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的某處山洞。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趙紫鴛,你達到目的了?”我鬼使神差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慌忙拿起劍指着我。
我搖了搖頭,“沒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是不是有些唐突嚇着你了?”
整個山洞千瘡百孔,密密麻麻的排滿了整個石壁。表面是沙石頭,沒有經過任何的雕飾和打磨。紫鴛旁邊生着火,上面架子上有一隻叫不上名字來的動物正被火烤的滋滋響,飄出濃郁的香味。
“打不過你?那倒未必,你這種人我懶得動手。”她把劍放下,專心烤起了自己的美食。“你剛纔拿的是青雲劍吧?怎麼會在你手裡?”
“你不在的這些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如果你想聽我以後慢慢告訴你。”我看着她熟悉的面孔,增添了許多歲月的刻痕。
“對不起,沒興趣。我今天心情好,趕緊離我遠遠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死在我的劍下。”面無表情坦然自若。
我一想抓住她的臂膀,卻被她一下子打開了,“你怎麼了你,你心裡沒我何必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你心裡沒我何必在這兒守候着。”
“你瘋了你?我心裡有誰管你屁事,你的心早就被別人勾走了,還管我幹什麼?我在這兒等就是要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她大聲的呵斥我。
我指着洞外,也大聲的吼着,“我心裡沒你?呵……你出去看看,我心裡沒你她怎麼會死,你真當以爲我沒有能力去就她,你他媽出去看看……”
“別跟老孃扯這些狗屁,誰死管我什麼事?我當初就不應該傻乎乎的陪你到這個鬼地方,我就是瘋了,我就是一傻子行了吧,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看你死在河裡……”
她的話猶如一個小小的火苗,點燃了我心中那桶**。“好啊,後悔了是吧,你趕緊滾回去啊。是你自願跟着來的,你怪得了誰,我有逼過你媽,你死皮賴臉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肉在火上都燒焦了,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在這樣熱的氣候下,還有一堆燃燒正旺的火苗。我的身上全是汗。她頹廢的坐在地上,看着燒焦的肉,卻沒有搭理。我知道說話有些過了頭,趕緊做點討好的事情,隨即把肉拿了下來,聞了聞,還好,只是燒焦了一部分。那一邊的肉剛好熟了,還能吃。
“是啊,是我自願請纓來的,怪得了誰?呵呵……趙紫鴛啊趙紫鴛,真的是趙自願。”她用右手支着地,另一隻胳膊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到她的身後,就這樣垂落着。
“好了好了,是我言重了。我在你們之間已經做出了選擇,你比她重要,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只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你的手……”
我跑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她拼命的想甩開我的手,但是在我霸道的力量壓制下還是摸到了她的左手臂。那裡有一個硬硬的東西。
“拿開你的髒手……”掙脫了我的束縛,躲在一處角落裡像是一個怨婦。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眼眶,滴落在不算潔白的衣服上。拳着腿,兩隻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背靠着石壁。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幹的?”沒有往前走,只是坐在火堆旁問。
“我所經歷的痛楚你永遠不會懂……”她抹了一把眼淚,“我說過,我也曾發過誓,有一天如果見了你一定讓你嚐盡十倍的痛楚,但是當我真見了你,我又下不去手。李南慧,你不知道,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說完最後一句話,她惡狠狠的瞪着我。
“可是,當我站在你面前任你宰割的時候你卻又下不手了,你仍然放不下……”
“狗屁!李南慧,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從你剛纔進來的方式和你手中的劍我就知道你是羅達的傳人,你會躲不開我那一劍,呵呵……自欺欺人,如果真的躲不開你還會硬着頭皮不躲開,真是笑話。”
不得不承認,趙紫鴛確實很聰明,我以爲連我自己都騙過了,沒想到卻沒有騙過她。
“對,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如果不愛你我又何必硬着頭皮冒這個險。我反應的再快也需要時間。”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受了怎樣的打擊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拿着烤肉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那……吃吧……其實你不再的日子我過的也不是很好,身邊一個個同伴死去,路易也不知道下落了……我都是一把土一把土的把袁玉瑩和袁雄的屍體給埋起來的……
我心裡難受,我不相信你聽到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渂淵村那場浩劫,我只要想起來就心酸,可是身邊沒有一個真的懂我的,我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往肚子裡咽。我的苦楚只有我一個人去品嚐體味,又何嘗不想身邊有一個真正懂我的人呢。”
爲什麼這幾天老是掉眼淚,我用手擦了擦繼續說,“你看我現在好了吧,是一個人把我從悲傷中解脫出來,那時候的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愁了,就去他們墳前找死人聊聊天。她救了我兩次,第二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她讓我知道什麼是快樂,生活中不只是黑暗,還有光明的一面。可是你殺了她……應該說,是我親手殺了他。我知道你不可能允許我身邊有兩個女人,她又不會離開我。”
“那爲什麼沒選擇她?”她安靜的問。
“我早就告訴過她我有自己喜歡的人,可她不在乎,硬要跟着我。我欠了你太多,從這個世界到原來那個世界,我更需要一個懂我的人……”
她驚訝的看着我,“你全都想起來了?”
“艾斐爾博士在我腦袋裡安裝了一個芯片,讓我忘記了記憶。但是自從繼承了羅達的力量,我發現自己能夠將她取出來,但是必須有一個人幫我處理善後工作。是莉娃幫了我,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那麼傷心了吧?”
“恩,你原本可以救他的,但是你沒救,你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她閃爍的眼神逃避着我。
“你還說,還不是因爲你,還不是因爲我放不下你。”我盯着她的眼眸,“紫鴛,你變了,不再是那個過去單純的女孩了,你的手臂到底怎麼回事?”
“過去的趙紫鴛在掉落懸崖的一瞬間就已經死了。”她的情緒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