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泠一臉嬌羞的倚在君浩軒的懷中,語氣甚是溫柔的說道:“太子殿下,這是說哪裡話!
妾身與那於美人都是太子殿下的妻妾,以姐妹相稱,她那麼突然的沒了孩子,難免受了些刺激。
一時間行差踏錯,也是可以見諒的。
如今,那於美人又已經過世,妾身的孩兒也已經不在了,就當爲妾身的孩兒積幾分陰德吧!”
君浩軒只覺得此時的慕容若泠是大度的、是寬宏的,也是善良的,哪怕是君浩軒自己也會對那於美人有幾分怨恨,沒想到慕容若泠居然會勸着自己給那於美人一份側妃的名分。
慕容若泠剛剛小產,是不能同房的,君浩軒摟着慕容若泠說了些私房話就穿上了貂皮大氅出了媚泠園,至於去了哪裡,這太子府裡,等着太子君浩軒的人可不在少數。
“哼,賤婦!”慕容若泠送走了君浩軒,一改剛纔的溫柔似水,憤怒的臉都有些變形了,尖利的指甲死死的摳進了身下的錦被,冷聲的咒罵着。
代荷和夏春兩個人自小就跟在慕容若泠身邊,自然瞭解自家主子的脾氣,只能縮了縮身子,唯恐被慕容若泠的怒火波及到。
慕容若泠在房裡發了好大一會兒脾氣,這才收斂了怒容,喝下了代荷送上來的補身藥湯。
苦澀的味道充斥着慕容若泠的口鼻,再一想到腹中的孩兒,慕容若泠對那於美人的恨意又濃了幾分。
賤婦,別以爲你一死了之,本宮就沒辦法出這口惡氣……
慕容若泠心裡惡毒的算計着,被子裡的手死死的攥着
。尖利的指甲摳進了肉裡,慕容若泠都不曾發現。
……
夜半三更,李慕寒才帶着一身寒氣竄進了媚泠園。
慕容若泠早已經進入了夢鄉。可是眼角卻帶着一抹戾氣,眉間也緊緊的蹙着。
李慕寒心疼的撫了撫慕容若泠的鬢髮。並未吵醒這個美人,只是點住了慕容若泠的昏睡穴,這才右手輕擡搭住了慕容若泠的手腕。
見慕容若泠脈象無礙,只是身子有幾分虛弱,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李慕寒就這麼靜靜的躺在慕容若泠的身邊,長臂一攬,就把熟睡的慕容若泠摟入了懷中,兩個人的長髮絞纏在了一起。
一直到天色漸亮。李慕寒才帶着一臉不捨的離開了媚泠園,而熟睡中的慕容若泠卻全無察覺。
君浩軒則宿在了蘭園麗美人房中,麗美人入府三年,雖然未曾有孕,可是君浩軒卻甚是喜歡麗美人在牀第間的情趣。
辛苦一/夜的君浩軒只覺得腰痠腿軟,腳步發飄,而麗美人卻眉眼如絲,只穿了一件輕紗長裙,慵懶的伏在牀邊,光滑、白皙的脊背露在空氣中。笑眯眯的看着小丫鬟伺候着君浩軒洗漱更衣。
君浩軒看着麗美人如貓兒一般慵懶的樣子,只覺得身子一硬,可是見外面天色已經不早。這才軟着腿走了出去。
送走了君浩軒的麗美人,重新縮回了溫暖的被子中,準備好好的睡個回籠覺。
“叩叩叩……”
門外的叩門聲,讓麗美人有些不悅的睜開了雙眸,一旁的小丫鬟忙走到門邊,輕聲問着:“什麼人這麼早就來吵咱們美人休息!”
“麗姐姐……”外面傳來一道柔柔的聲音,本來一臉不悅的麗美人,卻一躍下了大牀,裹了一件緞面長袍就走到了門邊。
雕花木門外。一道柔柔弱弱的身影罩在一件寬大的水紅色緞面披風下面,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看着門內/衣衫不整的麗美人。
“快進來!”麗美人忙打發了身邊的丫鬟去準備熱茶、帕子等物。自己則甚是熱情的把門外的女子讓了進來。
來人也不客氣,只是隨意的解下了披風。麗美人就如同丫鬟一般,殷勤的接到了手中,掛在了一旁的酸枝木衣架上。
而柔弱的女子則盤坐在了麗美人睡房外間的羅漢牀上,這女子房間裡的羅漢牀是隻有親近的人才會坐的,可見來人與麗美人的關係甚是親近。
一旁的丫鬟奉上了熱茶,麗美人就隨意的打發了丫鬟去門外守着,麗美人這才規規矩矩的跪在了來人的跟前,俯身叩首,彷彿下人一般。
“起來吧,如今你我已經是姐妹了,你怎麼還這麼規矩
!”女子微抿了一口茶,輕柔的聲音拂過了麗美人的耳畔。
“小姐,您太擡舉奴婢了!”麗美人規矩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身子俯的更低了。
女子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嘴角掛着一抹淡笑,輕聲說道:“起來吧!我有事情和你說!”
麗美人這才規矩的福身一禮,提着裙襬,規矩的站在了女子身旁。
只見來人身着一身銀白色繡暗紋的交領長袍,內着一條層層疊疊的百褶長裙,髮梳朝雲近香髻,鬢邊配着一對素銀金絲步搖,素雅而不失/身份,優雅的仿若空谷幽蘭一般。
“小姐,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麗美人恭敬的對着來人問道。
來人也不是外人,而是與麗美人同/居在蘭園的柔美人,那個清清淡淡的女子,此時柔美人居然不同於往常的淡笑怯懦,反而氣度甚是從容,比起慕容若泠更顯大家做派。
“如今太子妃小產,君浩軒煩悶,我要你儘快懷上君浩軒的孩兒,你知道該怎麼做吧!”柔美人甚是冷淡的丟出了一句話。
而麗美人卻是眉頭一蹙,有些爲難的說道:“小姐,您是知道的,奴婢的身子怕是……”
雖然麗美人的話沒有說完,可是柔美人卻已經明白了麗美人的意思,隨意的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張藥方,冷聲說道:“你的身子,我自是知道的,只要你服下這帖藥,你必定會順利的懷上君浩軒的子嗣,至於之後的事情,想必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是,小姐!”麗美人小心的接過了藥方,彷彿那輕薄的紙張如千斤重一般,語氣沉重的說道。
“好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你歇着吧。
至於一會兒去太子妃那請安的事,我自會幫你遮掩的!”說着柔美人就已經起身,往外走去。
麗美人恭敬的屈膝一禮,送着柔美人出了門,這才癱坐在了羅漢牀上。
……
八年前,年僅十二歲的君浩軒在京都鬧事策馬,踢傷了衆多商販走卒,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當時的吏部尚書熊子山卻一本奏章把這事上奏給了皇帝,皇帝君子曜直接下旨苛責了君浩軒,更是派了當時最爲守禮、公正的御史大夫郎應助來規勸君浩軒的言行。
偏偏這郎應助是個榆木腦袋,皇上讓其督導君浩軒,這傢伙就真的日日來太子府裡督促君浩軒。
年幼的君浩軒稚氣未脫,張揚跋扈,本就對自己父皇下的聖旨不滿,如今又有這麼一個死板的人來每日訓誡自己言行,君浩軒面上恭謹遵從,可是背地裡卻找到了當時還是招遠將軍的舅父司徒宏宇。
司徒宏宇本就是個極端護短之輩,對於妹妹留下的兒子更是疼愛有加,如今看到君浩軒委委屈屈的樣子,只覺得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
隨即與手下的幾個謀士,定下了一條毒計。
不管是任何朝代,謀反、叛國都是可以株連九族的重罪,而司徒宏宇便讓手下的謀士在當時的吏部尚書熊子山的書房裡藏下了這麼一封密信和名單冊子。
冊子上不單單有這個迂腐的御史大夫郎應助,還有一干司徒宏宇不喜的大小官員。
當時的吏部尚書被皇帝抄家、滅門之際,也想明白了這內裡的根由,可是苦於無處辯解,一家七十餘口,一同喪命。
只有府中的幼女熊玉蕊卻被府中最爲忠心的婢僕潘氏所救。
熊玉蕊自幼就長得美麗脫俗,而潘氏家中的小女兒與玉蕊從小就在一同長大。
後來潘氏病重,將當日熊子山留給玉蕊的密信交到了已經十四歲的熊玉蕊手中。
熊玉蕊看過了密信,只覺得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一個人,太子年幼、行爲輕狂,父親原本只是諫言,居然就遭如此滅門慘禍,更連累了當時朝上一衆官員。
而自小與熊玉蕊一同長大的潘氏女芸兒,也恨上了這個讓自己父兄一同赴死的幼年太子。
兩個還沒及笄的小女孩因爲仇恨,決定一起進入了太子府,伺機爲親人報仇。
三年前,剛剛十七歲的太子,一次出遊之際,偶然間遇到了這樣一對姐妹花。
一個清淡如水,一個熱情如火。
見獵心喜的君浩軒就這麼把這一對孤女領進了剛剛建成的太子府中。
更加親自賞下了封字,一爲“柔”,一爲“麗”。
兩姐妹一個風輕雲淡的和君浩軒彈琴、作曲,另外一個則極盡熱情,熱舞承情。
哪怕是後來府中進了一位又一位的新人,君浩軒也從未忘記過這對姐妹。
……
如今的柔美人想要出手對付君浩軒,而對付的方式與尋常女子想要做的事情有些不同。
恨君浩軒入骨的柔美人,想要君浩軒沒有半點血脈流於人世。
至於具體的實施辦法,那便是讓麗美人率先有孕,再給君浩軒下下絕子嗣的藥物,至麗美人這一胎該失於何人之手,柔美人也早已經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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