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眼下懷有身孕,又正趕上春節,委實不願見血腥,何況這玲瓏大小也是個公主,燕澤西出手委實不太合適,這般一想,便開口道;“先拖下去打一百庭杖,丟到天牢候審。”
那玲瓏臉色都白了,她是太公主,這整個皇宮裡,任誰見了她都要給她行禮,這雲瑤不行禮便算了,竟然還敢打她板子!
就算心裡有些畏懼,可內心深處卻覺得雲瑤真不敢將她怎麼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還能真的把自己殺了?
“雲瑤,你不就是依仗着陛下和錦王?沒有他們,你什麼都不是!”
燕澤西微微皺眉,菡萏心有餘悸的上下檢查着雲瑤有沒有受傷,眼見那玲瓏咬牙切齒,恨不得咬自己一口,雲瑤反倒不惱了,只擺擺手道:“小刀,把她帶到昭陽殿去。”
小刀平時表現的憨厚,實際上有些拳腳功夫,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玲瓏還是不在話下的。
雲瑤這才折回身,看向燕澤西道:“回來多久了?”
“昨晚三更抵達都城。”燕澤西看向雲瑤,冰塊似的臉,緩和了些。
在外駐軍打仗,也顧不得什麼形象,風餐露宿,金戈鐵馬,也讓昔日的白麪公子變成了錚錚漢子。
雲瑤道:“你既回來了,戰事大抵是有了進展。”
她邁開步子,沿着長長的宮道,緩步向前走去,燕澤西亦擡步跟上,與她並肩而行。
“鎮南那個地方,易守難攻,花尋芳打的是消耗戰,困城不出,想要活生生的將大邑軍隊拖垮,我們便是吃的這個虧。”
燕澤西看向她,她比想象中的,精神要好,隆起的肚子,就算是披着厚厚的大氅也能看得出。
這孩子,是花月染的?
心底驀地涌出無法言說的情緒,事實卻也無法言說。
“花月染也沒有辦法?”
雲瑤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這般冷靜,在來的路上,她思考了許多個詢問花月染情況的模板,到頭來,卻一個也沒用上。
“你不知道?”燕澤西微微一頓,驀地看向雲瑤。
雲瑤一怔,疑惑的看他:“知道什麼?”
燕澤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搖搖頭:“也沒什麼。”說着就岔開了話題:“無悔會走跑了吧?”
雲瑤卻不准許他將話題岔開:“是不是花月染出了事?燕澤西,你若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知道真相。”
花月染有功夫有智謀,是個隨機應變極強的人,她相信,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有事的,可就怕情況不正常!
“他。。還活着嗎?”雲瑤擡手覆在肚子上,沒什麼情緒的開口。
“自然,他是此次大軍統帥,若是沒了性命,豈會拖延這般久沒有消息。”燕澤西連忙開口。
雲瑤抿了抿脣,面上雖沒什麼變化,眼底卻大片大片的放鬆:“莫不是受了傷?”
燕澤西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花月染受傷的消息之所以沒有傳到雲瑤這裡來,大抵是有人怕她孕體擔憂,纔沒敢告之她,現在看來,他們都低估了雲瑤的承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