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翻過面前這座山,就應該出了江蘇,到山東了吧?
左秋言望着似乎仍然是遙不可及的山頂,暗暗想到,他記得幾天前自己才經過徐州的,之後自己一直往北走,照時間來看是應該到山東了。
隨着自己不斷往北走,左柔家的勢力也越來越小了,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漫山遍野都是找自己的人,畢竟左柔家只是江南的一個地方門派,在全國也只是叫得上號而已,並不能像“非凡品”,“天下會”一樣通吃全國。尤其是在東北那邊,東北的“楚天堡”等好幾個大門派都跟左柔家不對盤,在他們的地盤上基本看不到左柔家的人,更加不要說有左柔家張貼的通緝令了,而且所有替左柔家做事的人也一向是被他們排斥的。
這也就是說,只要自己到了東北,自己就安全了,敵人的敵人就朋友,不是麼?
在山東這邊也不是左柔家所能影響的了,山東一霸“極天道”跟左柔家雖然不是敵人,但是也不是什麼朋友,左柔家一般是沒事就儘量不派人來山東這邊的。
只要自己進了山東,那麼所要承受的來自左柔家的壓力就會小很多了,但是,左秋言突然苦笑了一下,最近似乎自己躥起的太快了,風頭之勁,讓很多人感到了不爽,一路上已經不只是替左柔家做事的人了,還有一部分人完全是因爲單純地挑戰自己,要提升他們在江湖上的地位而來的。
這真是自己始料不及的了。
嘆息着搖搖頭,左秋言繼續向前走,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並不想要這樣的日子,即使這樣的日子讓自己只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賺了自己挖礦幾年都賺不到的錢,但是這樣提心吊膽,整天擔心着會不會終於被人打敗了,然後被殺回零級,然後被左柔家的人逼着無法繼續在《慾望》裡生存下去。
現在左秋言已經不再只是把《慾望》當成一個生存的工具了,他已經愛上了這個世界,他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慾望》已經成爲了人類的第二個世界,因爲她有太大的魅力,她的魅力大到讓你無法離開她。
“終於來了麼?”
一聲突兀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令左秋言心中一凜。
迅速擡頭望去,不出所料,又是十幾個人一起來,怎麼除了那幾個想要挑戰自己的人外,他們都喜歡玩羣毆呢?
這次貌似帶頭的人是一個長得很高大的男人,長得只是普通,身上的皮甲卻一看就知道是極品,那纏繞在皮甲上游來游去的青光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他是用棍的,那棍子是一根鑌鐵棍,被他扛在肩上。即使左秋言這十幾天來見過的武者數不勝數,但是用棍的也不是很多。
他的裝備看起來很好,非常好,好到很多人一輩子或許都買不起,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身上的裝備,而是他嘴角的那一抹微笑。
那抹微笑似乎是嘲笑,理應也是嘲笑,但是你卻會覺得那抹笑很溫暖,他就這樣把那抹笑掛在嘴角,就讓你感覺他是你一個許久沒見面的老朋友,在對着你笑一樣。連嘲笑都讓人覺得溫暖的男人,不知道他真心的笑會讓多少女人迷醉,即使他長得並不帥。
但是沒多久,左秋言突然覺得不對勁了!他們的裝備讓他覺得不對勁!
除了這個微笑的男人,其餘十幾個人竟然是穿着統一的裝備,清一色的深黑色鎖子甲,完全相同的黃色皮手套,棕色長靴,一模一樣的鬼頭刀,除了長相不一樣外,他們竟然是全身上下都一模一樣!
左秋言有點心慌了,就是“非凡品”的執法隊,那穿戴也是各色各樣,沒有相同的,但是他們竟然全部穿着統一的裝備,光從氣勢上看,就連“非凡品”的執法隊也沒他們厲害!難不成又是什麼自己無意中惹上的大勢力找上了自己?
天哪!
上次自己光是要從“非凡品”執法隊的手中逃脫就已經掉了兩條胳膊了,過了一天才長出來,現在怎麼又惹到什麼不該惹的傢伙了?這次不知道是不是要連腿都要掉了。
“你害怕了?”那帶頭的男子顯得很有趣的樣子問道,“你也會害怕嗎?我本來以爲‘淫賊’是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東西的呢。”
左秋言知道他嘴裡的“淫賊”是指自己,當自己**了左柔家小姐,並且還成爲了時下最爲風雲的人物之後,似乎一夜之間所有的淫賊,還有所有想當淫賊卻沒有膽的預備役淫賊都把自己當成了淫賊的代名詞,並以此爲傲。
接下來似乎就是所有玩家都一樣,慢慢地把自己當成了淫賊這個職業的代名詞,提到“淫賊”就是指自己了。
左秋言沒有說話,他一向不喜歡跟自己的敵人說話,對敵人,他更喜歡用自己的劍來代替說話。
把背上的劍解下來,打開天賦神眼,看來會是一場苦戰了。
剛剛擺好架勢,對方的人也已經散了開來,分佈在自己周圍,堵死了所有自己可以逃走的路。就在這個時候,左秋言看到了一個東西,準確來說是一個人,猛地一驚。
“是你?!”
隨着所有人散開,一個被圍在裡面的人露出了面來。
雲破月依然是一身金光燦燦的金甲,手裡的月讕換成了虎牙,本來堅毅的面部表情此刻卻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看見左秋言認出了自己,雲破月也不能再繼續躲下去了,只好站了出來,站到那個帶頭男子身邊,向左秋言點了點頭,有點不知道什麼味道地說道:“是我。”
左秋言看着他手裡的虎牙,突然有點感慨,話也不同往常地多了起來。
“想不到我當初賣出去的槍今天會被用來對付我自己。”
雲破月看着他,說道:“對不起了,其實你也可以算對我們家族有恩了,畢竟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開拓了寂靜森林那片場景,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個任務也完成不了了,而那個任務中所遭受的損失也就不能挽回了。按理說對自己的恩人,我們是不應該這麼做的,但沒辦法,怪就怪你當初不應該那麼做,要知道二小姐可是家主最疼愛的孩子。”
“你們是左柔家的人!”
左秋言聽到這個消息,不由渾身一震。
這麼多天來,找上自己的人各方面的都有,但是惟獨沒有左柔家自己的人,沒想到他們終於還是來了,而且來得好象還是精英。
對雲破月的道歉,他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當初如果不是他們出錢的話,自己也不可能沒事出手幫他們的,大家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他並不認爲雲破月需要對自己道歉什麼。剛纔他也只是看到自己當初賣出去的槍今天用來對付自己,有點感慨而已,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在裡面。
“動手!”
就在左秋言還在想事情的時候,那個帶頭的男子突然這樣叫道,左秋言身邊散開分佈着的人立刻從四面八方有序地發起了進攻。
媽的!
左秋言心裡暗罵一聲,當下即刻收攝心神,全身心投入應對來自前後左右的進攻。
以前都是自己偷襲別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別人給偷襲了,而且還是這麼多人一齊偷襲自己,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了。
躲過幾刀,劃出幾劍,再灌下兩瓶大紅。左秋言發現其實這些人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難對付,比起“非凡品”執法隊來,他們雖然裝備的整齊上,氣勢上,還有進攻的順序上強了很多,但是真正的實力實在是無法與“非凡品”執法隊相比,相差了差不多有一個等級了。
雖然他們實力也已經非常不錯了,左秋言估計他們每個人都有五十五級以上,再加上還有十幾個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很有默契的團隊,在他所遇到過的玩家裡面,他們也可以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但是左秋言仍然有信心殺光他們,不爲什麼,就因爲他現在四十三級的等級,就因爲他這十幾天來殺的人不計其數,就因爲他從不敗神話的“非凡品”執法隊手裡逃脫了出來,還殺了三個隊員,一個領隊!
“爲什麼你要偷襲?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他打一場嗎?”
雲破月顯然沒料到這位自己非常敬仰的前輩會用這樣無賴的招數,忍不住出口質問,“我們這麼多人圍攻他一個人已經是非常讓人看不起的了,現在你還下令圍攻他。就連我現在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說着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是義憤難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