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挺點頭:“我叫人送你去,別再有什麼危險。”
糖豆說:“不用了,沒事的。”她不喜歡有人跟着。
左挺堅持:“我不想你再有什麼危險,有個人在身邊,總歸好一點。”
糖豆推卻不過,只好默認。
就這樣,糖豆帶着左挺的師弟斯永偉離開嵩山,來到花街英雄冢。
英雄冢衆兄弟姐妹見到糖豆回來,高興地跳了起來,斯文一點的也高興地笑了。比較瘋狂的麼?那就是直接撲倒糖豆了,要不是糖豆一直叫疼,根本不捨得撒手。
糖豆也是高興,這些都是她的兄弟姐妹,對她也都是真心實意的呢。以後在這個世界上,不再是孤單一人了。有人在乎的感覺,很幸福,很溫暖,很塌實,真的很好!
英雄冢的人七嘴八舌的問了糖豆這幾天都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捱打。糖豆一一答了,不過都是避重就輕的說,不想她們太擔心。
聊了好一會兒,風吟給糖豆端了點食物來:“公子用過飯了嗎?吃一些吧。”看得出來,糖豆風塵僕僕的,吃過飯的機率基本爲零。
糖豆以笑回報:“謝謝。”說實話,真的餓了。她都懷疑自己昏迷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吃過東西,那時候比較着急見左挺都忘記吃東西了,現在餓瘋了要。
吃着飯人漸漸也散了,畢竟還有客人,不能說一直圍着糖豆轉。
糖豆吃完飯,簡單看一下近幾天的收入。九卿在旁邊解釋,因爲這兩天收入很少,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煩躁的緊,哪裡會有很高的收入?
糖豆微微點頭:“沒事。”
九卿鬆了口氣,她還挺擔心糖豆責怪的呢。別看糖豆小小年紀,點子倒是很充足。僅僅半個月,打造了英雄冢。只是一個月,已經創造了花街最高紀錄,無人能夠追及其攬財手段。她的想法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要是她不開心了,還不定要怎麼樣呢。
其實收入的再少,對於糖豆這種知足常樂的人來說,早就夠了。這些銀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自己打工,一個月才兩三千塊錢。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個真金版的自己,做生意這纔多久,就已經夠買好幾個真金版的自己了。想想都興奮,怎麼能不知足常樂?
說真的,都有些樂不思蜀了。這個時代,美男有的,錢有了,那麼多人照顧自己,多開心啊!如果不是二十一世紀有父母在,糖豆真心不想回去了。父母是爲人子女最爲掛念的,朋友那都不算特別重要。因爲沒誰你都可以活得好好的,朋友到哪裡都可以交,再見不着了,帶些遺憾罷了。
夜幕,糖豆問斯永偉:“你回去嗎?”
斯永偉搖頭:“師兄吩咐我要保護公子,不能離開姑娘半步。”
糖豆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去:“半步?”
斯永偉忙解釋道:“就是這麼一說,我會在公子房外保護公子。”
糖豆:“……”
但見斯永偉不肯離去,糖豆只得將他安排在後院。因爲那半步之約,糖豆也跟着先挪到後院去住了。在前面,一來噪雜睡不安穩,二來沒地方安置斯永偉。
夜幕四合,喧鬧的聲音漸漸靜了。
再醒來,乃五更。天矇矇亮,並不看的十分清楚。客人漸漸散了,姐妹還在房間睡覺。糖豆望着離去的客人,心中生出幾絲感慨來。
女人,可悲的動物。
青樓的女人,更是悲慘。一輩子漂浮不定,墮入青樓,除了接客還是接客。就算遇上了自己這個民主的老闆,也逃離不了迎客的魔爪。畢竟大家都是有剛需的,男人來這種地方爲的就是睡美人,不睡美人,誰來這裡?就算是二十一世紀,專門唱歌的KTV也是有作陪小姐的。所以青樓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悲憫,可以有。日子,也還是要過。悲憫過後,釋然很多。
用了早飯,糖豆畫了幾張新樣子的衣服,留着九卿送去做成成品。二十一世紀的新衣服真的很多,韓版的或者是禮服,也都很漂亮。舞臺服也不錯,少數更是從古裝上微微改動,漂亮的不得了。
英雄冢每一次出新品,都是會掀起一波熱潮。糖豆由此決定,以後每個月一次,專門辦一天。因爲出的太多新品的話,人也會審美疲勞的。偶爾一次,新奇又撈金。
畫了樣子,糖豆就上嵩山去找左挺去了。
左挺是因爲她才傷成那般,糖豆是個知道感恩圖報的人。左挺對她太好,如果她不回報的話,
會覺得自己受不起那恩惠的。
於是,糖豆連日來每天都會上一次嵩山,在山上陪左挺半日。然後離開嵩山,回到英雄冢。忙碌的日子,糖豆倒是沒有時間去看林平之。當然了,她也不想去,因爲她怕去了就是林平之跟她告別的日子。更怕去了撲空,人去山空了。
造成糖豆再一次上嵩山的是左冷禪,糖豆第四次上嵩山的時候,如往常一樣給左挺喂粥。左挺很喜歡,糖豆也很喜歡這樣恬淡的日子。
左挺握着糖豆拿勺子的手說:“糖豆,我很歡喜,很喜歡你這樣對我。”
糖豆笑了笑,並沒有抽開手。因爲她覺得自己除了林平之這個首選之外,非左挺無疑了。林平之愛上了丘火,她自然就只能選擇左挺了。
莫要說什麼愛與不愛,她是很喜歡的,每個女人都喜歡對自己好的男人。她糖豆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自己深刻喜歡的得不到,難道誰會孤獨終老嗎?自然不會,所以糖豆亦回答道:“我也很喜歡,你對我很好。”
左挺愣了下,不敢相信的問:“你說什麼?”
不待糖豆說話,他又追問:“你再說一遍。”
糖豆好笑:“不要。”
“我聽到了,你說喜歡我是不是?”左挺欣喜,他只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就算糖豆不承認,他也還是聽到了。
“聽到你還問?”糖豆笑嗔。
左挺喜不自禁抱住糖豆:“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豆兒,你不知道我等的多苦。我一直以爲,我沒有這個機會的。我一直以爲,就算林平之不喜歡你,你也會永遠喜歡他。沒想到你竟然會喜歡我,我真的好高興,好快樂。”
糖豆高興地同時也有些哀傷,來到這個時代,可不就是因爲平之嗎?來之前自己就是很喜歡平之的,更有平之的魂魄到自己那個時代與自己相會。雷電打中,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第一個見到的人依是平之,更認定平之是自己這輩子的另一半。沒想到,幾番折騰,竟然和左挺在一起了。
左挺,這個在二十一世紀金庸原著笑傲江湖裡面從未出現的無名小卒,會和他在一起,也是出乎糖豆自己的意料之外的。因爲笑傲江湖的主角,令狐沖。笑傲江湖的配角很多,田伯光,嶽不羣,左冷禪,還有自己最愛的平之。
平之,他是以僞豬腳的身份出現的,光鮮華服,貌美驚人。至美至善,實在是這個世界上不可多得的美少年。糖豆愛他,就是因爲這個人特別美麗,其次是人品,真的很好。其到了後期癲狂,依是善良,說什麼要殺盡青城派弟子,可是他沒有。他殺的只是當年參與福威鏢局滅門的人,他所能想到最惡毒的手段,就是叫餘滄海和他一樣,絕子絕孫那麼簡單的想法。他真的,從來都是善良的,一個麼有什麼壞心眼的單純大男孩。
左挺,她也是喜歡的。左挺爲人溫潤如玉,不像他父親野心重重,一手譜寫了笑傲最血腥的一面。和他在一起,亦可像令狐沖一般退隱江湖,竹林彈琴。
好吧!其實根本就沒有退隱江湖一說,畢竟糖豆左挺兩人都不是江湖上成名人物,根本不值一提,誰也不會找她們報仇,也沒得仇恨。
“你真的想好了嗎?要和我在一起?”左挺害怕糖豆後悔,還是想要糖豆親口確認。
糖豆笑着點頭,也算嬌羞。不和你在一起,還有誰要我呢?
左挺擁進糖豆,他真的是太興奮了。不曾奢望的一天,竟然來了。怎能不高興?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糖豆身上疼的皺眉,卻不發一聲。她不想讓左挺知道她身上有傷,雖然已經結疤,但是碰到還是好疼的。可不想左挺知道,不然免不得又是一番擔心。
左挺憂心問:“那如果……”
話到一半,卡住了。糖豆不解凝眉:“怎麼了?有話直說,我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好和我說的嗎?”
左挺有些糾結,糖豆又道:“我可不喜歡有秘密瞞着我的人,要是讓我知道有什麼瞞着我,我可不會放過你。”
左挺無奈搖頭:“我能有什麼秘密?”
糖豆也是笑:“那我們在一起,誰管錢呀?”
左挺無語扶額,感情這纔是你關心的重點!想想糖豆也真是好笑,除了錢就沒有別的事了。忍不住颳了下糖豆的鼻子:“你到底有多愛錢?”
糖豆頭枕在左挺肩上:“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左挺:“……”
糖豆俏皮的笑,左
挺問:“還有呢?”
“還有啊,還有就是泡盡天下所有的美男。”糖豆憧憬着。
左挺無語,你這輩子除了錢就是美男,你還有其他事嗎?
別說,還真沒有。糖豆這個人,愛的就是錢財與美色,對於權術一事一點也不上心。可能是因爲是女人吧!自小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從小受到的思想。
愛美如此,愛財亦如此。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金能使佛跳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由此可見,錢財對於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的時候,左冷禪隨沈氏進門。
沈氏看到眼前情景,尷尬回身。糖豆左挺也尷尬分開,左冷禪並不在心,爽朗一笑坐在桌子旁。
糖豆起身,給左冷禪見禮:“左掌門好。”
左冷禪擡手:“糖公子客氣了。”
糖豆微微點頭,以示見過。
左挺奇怪的問:“爹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左冷禪大笑:“怎麼,做爹的來看看兒子還要提前打招呼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左挺弱弱。
左冷禪笑笑,邀糖豆:“糖公子請坐。”
此時糖豆肯定不能做在牀上了,不能夠的。不好意思的笑着坐到了左冷禪桌子對手,糖豆覺得頭頂有一個很大的鴨梨,真的蠻重的說。
沈氏優雅坐在一旁,爲兩人斟茶。
左冷禪接過抿了一口,糖豆還要站起來謝禮。這也是糖豆不喜歡喝茶的另一個原因,謝來謝去的,真是麻煩。在家裡多好啊!老爸老媽飯碗端到牀邊都不用說一個謝字,古人就是麻煩。不過也是,中國本就是禮儀之邦,到了二十一世紀,這些東西缺失太多。古代的禮儀少了太多,人與人之間也少了最基本的禮貌。
左冷禪和糖豆說了一會子話,都是些無意義的閒話。沈氏安然在側,左挺一肚子的疑問憋在心裡,他實在不明白爹到底來幹什麼,難道就是爲了來聊天的?貌似他爹不是那麼閒的無聊的人。
糖豆是一頭冷汗,左冷禪爲人她十分清楚。功夫又極高,別是找她算賬來了。害的他兒子那麼慘,要是給她一掌,受之不起呀!
說了好一會子閒話,都是問糖豆年齡啊!家庭啊!最近怎麼樣啊!功夫如何啊!反正是很普通的問題,可就是這樣普通的問題愈發問的糖豆心裡發毛。一直到左冷禪循環漸進問到了北冥神功的事情,糖豆才猛然驚醒。
左冷禪問的是:“聽說糖公子有一本武功秘籍,北冥神功,不知可否屬實?”
糖豆驚得一身冷汗,冷眉一挑,茶杯一轉:“聽說?聽誰說的?”
左冷禪面色一僵,左挺心中猛然駭了。他也不知道他爹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他知道他絕對不能跟此事車上關係,不然糖豆要怪他一輩子的。急忙向糖豆解釋:“不是我說的。”
糖豆沒有回看左挺,只盯着左冷禪,盈盈一笑。
左冷禪面色從容:“誰說的並不要緊,在下只想知道糖公子是否真有此物?”
左挺喊道:“爹!”
左冷禪挑眉,左挺就不能夠在說什麼了。他這個爹,十分嚴父,他反抗不了。
糖豆茶杯擱在桌子上,坦然答道:“有。”
左冷禪興奮,不動聲色的說:“可否借閱?”
糖豆茵茵笑曰:“每門每派都有自己獨立的武學,嵩山更有博大精深的武功,何須借閱其他門派的武功秘籍?”
左冷禪進而逼問:“糖公子的意思是不肯借了?”
左挺憂心:“爹,別人的東西不該拿,這是人品問題。”
左冷禪又是一記冷眼,左挺卻堅持:“孩兒自小,爹就教育孩兒,不要隨便拿人東西或接受別人的東西,不該自己的,那就不是自己的,得到了,也於心不安。爹,你難道忘記了嗎?”
“放肆!”左冷禪拍案而起。
糖豆立起,腳步一轉站在左冷禪面前:“不就是本武功秘籍嗎?借你就是了。”
糖豆說的好像就是借本論語給人看一樣,就那麼簡單。左挺呆住,就連左冷禪也是不相信那麼見到就能讓糖豆拿出來了。他還以爲得使不少功夫呢!微微驚愕,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問:“此話當真?”
糖豆聳肩:“跟你還能說謊話?”
左冷禪笑笑:“那就多謝糖公子了。”
糖豆深呼吸一口氣:“不必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