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哥哥救我……哼……”一把冰冷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把她放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呵呵……真是好笑,做夢,我就是要看你難過的樣子,很久不見你過得到時順風順水。”她狂笑着,笑的那麼得意,但是掩飾不了她心中的寂寥。
我把劍放了下來,神情的看着她。“你知道嗎,袁玉瑩……死了,袁雄也死了。本來我去過渂淵村去找尋你留下的痕跡,結果我發現你可能沒有死,你知道我多麼激動嗎?”
“死了?呵呵……死了好,從此之後你就是一個煞星,誰與你走的近誰就不得好死。”她騙的了別人,騙的了失憶的李南慧,但是我卻分明看出她眼眸中的哀傷。
“你難道都忘了嗎?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渂淵村的一草一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胡說……”她的劍在莉娃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幸好不算深,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啊,你這個壞女人,有本事就殺了我……”莉娃才說完她的胳膊上又多了一道傷痕。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閉上眼睛側過臉去。
趙紫鴛沒有再笑,沉默了一會又自言自語的說:“從來不曾記得,所以談何忘卻。”她的長衣在風中飄搖,周圍的雜草在一天的普照下格外有精神,一個個跳着莫名的舞蹈。
“花零凋露吹風拂塵,目不轉悽切消散,動不斷磐葦相連。”我輕輕吟起她曾經的詩句,“我沒有往,我全都記得,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到你的離別。你沒有告訴我你是爲了我而來,路易也沒有。你們一直在欺騙我。我不是不想救你,也不是故意拖延時間,你應該記得那時我渾身的傷吧。”
終於忍不住要落淚了嗎?爲什麼你從來不肯說起你的往事,爲什麼你總是把心底鎖上一道枷鎖,我可以進入你的視線,卻始終進不了你的心扉。你時常抱怨我不懂你,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爲我做的一切。
她的劍鬆了,勒住莉娃身體的手也脫落了,“目不轉悽切消散,動不斷磐葦相連。如若羨鴛鴦戲水,又何願寒日殘燭。”她重複着那首詩。
莉娃掙脫她的束縛,向我這邊跑來。“慧哥哥……”一把劍從她的後背穿到前身,劍身擰了一下,然後抽回去,莉娃倒了下去,露出趙紫鴛一臉冰霜的面頰。
“還想騙我,你心裡早就有了別人”血液順着她的劍在右手邊一滴滴的脫落。莉娃的身上有一個很大的口子,在不斷的冒着鮮血,猶如綠樹一樣的顏色流滿一地。
“莉娃……”我跑了過去,一把拖住她的頭,眼淚和鼻涕侵溼了脖頸處不算公正的領口。我讓她的身體緊貼在我的身邊,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幸福的感覺。
她的手擡起來,抓住我的領口,一點點艱難的爲我整平。“李南慧……你……知道嗎……我早就知道了結局……”她呼吸變得不順暢,綠色從她的嘴裡流了出來。
我震驚了,無窮的歉意涌上心頭。是我殺了最深愛我的人。
“可是……我沒有後悔過……我想多陪你走一會兒……”是我預謀了這一切,其實我早就知道在這裡會遇到趙紫鴛,我早就知道她還活着,我必須在他們之間選擇一個。我不能親手殺了莉娃,於是設計了這出借刀殺人的計謀。
我的淚流的更多了,“我對不起你,記得曾經問過你,如果我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你會不會跟着我走。你不能,你知道的,你屬於這個世界,你適應不了那個世界,你一旦離開了**就會死亡,而她不一樣。”我把頭埋進了她的脖子旁邊,聽着她脆弱的心跳越來越小。
“所以你選擇了她……放棄了我……你唯一的失算……就是……我早就……學會了……”她的手從我的領口滑落,脈搏停止了跳動。我把她抱的很緊,好似這樣就覺得她還在我身邊。回憶起與她相識的一切,那個純真善良的小女孩,見證了我從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少年成長成現在的我。是她陪我走過生命中最黯淡的時光。
“你就是一個倒黴鬼,每次遇到你都會倒黴。”她在密林的深處撅着嘴跟我鬥氣。她把幻影族珍貴的靈藥從給了我,她讓我成爲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你怎麼這麼笨啊,來,我教你吹。”我真的是用功學了,也學會了,可是她卻離開了。
我把她放倒在我的懷裡,摸着漸漸冰冷的身體仰天大吼“啊……”彷彿袁玉瑩死的時候那般傷感。送衣服的深處掏出了那片玉葉,細緻的紋路,光滑的表面一點也沒有變,變得是人心。哀傷的音樂旋律在我的口中發出,吹一首隻從給她的歌,紀念那段曾經的快樂和她的歡聲笑語。
事情的經過你只知道了一半,我的異能沒有消失。一路上只是假裝疼痛,爲了在最後的這一剎那不去救你找的理由。你也不知道這件事我早就經歷了一次,我無法調和你們的矛盾。上一次是她死,我悲痛欲絕,原以爲去改變過程就能改變結局,誰想過我現在一樣傷心,原來我一樣捨不得你離開。
我也只知道事情的一半,我沒有想到你早在神人族的時候先知的能力就已經開始覺醒。
“慧哥哥,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對嗎……雖然我儘量不去想它,但是那種感覺越來越近……”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一路上她總是刻意讓我避開這裡。但是明知道結局如此,卻還一直跟着我,爲什麼當時你不跟左丘離開。
我想起了她這幾天性情大變,不再是那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原來她知道這一切……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擡頭去看,趙紫鴛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把莉娃埋葬在一處有青山有綠水的地方,讓她永遠與樹木作伴。我爲何依舊滿眼淚水,這是我的選擇,而現在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