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明白了左丘的那句話:‘天日再臨六星隕。’的意思。隕落的那顆行星正是離雙日星最遠的第六顆,那麼他的意思是說只有第六顆行星再此刻隕落,我特地觀察過,天日星的到來不會再影響其他星球的安危。爲此我專門請教過催會長,得到的答案是過去從來沒有過這種天文現象。我不滿足現在所知道的東西,繼續最求更深層次的知識。
按照他們所說的,天日星過去也會定時的出現的在天空中。但是沒有與雙日行系發生過交集,意思很明確了,天日星的藍移現象還在繼續,它在不斷的靠近塔爾星球,靠近雙日星。兩者之間的萬有引力使他們彼此受到了影響,他們都圍繞着同一個巨大地黑洞做橢圓運動,每兩千年爲一個週期。
假設它的速度與塔爾星球的相同,那麼塔爾星球要繞黑洞一週需要四千年,以塔爾星球每天二十小時的時間算,再假設塔爾星球距黑洞像地球距離銀河系的中心一樣,那麼……我驚奇的發現,再下一個兩千年的時間,雙日行將與雙日行擦肩而過,或者直接撞上去,塔爾星球也會在這個災難中永遠消失不復存在。所有的人,所有的生物將會因此毀滅……
我希望自己的假設存在差異,不會這麼巧合吧,再說兩千年以後,我也早已經離去,或是化作塵土,永遠與塵土作伴,那時候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萬事沒有絕對,也許兩千年以後還會是我呢……就像羅達奪舍一樣,可是誰又去猜測那麼遙遠的事情……
又拾起了舊日陳舊的知識,又想起了曾經的人和事。感情上的傷感讓我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工作狂,在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大力扶植新人。脫穎而出的有蕭朔和潘之玉,沒錯,那個潘之玉是個女孩,但是身形矯健,手段毒辣,雖是一個蛇蠍之婦,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很有才。
不止如此,我千方百計的排擠谷平在維協會的實力,他的權利是我過去不敢想象的。憨人族從南到北,包括矮人族也有他的實力範圍。就像一個紮根很深的老樹,想要除掉他就得從一個個的小根開始。其間的繁瑣讓我沒日夜的痛疼,同時因爲我的影響力,很快在憨人族中產生了很大的號召力。各個江湖義士紛紛慕名而來。
我之所以要與谷平對着幹原因很簡單,過去渂淵村的浩劫我已經追查清楚,歸根溯源還是由他一手策劃。這段故事說來話長,袁雄是維協會中谷平有意栽培的對象,曾經許了他不少好處,袁雄也因此爲谷平站前馬後惟命是從。
多半時間袁雄是呆在渂淵村的,類似於地下黨之類的性質。當他在渂淵河畔發現異類的我和趙紫鴛的時候,明事理他知道很有可能是將來拯救憨人族於水火中的那個人。於是他興奮的把這件事告訴了谷平,但是得到的命令是殺無赦……
谷平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也不會爲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奔波不擇手段。袁雄得到命令後很是疑惑,想要問清緣由卻遭到了拒絕,他只是一個維協會的一名小成員,沒有說話的餘地。
他的心裡很矛盾,一則是他清楚谷平這樣做意味着什麼,二來是上級的命令不得不服從。於是對我產生了殺心,在渂淵村南邊的秫林中他沒有救我,一個人悄然離開。可是後來良心發現,覺得我罪不至死,谷平心裡另有目的沒有告訴他。但是事情已經做了,無法回頭。天無絕人之路,令他沒想到的是我竟然在秫林中走了出來。
他還是捨不得殺我,谷平知道後策劃了這一起天衣無縫的借刀殺人案。他命令那個將軍去故意向半獸人挑釁,半獸人與憨人族素來不和,於是發起了猛烈地反擊,他告訴那名將軍,有一支軍隊會在渂淵村附近等待這支援他們,於是將軍率領衆軍士撤向渂淵村。
由此半獸人才有機會屠殺渂淵村的附近村民。當這名將軍看到零星毫無戰鬥力的鄉親們絕望了,他知道此時此刻唯有一站到底,才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和村民,於是淚眼含血抱恨長眠。
袁雄將這些村民帶到隱蔽的地方便急不可耐的回去救援,但是他沒有想到戰爭如此之快,村民們早已經兵敗如山倒,街頭大道躺着一地的屍體。而因爲匆忙撤離的村民在路上留下了蛛絲馬跡,被半獸人找尋到,將所有婦孺老殘殺死在渂淵河盤的樹林中。
東窗事發後,袁雄幾欲想要逃走,但是他知道,天下之大到處有谷平的眼線。作爲一個大丈夫,又怎能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何況那些死去的家人,袁雄決定去找谷平的時候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明白正是眼前的人將自己的全家禍害殆盡。
而我則親眼目睹了袁雄的死……在最後的時刻,我無意間說出了自己是袁雄救治的那個人,於是谷平起了殺心,他摸了摸自己的黑鐵鞭,知道那時候的我已經成長到他未必能殺的了我的地步,從我靈巧的躲閃過他丟去的石子便知一二。
袁雄知道谷平不會放過我,於是留着最後一口氣,不斷的重複那兩個字“快走。”就是這兩個字,拼盡了袁雄的生命。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深陷棋局無法自拔,谷平的話在那時候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漏洞……正是他倉促間說出渂淵村的婦孺還活着的時候事情註定有一天會敗露。
說到谷平的所作所爲,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在沒有認識我之前他不知道我就是那個他做夢都想殺的人,看我幼稚的性子和勉強的脾氣以及還過得去的劍術便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把我收爲另一個袁雄一樣的人。但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正是他給了我那麼多機會,讓我在這個末世的日子裡快速的成長了起來,可謂作繭自縛。
他手下的人不止我和袁雄而已,還有一羣爲他出生如死的馬前卒。他愛才,但是也毀在了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