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驚訝完了繼續道:“正因如此,我惹上了仇家,但是他現在躲在暗中不出來,應該是怕了我柳家的勢力,而我如果假裝和你鬧掰,那麼他勢必有所放鬆,到時候我就可以引他出來,而憑我們的交情,你定能來幫我,到時他是死無生,我方能解決心頭大事啊。”
阿逸都有些佩服自己亂編的功夫,可哪知管家有些半信半疑:“這並不能完全證明老爺的身份,老爺莫怪,自從上次小姐失蹤後老奴整日自責,小心謹慎也不爲過。”
阿逸想不到這老頭如此難纏,阿逸硬聲道:“那你今天要怎麼樣呢?我如今身上有傷,也不能跟你比劃,你要怎麼着?”
“簡單,只要老爺拿出隨身信物老奴就信。”管家擡起頭目不轉睛的盯着阿逸。
阿逸看似穩的一批,其實內心一萬個不爽,阿逸笑笑:“真不巧,信物被傷我那人擊碎了,要不是有那東西,我早就死了。”
可是,這拙劣的謊言又有什麼說服力呢,管家呵呵了 下:“是真不巧,那老爺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吧?”
阿逸真的慌,雖然事先準備了 很久,可是這些又怎麼來預料呢?阿逸靜靜思慮了番:“十年前,我沒有跟你在一起吧?”說完阿逸就準備等待上天安排了,畢竟,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還好,上天垂愛,阿逸猜對了,管家點了點頭,示意阿逸繼續。阿逸鼓了鼓氣:“還有,冥劍在我的書房裡,這個算吧?”
可是,,等來的卻是管家懷疑的眼光:“老爺,你從來沒有告訴我冥劍在哪。”
這個時候,阿逸覺得自己腦子抽了,沒事提這玩意幹什麼,真他麼找死,可現在怎麼辦呢,只能硬着頭皮說了:“你確定我沒有說過嗎?你老糊塗了吧?”
誰知道,這管家卻跪下了:“恕老奴眼拙,老爺萬萬不要怪罪。”
這。。阿逸明白了,這老頭又在詐他呢,阿逸單手扶起管家:“你也是護家心切,我不怪你,切記我先給你說的,你上去吧,我進去看看。”
管家不疑有他,鞠躬退走。看着他走出去,阿逸重重的吐了口氣,這真的是在刀尖上行走啊,稍不留心便會把命留在這了。阿逸很快就找到二哥,只見二哥衣服上全是被鞭笞的血條,蜷曲的躺在草堆裡,已經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阿逸心中憤恨,恨柳家也恨自己。
阿逸輕聲叫道:“二哥!二哥!”
二哥翻身探頭,看見的是柳重,以爲自己幻聽了,不賴煩的道:“別整這些沒用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會怕你們?”
阿逸有些心痛,雙手把住欄杆:“瀟瀟壯士,何苦受難?”說着,眼睛便紅了起來。
二哥聞言一愣,細細觀察了下阿逸:“安家男兒,當守星辰!”
“我命卑微,天地依舊。”
“辰光若滅,萬界將傾!”
阿逸摸了把眼睛,掏出一把在柳重書房得到的不知名的匕首,輕而易舉就打開了鎖鏈,二哥一歪一扭的走過來,阿逸趕忙把他拖住,背在背上,出了牢房。
一出來,就看到那老不死的管家,管家急急忙忙走上來:“老爺,他是賊人啊,你怎麼。”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不見嗎,還不滾蛋。”阿逸又開始了套路。說着還眨了眨眼睛。
可笑管家還以爲自己懂了,便不再多問下去了,阿逸叫來下人,把二哥擡進自己的書房,再叫人去傳紫月。等關上門,就拿出早準備好的紙條壓在書桌上,在房間裡搜刮了一陣,就揹着二哥從暗道走了。
不多時,紫月推門進來,看完桌上的字條,氣的銀牙緊咬,可就是生氣也是一股嬌媚的樣子,煞是撩人。紫月燒掉紙條,轉身出門,叫人備車去了。
至於紙上寫的呢,大意就是阿逸偷走了東西,又把人救走了,而她一定會被查,到時後事事難料,所以阿逸就給他四個字,走爲上計,約她在副城碼頭會合。
阿逸這手釜底抽薪真的太絕,她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阿逸飛奔回平房,已經五更了,揹人着實有些累,可他一刻都不能停歇,如果柳家鎖城搜查,就真的是翁中捉鱉了。阿逸打開門,柳璇希也準備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阿逸歇息了下,就又背起二哥往碼頭去。
這就是開始真正的逃亡了啊。
柳家,總管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爲什麼,他決定再去試探一下。
總管正準備動身,有家僕來報:“總管,小人剛準備按慣例去老爺書房清掃,卻發現房間裡的東西大都不見了!”總管頓時有些頭大,那裡面的寶貝至少佔柳家資產十之三四,這事管家感覺就算和家主感情再深也沒得商量了啊。
緊接着又有護衛來報說少夫人行蹤異常,竟然出城往西去了。
總管一個頭兩個大,他已經亂了陣腳:“她們一定想逃到西水城去,馬上帶人去追,追不回來你就別回來了!”護衛正要走,總管叫住了他,總管還不算傻:“再派一對人去碼頭看看,辰逸這小人,不得不防。”
護衛下去了,總管揉了揉腦袋,這破事怎麼和老爺交代啊,總管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被別人玩了個團團轉,還幫人家數錢。總管越想越氣,抄起他的大刀就飛奔出去了。
發生的這些,也不過半個時辰,比阿逸料想的提前了,當然阿逸也不無準。
出城因爲敵人沒有防備,還算順利,出城也還算順利。阿逸不能走大路,小路呢繞一些,卻也安全很多。
大約走了五里路,一顆高大的花樹下,站了三個人,旁邊還有幾匹駿馬,上面馱着好些東西,三個人兩男一女,穿着華麗。
阿逸走到近前:“你們這是出門旅行呢,背這麼多東西?”
一男的抱着那女子:“阿逸,聽說你欺負我們家月月?”
阿逸笑笑,走到跟前放下二哥:“你覺得不好嗎?我把這些偷來的東西給她,讓她帶回去,她不僅不會有事,還有功勞,你怎麼看?”
男子訕笑道:“我怎麼會怪你呢,我高興還來不急呢,對了,是現在走還是怎麼着?”
阿逸看了眼紫月:“她來的有點早,看來低估柳家人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另一個衣着過分華麗的道。
阿逸沉吟了下:“麻煩你們穿上麻衣布鞋,跟我過一段隱居山林的日子吧。”
“。。。那你叫我來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幫你們逃離的嗎。再者,以我鹿原宗少主之名,只要一句話,誰敢造次?”鹿原宗少主,鹿羚是也。他也是無語了,這怎麼還要過苦日子? 跟他想的有點出入啊。
阿逸看了他一眼,眼中星辰依舊,雖然沒有開始時那麼亮,但趨於平靜之後卻卻也沒有衰減。鹿羚有點詫異:“你眼睛怎麼了?”
阿逸沒理他,轉而向其他人解釋道:“上兵伐謀,不戰屈人爲善。一則二哥傷重,不宜暴露,二則柳家久扎於此,心狠手辣,鹿原宗強龍不壓地頭蛇,實在危險,三則我們在山中才是最安全的,我們不知道藍州有沒有他們的暗線。”阿逸看他們沒什麼異議,便繼續道:“現在退出可以洗白,如果過了幾天,江北紫月,就沒有回頭路了。至於你...”
阿逸看着鹿羚:“多謝哥哥的好意,這些禮物還請收下,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就先回去吧。”說着阿逸把在柳家搜刮來的寶貝都放在鹿羚面前。
江北誒了一聲:“...”
鹿羚眼睛斜了斜:“哎,兄弟,你這不是趕我走嗎,我是奉鹿語的話來保護你的啊,你讓我回去不是捱罵嗎?”
阿逸笑了笑:“要我把話說明白嗎?我們走。”說着阿逸就準備抱二哥到馬上。
鹿羚急了:“阿逸,妹夫,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能走啊。”
這妹夫一叫,有人就沉不住氣了,柳璇希首當其衝:“誰是你妹夫,你會不會說話,真好笑。”
鹿羚從小生活在鹿原宗,自己長得好看,又是少主,從小就只被父親罵,有點不知所措了。
江北也是個咋咋呼呼的性子:“靠,辰逸你小子可以啊,原來早就下手了,讓我好等一場...”他還想說,阿逸白了他一眼就歇菜了。
阿逸笑笑,緩和下氣氛:“我只和你說一句話,你便知道該去該留了——派你來的真的是鹿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