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急着去後宮看望自家姑娘的命婦,腳下踩着小碎步跟着一個個宮女往外走去,餘下無事的其他命婦都是一臉豔羨的望着國公府的幾位女眷。這若泠小姐嫁入了太子府,連帶着府裡的其他人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阿,連皇后娘娘都已經另眼相看。只是可惜了國公府的嫡長女慕容若水居然在百花盛宴上傳出了毀容的傳聞,讓太子求皇上退了婚,嫁給了這京都城裡出了名的病秧子冷睿銘。
看看這慕容家的女兒還真是相貌出衆,連自小就在京郊別院裡養身子的二小姐慕容若秀也是清秀動人,氣質頗佳。幾位府上還有未娶妻嫡子的命婦動起了心思,正謀劃着何時上門探探口風纔好。
若水親熱的挽着若秀,兩人跟在皇后娘娘和老夫人身後,悄悄的說着體己話。姜夫人卻是打着一百八十分的小心垂首走在老夫人身側,微微落後了半步。
偏殿裡,皇后娘娘身邊的掌事宮女早已經領着一衆宮女佈置好了擺設,上等的紫檀木羅漢牀上鋪着潔白無瑕的狐皮墊子,明黃色的靠墊上繡着金鳳展翅。一張紫檀木的炕桌上鋪着大紅織金蜀錦。桌上擺着白玉雕琢的九鳳茶壺裡是剛剛泡好的頂級大紅袍,銀製的高足盤裡擺放着各色小吃。
羅漢牀旁的一對花几上,各擺放着一隻五彩琉璃果盤。一隻果盤裡擺放着七八個黃澄澄的大橙子,一隻果盤裡擺放着剛剛打開的新鮮柚子。淡淡的水果清香味道瀰漫着整間屋子。
上等鐵衫木雕琢的窗子刻畫着各類吉祥圖紋配着大紅色的朱漆,正對着羅漢牀,點點幾近透明的粉色琉璃窗子倒是讓外面有些刺眼的陽光和煦了許多。
羅漢牀和窗子的正中央是一張金絲楠木的圓桌,圓桌上也鋪着大紅織金蜀錦緞子,上等的紫砂壺上描畫着翠竹青石,幾隻同樣小巧精緻的茶杯圍在四周。在外圍則是幾隻粉色的高足蓮葉碟,碟子中也是精緻的小吃、點心等物。
圓桌旁圍着五張金絲楠木的繡墩,繡墩上鋪着厚厚的錦緞墊子,五福臨門的吉祥圖紋鏤空刻畫着。
皇后娘娘禮讓的與老夫人同坐在羅漢牀上,一邊喝着茶水。一邊閒聊着。雖然皇后娘娘身份貴重、母儀天下。卻也是個普通的女人性子,聽着往日聽不見的家長裡短,是是非非,倒是也有些癡迷了進去。
往日跟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幾位宮女。除了兩個是皇后娘娘入宮時候自孃家帶來的。其他的都是內務府撥過來的。平日裡做些瑣事還好,可哪會如老夫人和若水這般給她說些外面的新鮮事。
皇后娘娘往日又要戒備着別人給自己下絆子,又要處處留神。唯恐做下什麼有失/身份的事。好好的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子處處要端着皇后娘娘的架子,倒是拘束的很。今日跟在自己身邊伺候的兩個宮女都是可靠的人,國公府裡也沒有在宮裡的女子,自然沒有利益衝突,倒是可以放心大膽的隨着性子說些往日不敢說的閒話了。
“皇后娘娘,這京都裡開了一家新鋪子,叫女人坊,鋪子裡上下伺候的都是女子,而且還有裝點精緻的雅間,東西有確實不錯,一些新鮮玩應別的地方還真是尋不到呢。
鋪子裡還特地給貴客都建了……那個叫什麼來的,水兒丫頭!”老夫人微抿了口茶水,輕聲說道,說到卡殼的地方,有些尷尬的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問向了若水。
若水忙吞下口中的蓮子,輕咳了兩聲,淡笑着說道:“那女人坊,若水也曾去過幾次,卻是不俗,鋪子裡到處都是輕紗幔帳,鋪子裡還燃着她們鋪子裡賣的鮮花香料,比起那些名貴的香料更是怡人呢。
那鋪子上上下下都是女子,讓咱們更是方便了不少。鋪子裡還有不少的雅間,讓咱們這些身份比較高貴的女子不必與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擠着、碰着。
現如今旬旬有人親自上門推薦些新鮮玩應,更是根據每個人不同的氣質,配置了香料,就連首飾、隨身物件也都能另外定做,只是要多花些銀兩,可是如若水這般身份的女子又怎麼會在乎那些個東西呢。
鋪子裡還會按照每個人的不同,定製出專屬於每個人的檔案,聽說是爲了方便鋪子的人給咱們推薦東西。”
有這種推薦自家生意的事,若水怎麼能閒着呢,忙一一的舉着自家鋪子的方便之處。若是能拿下供奉宮中的差事,自家的銀子可是能更多些呢。
皇后娘娘聽得有些瞪目結舌的,這樣的鋪子,可還是第一次聽說。單單是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是女子,這可就是京都裡的頭一份,自己雖然是入宮已久,可是那些太監宮女也說過宮外邊的事情。
“這鋪子倒是新鮮,這東家也是個秒人阿!”皇后娘娘微微收斂了下心神,有些讚賞的說道。
“那倒是,若水可是聽說這東家已經在京都附近的城裡都開了新鋪子,也都是這般經營。這鋪子從最開始的胭脂水粉,到現在連金銀首飾,玉器珠寶都有涉獵,若水還聽說她們現在還出了些時新的衣裙。”若水笑盈盈的繼續誇讚着自家的鋪子,鋪子裡掙得越多,自己就分的越多,雖然自己手上不缺錢,可是誰也不會嫌錢多,對不對!
若水在心裡狂笑着,心中一個小人抱着一把金算盤,噼裡啪啦的打着,想着那些黃澄澄、金燦燦的金元寶嘰裡咕嚕的滾到自己手裡,還真是開心的不行呢。
“你這妮子倒是知道的多,也不見你往日進宮來和本宮說說這些新鮮事。單單是留着自己樂呵,這可不美!”皇后娘娘聽着宮外的新鮮事,半真半假的數落着若水。
若水則還沉迷在自己心中的幻想裡,一直到身旁的若秀輕輕拽了拽袖擺,纔算是回了神。“恩?”若水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盯着自己的衆人,唯恐自己在幻想中流出了口水,忙捏着帕子遮了遮嘴角。
“姐姐,皇后娘娘說你藏了新鮮事,不說與娘娘聽呢!”若秀看着若水的一臉傻樣,就知道這個姐姐剛剛走神了。忙貼在若水耳邊。小聲的提醒着。
“哦哦!皇后娘娘恕罪,若水剛剛失禮了。不是若水不想與皇后娘娘分享,實在是這宮裡規矩太多,若水又是個輕狂的性子。哪裡敢往這宮裡跑呢!”若水忙給自己找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理由。柔聲解釋着。說着還吐了吐舌頭。
這人一旦久居高位,就不見得能聽進去別人的話,雖然皇后娘娘往日看着溫和的很。可是也不是個沒有脾氣的人,自己可不能犯了這樣的傻病。若水故意說自己爲人莽撞、輕狂,這樣皇后娘娘只當自己是個欺軟怕硬,膽小怕事的性子,也也是不錯。
“你呀,真是個機靈豆。本宮還不知道你的性子纔怪,你哪是怕得罪了貴人,分明是怕被人拘束罷了。本宮也知道這宮裡雖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外面的人也卻是豔羨的很,可是誰又知道在這宮裡的苦,這日復一日的呆在這深宮大院裡,看着一成不變的景色,即使是再美的景色,看個幾年也是夠了的。
本宮也常常回想,曾經在孃家時的情景,雖然不如現在身份貴重,可卻是更加隨性,不似本宮如今,連說話都要小心謹慎,生怕落下什麼錯處給別人。
這宮裡阿,擡頭只能看見這四四方方的天……”皇后娘娘說着說着就有些動了情,眼角含着點點淚光,一旁伺候的宮女遞上了錦帕。
老夫人則是垂首安坐着,仿似睡着了般。姜夫人則有些膽戰心驚的摩挲着手裡的茶盞,這外面可是都說了,知道了皇室的秘密,這命可就不長了。
倒是若秀看着若水一臉淡然的樣子,也安下了心。回眸看見自家母親已經有些發抖,忙撫了撫姜夫人放在圓桌上的手,露出了一個安心的表情。姜夫人看着自家女兒如此穩重的樣子,也放心了不少。
“世間萬物,有得必有舍。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自是要比常人多了些苦悶,看看那廟宇裡的菩薩,不也都是呆坐在廟裡麼!
這就說明想要位居高位,就要耐得住苦悶,雖然這宮裡是悶了些,可是娘娘也可以自娛自樂,比如看看戲、聽聽曲。若是在無聊,不如看看變戲法。”若水有些俏皮的對着皇后娘娘輕聲說道。
皇后娘娘聞言,果然心情好了不少,笑罵着說道:“你這妮子,就是沒規矩,膽子也忒大了些,廟裡的菩薩也被你拿來打趣着,也不怕佛祖怪罪你!”
“佛祖慈悲,纔不會和我這麼一個小女子計較呢。那彌勒佛的廟宇前還寫着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可見滿天神佛皆是大度之人,小女子的戲言,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若水不以爲然的喝了口茶水,笑眯眯的說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各國來賀(一)
“你這張嘴阿,真是越來越能說了,怎麼以前倒是沒見你這般能言善道呢,早知道就該勸皇上多留你幾年,給本宮解解悶!”皇后娘娘翹着蘭花指,食指輕輕的點了點若水的方向,淡笑着說道。
“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若水這丫頭的嘴有多煩人,您現在猛然一聽還好,若是她真的日日跟在您身邊,怕是您都恨不得把她的嘴縫上纔好呢。
老身都這把年紀照理是最碎嘴的時候,可是都沒有這若水丫頭墨跡呢。”老夫人可不想自家的孫女留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裡,忙輕聲說道。
“本宮也就是說說,若是這丫頭天天在宮裡轉悠,怕是得有不少人頭疼吧!”皇后娘娘也明白老夫人的良苦用心,但是也不點破,只是淺笑着說道。
老夫人又輕聲的說了些宮外的俗事。姜夫人和若秀只是垂首聽着另外三人的對話,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皇后娘娘暗暗留心了下跟在若水身旁的若秀,心中暗道:這國公府裡三位小姐,容貌都是上乘,可是這太子獨獨選了一個最輕狂張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
“娘娘,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該過去了!”一直垂首立在一旁的翠兒忙輕聲提醒着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今日可是說的太多了,若是這國公府的人存了壞心,怕是對娘娘可有些不好。看樣子回去後。自己得多提醒提醒主子了,免得在宮裡的日子剛剛過順就着了別人的道 。
“可不,這時辰不早了,咱們過去吧!”皇后娘娘微微打量了一眼一旁的沙漏。撲了撲衣襬。輕聲說道。
“是。娘娘!”老夫人等人忙起身,恭敬的說道。
一直在門口伺候的宮女忙打開了緊閉的殿門,屈膝拘禮。翠兒則是小心的虛扶着皇后娘娘緩步走去了殿門。
這時的紫湘宮正殿裡已經空無一人。剛剛還熱火朝天的衆人都已經三三兩兩的去了青雲宮。燃到一半的龍鳳紅燭,略微有些雜亂的椅子,桌子上那些被太監宮女們吃了的小吃,倒是顯得一片狼藉。
若水看着眼前這一幕,微微打了一個寒顫。這看似風光的太子妃,這皇家媳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舒服!
正在殿裡收拾着的幾個太監,看見皇后一行人,有些慌亂的跪倒在地,這太子大婚的地方被自己個們弄成這樣,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會不會怪罪呢。幾人互相對視着,眼中都是惶惶不安的神色。
“都起來吧,看看這裡亂的,還不歸置歸置!”皇后娘娘微微擺了擺手,一旁的翠兒心領神會的朗聲說道。
幾個太監看見皇后似乎無意發難,忙叩首謝恩,各自忙活着整理東西。皇后卻領着若水等人往外走去。
紫湘宮外,皇后的鳳鑾已經備好,另外還有幾頂不顯眼的軟轎停在明黃色的鳳鑾後。
“娘娘!您讓奴婢安排的軟轎,已經停在這了,您看可還中意!?”早前在宮門口爲若水引路的素玉看見皇后娘娘出了殿門,忙迎上前,屈膝一禮,柔聲說道。
“恩!老夫人雖然身康體健,但也是本宮的長輩,雖然得拘着君臣之禮,可是本宮也不忍心看着老夫人奔波。
本宮已經命人備下了軟轎,老夫人和幾位不如隨本宮乘軟轎過去吧!”皇后娘娘淡淡的看了一眼廊下的幾頂小轎,應了個鼻音,轉身對着老夫人等人,溫婉一笑,柔聲說道。
這在宮裡能乘着轎子行走,可是天大的恩典,更何況是跟在皇后娘娘的鳳鑾後面,這更是殊榮阿,若水等人忙屈膝行禮謝恩。
“快別拘禮了,咱們可得出發了,若是遲到了,怕是皇上要怪罪的!”皇后娘娘打了個眼色,柔聲說道,一旁的翠兒也是一臉笑容的扶起老夫人。
皇后娘娘微微正了正發上的九尾鳳凰展翅金簪,轉身昂首走下了迴廊,老夫人也忙領着衆人跟在皇后娘娘身後走到了軟轎旁。
素玉小心的扶着皇后娘娘上了鳳鑾,幾個擡軟轎的轎伕這纔敢壓下轎子讓老夫人等人上了轎子。
一行人乘着轎輦來到了青雲宮的正殿前,殿前漢白玉的石階壁畫上刻畫着龍騰虎躍圖,兩側的石階上也都鋪上了大紅的地毯。幾盞漢白玉雕獸首的落地燭臺也都掛着大紅的繡球花,幾名穿着碧色宮女長裙的二等宮女有些拘謹的站在殿門口。
衆人剛剛下了轎輦,身後便來了另外一隊明黃色的轎輦,一頂三十二人擡的明黃色御輦輕輕的落在了衆人面前,兩名穿着鵝黃色宮女長裙的小宮女忙走上前打着轎簾,冷睿銘和皇上各自一邊的下了鑾駕。
若水有些呆滯的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更有些吃驚冷睿銘居然與皇上同坐御輦。就在若水發愣的時候,身旁的老夫人和若秀同時拉住了若水。
“咕咚……”一聲,若水實打實的跪在了青石地磚上,皇后娘娘在前屈膝一禮,老夫人因爲年邁也是微微屈膝。姜夫人和若秀則和若水一般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臣妾(妾身、老身、小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爽朗的笑了笑,親自走到皇后身前,雙手扶起了皇后,輕聲說道:“皇后免禮,衆位平身吧!”
若水這才隨着衆人起了身,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膝蓋,心裡暗道:吃虧!冷睿銘看着自家嬌/妻的舉動忙走上前,扶住了若水。藉着爲若水撣去塵土的機會。輕輕揉了揉若水的雙膝,若水只覺得一股熱流流轉,膝蓋便不疼了。若水想到冷睿銘剛剛的舉動,忙驚訝的回眸望去。猛打着眼神。問着怎麼回事!冷睿銘卻是淡淡一笑。示意若水集中精神。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知道阿!等你追着告訴我,我也不聽了!’若水心裡暗暗嘟囔了兩句。便把注意力投向了一邊的御輦上。
只見這皇上的御輦比馬車還要大上許多,也更加華麗,但是卻不庸俗。御輦上雖然不嵌珠寶玉石,可是單單是那金絲繡制的龍騰圖紋就已經價值千金;御輦頂上那顆碩大的嚇人的紅寶石,更是無價之寶。那沉香木的轎身骨架,更是寸木寸金的東西。那轎輦四周的流蘇,更是綴着顆顆珍珠,雖然不似東珠那般名貴碩大,可是也架不住數量多阿。
御輦的四周更是跟着十幾個滿眼精光、身材壯碩的太監,不懂內情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都是習武之人,御輦後則是隨行的十幾個打扮的秀氣動人的宮女,宮女手中提着赤銅的香爐和暖爐。
守在宮門口的小太監看見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鑾駕先後停在了眼前,稍微愣了愣神,忙慌張的扯着嗓子,尖聲尖氣的叫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端王駕到!端王妃駕到!”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端王駕到!端王妃駕到!”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端王駕到!端王妃駕到!”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端王駕到!端王妃駕到!”
一聲聲的太監傳稟的聲音響徹了青雲宮。
青雲宮正殿內原本說說笑笑的衆人,聞聲忙跪倒在地,朗聲喚着:“臣等(妾身、小女)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問端王、端王妃安!”
皇上一臉淡然的挽着皇后娘娘的手,緩步穿過人羣,往正前方的龍椅和鳳椅走去。皇上身邊的首領大太監李德順和皇后娘娘身邊的掌事宮女翠兒垂首跟在兩位主子身後。皇上攜着皇后娘娘並肩落座,兩人對視一笑,皇上這才微微揮了揮手,一直跟在皇上身後的首領大太監這才心領神會的走上前,朗聲說道:“衆位平身,賜坐!”
“謝主隆恩!”衆人山呼叩首謝恩,這才紛紛起身,有些拘謹的緩緩落座,再也不似剛纔那般隨意說笑,這是屏息凝神的盯着眼前的方桌。
比衆人晚到的端王、若水等人則是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雖然大宋朝在各國的影響下,女子也可以出門逛街、做事,但是男女大防還是很深,所以男賓和女眷是分開兩側落座的,中間更是隔着輕紗幔帳。
端王是世襲的一字並肩王,只坐在皇上下首的首位上。端王的另外一側則空着幾張桌子。餘下的三位王爺則是坐在第二排依次排開,國公慕容靖遠和慕容臨風則挨着三位王爺落了座,侯爵、伯爵則排在第二排比較靠後的位置。
第三排則是六部的首領大臣和天子近臣,一些地位不太高的官員則是排在了最後面的第四排上,再往後則是一張張拍着各色花卉盆景的花幾和一個個水靈靈的宮女,另外一側的角落裡則是一些大型的樂器和衆位樂師。
再有些地位更低的官員則根本沒有資格與皇上同殿飲宴,早已經打發到側殿裡吃吃喝喝去了。更有些連宮門都沒資格進來的官員則是在家羨慕着其他人。
若水因爲是端王妃,又是柔惠公主,自然和端王一般坐在了皇后娘娘的下首首位上,也不與國公府相鄰,獨坐一席。
老夫人、姜夫人和若秀則是國公府的女眷,對應着慕容靖遠的位置,同坐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