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別人家裡,文麗有些認牀,很晚了還睡不着,就想起打開手機看一下。
不看還好,一看竟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打開一看,竟都是曾鍇打過來的。
文麗這纔想起,晚上吃飯後去散步手機忘拿了,一直放在包裡,包又剛好放在她現在睡的最裡面的客房裡。
她趕緊回了電話過去,只聽到電話那頭問道:“你還沒睡嗎?”
文麗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十點二十七。這時候應該是正睡得香的時候,可今天她就是睡不着,於是回答“還沒有,睡不着。”
“到家了吧?”曾鍇問道。
文麗答道:“沒有,今天在張總家住下了,明天一早坐車回去。”
曾鍇一聽是在張俊宇家裡住下了,心裡就莫明的不安,但具體是什麼讓他不安也說不上來。只好輕聲說道:“哦,那你早點休息吧。”
文麗見他半天也沒說什麼事,卻一個晚上打了三十多個電話,便連忙問道:“有事嗎?看你打了三十多個電話。晚上出去忘了帶手機。”
曾鍇其實真沒什麼事,只是想打個電話問她到家了沒有,知道他已平安到張俊宇家住下了,便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答道:“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到家了沒有。早點休息,拜拜!”
見曾鍇那邊掛了電話,文麗也準備迫使自己睡着。這時,手機收到一條信息:“A省冷嗎?”
沒想到曾鍇還會發信息來,文麗回道:“好冷,不像你們那,那麼暖和。”
曾鍇:“你走的那天早上才告訴我要回老家,什麼東西都沒給你準備,本來是打算給你帶點我們B市的特產回去的。這樣吧,明天我給你寄一些過來,你把地址發給我。”
“謝謝了,不用了,我們昨天從B市帶了好多特產回來。”文麗回道。
“那是你們自己買的,我寄的是我的一片心意,什麼海鮮、芒果……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螺絲粉,都給你真空打包幾份過來。”
文麗一聽要寄這麼多,還要真空打包,覺得真的是太麻煩了,便回覆:“真的不用寄了,還真空打包,這麼麻煩,過年來了不是一樣還能吃到嗎?我又不是不來B市了。”
曾鍇聽了還真有些擔心,他真怕文麗過年後不來B市了。她不來B市,他就感覺生活無味,做什麼都沒意思,這時他真的後悔自己肚量太小。
那天晚上散步看到的那一幕也許是誤會呢?也許她並沒有接受他?也許他們真的只是同事關係?爲什麼自己要隨意揣測,還生氣那麼久不聯繫她。
放下手機,文麗躺在牀上久久睡不着。她似乎隱約感覺到曾鍇對她的“好”,這種好與對其她女孩子的好是不同的。
回想起在B市與他相處的日子,對他其實感覺也挺好的,特別是酒吧唱歌那次,一首《曹操》就讓她陶醉了。
可能他身上最吸引她的地方就是跟她一樣,有着一顆純淨的心,沒有什麼小心思,純得一眼能望見底的那種。現在這樣的人很少了,大學生中也不一定能找出這麼單純的幾個來。
儘管這樣的人會因爲無防備心容易相信別人而上當吃虧,但與他相處起來無壓力,很輕鬆,主要是全是真心真意,那種真實的感覺真好!
想到這裡,文麗不禁笑了起來。難怪張俊宇總說她是個傻Y頭,沒心眼,其實做個沒心眼的人又有什麼不好呢?只要自己過得快樂就行。
這時她又想到了張俊宇,那個靠着一種認真與一身痞氣贏得衆多女孩子芳心的男孩。她是喜歡他的不在乎與無所謂的痞氣樣子,但同時又不喜歡他太精明和太多鬼心思。
一個人有了精明的頭腦,就很難有清明的心靈。曾鍇與他,一個單純得像孩子,一個精明得像總裁,可能是年紀和閱歷的緣故吧,也可能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每個人都不會像年少一樣單純如初。
希望他們都能保持各自的美好,但願經過歲月的洗禮,初心始終如一。
第二天吃完早飯,文麗要回家了,張總叫張俊宇開車送她去車站。張俊宇想了想對文麗說:“你就留下來在我家過年吧,你不是挺喜歡A市的嗎?”
張總聽後帶着責備的語氣說:“你是一年到頭天天在家,不知道想家的滋味。文麗她離開家這麼久了,一年才能回來一兩次,當然是急着想回去了,還留人家!”
張俊宇聽了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對文麗說:“那也是的。那等過完年我去你家拜年,你不會不歡迎吧?”
“當然歡迎啊。”文麗說完馬上再次向他爸媽發出誠摯的邀請:“張總、阿姨,過完年,歡迎你們去我家玩。”
張總露出親切的笑容,說:“一定,到時候我們全家都去。”
道別後,張俊宇幫文麗提着行李上車了,朝着汽車站開去。
路上,張俊宇問文麗:“你們那有什麼好玩的啊?”
文麗告訴他,有很多景區啊,比如花園、明鏡湖、詩牆……還有她們農村那裡的山上也很好玩。
小時候,她和那些小夥伴們經常在山上的空地處玩遊戲、翻跟頭,還坐在茶樹枝上騎馬、跳舞,可好玩了。
說起家鄉好玩的地方,文麗如數家珍,說出了好多景點;回憶起兒時玩樂的情景,她就感到興奮,就開始滔滔不絕。
“難怪你翻跟頭那麼厲害,我還以爲你是學舞蹈時練的,原來是那時候自學的啊!”張俊宇笑着說。
“你什麼時候看到過我翻跟頭?”文麗有些好奇。
“QQ相冊裡啊,不是有好幾張你翻跟頭的照片嗎?”張俊宇之前仔細看過她QQ相冊裡的照片,對那幾張她單手翻跟頭的照片尤其印象深刻。
文麗心想他也看得太仔細了吧,有什麼照片都還記得那麼清楚。回答道:“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那還是上大學時元旦晚會表演節目時拍的。”
真沒想到一向文靜的文麗居然還有這麼活躍的一面,還是個文藝積極分子,什麼寫啊、畫啊、跳啊的樣樣都行。
張俊宇第一眼看到那些照片時是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他認識的文麗,在舞臺上的她是那麼的活潑耀眼,跟平常斯文話不多的她判若兩人。
他一邊開車一邊轉過臉看了看文麗,誇道:“沒想到你還多才多藝啊!”
文麗覺得他看人太膚淺了,話語中有點自豪又有點責怪:“誰說文靜的人就不能唱歌跳舞了,藝術都是相通的,喜歡畫畫就喜歡唱啊跳的,我們山裡長大的孩子翻跟頭都是無師自通的,從小翻到大。你要是感興趣,下次去我家了帶你去山上體驗下。”文麗知道從小在城裡長大的張俊宇沒在山上玩過,肯定會感興趣的。
張俊宇一聽高興的不得了,他還沒去過真正的農村山上,有點激動的回答:“好啊!我還從來沒去山裡玩過呢,就羨慕你們能滿山遍野的跑。小時候經常在作文裡看到別人寫山上有什麼花啊草啊有多美啊……可我就從來沒看到過生長在山裡的花,正想體驗一下這樣的生活。”聽說真可以上山去玩,張俊宇甭提有多開心了。
他又想了想,接着又朝文麗看了看,二十出頭的年紀,年輕有活力,就像他當初剛畢業一樣。
這時他不禁用手撥開頭前方車頂上的鏡子,照了下自己,然後對文麗說:“不過我這老胳膊老腿只怕是翻不動了,到時你教教我,實在不行我就看你翻。”
聽張俊宇這麼一說,文麗哈哈笑了起來,說他哪裡老了,才比自己大四歲。
張俊宇被笑得不好意思了,說她是生在山裡長在山裡,小時候經常玩經常做纔會覺得很容易,可對他來說,農村的一切都是新鮮的,當然這個翻跟頭他也還真不會。
文麗心想:沒想到小時候看慣了玩膩了的,對於他來說,卻是如此新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