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突如其來的小雨,清晨的陽光卻又刺眼般的明亮,透過窗戶照射到阿逸的眼簾上,於是阿逸便醒了過來。
身上的傷已經不疼了,本來就是演戲,加上了流光星火好似有自我修復的能力,除了有些淤青都好的差不多了。
身旁的女孩和衣而睡,阿逸細細端詳着昨夜滴淚的女孩,沒有發現二哥說話還挺損的,兩句話就把她說哭了。
許是感到阿逸在看她,伊涵水也醒了,清澈的眼神好似在裡面放了個會說話的小孩。
阿逸微微一笑:“去洗臉漱口。”
不知怎的伊涵水臉紅了起來,嗯了一聲便爬起來走了。
今天要去鹿原大殿,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呢,阿逸想了一會也起來洗漱。
伊家,伊涵若盯着阿逸,眼睛就像是要吃人般:“最後問你一遍,帶我我可以保護你,帶着我妹妹你能保護好她嗎?”
不相信我?阿逸也快忘了對伊涵若的仇恨,畢竟男人麼,不能那麼小氣,再說了人家怎麼說也是伊涵水的姐姐,惹不起就躲着吧。
阿逸還是挺禮貌的笑笑:“放心吧,你只要不把你那脾氣放出來,然後不被你父母發現就可以一直裝作你妹妹,每天種花喝茶的也挺好。”
看阿逸多好啊,都幫她想好了,伊涵若也默認了這個事情,但她真的捨不得自己的妹妹:“讓我再跟妹妹說幾句,你先出去吧。”
阿逸真想打她,但是打不過,只好提示道:“你現在是伊涵水。”
等來的是一個白眼,最近熟悉了些,伊涵若也沒怎麼發脾氣了,主要是她發現就算打死阿逸她都佔不到便宜,何必自討苦吃?
阿逸走出來,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伊涵水,偷聽呢?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進去吧,大方點,像你姐姐一樣行嗎?”
這招偷樑換柱全靠着她們兩長得一模一樣,伊夫人又是後媽,伊童又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真真假假哪裡分的清楚?
......
在伊童和伊家人的傷感眼神中,阿逸籌備好東西上路了,也就五個人,一個趕馬車的車伕,加上二哥和那個默不作聲的和尚忍善。忍善平時都把門關着參禪悟道,看樣子還挺敬業的。
其實離着鹿原大殿也不算遠,也就兩個時辰的路程,大概中午之前便可以到達,阿逸算時間一向很準的。
忍善實在太帥了,阿逸都不想和他說話,都是媽生的,在場的除了阿逸能夠勉強趕上,其他人都望塵莫及。
要是男人裡面也有一個排行榜,那忍善就是鹿語那個級別的,鹿羚也就和阿逸只能排在他後面一點了,不知道鹿語會不會移情別戀呢?
突然感覺很有趣,臉上有笑意的阿逸被戳了一下,回頭看是二哥,騎在馬上的二哥讓阿逸想到昨晚他精心打扮的串臉鬍子大漢,便有些忍俊不禁。
二哥也傻笑了下:“昨晚上我演的不錯吧?”
阿逸望了一眼載着伊涵水的馬車,做了個小聲點的意思:“厲害,二哥,以後這種事我就找你了。”
卻不想二哥沉默了下:“阿逸,你到底怎麼想的,鹿語一直等着你呢,你就一點不顧她的感受嗎?”
問得有道理,但是阿逸能怎麼樣呢?
阿逸聳聳肩膀:“二哥,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世上的感情哪有那麼簡單?
看二哥不說話,阿逸繼續道:“我和鹿語是不可能的,而她卻想不清楚這個問題,而伊涵水這麼好的女孩我能不要嗎?”
二哥有些爲阿逸擔心皺着眉頭:“鹿語怎麼說都是鹿家的掌上明珠,如果她對你有恨意的話,這事就不好辦了,你可得想清楚啊。”
一般來說,二哥看問題很準的,但阿逸有什麼辦法呢,難道說一腳把鹿語踢開?那不是加深仇恨嗎,反過來說,難道就只有跟她在一起嗎?
事情就是這麼個樣,阿逸也一直沒有理會過鹿語的感情,因爲阿逸一直懷疑是鹿語從中作梗讓柳璇希離開自己的,在沒有搞清楚這一點之前,鹿語做什麼,對阿逸來講都是徒勞。
不想這些了,阿逸問道:“找到江北了嗎,我這邊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二哥搖搖頭:“如果他聰明的話就應該回神劍宗了,如果。。。”
這個世界要找一個人是很難的,除非有很多人力物力,不然想要找到一個沒有蹤跡的人怕是難於上青天了。
對了,蹤跡!
靈光一現的阿逸突然一笑:“二哥,明天你去城門口看看有沒有江北的標記。”
二哥一拍馬屁股:“對啊,我這麼沒有想到?”
標記的事情一般是阿逸在做,江北人精明得很應該也能想到,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如果那傻子沒畫就真的要靠緣分了。
馬車突然停了,伊涵水探出小腦袋看向阿逸:“公子,你上來。”
看來昨晚上的戲沒有白演啊,阿逸接下了二哥鼓勵的眼神一個飛身便上了車,要不是鹿原的禁空陣法,說不定阿逸能飛得更高。
上了馬車,阿逸很溫文儒雅的問道:“怎麼了?”
本來想叫涵水的,但是這名字着實有些拗口便放棄了。
伊涵水搬過來一個箱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阿逸看她那個小心翼翼的樣子都想自己掰開了。
好不容易打開了,沒想到裡面還鎖着一個箱子,伊涵水也有些無語,解釋道:“這是我親生母親留下的嫁妝,本來是留給姐姐的,先前姐姐交給我了,讓我們一起打開吧。”
嫁妝?沒想到這伊涵若還挺地道的啊,阿逸壞笑道:“怎麼着,你姐姐這麼着急想要把你嫁給我了?”
“。。。”不知怎麼的,伊涵水只是紅着臉:“第二道鎖沒有鑰匙,好像是我們一起才能打開。”
這倒是挺新奇的哈,阿逸把箱子提出來,上面就只有一片金色的平面,連個鑰匙孔都沒有。
阿逸奇怪的問道:“這個怎麼打開啊,要不我撬開?”
有點暴力傾向,伊涵水白了阿逸一眼,小眼神像是會說話似的一下就迷住了阿逸的心:“你眼睛好美。”
好在伊涵水知道自己很美,而且跟她姐姐不相上下,只是道:“好像是有血才能打開,你試試?”
又要割手指啊,上一次喂玉麟喝了個飽,害的阿逸氣血兩虧,這都幾個月了,頭髮都沒有長起來。
看到阿逸有些拒絕,伊涵水抿了下嘴脣:“公子,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要把我帶出來嗎?”
當然是喜歡你啦,這點事阿逸還是敢承認的:“我很喜歡你。”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其實阿逸也是慌得很,阿逸問自己,這是在表白嗎?
伊涵水緊追不捨的又問道:“你會娶我嗎?”
“。。”這個問題阿逸沒有想過,這自己纔多大啊,難道要在這馬車上拜天地?
就是阿逸的這一失神,伊涵水的情緒一下就不穩定了,垂下的眼簾就像是在訴說着自己的失望般,看得阿逸直叫傷心。
終於,在美人質問的眼神下,阿逸好像是下了決心:“我會娶你,只要你不離開我,那麼即便是千難萬險,我都娶你!”
說完這句話,伊涵水像是心裡的石頭落地了又高興了起來,她就是一個藏不住情緒的小姑娘,相比於阿逸此刻心中騰涌的回憶,就像完全沒有掩飾一樣。
只是這一刻阿逸的內心卻惶恐不安,曾幾何時,阿逸甚至都認爲自己忘掉了從前的事,但是當阿逸說出娶她的時候卻如雷聲轟鳴,璇希啊,你知道有一個男人爲了你焦躁不安嗎?
沒想到伊涵水自備了一把小刀,毫無畏懼的割開了自己小手,然後把刀交給了阿逸,人家女孩子都沒說什麼,阿逸也就割開了自己珍愛的大手。
伊涵水鼓勵般的笑笑,然後把箱子轉了一下,沒想到那箱子竟然有個機關,頓時間小箱子上就出現了兩個小孔,大小剛剛合適手指穿過去。
箱子一邊刻着蘭花,一邊刻着一種樹木,樹木那邊的空要大些,阿逸疑惑的看着伊涵水:“這是什麼意思啊,要把手放進去嗎?”
伊涵水點點頭,把自己的雪白纖細的手指放進孔中,示意阿逸也放進去,阿逸出於信任便沒有多想,放進去的一瞬間就感覺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阿逸閃電般把手縮回來:“什麼東西!”
伊涵水默默地把小箱子收起來:“這個是一種蟲,它會鑽進你和我的經脈裡沉睡,如果我們之間誰變心了,對方就能感覺到。”
“。。。”
感覺自己被坑了,緩了好一會,阿逸問道:“那你身體裡也有一隻了?”
“對,你的那只是母的,她不會傷害你,只是如果公子變心了,我身體裡的這隻就會知道,那時候我就會走的遠遠的。。。”
伊涵水說着說着就沉默了,阿逸抓住了個重點:“那你是喜歡我的了?”
這不很明顯嗎,伊涵水輕輕地點點頭,臉頰慢慢的紅了起來。
此刻阿逸的心情就像是喝了蜜,傻傻的站着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纔開口道:“真的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阿逸都蒙了,接連說了些傻話,伊涵水也只是低着腦袋。
此情此景應該做些什麼吧?
也不是第一次了,阿逸用另一隻沒有流血的手輕擡起伊涵水溫潤的下巴,也不管什麼潔癖了,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