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琪瞧着慕容若水眼圈泛紅的樣子,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如果他對不起你,我幫你報仇!”
慕容若水這才展眉一笑,靠在了薛瑞琪跟前,柔聲說道:“說起來你年歲也不小了,可是你只有兩個大哥,你的親事可怎麼辦阿!”
“我又不急,等我碰到合適的人,我會自己出面的!”
薛瑞琪是來自現代的獨立女性,奉行的便是敢愛敢做,當然不需要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而且她也不覺得她十五歲的年紀需要談戀愛,她還準備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然後去遊覽一下這片大陸。
慕容若水瞧着薛瑞琪那眉眼如畫的小模樣,起了一絲保媒拉縴的心。
薛瑞琪年方十五,而冷睿思今年才二十歲,倒是也相當。
兩個人舒舒服服的泡着溫泉,前面的幾個男人卻是忙得腳不沾地,冷睿銘正和沐劍辰說着話,而薛子斌和薛子雄則被冷睿銘抓了壯丁,翻看着一本本情報冊子,胡敬則在跟着兩個人身後記錄着兩人選出來的每條信息。
慕容若水和薛瑞琪泡了澡,又喝了點酒,都有些暈乎乎的,慕容若水直接拉着薛瑞琪躺在了同一張牀上,蓋着被子,說着悄悄話。
夢蘭窩在牀腳,看着兩個小姐都是臉蛋緋紅,眼光迷離,真是不知道這兩位祖宗怎麼就喝起了酒,何況自家小姐還正懷着孕呢!
日落西沉,兩個人都已經閉上了眼睛,連原本守在一邊的夢蘭,也被房間裡的靜謐。勾引出了睏意,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着瞌睡。
……
一覺醒來,慕容若水懵懵的睜開了眼睛,只覺得身上搭着一條胳膊,有些慌神的坐了起來,才發現薛瑞琪彷彿八爪魚一般的抓着自己,有些好笑的挪開了身子。攏了攏薛瑞琪的頭髮。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女人坊的大老闆睡覺的時候,居然是這個德行的!”
慕容若水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瞧着正在點頭瞌睡的夢蘭。輕聲吩咐着:“夢蘭,你去讓暗泰準備些吃的吧,再讓暗泰去問問他們餓不餓,要不要過來吃點東西!”
“是。小姐!”夢蘭雖然還有些犯困,但是還是打起了精神。說道。
慕容若水從衣櫃裡翻出了兩套衣裙,這才輕聲叫醒了還在睡着的薛瑞琪,薛瑞琪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瞧見身前的慕容若水正穿着一身睡袍。略帶着幾分慵懶的問道:“若水,你怎麼來了!”
“你在我的牀上!”慕容若水額角滑過了幾道黑線,輕聲說道。
說着。慕容若水便拿過了一旁的衣裙,一件件的穿戴了起來。
過了片刻。只見慕容若水身穿一襲水紫色的煙羅沙交領小衫,隱隱能瞧見裡面紫色的中衣,下着一條繡着一圈素白色小碎花花邊的百褶裙,頭上隨意的挽着一個隨意的單螺髻,簪着一支水頭十足的白玉蘭花簪,笑吟吟的指了指薛瑞琪身上那身水碧色的睡裙,說道:“你還不換身衣裙,一會兒他們可能就要過來了!”
話音未落,慕容若水便瞧見薛瑞琪一骨碌爬了起來,麻利的將身上的一身睡裙換下,換上了那身精緻的水粉色衫裙,同樣的料子,同樣的款式。
兩個人站在鏡子前,好像一對雙胞胎一般。
而在前面忙活的喘不過氣的幾個人,聽了暗泰的傳信,都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快步跟着暗泰回到了房間裡。
慕容若水和瑞琪、夢蘭立馬就笑了起來。
原來這皇陵裡,雖然沒有風帶來的粉塵,但是因爲堆得時間久了,還是落了一層細灰,再加上幾個人穿的都是冬裝,在這溫暖的皇陵裡悶了一身汗,這時不時的摸摸臉,那就直接成了幾個花貓。
慕容若水忙讓幾個人下去洗漱,又將衣櫃裡那些冷睿銘的衣袍,翻出了幾身,送到了暗泰的房間,這才坐在了薛瑞琪旁邊,長嘆一聲,說道:“好想你們能留下多陪我些日子,這些天悶在這裡,我都要無聊死了!”
“我剛纔來的時候,瞧這裡地方很大阿,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出去走走阿!”薛瑞琪翻着慕容若水枕頭邊的話本子,嗤笑兩聲,說道。
慕容若水哀怨的瞧了一眼薛瑞琪,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喃喃自語:“大着個肚子,走了幾步就累得不行了,還怎麼走走阿!”
“你呀,我該說你點什麼好呢,就算你第一次懷孕,你也該知道多走走,才容易生阿,你這個樣子,養的圓圓滾滾的,你又這麼懶,你倒是沒有力氣生產,可怎麼辦呀!”薛瑞琪扶額,說道。
兩個人正輕聲說話,門口便傳來薛家兄弟和冷睿銘的談笑聲。
過了片刻,慕容若水便瞧見胡敬穿着一身暗泰的黑色緊身衣,原本應該是短打的衣褲,現在已經是個半長袍子,褲子還捲起了一段,好像一個撈魚的一般。
而冷睿銘和薛家兄弟則和兄弟一般,依次走進了房間。
這邊幾個人剛坐下身子,暗泰就扛着一張寬大的餐桌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四個婆子,手裡頭都提着一個大大的食盒。
慕容若水揉了揉已經打鼓的肚子,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桌邊。
其中一個每天過來送飯的黑臉婆子,立馬就拉下了臉,沉聲說道:“咱們爺還沒落座,你怎麼就坐在這裡,真是個沒教養的!”
慕容若水有些愕然的擡頭,還沒有出聲,薛瑞琪就瞪圓了眼睛,厲聲說道:“這位嬤嬤,想不到您還知道教養這件事呢,你雖然年歲比咱們大,但是咱們終究是你們爺請來的客人,而若水更是你們爺的正妻,你如此說她,你的教養又去了哪裡,你的尊卑呢?
還是說,你們爺的正妻,堂堂端王妃,便是讓你們如此奚落的,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是奴大欺主呢!”
那黑臉婆子連連張嘴,終究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慕容若水拉了拉薛瑞琪,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和那婆子爭執。
可是慕容若水和薛瑞琪肯退步,冷睿銘就真的動了怒,原本想着這裡是自己的據點,安全隱蔽,沒想到自家嬌妻,居然能讓一個送飯婆子如此奚落。
“本王平日裡還這裡的時間不多,想不到你們都如此欺負王妃,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呢!”冷睿銘沉聲說道。
那婆子沒想到冷睿銘會這麼說,有些瞪大了一雙眼睛,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說道:“爺,她不過是那個皇帝指給您的,您何必爲難自己收了她呢!”
慕容若水也被這婆子的話,嚇了一跳,什麼叫爲難他收了自己?
薛瑞琪忙撫了撫慕容若水的後背,輕聲安撫着,說道:“別和她動氣,犯不上的,他對你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若水眼圈泛紅的擡起頭,瞧着薛瑞琪,讓薛瑞琪原本有些壓下去的火氣,又一次的鼓了起來。
冷睿銘看着慕容若水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再看一眼那婆子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便可想而知若水在這裡過得是個什麼樣的日子,只覺得一股氣堵在了胸口,只是冷睿銘自負是個君子,自然不能爲難女子,叫進了暗泰,問起了若水這幾天的日子。
暗泰一臉爲難,瞧着那黑臉婆子一臉她沒錯的樣子,無奈的低了低頭,將慕容若水這些日子的生活說了一遍。
慕容若水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日子是個什麼樣子!
原來暗泰第一次替慕容若水去提飯,便被膳食房那邊刁難了,暗泰沒辦法只能自己動手,簡單做些合王妃胃口的東西,後來更是拉着夢蘭幫忙。
慕容若水這些日子雖然事情少,也不出去,但是身邊也只有夢蘭照顧,那兩名女性暗衛連面都沒露過一次,而且慕容若水也似乎忘記了那兩個人的存在,沒有叫兩人過來伺候過。
事到如今,慕容若水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這裡好像被孤立了,有些慶幸的想着,幸虧有夢蘭和暗泰跟着,不然自己不是要餓肚子了麼!
冷睿銘如果剛纔只是有一些些不滿,那現在簡直是怒火中少了,而薛瑞琪則恨不得將冷睿銘抓過來,狠狠的踹上一頓。
慕容若水辛辛苦苦的懷着孕,仍然不想離開京都城,而是窩在這皇陵裡,可是這皇陵據點,明明是冷睿銘的產業,慕容若水卻在這裡處處受制,連日常照應都只有一男一女,那就是說慕容若水這些日子,身邊只有一個丫鬟在照顧她。
也虧得慕容若水這些日子因爲有孕,精神不濟,不然知道這些日子,還不得委屈死,而且這孕中受了委屈,怕是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會不好了。
冷睿銘讓暗泰將這據點各處負責的管事都召集到附近的這處平臺空間裡,轉身去安慰慕容若水了。
慕容若水一直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婆子,連冷睿銘的輕聲撫慰,也置若罔聞,只是打量着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