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麗向張總彙報了昨天和林總談的情況,張總聽後也說他們不應該獨自作主去赴約的,還冒這麼大的險。
文麗說:“現在甲方那邊的希望只怕是沒了,只能看我們走投標程序,ZF能不能幫到我們。”
張總想了想,說這個項目總公司很看重,前兩天還在問進展情況呢。現在只能在ZF方面做做爭取了。
接下來,張總也沒有說怎麼爭取,只是叫文麗先去工作,剩下來的事情,他來處理。
文麗很愧疚自己把事辦砸了,回到辦公室半天都心神不寧。
張俊宇走進來了,說:“我知道我爸剛纔找你談了什麼。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我先打聽一下ZF那邊的動靜吧,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文麗聽後才覺得輕鬆一點,說:“那全靠你了。”張俊宇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對她笑了笑,便走出辦公室打電話打探消息去了。
最後他打聽出來,ZF還是比較習慣用本土施工單位,已經內定了B省建工,而且最後決定人還是上次那個領導。張俊宇聽後不禁覺得希望全沒了。
B省的一手把都發話了,誰還能改變這個結果呢?這次不會再像上次一樣那麼好運了,像上次那樣的偶然機遇發生一次就不錯了……
但想想又不心甘,無論是自己公司的資質還是人員的配備,都只會比B省建工好,憑什麼就不選我們呢?
不甘心的張俊宇想到了給省Z寫封信,並附上了公司的相關資料,想盡最後一點努力,看能不能挽回局面。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文麗,文麗說:“這不太可能吧,省Z都決定了的事,能輕易改變嗎?”
張俊宇打氣說:“現在只能試試看了,不試就是徹底沒希望了。”
文麗想了想說:“信寫好了怎麼給省Z呢?寄出去估計時間也來不及了。”
“那就親自送過去,送到他單位去。”張俊宇說着眼前一亮,驚喜地說道:“可以叫曾鍇轉交啊!聽你說過他爸爸不是在省ZF上班,好像還是個不小的官。”
“那不好吧,這樣怕會出什麼事牽連到他爸爸。”文麗覺得行不通,再說她和曾鍇自從上次吵嘴後好久沒聯繫了,自己一直冷落着他,現在突然去找他幫忙,總覺得不太好。
“那也是,他爸爸又不是省Z,如果他爸爸是省Z就好了,就直接要他交給他爸爸了。”張俊宇遺憾的說。
想來想去,最後張俊宇還是獨自去找了曾鍇,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兩人在樓下的廣場見面後,張俊宇把要他轉交信件和資料的想法跟他說了,曾鍇聽後難爲情地說:“這個只怕我也不好辦,因爲ZF方面的事情我一個學生不好插手的,再說對人家也會有不好的影響。”
聽了他這話,張俊宇知道曾鍇有些不情願了,但直接問道:“那你到底認不認識省Z身邊的人?”曾鍇勉強的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你認識那就幫我們轉交給他身邊的人,要他們再去轉交一下。”見曾鍇在猶豫,張俊宇也不跟他客氣了,直接給他出主意。
“可是……”曾鍇還想說什麼,張俊宇打斷他說:“可是你怕有麻煩。”
“原則是不能這麼做,但我們又不是要你去走後門,我們只是想要你幫我們轉交一些資料,因爲現在郵寄到省Z手裡已經來不及了。至於資料被省Z看到後他會怎麼做決定那是他的事,我們如果再選不上,那我們也認了。”
見張俊宇那麼堅決,曾鍇明白他們肯定是爲這個項目前期付出了很多,也投入了不少心血,當然也包括文麗。
張俊宇見他態度似乎有轉變了,忙說:“文麗爲了這個項目整天急得要死,因爲這個項目本來是勝券在握的,因爲那天我們與開發商當面發生了衝突,就搞成了現在被動的局面,文麗總覺得是她的責任,所以很自責……”
曾鍇聽了問道:“信和資料在哪裡?”
張俊宇忙把隨身攜帶的資料拿給他看,然後又接着說:“文麗這次不理你,是因爲她真的傷心了,但是她依然還是很愛你的。她的電腦屏上一直都是用的你的照片,每天上班打開電腦時,都會看很久,所以,請你不要辜負她了。”
曾鍇看了資料,說:“好吧,那我就試一試,但是我只能保證可以把資料送到省Z手裡,不能保證能改變他們的選擇。”
張俊宇聽了有些高興,忙說:“只要你把它較交到省Z手裡,不需要你負責最後的決定結果。”
曾鍇說:“好吧,那你們就等消息吧。”說完,帶着資料準備離開。
張俊宇忙問:“不用上去坐坐,看看文麗嗎?”
曾鍇笑笑說:“算了,還是等這件事有個結果了再看吧。”說完,轉身離開了。
其實文麗和張俊宇都不知道,那位決定着生殺大權的ZF領導就是曾鍇的爸爸,曾鍇當時聽了張俊宇的想法後,就知道自己要轉交的人是爸爸,所以既方便又爲難。
回家後,曾鍇忐忑不安的等着爸爸回來。他手裡拿着那封信和那些資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上面。
門開了,是爸爸回來了。曾鍇忙走過去給爸爸接下公文包,對他說:“爸爸,累了吧,我幫你捶下背吧!”
對於曾鍇的這些話,爸爸一點都不好奇,平常曾鍇就是一個乖乖仔,捶背按摩什麼的他經常做。
捶了一會兒,曾鍇說道:“爸爸,你平常是不是會收到很多市民寫給你的信啊?”
“是啊,一般都是秘書處理的,如果有緊急重要的事情,纔會轉到我這裡。”爸爸有點奇怪他怎麼問起這些了。
“那如果有寫給你的信來不及寄給你,可以要別人轉交嗎?”曾鍇試探着問道。
“一般沒有這樣的情況,都是通過SZ信箱郵寄的。”爸爸還是耐心解答。
曾鍇停下手中的活,拿出信與文件袋,遞給他說:“這是我一個朋友託我轉交給你的。”
爸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接過資料拿出來看了下,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生氣的大聲說道:“這是誰要你轉交給我的?你知不知道這是不允許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看這些,不是害我嗎?如果讓人知道,可能連我這個省Z都不用當了!”
這時正好媽媽回來了,見曾鍇爸爸生那麼大氣,媽媽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事情的原委後,媽媽也語重心長的對曾鍇說:“鍇鍇,你一個孩子管這些做什麼呀!最後選誰用誰你爸他們肯定是有把秤的啊,還用你在這裡說嗎?”
曾鍇想既然都交出資料了,也不怕再被罵了,於是辯解道:“他們公司真的挺不錯的,分公司的人我也接觸過,爲人處事很讓人佩服,只是這次他們真的想爭取一下這個項目,沒辦法當面與你溝通才想到了寫信給您,然後又在時間上來不及了,便只好要我轉交。”
“那他們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嗎?”爸爸很着急的問道。
“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他們只知道我住在省ZF大院,知道我是幹部子弟,其它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爸爸聽後鬆了口氣,說:“那還差不多。好了,資料你也送到了,你先搞你的去,接下來的你就不要管了。”
曾鍇還能說什麼呢,只得呆在一旁看書。但看書的時候又時不時瞄爸爸一眼,見他正在認真的看着資料,心想難道是對文麗公司感興趣了?
爸爸看了資料後,忍不住問曾鍇:“這就是上次那個項目我們省建工不做讓給他們做的那個公司吧?”
曾鍇也知道上次的事,忙點了點頭。
“他們倒是挺會打入敵軍和別人內部的,每次都不達目的不罷休。”
聽爸爸這麼說,曾鍇還以爲是在嘲諷文麗他們,沒想到爸爸繼續感嘆道:“如果我們機關那些人也能有這樣的精神,那還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呢?”
曾鍇聽了心裡一陣欣喜,心想事情應該有轉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