就是他要找給自己的路導了,只是,那個人竟然是個女的?!
而且不只這樣,左秋言竟然還暗暗覺得那個女子的身影似乎有點熟悉,只是由於隔了太遠所以看不怎麼清楚。
只是等他們走到了面前,左秋言才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對這個女人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了,她竟然是自己當初在躲避“非凡品”的執法隊時強吻的那個青衣女子!
“是你!”
“是你!”
左秋言和那個女子齊聲大叫起來,雙方互指着對方,至於雙方的神情,左秋言還好點,一副普通的樣子再怎麼樣驚訝來着也是這麼普通的模樣。倒是那絕色女子雙眼圓睜,小嘴微嘴,看起來無限得可愛。
“你們認識?那好,我倒不用再介紹了,呵呵。”江城子看他們這樣子哪還能不知道他們原本就認識呢,還想着既然他們認識,那就最好了,卻不瞭解左秋言和她之間的關係卻不是“認識”那麼友好的。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解,按理說她認識左秋言是沒什麼奇怪的,畢竟人家是名人,但是左秋言認識她就有點讓他摸不着頭腦了。雖然說她也是名人,但江城子是知道左秋言的,從來不看那些有的沒的的排行榜,而他的生活軌跡又是絕對不會和她搭上線的,那他是怎麼認識她的呢?
西江月瞧着他,冷哼了一聲:“認識?我可不敢認識這個色膽包天的淫賊!”
江城子招呼她來做這事的時候她也只是知道對方是左秋言,那個大名鼎鼎的淫賊,雖然對那人的畫像有點熟悉的感覺,但也沒把他和那個強吻了自己的人聯繫到一塊去。現在才知道兩個人原來是一個人,要不是顧及江城子的面子,她現在已經掉頭走掉了。
左秋言尷尬地賠笑了下,道歉道:“我知道那次是我不對,不過當時有人在追殺我,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我就要被他們找到了,還希望姑娘你能多多體諒。”
江城子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頭,不只不友好,還有點**味在裡面,看來是有什麼過節,不過他可不準備管這些。
他瞄了西江月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小月,他就是左秋言了,我不管你們以前有些什麼恩怨,但是我不希望你把私人感情帶到正事裡面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他平安帶去東北,你明白麼?”
西江月似乎對江城子極爲忌憚,本來是萬般不願接這個事的,但囁嚅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來,只是小聲答應了下來:“知道了。”
左秋言愈發對江城子感興趣了。
這個絕色女子顯然不是常人,但卻是這麼聽江城子的話,他萬萬不單是一個普通的小貨郎!
不過他現在對揭別人的隱私的興趣不是太大,只要江城子不是要對付自己的,那管他到底是什麼人呢,那跟自己又沒關係。
江城子把一大堆大紅中藍從自己的貨郎筐裡倒了出來,“東西都在這了,你的呢?我聽說擎天柱的好東西可是都被那個淫賊爆光了的。”
左秋言把那些左柔家的人的裝備都拿了出來,都是好東西,堆在地上貴氣逼人,讓江城子的眼睛一陣亂閃,精光四射。
江城子一邊讚歎着一邊把那把烏漆拿了起來,對他來說烏漆好像有點沉了,他要兩隻手纔拿得動。
“這就是江南第一高手擎天柱的武器了麼?果然是好東西!就這質感,我看三百萬低不了!”
聽到江城子的話,左秋言突然感到腦子有點暈。
三百萬?那是什麼概念?自己挖礦的話要挖一千個月了!就算是現在收入多了,但幾天拼死拼活下來總共也才賺到兩百萬不到的樣子,現在單單一件武器就值三百萬!
“那這件青眉呢?”左秋言趕緊抓起那件從擎天柱身上扒下來的護甲問道。
“這東西比不上烏漆貴,不過拍賣一下二百五十萬還是可以有的估計。”江城子思索了一下回道。
“天哪!”
左秋言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光這兩件裝備加起來就比左柔家通緝自己的錢還多了!不過他也有點不岔,自己的命竟然還不如兩件裝備值錢。
在左秋言亂想的空擋,江城子已經把剩下的裝備都檢查了一遍,也做出了估價。
“這些東西不算烏漆和青眉,我總共可以給你一百六十萬,至於烏漆和青眉,你看是加起來五百五十萬賣給我還是讓我拿去拍賣?當然了,如果拍賣的話我肯定是要分成的。”
左秋言這纔回過了神來,他仔細地想了想,拍賣的話時間拖得太久,自己的身份又這麼敏感,保不準會出什麼以意外來,還是直接賣給江城子安全點,雖然左秋言也知道這樣的話錢也少點,但圖得就是個安逸。
“還是賣給你吧。”
所有東西加起來七百一十萬了,算是一筆鉅款了,但是他沒問江城子是不是有這麼多錢,因爲在他看來,這個神秘的貨郎不是一個普通的貨郎,不會連七百一十萬都沒。
果然,江城子絲毫沒停頓就把七百一十萬划進了左秋言的卡里,然後把裝備都扔到了自己的貨郎筐裡,左秋言也把地上的大堆補給放進了自己因爲清空了裝備而留出來的空間之中。
“接下來該談談你們的事了。”江城子這時才把話題轉到被晾在一邊半天了的西江月身上,“她叫西江月,完全符合你的條件,包準把你安全帶到東北,不讓一個玩家看見你,但是路上有什麼玩家以外的危險你要負責保護她。”
“這個沒問題。”左秋言怕的就是如潮水一般的玩家的,至於怪物倒不要緊,畢竟就算是碰上了頂級神獸,自己憑着煉獄束縛磨也磨死它了。
“她要求多少酬勞?”
“她要三十……”江城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西江月打斷了。
“一百萬!”說完之後她雙手環胸,趾高氣揚地看着左秋言。
江城子一聽有點不樂意了,“本來說好了是三十萬的,怎麼你突然提高了三倍還不止?”他不喜歡別人打亂他的節奏。
“我就是要一百萬,我就是要一百萬!”這個外表成熟絕美的女子此刻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對着江城子耍賴,江城子一時也沒了辦法,畢竟西江月只是一定程度上比較忌憚他,卻不是怕了他,雙方真要硬上了,還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誰吃苦頭。
西江月見江城子不說話了,示威性地一眼望向左秋言。
剛纔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雖然眼瞅着左秋言進帳了七百一十萬,但是看他被這筆錢震住了的那傻樣就知道他是個純粹的爆發戶,本來也是個窮小子,不然也不至於被這筆小錢震住了。
對於這種人她有經驗,如果自己是要三十萬的話他不會怎麼在意的,如果自己翻倍,要六十萬的話,他可能也可以咬咬牙頂下來,就算要九十萬,他也有七成的機率會給,但是一百萬就不同了。
一百萬與九十萬,看起來就差了十萬而已,但是從心理上來說卻是一個飛躍了,尤其是對於這種從來沒見過大錢的爆發戶而言。她有把握左秋言是不會答應的。
可以說西江月很清楚地掌握了左秋言的爆發戶心理,如果按她的劇本走下去,左秋言有非常大的可能性會放棄僱傭她,轉而要求江城子另外找一個,但是她算漏了一點。
一個正常的被中國兩千年的儒家文化薰陶的男人,對上女人的時候自尊心會特別的強,左秋言並不例外,特別是當他被西江月那不屑,輕蔑的目光打量着的時候,這種自尊心被踐踏的感覺更盛!
“好!一百萬就一百萬!”一時氣憤之下,左秋言也顧不得他的爆發戶心理了,對着西江月大聲喊道。
愕!
靜!
西江月沒料到自己竟然算錯了,這個典型的爆發戶小男人竟然捨得出一百萬!
“既然你們你情我願,我也不說什麼了,先走了,去東北的事,你們自己商量着辦吧。”江城子留下這麼一句話,揹着貨郎筐就往來路走,只最後留下一句話,“小子,有好東西記得喊我!”
兩人面對面靜靜地站立,誰也沒有開口。
“走吧。”左秋言瞥了她一眼,轉身走。
“先給錢。”西江月站在原地不動,只是把手伸出來。
左秋言把卡拿出來,手頓了頓,終於還是狠下心,劃了一百萬出來,扔給了西江月。
西江月把錢劃到自己卡上,又扔回給他。
左秋言轉身就走。
西江月在後面譏諷道:“瞧你那小氣樣子!還走?你知道路麼!走反了!”
左秋言臉一黑,又返身走回,沒好氣地丟下一句:“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