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染淡淡道:“林子大了,難免有臭蟲。”
“欺壓百姓,強搶民女,殺人越貨,拿着朝廷的名頭濫收雜稅,挺能耐啊。”雲瑤雖不是什麼胸懷天下的聖人,但對於這種惡霸卻也極端不齒。
正吐槽,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雲瑤擡起眼皮,便見肥頭大耳的縣太爺衝了進來,一見雲瑤坐在他的位置上,老臉一沉:“反了反了!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賤民給本官抓起來!”
雲瑤已卸去了假面,這裡是大邑的地界,便是容逸的人也不敢拋頭露面的將她和花月染怎麼樣。
這王徵的事蹟,雲瑤方纔聽花月染提了些,沒想到這種地方,居然還有殘餘的******,遙想當年太子與自己,還真是有不能忘記的結,這個王徵竟然曾經在都城爲官,那對她和花月染想必也不會太生疏。
大抵他做夢也沒想到名震天下的錦王爺和搞垮太子的瑤華侯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是以他甚至沒有仔細的看雲瑤一眼,便怒喝出聲。
可週圍,無人動彈。
那王徵眼見衆人不動,怒火越發盛了起來,一把拔了衙役的刀,直直的便向雲瑤衝來,只是步子還未登上臺去,他的視線便被一側的花月染吸引了過去。
眼前男人,雖垂着眉眼在喝茶,看似無害,卻讓那王徵心裡陡然爬出密密麻麻的恐懼來,這恐懼來源於直覺和本能,讓他有一剎那,想要跪地求饒的衝動。
花月染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雖是新泡的,但味道很不合他的口味,他蓋上杯蓋,淡淡擡睫,淡紫的眸光涼涼淡淡的看向王徵。
那容顏真真正正的出現在視野時,王徵手裡的刀“咣噹”一聲脫落在地,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這世上他忘了誰也不會忘記眼前的人,這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他的光芒太過耀眼,會讓人醜陋到土裡。
“錦……錦……”
王徵哆哆嗦嗦,字幾乎咬不成個,卻雙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
衆人詫異的看着自家縣太爺方纔還來勢洶洶的,突然便軟成了一灘,皆是臉色一變。
花月染淡淡拿起雲瑤丟給他的摺子,丟在王徵面前道:“本王明日要用兵三千,去籌備。”
“臣……臣……遵命……”
那王徵已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識,完完全全的只能靠本能說話,即便對於他這個小縣城來說,要找到三千士兵很不容易,需連夜去借,然此時此刻,卻也考慮不了那麼多,錦王說用兵,是容不得他拿不出來的。
雲瑤看着已經完全呆掉的王徵起身道:“牢裡關押的人都放了。”
如王徵這種人,牢裡的關押的,大抵都是無罪之人。
一側的人哪裡還敢違抗,也不明白這兩人身份,就一溜煙跑了下去。
…………
密林內。
一隊人馬檢查着死屍,良久回來稟報:“皇上,這些人皆一招被樹枝封喉而死,如此實力,怕正是那錦王與雲姑娘。”
容逸的面部表情在火光裡明滅不定,他淡淡道:“這般說,他們已進入大邑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