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理會面前這一小羣光虎,他轉身向身後那漫無邊際的光虎羣衝了過去,他要趁着這種境界還沒完全消散,能多領悟一些就是一些,只要再多幾個向剛纔一樣的領悟,就能讓自己的實力再上幾個臺階了!
雲破月雖然仍像之前一樣憑自己手中一杆長槍在抵擋着如潮水般的光虎的進攻,保護着身後的人,但是他的心神早已被遠方那個只穿了一件自己沒有見過的狼皮軟甲,手握一柄五尺青霜的人吸引了過去。
他跟自己的戰鬥方式完全不同,在如潮水般的光虎羣裡,他有如一葉隨着海浪起伏的孤舟,隨時都面臨着被海水吞沒的危險,但是他就是不被吞沒,在光虎中游走,每一次出手都用一片劍光帶走一隻光虎的生命。
似乎自己面前不再是光虎羣,而是一片金燦燦的稻田,他就是手持鐮刀的莊稼漢,辛勤地收割着滿地的水稻,每一次揮刀,都帶下一片水稻。
剛纔還倚作依靠的強大魔法跟他的劍法比起來也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女魔法師也被他絢麗的演出所吸引,忘記了召喚魔法幫助己方進攻,眼睛牢牢地盯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能離開。
他手上的劍不再是劍,而是分水的神杖,他跟摩西一樣,分開光虎組成的海水,跳着帶走生命的死亡之舞,來到雲破月的面前。
“讓那個魔法師在中間,你在後面保護她,我在前面開路,緊跟着我,不要被衝散了!”左秋言把自己已經部署好的方案對雲破月說道,轉過了身,就準備開路離開了。
眼前這麼多的光虎,根本不是他們能殺得完的,只有走纔是唯一的出路。而且他感覺那種境界消散得越來越快,如果不是自己在剛纔那一翻在光虎羣中的撕殺過程中領悟了很多,實力已經提升到了實際的20級的,彌補了一些境界消散帶來的劣勢的話,恐怕他早就撐不住了。
但那種境界畢竟不是他短時間內領悟到的實力可以完全彌補的,他此刻也是不時地要喝一瓶中紅。
雲破月聞言,突地大喝一聲,長槍幻起一片虛影,向四面八方罩去,凡是被槍影碰到的光虎,毫無例外地全部被秒殺。
“好強悍的技能!”
左秋言抽空回看了一眼,不無羨慕地讚歎道。固然自己的實力能夠令自己滿意,但是沒有技能一直是自己的遺憾,也不知道那個什麼司法之神可以給自己送技能來。
“見笑了!”雲破月謙虛地回了一聲,但是對於這麼一個高手也稱讚自己,心中卻也不無得意。這招槍影重重是他無意中學到的一個技能,也是他壓箱底的一個技能,既可羣攻,也可單攻。
用來羣攻的話,就像剛纔一樣,攻擊範圍極廣,殺傷力也強,而用來單攻的話,殺傷力更是呈幾何倍數地增加。
這招同時也是他爲這屆天下第一比武大會準備的秘密武器,他此次天下第一比武大會誓要把自己的名次從以前華東區的第27名提升到整個華東區的前十名!如果這次不是實在是情況需要,他也不會用這一招的,越少人知道這一招對他就越有利。
那個女魔法師見周圍光虎羣被一招清空了,見機迅速插到左秋言和雲破月之間。
左秋言見他們也都準備好了,喊了一聲“開始了!”就帶頭向前開路。
想要帶着兩個人衝破光虎的包圍羣,不再像一開始自己進來時那樣容易了。自己過來的時候由於是一個人,想怎麼躲就怎麼躲,不需要顧慮什麼,所以光虎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並不能算太多,有很多的攻擊都被自己躲了過去。
但是現在自己身後有一個脆弱的魔法師,可不能再躲了,只好像那個金甲戰士一樣硬抗光虎的攻擊。這種怎麼看怎麼覺得傻的戰鬥方式恰恰是自己最討厭,現在卻不得不爲之,左秋言心裡愈發憋屈,但是爲了那十萬,再怎麼憋屈也要撐下去。
這麼一衝,左秋言才終於知道剛纔金甲戰士面對連綿不絕的光虎羣時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了,那完全不是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硬抗住的!同時受到幾隻光虎的攻擊都要硬生生地承受下來,血量隨之直線下降,只能用不斷地喝紅藥來彌補着生命,雖然憑藉自己基本可以秒殺光虎的攻擊力隊伍在不斷地前進,但是左秋言明白一旦自己的紅藥用完了,那麼迎接自己和身後的魔法師的就是死。
他現在只能在心中祈禱紅藥用完之前自己能夠衝出這片光虎的包圍圈。
機械的揮劍,秒殺,前進一步,再揮劍,秒殺,再前進一步,左秋言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這簡單至極的動作。但是這光虎組成的包圍圈卻彷彿有無窮大,不論他怎麼殺,似乎後方都有無盡的光虎在等待自己,殺完一隻又出現三隻,怎麼殺也殺不完。
女魔法師給的紅藥加上自己以前積累下來的紅藥,已經用掉了一大半,但是衝出包圍圈的希望卻仍然是那麼渺茫,左秋言的心也漸漸冷了下來,看來是沒希望衝出去的了。
他死了倒是不怕,最多掉一級,然後那時候估計也就剩自己一個人了,到時候再衝出去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那十萬可就沒了。
女魔法師之所以會出這麼高的價錢,要的無非就是不被光虎殺死罷了,只要自己一死,那接下來死的肯定就是面對無數光虎的她了,因爲與魔法師的超強攻擊力同樣知名的就是他們超弱的身體素質了,她能抗住這麼多光虎超過一秒不被殺死就已經是奇蹟了。
而她死了,自己的十萬上哪裡去要去?可不是每天都會有這麼好的賺錢機會給自己遇到的。
想到這裡,左秋言的心更加煩躁了,腦子也全力以赴轉了起來,卻仍然是想不到什麼辦法。
“我的使徒,現在的你看起來很不妙啊。”
突然,一個聲音憑空出現在左秋言的腦子中。
是司法之神!
“嘖嘖,看來我的使徒現在真的很不妙,還是讓本神來幫你一把吧!”
還沒等左秋言有所反應,他就已經來到上次來過的那個司法之神擁有的宮殿,依舊是那俗氣的金碧輝煌,跟它的主人一樣。
“你好啊,我的使徒。”司法之神滿臉笑容地走下高臺,來到傻站在大殿中央的左秋言面前,“我們好久沒見了呢。”
左秋言看到那張威嚴與悶騷並存的臉,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從光虎羣中來到了司法之神的大殿。
他二話沒說,上前一把拽住司法之神的衣領,憤怒地咆哮道:“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垃圾神!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就把人家拉到你的神殿裡,你媽媽難道沒教過你怎樣尊重別人嗎!”
司法之神看到左秋言並不如自己想象中一般感激自己,不由一臉錯愕,呆呆地問道:“難不成你想站在那裡被那羣老虎吃掉?”
“被那羣老虎吃掉也比被你帶到這個神殿來要好得多!”左秋言激動之下連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噴了司法之神一臉。
身爲神的使徒卻如此不尊重神的人司法之神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有前例的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好任由左秋言繼續拽着自己的衣領。
“我可愛的首席使徒,你太讓我傷心了!難道本神的神殿竟然連那該死的老虎的胃都不如嗎?你寧願去它的胃裡也不願意來我的神殿!”
司法之神貌似傷心地樣子,可憐兮兮地說道。
看到他明明有一副非常威嚴的相貌,卻要作出這故作可愛的樣子,左秋言也被打敗,無語了。
“我好可憐啊!作神作到我這種地步,不說後無來者,那也絕對是前無古神了!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司法之神手一揮,就輕輕巧巧地把左秋言用力拽住自己衣領的手不着痕跡地抹了下去,然後雙手捂臉,一副深閨怨婦傷心欲絕的樣子往神殿中一棵需要五人合抱的大柱子埋頭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