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曾鍇有些糾結,文麗爽快的跟他說:“你不好意思跟他講就我來跟他講,我相信他會配合你的。”
曾鍇忙說:“不用了,我的事還要你出面,那就更顯得我無能了,還是我自己跟他說吧。”這時,他應該是想通了。
晚上八點多的樣子,王煜承帶着經紀人一起來醫院了。曾鍇一見到他,便直接了當地說:“我們電視臺想找你做個個人專訪,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王煜承有些驚訝地看向曾鍇,幾秒鐘後才說話,“什麼專訪?誰採訪我?”
“就是講述一下你的成名經歷,領導安排我來採訪你。”曾鍇回答。
王煜承開始有點想笑,但立馬控制住了,然後一臉嚴肅地說:“你採訪我啊?那還要看我願不願意,只怕我最近都沒有時間。”
經紀人也忙說:“是啊,承哥最近三個月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只怕安排不過來了。”
曾鍇見他們一副不願意推辭的架式,便脫口而出:“那好吧!”心想不願意就算了,大不了電視臺的工作不要了,工作哪裡找不到。
沒想到王煜承板着個腦袋看着曾鍇說:“你求我啊,如果你求我,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我可以抽時間出來。”
曾鍇看不出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但見他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便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臉脹得通紅,大聲說:“不幹就不幹,誰會求你!”
“額,還開不起玩笑呢!”王煜承笑着說:“逗你一下你也當真,現在不都流行這句‘你求我啊’。”
曾鍇瞬間覺得好尷尬,低着頭不說話了。
文麗笑了,忙對曾鍇說:“他就是跟你開開玩笑,已經答應你了。”
接着又看向王煜承說:“你就別逗他了,爲了跟你說出這些,他都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的。”
“哦,你可別把我當什麼明星,我就是一個唱歌的,偶爾拍拍戲。你就當我是普通人好了。”
看向曾鍇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聽我唱歌,等文麗出院了,哪天約個時間去我家裡,我現場唱給你們聽。”
曾鍇更是不好意思得低下了頭,原來自己一直錯看王煜承了,人家現在可沒把自己當敵人看。
採訪那天,王煜承出奇的配合,而且還很專業。不禁令曾鍇都佩服起他來。
而且有個地方剛好曾鍇卡住了一下,王煜承便連忙幫他打圓場,巧妙的迴避了過去。
採訪完畢後,曾鍇對王煜承說:“剛剛謝謝你啊!”
王煜承看了看他,笑着說:“不客氣,以後你不把我當情敵看就好了。”
曾鍇不好意思的笑笑,從王煜承答應他採訪開始,他就已經不把他當敵人看了。
文麗出院沒多久,就想着要去上班了。大家都勸她再多休息一段時間,可她就是不同意,硬是又來到了項目部。
因爲工作忙,再加上醫院有曾鍇守着,任浩後面一個多月都沒有再去過醫院。好久沒見到她,這下再次見到,任浩心裡無比激動。
“你不多休息下就來上班了?”任浩打量着文麗全身問道。
文麗笑笑,還站着轉了一個圈圈,毫不擔心地說:“我早就沒事了,還活蹦亂跳呢!”
任浩忙扶着她,說:“快別轉了,能不來工地現場走動就不要出來走,再好好休養一下。”
這時的任浩,恨不得時時刻刻陪着她,生怕她再出點什麼事。
回到崗位上班的文麗似乎又滿血復活了,纔剛上了三天班,第四天晚上就留在工地上加班了。
這天她一個人加班到很晚纔回去,等她關門關燈準備走出工地時,工地上除了他和看門的大爺,一個人都沒有了。
正當她快邁出工地大門時,忽然一下鑽心的劇痛,腳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她忙低頭往腳下看,正看到一條黑色的蛇竄進了旁邊堆着碎磚瓦中。
文麗知道自己是被蛇咬了,第一反應就是想着不要讓毒血往其它地方流了。
於是忙扯下自己頭上的幾根頭髮,打開手機上的光,趕快將頭髮絲用力纏在了被咬的傷口上部位,接着用嘴用力吸了幾口傷口,想把毒血吸出來。
她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真的有用,只在小時候聽大人們說過,哪個哪個在山上被蛇咬了就用頭髮纏着避免有毒的血液流得更快。
做完這一切後,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儘量讓腿少受些力。然後撥通了曾鍇的電話,告訴他自己被蛇咬了。
曾鍇聽後忙打車過來。“咬到哪裡了?”來到工地門口的曾鍇,一見到文麗就問她傷口在哪裡。
見到她小腿上被咬的傷口都有點腫了,曾鍇心疼的連忙抱她上車,送往醫院了。
還好文麗懂得一點自救的方法,加上送到醫院也及時,有毒的血液沒有那麼快流到身體其它部位。
醫生給她打了血清後,清理了一下被咬的傷口,也漸漸地開始消腫了。
這回可又把曾鍇嚇個半死。他坐在病牀邊問文麗:“還好你第一時間用頭髮絲纏着傷口上面了,要不然全身都要被毒攻了。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方法的?”
文麗想想也有些後怕。以前就聽那些大人們說過,某某上山幹活,被咬了不知道用繩一類的東西纏着,也不去醫院,結果腿都腫亮了,最後不治而亡。
其實自己也從來沒有試過纏頭髮絲行不行,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只能賭一把。
她鬆了一口氣,對曾鍇說:“我也是以前在家裡聽我們那的人說的。沒想到昨天就用上了。”
文麗好不容易傷好出院,現在又被蛇咬了,曾鍇建議她還是不要再去工地上班了。
“我現在有工作,賺得也不少,你就不用去上班了,我養你!”曾鍇說道。
文麗哪是那種閒得下來的人,要她現在這麼年輕就不上班窩在家裡,她肯定受不了。
於是回道:“我纔不要你養,我可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這個事等我傷好了再說吧!”
曾鍇知道她也是蠻倔強的,也就不再勸她了,而是馬上請了兩天假陪着她。
再次出院後的文麗,又想到了去項目部上班。曾鍇勸她多休息幾天,她根本聽不進去,出院的第二天就去了工地。
這次再回來,項目經理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說話間也有些不耐煩。
當文麗找他在資料上簽字時,他皺了皺眉頭說:“你這樣一下又來一下又走,老請假是不行的。我們項目資料不能及時跟進,到時驗收備案時是很麻煩的。”
說完,他示意文麗坐下談。項目經理看了看文麗,又低頭想了想,說:“你條件又好,又有關係,到哪裡都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可我們這個項目部又亂又危險,根本不是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呆的地方,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環境工作?”
聽着項目經理的話,文麗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啊?是想趕自己走嗎?不就是這次被蛇咬,項目部賠了些醫藥費給她嗎?至於要趕她走嗎?
見文麗還沒說話,項目經理又接着說道:“你知道嗎?這次因爲你在項目部被蛇咬,我們項目部不僅賠了你醫藥費,還被上面的領導批評材料和廢品堆放不符合要求,現在監理單位正強烈要求我們整改呢,不整改好,下一步施工都不能進行,這得多耽誤工期啊!”
原來是真的因爲自己的事影響到了他們,他想趕自己走了。
難道自己就不是項目部的人嗎?自己就想被蛇咬,想發生這些事情嗎?
文麗覺得很委屈,身體上的傷纔剛剛好,這心理上的痛又來了。但她不是那麼就肯服輸走人的人。
她看着項目經理的眼睛,堅決的對他說:“陳經理,我知道因爲我給項目部帶來了一些麻煩,但這些也不是我想要它發生的啊?我不管你們怎麼看怎麼做,反正我現在是不會走的!”
見文麗挑明瞭不肯走,陳經理急了,忙大聲問道:“爲什麼呀?我們這工資待遇也不會比你以前好,環境還這麼差,你爲什麼就不肯放過我們呢?”
放過他們?文麗聽了極其生氣,她一下從椅子上嗖地站起來,憤怒地說:“什麼叫放過你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你們怎麼樣啊?陳經理,請你注意措詞!”
這世上最讓人氣的事莫過於被冤枉和誤會了,而此刻,文麗就是被這樣了,要她怎麼冷靜得下來?
她生氣說出那句話後,感覺到自己有些頭重腳輕,腦袋不禁有一陣暈眩感,感覺全身沒有力氣,忽然一下站都站不穩,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見此情景的陳經理嚇到了,忙叫人把文麗扶到隔壁休息室,見她半天還不醒來,又叫了車把她送到醫院。
按照入職表上寫的緊急情況聯繫人聯繫方式,陳經理撥通了文麗舅舅的電話。
“喂,您是文麗舅舅嗎?”
對方回答:“是的。”“我是文麗工作項目部的經理,文麗她暈倒進醫院了,還請你們前去看一看。”
報給對方醫院名稱正準備報地址時,對方說知道地方,簡單道謝後就掛了。
舅舅放下手頭工作,和秘書一起開車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