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吧?”左秋言看看西江月,抓起劍,“吃飽了就快走,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趕快另找一處藏身之地。”
西江月肚子只勉強半飽,但是讓她去啃那硬得可以把自己牙磕掉的餅子,那她是死都不幹的,於是乖乖地站起來,跟在左秋言後邊。
雪真的很大,這林間的路已很不好走了,一腳下去,往往要費很大的功夫把腳拔出來,才能走出下一步。左秋言往後瞥了眼,嘆了口氣,尤其是還帶着這麼一個大小姐。
西江月邊走邊埋怨這路鬼難走,嘴裡喋喋不休。
“你有功夫說話不如多加把勁走路!”
左秋言終於忍不住說道。
西江月愣了下,小聲道:“這路真地很難走嘛。”
“既然很難走,那就不要走了吧。”
突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嚇了兩人一跳。緊接着,出現了三個人,把他們兩人圍住了。
左秋言發現其中一個正是剛纔跟自己打鬥那人,那另外兩人,肯定就是這羣恐怖玩家中的兩員了!
那另外兩人一個胖胖的,臉上滿是笑意,雖然穿了一身黑衣服的勁裝,但怎麼看怎麼像是商人多過於像是一個武者。另外一人長相很是普通,臉黝黑的,粗手粗腳,神情也頗爲木衲,更像個種田的,倒是剛纔跟自己打鬥那人更加像是一個武者。
“小心!”
左秋言靠近西江月身旁,把她往自己身後攏了攏,雙眼緊盯着三人,全身繃緊了。
那胖子瞅了瞅兩人,兩眼放光,笑了起來,和氣生財的樣子,“兩位不要緊張,大家都是玩家,有話可以好好說。”說着擄了擄頭頂,“你們看,這鬼天氣還下着雪,又這麼冷,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茶,吃個包子,慢慢談,怎麼樣?”
西江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察覺到自己這樣不對,趕緊屏住笑意,收斂表情,但是肚子這時卻不爭氣地“咕嚕”一聲響了起來,羞紅了她的面龐。
那胖子笑得更加開心了,“你看,這天仙似的小姑娘都餓成啥樣了?讓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捱餓實在是一種罪過!照我說我們大家緊走兩步,去前面的小鎮上找個酒樓坐下來,弄點火鍋吃吃可好?”
西江月聽着他的話,兩眼都發光了,那模樣跟餓狼差不了多少。
左秋言見她這樣,頭痛不已,小聲問道:“你剛纔不說你吃飽了麼?”
西江月不好意思地道:“那餅太硬了,我實在吃不下去。”
那胖子見西江月心動了,更加笑得歡了,“這位神仙妹妹,你看我的建議可好?”他看兩人這情形就知道左秋言是難說動的,倒是這絕色女子,似乎很是容易受誘惑。
西江月倒也不傻,嬌哼了一聲,“你這胖子休想我跟你們走!”
左秋言雙眼在三人身上瞄來瞄去,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打是打不過,跑的話,還帶着個西江月,只也跑不了了,難不成還真跟他們走?
剛跟他打鬥那男子瞧他這樣子,說道:“剛纔我一個人你就應付不了了,現在我們有三個人,只怕你連跑都跑不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只怕未必!”
左秋言天生就是不服輸的個性,搶先對着那農民樣的男子揮劍而上。打不過剛纔那男子,那胖子的笑容又給他一種有恃無恐的感覺,所以選擇了對這農民下手。
疾風步和燃血一擊已經用過一次,這天內是無法再用的了。他只得拼起自己所有實力,務求一擊必殺。那劍舞得只見一片光華籠罩,甚至於連他人都不見了。
那農民依然是那木訥的樣子,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根釘耙!他只是簡單地揮舞了兩下釘耙,只聽“叮叮”之聲不絕於耳,左秋言的攻勢便被他全部擋了下來。又是兩下很簡單地直刺,卻逼得左秋言連退了兩步。
饒是左秋言最近見多了各式奇門兵器,卻仍是被這釘耙嚇了一跳,實在是因其太過怪異。
“小兄弟也不要再打了,依我來說,大家還是和氣點的好,和氣的好。”胖子在一邊連連勸駕,臉上還是一片的笑意。
冷酷男子一臉不屑地看着左秋言,似在嘲笑他不自量力。而那農民還是一副木訥的樣子,也不搶上來進攻,只是拄着那釘耙站在原地。
西江月這才相信剛纔左秋言沒有誇大其詞,這麼厲害的玩家,她以前也只見過幾個,無一不是中國十大高手。
她拉了拉左秋言的衣襬,小聲道:“算了,我們還是投降吧。”
左秋言皺了皺眉,說道:“那便依你。”說着就把劍插回了背後。
西江月驚愕地看着他,雖然是她自己勸降的,但她倒真沒想到左秋言會真聽自己的話,降了。
胖子笑着連連道:“對嘛對嘛……大家和和氣氣,和氣生財嘛!小飛,前邊帶路!”
那冷酷又瞧了左秋言兩眼,才終於轉身走去。
“跟上,跟上。”在胖子催促聲中,左秋言和西江月跟在了他後邊,那胖子和農民跟在他們後面,形成了合圍之勢,顯見他們也不相信左秋言這樣輕易便降了,隨時防止他們逃跑。
三人繃緊了精神,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可是左秋言一路上倒很是輕鬆,跟西江月有說有笑的,讓他們心中懷疑這傢伙難不成真的降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了,終於林木越來越稀,想來是快要出林子了。三人的精神也稍微放鬆了點,只要出了這樹林,沒了林子的掩護,左秋言和西江月兩人那是想逃也難了。
但也就在這時候,左秋言突然不知何時從背後抽出了劍,一劍刺進了前面帶路的小飛的心窩!
農民和胖子立刻反應了過來,都拿出了兵刃,那胖子的兵器是一個流行錘。釘耙和流行錘同時襲向左秋言後背,迅若閃電!
左秋言勉力又向前滑了點步,手中劍狠攪了兩下,那小飛心臟部位好像有個**在裡面爆炸了一樣,猛地碎肉塊都爆飛了開去,眼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釘耙和流行錘他卻是沒能躲過,整個人被砸得飛向了前去,嘴裡狂吐好幾口血,左手迅捷無比地摸出一瓶大紅狂灌。
農民如影隨形跟了上來,釘耙始終籠罩他身上,只待他速度一減便要砸下。那胖子則是以與他的身形完全不符合的速度鬼魅般竄到了左秋言身側,流行錘照準左秋言的腦子砸上。看這威勢,若果砸上了,左秋言的腦袋便要如同西瓜一般被砸個稀巴爛了!
西江月知道左秋言是個很悶的人,見他剛纔一路上談笑風生早就知道不對勁了,一直注意着左秋言的一舉一動,左秋言剛出劍,她就躲到了一邊。
左秋言拼上自己最快的速度,總算一劍把胖子的流行錘從自己腦邊格開,背後的釘耙卻是躲不過了,被耙尖深深地**自己的背,劇烈的疼痛襲來,腦子一片暈眩。
狂吼一聲,左秋言狠命往前踏上連步,結果背上被那釘耙扯下好幾片肉,這疼痛疼得他雙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就是這種情況下,他仍然沒忘記自己計劃好的。拼盡全力牢牢站在地上,憑着記憶,對着那農民使出了降神術!
“你有罪!”
這次的降神術倒很是迅速,只見晴空一個大霹靂正劈中那農民!
胖子被這晴空霹靂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卻見自己那同伴依然是拄着釘耙,但整個人已是焦黑一片,隨即整個人連着釘耙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把這雪地砸出一個人形的大坑,雪白的地和焦黑的人,對比倒很是鮮明。
被這招嚇愣了,胖子一時腦子還轉不過來,站在原地不敢動。
西江月剛見到左秋言背上被那釘耙硬生生扯下來三四條肉,被噁心地扶着樹吐了出來,直到把膽汁都吐出來些,感覺纔好點,而這時那農民正被劈死。這次她學乖了,沒敢去看那農民慘死的樣子,只是緊走兩步,到左秋言旁邊,扶住了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現在她跟左秋言是一路了,左秋言死了,她也沒好下場,而且自從那天被救了出來,她就始終對左秋言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左秋言晃了晃頭,終於雙眼不再發黑,可以看見東西了。他現在身體虛弱之極,隨時會倒下,只是心中一股極度強烈的求生欲支撐着他。
他看了胖子一眼,見他愣是傻愣愣的,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了,他被自己嚇住了,於是勾住西江月的肩膀,頭無力地靠在她肩上,有氣無力地道:“快……快走……”
西江月被他這麼一摟,身上也沾上了不少血,鼻子更是受到一股強烈的血腥味的襲擊,一陣難受,以及厭惡。但是一見左秋言這虛弱的樣子,心中也厭惡不起來了,反而有些心疼。依着他的話,西江月就這麼扶着他,兩人越走越遠。
那胖子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遠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左秋言是沒什麼戰鬥力了,那西江月也不足爲懼,他有很大把握留下他們。只是……他看着地上那農民焦黑一片的屍體,心中大寒,這神秘的技能着實讓他不敢下手,生怕左秋言還有類似的招數。
算了,胖子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那左秋言身上被耙尖刺中過,以後追捕起來,可是方便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