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颳過身體,冰冷的、還有些刺骨的感覺。我打了個寒顫,稍微有些清醒。
“南慧,怎麼樣,還要比嗎?”西露裡喘着粗氣,也被這一陣涼風驚醒了頭腦,他也不好過,誰也不是鐵打的,不像機器永無止境的工作都不說累。
“打,爲何不打。”這一次我先發招,掄起長劍,突刺過去。手有些發抖,準頭上就有些不足,忽然偏左忽然偏右,還是精準的刺向了他的心臟位置。
我欲再向前突刺,卻遇到巨大的阻力,定眼一看,西露裡的槍尖正好與我的劍鋒頂對着,猶如針刺對上了麥芒,只是勢均力敵,誰也不肯方從以下,又不願意移開,免得弄個兩敗俱傷,到時候落個同歸於盡,這個顧慮是多餘的,我們清楚,即使那樣,誰也能躲開這一下。
戰場上更精彩了,原本連綿十幾裡地戰場,此時也都混開了,各自成堆兒,揮舞的力量也顯得不足,可是還是拼命,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誰肯放開呢。
涼風帶來的,不僅是花草的擡頭、飄搖、翩翩起舞,還有就是喚醒了戰士們沉睡一會兒的意志。瘋狂已經不足以描述現在的場景了,有的在臨死的時候還要給別人的腰間來上一下,雖不致命,可下一個就是爲了躺下的的人報仇的。
一個全身藍色的彪壯大漢,手裡拿着鎖鏈刀,不停的收割者生命,藍色遮蓋不住他微露出的乳白色肌膚,眼睛倒是雪亮的很。忽然一把大刀波及到這裡,他沒有來得及明白怎麼一回事,悄無聲息的結束了生命,正是那個與我比武的神族人士。
冤死的人不止他一個,戰場上比比皆是。奔涌的魔族軍隊也有了些慌亂,畢竟聯軍人數站了多數,不是因爲彪悍與勇猛就意味着不怕死。
有一陣涼風颳過,比之前更大了,只是給人的觸動卻少了些。我的手麻酥酥的,哆嗦着,顫抖着,卻不肯認輸。回頭看看密密麻麻的人頭,還有躺下去的屍體,有些傷感;有些自責;有些慶幸;有些豁然,種種不同的味道盈上心頭。
不止是戰士有些勞累了,連野獸也撒着歡兒,沒有主的野獸到處衝撞着人羣,憤怒、驚恐、驚慌失措,他們都覺得沒有人道,驚人道,還是得人說,因爲他們是人。現在不是了,真正論起理兒來,人們都有些承認不如野獸,至少他們不會選擇集體自殺,爲了這些無所謂的東西。
整個瞭生原戰場炸開了鍋,乍一看去,豁然開朗的,比過去的戰場都要平曠。可是他們沒有覺悟,身在其中,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傻乎乎的一個勁兒的拼殺。
累了,不敢歇息;手發抖了,不敢停下來;心裡恐懼了,不敢後退,逃兵是任何時候都不被人所接受的,不爲了自己,爲了死去的戰友,爲了正在拼搏的聯軍,爲了將軍說過那幾句感人的話。好似他們活着只是爲了別人,從沒有想過現在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瘋癲了,忘乎所以了,進而變得麻木了,不願停下手中的武器。悲哀算得了什麼,誰又真正審視過整個局勢,誰又真正審視過瑪雅大陸,他們的智商畢竟不能跟處在地球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比,可是誰更悲哀?他們嗎?未必吧!
腦袋有些發脹,實在受不住這麼大規模的動用時空異能。索性不在動用,反正這不是我的優勢所在。這樣想着,打出去的招式也收不回來,不能做到收發自如。
於是,悲劇的事情發生了。受不住招式,能量就會外溢,城內失火必定就殃及了池魚。不管是自己的或是魔族軍隊的。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間不分先後的統統消失,戰場又不固定,可能出現這邊,也可能出現在那邊。
用盡全力,揮出自己最霸氣的一招。明知會被槍體擋住,可別無他法,只能硬磕。
西露裡也不好受,一招下去,風颳過臉皮,呼扇呼扇的像是拍打在生肉上一樣。
這一招的威力我還是很滿意的,兩股巨大的能量疊加在一起,又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嘭’爆炸聲響徹整個戰場,所有人爲之一振。地面受不住這個力度,抗拒着發出‘滋滋’的聲音,隨即轟隆隆響個不停。
大地裂開了口子,傷痕不斷蔓延,口子越裂越大。筆直着通向遠處,一米多寬,很深很深的,就像掉下去永遠出不來似的。掉下去的戰士也不再少數,儘管多數能夠跳過去,可戰場上都出是人,到處是敵人,無法分心的就掉了下去。
同樣的事情繼續發生着,西露裡也有意的不再使用空間術。那麼作爲兩名正常的三維生物,我們同樣激戰的不可開交。
有一陣涼風吹過,這次更涼了。身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被風吹散了不少,蒸發帶走了身體上的熱量,激情也隨之下降而來不少。
回頭看戰場,滿目蒼夷,大地到處是口子,一條條凌亂不堪的散佈在各個地方,一路戰鬥下來,連橫一百多裡地,場面頗爲壯觀。
我的眉目已經鄒成了連綿的羣山,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西露裡的對面,想借這個機會休息一下。可是西露裡彷彿又用不完的氣力,一下子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情況不妙,急忙跳離開這個界面,一股巨大的能量沿着手臂傳向整個身體。我立刻暴露在空間中,帶着那一股巨大的能量,在地上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不工整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