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和張俊宇最近在着手接一個市政大項目,開發商是比較難溝通的那種,對施工單位尤其挑剔。
那天文麗和張俊宇一起去開發商公司對接項目招標事宜,負責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見到文麗後,便眯着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文麗,氣得張俊宇在一旁直想打他。
最後走時,這個三十多歲的負責人笑眯眯的問文麗:“文小姐可願賞個光,哪天我們雙方約個地方坐下來吃個飯,唱個歌什麼的,也好聯絡聯絡感情嘛!”
張俊宇正想給她推辭,可文麗接過話大方自然的回答:“好啊,這個就林總安排好了。”
負責人林總笑得眼角都上提了,忙說道:“好好好!文小姐這麼爽快,那我儘快安排。”
告別離開後,張俊宇有些着急的對文麗說:“你怎麼就答應他了啊?看他那樣子色迷迷的就不是什麼好人。”
文麗優雅的一個轉身,指着張俊宇的胸口說:“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好人啊!”
張俊宇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忙提醒說:“他可是想約你單獨吃飯唱歌。”
“那我不曉得帶上你啊,你本來和我就是一起談項目接項目的,助手當然要隨身帶囉。”
聽了她的話,張俊宇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說:“那我還是想辦法讓他公司也一同去幾個人吧。”
“這個你安排吧!”文麗倒不怕那個林總有什麼歪心思,因爲她早就想好了帶上張俊宇一起去,只要張俊宇在她身邊,她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兩天後的晚上,林總約了文麗一起去海鮮酒樓吃飯,張俊宇跟着她一起去了。
見面後,林總沒有想到文麗還會帶了一個人來,便有些生氣的說:“文小姐怎麼每次都隨身帶一個人,這是保鏢嗎?”
張俊宇忍不住想笑出來,低頭看看自己,這身材像保鏢嗎?
文麗忙解釋說:“不是的,這是我助理,工作上我們都是同行的。”
林總只好招呼他倆入座。這時,又來了兩個人,林總一看,怎麼是秘書和公司的副總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位副總便有些責怪的說道:“林總可不夠意思啊,搞這麼大排場也不叫上我們。”
林總一臉懵,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多來了三個人?但由不得多想,立馬招呼大家入座準備就餐。
飯桌上文麗敬了林總幾杯,林總樂呵呵的一飲而盡。時不時看了下文麗後,又移開目光看了看她旁邊的張俊宇,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飯後,林總安排大家在KTV唱歌。包廂裡,林總起身坐到了文麗身旁,倒了滿滿一杯啤酒遞給文麗,“文小姐,你可不夠意思啊,竟叫來了這麼多人。”
文麗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接過酒,弱弱的說道:“林總,我真不知道你約了哪些人,我以爲真的是我們兩方的代表,現在不正是嗎?金副總也來了,剛好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項目的事了。”
張俊宇在一旁看着直想笑,他以前剛認識的文麗可沒有這麼靈活和放得開,以前見到陌生人都會臉紅的……看來真是鍛煉出來了。
文麗把酒一飲而盡,林總也一口乾完。張俊宇忙勸文麗慢點喝,林總忙說:“唉,年輕人沒事的,文小姐酒量應該不錯的。”
說着,他也給張俊宇遞了一杯酒。張俊宇端着酒杯走到林總前,恭恭敬敬的說:“感謝林總對我們公司的信任,祝我們合作愉快!”
顯然,張俊宇的話中希望他能在這個項目上給予支持,他也聽出來了,端着酒杯碰了下杯,豪爽的說:“沒問題,合作愉快!”
喝完酒,眼睛又色迷迷的盯着文麗了。張俊宇只好打斷他,不停的給他敬酒,氣氛倒也是很融洽。
忽然,他站起來又遞給文麗一杯白酒,要她喝下,此時的文麗已經喝了好幾杯了,顯然是有些不勝酒力,便有些猶豫。
張俊宇見狀忙伸手要接過他手中的酒杯,陪着笑臉說:“我來代她吧!”
林總連忙縮回手,堅定的說:“不行,這可不能代,文小姐喝了就說明她有誠意,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可以敲定了。”
文麗沒說什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林總和其他人忙拍手叫好,只有張俊宇心疼的不得了。
這一杯下去,文麗有些微微醉了,張俊宇忙問她:“還好吧?不行我們就先走吧!”
文麗擺擺手說:“沒事,再等一會兒吧,估計他們也準備要走了,就這樣先走了不好。”張俊宇只好守在她旁邊看着她。
沒多久,林總又端着一杯白酒要文麗陪他喝,文麗有些爲難了,張俊宇端起桌上的一杯白酒一飲而盡,說道:“她真的不能再喝了,這杯就算我替她喝了吧!”
林總眯眼看着他,問道:“小夥子,酒你可以替他喝,那項目你能替她接嗎?”顯然,他有些生氣了。
張俊宇咬咬牙,微笑着說:“當然可以,只要林總敢交給我,我就保證能把它做好。”
林總伸出食指左右搖晃着說:“不行不行,你說了不算,要文小姐親自喝了這杯酒,親口對我說我才相信。”說完,笑嘻嘻的看着文麗。
文麗接過酒杯,就準備往嘴邊倒。只聽“啪”的一聲,酒杯被張俊宇一下打翻在地,他生氣的對林總說:“別欺人太甚了!”說完,拉着文麗就往包廂外走。
文麗雖然有些不勝酒力,但剛剛被張俊宇那麼一打,什麼醉意都沒有了。
她跟着他邊上車邊說:“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阻止我喝酒的方式有很多種啊,你又何必打掉杯子摔了得罪他。”
張俊宇聽了不耐煩的說:“那種情況下,誰還管得罪不得罪。他明擺着就是爲難你。如果我不在,還不知想灌醉了你想幹嘛!”
文麗也知道這次有些冒險,便笑着對他說:“我不是早就想好帶你來嘛,所以知道肯定沒事。只是沒想到你會當面與他發生衝突,這下這個項目只怕沒戲了。”
“沒戲就沒戲!誰願意嬉皮笑臉的陪着笑,跟裝孫子似的討好他們!”張俊宇是徹底對那個林總惱火了,下次見到他,再這樣就是要打了。
以前做設計只管把設計做好,也不用給人陪笑說好聽的話,沒想到做了經營,確實與以前不大一樣。
文麗耐心的對他說:“你這話說的是沒錯,但現在誰不是這樣啊。爲了做成事,就得給人家陪笑臉;你有求於人家,就得裝孫子。無論在哪行哪業,都不例外啊。我以前也不喜歡這些場合,更不喜歡處理這些人際關係,更別說給別人低三下氣的說好話,陪笑臉,但沒辦法啊,你做了這行,你就得拼命適應這些,就得考慮業績,不然分公司這麼些人靠什麼生存?每個月房租、水電、工資這些從哪裡發出來?”
張俊宇想了想說:“我明白這些,我也理解我爸的難處了,他作爲上面的領導,遇到的問題比我們更棘手,他比我們更難。但只要我一看到誰在欺負你,我就忍不住要管,甚至想動手打他!”
文麗聽了舒心一笑,儘管項目可能泡湯了,但她還是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