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又晉升了!”一清早,張俊宇便來到文麗辦公室來道賀。
文麗見了忙起身微笑相迎。“你就別取笑我了,這個總監我能不能勝任還是未知呢。”
張俊宇還是那樣露出邪魅的笑,坐下來朝她辦公室四周望了望,拍着自己屁股旁邊的真皮沙發說:“你能不能勝任,我是一點都不擔心的。你的能力我是見識過的。就你那動不動易衝動的個性,再改改就更好了……”
張俊宇把個“了”字拖好長,似乎話中有話。
文麗聽出來了,忙問道:“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怎麼突然說到我,你自己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還不是一樣要改!”
張俊宇倒是習慣了文麗這樣說他,她越這麼直白的說他,他越高興,說明她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啊。
他不緊不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文麗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天也不說話。
搞得文麗覺得得怪怪的,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你懟我還少嗎?”
張俊宇也不說話,只是抿着嘴一直邪魅的笑。
過了一會兒,他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拿着兩張票了。他把票在文麗眼前晃了晃,說道:“怎麼樣?雲漢大劇院的音樂劇,想去看嗎?”
文麗一聽是音樂劇票,兩眼驚喜得直髮光,閃動着大眼睛高興的說道:“真的啊,我想去那裡看劇都想好久了,還是以前讀書的時候去看過呢!”
“那今晚就陪我一起去看吧!你不是最喜歡看音樂劇了嗎?”張俊宇說着,一臉的自豪感。
這麼好的事,文麗當然不會拒絕,不用想便連連點頭答應。
“下班後我來接你,你在辦公室等我。”張俊宇說完,放了一張票在文麗手心,又對她邪魅的笑了笑,轉身便一陣風的走出了她辦公室。
自從上次不去國外做工程後,張俊宇又回到了他原來的單位:設計院。給之前經營部的徐總監、現在設計院的院長做助理。所以今天,他是特意來找文麗的。
文麗看着票,不禁有些感動,他當然明白張俊宇的心思了。
六點鐘,張俊宇便來接文麗了。路上,文麗問她票是怎麼搞到的。因爲她看了劇名,是國外很有名的一部音樂劇,這種票很難買到的。
張俊宇微笑道:“在我自家的地盤,我還搞不到兩張票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文麗瞬間被他說笑了,忙誇他神通廣大。樂得張俊宇一邊開車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進入劇場後,大家都安安靜靜等待着演出開始。特別是文麗,已激動得不行了。馬上就能看到自己心中夢寐以求想看到的劇,她心臟呯呯直跳。
整個觀看演出的過程,文麗都盯着舞臺目不轉睛,而張俊宇,根本不是來看什麼劇的,而是來看文麗的。
文麗盯着舞臺,他就盯着文麗,至於臺上演了什麼,他一概不知也不關心。
演出結束後,走出大廳的文麗感嘆道:“不虧是有名的劇,演員都那麼優秀,演技更是打動人心,太好看了!”
“好看那下次還帶你來,你不是還喜歡看話劇嗎?下次帶你看話劇。”曾鍇看着一旁還興致勃勃的文麗說道。
回來的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張俊宇見時機成熟了,便順口說道:“讓我做你男朋友吧!”
文麗聽了很吃驚,因爲她已明裡暗裡拒絕他很多次了,沒想到他還不死心,還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當她還在吃驚的瞪着一雙大眼睛時,張俊宇接着說:“曾鍇都走了大半年了,你也該放下了。我對你的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家又知根知底,再合適不過了。如果今生娶不到你,我就終生不娶!”
文麗聽了,覺得心裡特別沉重。要怎麼跟他說他還會死心呢?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死心了。
沒想到外表那麼放蕩不羈,內心卻是如此執着專一。但是自己暫時沒有心思談情說愛,心裡還裝着曾鍇無法忘懷。
“俊宇哥,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是很對不起,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我們做兄妹不好嗎?”文麗小聲說道,生怕再次傷了他的心。
張俊宇聽了先是一陣沉默,接着便是一陣激動:“你不是說曾經也對我有過感覺嗎?剛認識我的那會兒,你不是也差點喜歡上我嗎?爲什麼現在曾鍇都不在了,你還是放不下呢?接受我就那麼難嗎?”張俊宇的語氣說得比較重,可能是激動的原因吧。
文麗說她不否認曾經對他有過好感,但她說那都是當時的事了,後來認識曾鍇後,心裡便只有曾鍇了,直到現在心裡還是隻容得下他一人。
張俊宇聽了一下暴跳如雷,把車停到路邊,對着文麗大聲嚷道:“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已死之人在你心中的份量嗎?你清醒點好不好,他已經走了,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你的生活需要重新開始!”
文麗聽了捂着耳朵說道:“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我要下車!”說着,打開車門下車獨自一個人走了。
張俊宇見大晚上的她一個人走在街上也不安全,忙開車追上去。
追到她時,叫她先上來再說。可文麗這時根本不想看到他,頭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理都沒理他,任憑他怎麼叫她,她也只顧自己一個勁兒的向前走去。
沒有辦法,張俊宇只好停下車,下車跑上去追上了她。
他一把拉住她,扳過她肩膀,對她說:“一個人這麼走在街上不安全的!”
此時回過頭來的文麗一臉淚水,她看着他傷心的說:“我都這麼拒絕你了,你還管我幹嘛!你不要管我!”
張俊宇不說什麼,只一個勁兒拉着她往停車處走。文麗不肯,執拗着要自己走回去。
張俊宇惱火了,使勁一把把她拉到胸前,正準備着揹着她上車呢。沒想到這一拉有些用力過猛,竟將文麗一把拉得撲倒在自己懷中了。
文麗被這麼一拉,突然間崩潰了,撲在他懷裡就是一陣大哭起來,弄得張俊宇措手不及,以爲是自己拉痛了她,忙問她怎麼了?是撞到哪兒了嗎?
文麗哭個不停,張俊宇抱着她用雙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這麼粗魯,更不該提曾鍇的。”
把文麗安全送回家後,張俊宇來到她住的樓下,坐在車上想了好久。
可能文麗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自己了,自己又何必再打擾她讓她困擾呢?想着想着,他發動車子來到了魅力酒吧前。
進去買醉一回吧,就這最後一次,過了今晚,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他走進酒吧,點了酒開始喝起來。他擡頭看着喧囂的酒吧:燈光雖耀眼,卻沒有文麗亮眼;音樂雖勁爆,卻遠遠不如文麗給他的一句鼓勵來得振奮;紅酒雖妖媚,卻沒有文麗那般誘人……
一切都不如文麗帶給他的誘惑讓人沉迷。凌晨一點鐘,文麗接到了張俊宇媽媽打來的電話,對方問她知道張俊宇在哪裡嗎?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也不在公司。
文麗心想他應該回家了啊,說過送完自己就回去的。
她安慰阿姨不要急,自己再打電話到處問問看。
掛了電話,她就給任浩打過去了,任浩一聽他又沒回家,就知道他定是去酒吧了,他告訴文麗不用擔心,安心睡覺,他馬上把他找回來。
任浩果然又在酒吧看到了喝得爛醉如泥的他,走過去一把扯起他便往門外拖。張俊宇卻說着還要喝。
任浩喝道:“還喝什麼,想喝死在這兒嗎?你死得起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我得把你趕緊帶回家!”
一向性情溫和的任浩這次是真的發怒了,他已經猜想到肯定又是爲和文麗的事來買醉了。
被他拖上車的張俊宇這次真哭了,哭着向任浩說:“文麗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我了,也不會接受我了。我等了六年多,還是沒有等到她……”說完,又痛苦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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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浩呆呆的看着他,其實此時傷心的豈止他一人,他自己也一直在等文麗,等着她願意放下曾鍇,接受自己的那一天。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可能,那一天可能永遠都不會到來。
他走到前面,坐到駕駛室裡,用冷冷的語氣說道:“如果買醉能有用,那我都不知道要醉死多少回了。你就想開點吧,說不定你的誠心打動了上天,她便會接受你了。”
說完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這雖然是從他口裡說出來,說給張俊宇聽的,但好像也是對自己說的。自己還不是一樣傻傻的暗自傷心了無數回。
看着喝得不醒人事還嘴裡喊着文麗名字的張俊宇,他在心裡也暗暗發誓:以後像這樣把他從酒吧裡找回來的事情他再也不會幹了,乾脆讓他醉死在酒吧得了,起碼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也嘗試過把自己灌得爛醉,也嘗試過接受別人,更嘗試過讓自己離開這座城市,但都沒有用,無論自己走到哪裡,在做着什麼,都無法忘記文麗。他不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