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盛怒,終究礙於錦王的面兒強忍了,燕澤西一臉冷肅的接了杯盞,便不再看雲瑤一眼。
雲瑤有些不死心,若是她現在道破自己的身份,其實是有着一線希望逃離的,畢竟花月染再橫行霸道,也不能在她身份大白後還要將她強留下來吧……
燕澤西方放下茶盞,那奴才便又殷勤的斟滿,當然這是在意料之中的,沒在意料之中的是,那奴才並未在茶盞滿了之後停下來,直到杯中水溢了出來,灑了他一身!
燕澤西怒目圓睜,這若是他府中的奴才,他定要讓人拉下去砍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雲瑤慌忙扯了手帕給燕澤西擦拭,動作很麻利,在燕澤西看來卻像是在對他上下其手!
他竟還有一種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奴才摸了的錯覺!
這種感覺讓他臉色倏地鐵青,擡手便要將這個膽大妄爲的奴才推開,卻不想伸過去後的手被那奴才一把抓住,旋即手背被不輕不重的捏了捏……
雲瑤既不是蛔蟲,自然不知燕澤西肚子裡的想法,只是儘可能的爲他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看着燕澤西瞪圓了的眼睛,她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於是衝他會心一笑道:“世子,奴婢帶您下去更衣,可好?”
燕澤西簡直不敢相信,但看着這奴才一張近乎挑逗且猥瑣的笑容時,他絲毫不懷疑,他若跟她去更衣後的後果……難道這是花月染的陰謀,要拿他把柄!?
心裡陡然一驚,燕澤西一把甩開雲瑤,驀地起身拱手道:“微臣前來本想詢問錦王爺一些關於內人離去時的線索,既然錦王爺也是知之不多,微臣告辭。”
花月染笑意懶散,若雨後薔薇,極盡豔美,他摺扇輕搖,漫不經心的瞥了雲瑤一眼道:“世子何需客套,反倒是本王的奴才莽撞了,雀兒,還不快向世子賠罪?”
“……”雲瑤嘴角抽搐,莫不是哪裡出了差錯?燕澤西這混蛋,就這麼走了?他究竟有沒有收到她發的信號?
燕澤西臉色冷沉:“不必了,告辭!”
眼見燕澤西就要大步離開,雲瑤臉色變了變,上前一步道:“燕澤西,我是……”
後頸陡然一涼,雲瑤再要說出去的話倏地卡在喉嚨。妖孽校草,給我站那!
燕澤西身子倏地一頓,他驀地轉過身來看向雲瑤,眸光微微的眯起。
雲瑤卻覺全身冷汗,落在頸上的指,涼入骨髓,卻不緊不慢的按住了她的死脈,她絲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個字,那手指必定會刺穿她的經脈,送她去重新投胎!
“雀兒,你想說,你是……有意的?”花月染擡手撩起她的一縷髮絲,音質像是覆蓋在琉璃上的霜花,低低的,懶懶的,卻有着絲絲寒氣,竄入她的軀體,將她接下來的話一點一點冰凍成雕。
雲瑤垂下視線,身子微顫,“奴婢的意思是……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擔心冒犯了世子,反叫王爺面上不好看。”
花月染輕笑,“哦?你這般乖巧,世子怎麼忍心怪罪你?”
原本驚疑的燕澤西聞言心頭微微一沉,目光掃了一眼垂首的婢女,心頭似有什麼東西隔了層窗戶紙就要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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