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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絕望之際,突然感覺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這股力量之中,他的身體向一旁快速地摔了過去,避過了撲來的這條黑影。

當他摔在地上,回頭一看,是吳勇和沈天同時非奔到他身邊,推開了他。

吳勇站在墓穴離餘光近的一側,速度更快些,在推開餘光後,他的身形一閃,也躲過了這黑影,但沈天就沒這麼幸運了,這黑影已經死死地把他壓在了身下。

“吼——”這黑影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他坐在了沈天的身上,舉起了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掌就要向沈天的頭扇去……

餘光大叫:“不要!”他的淚水幾乎要從眼眶中傾瀉出來。

“沈天!”翁蓓蓓一聲驚呼,她已經抽泣起來:“不要,不要傷害沈天……”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她閉上眼睛,不敢看這可怖的一幕。

就連沈天,他也絕望了。他的手撐在這黑影的胸膛上,正是心臟的位置,但他卻感覺不到一點這怪物的心跳。這怪物是沒有心跳的!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活物,這是一具行屍走肉般的喪屍!

這喪屍的動作突然停止了,它的手高擡在空中,頭緩緩地轉了過來,盯着翁蓓蓓。它聽見了翁蓓蓓的哭聲,動作竟莫名其妙地凝固了。它望着翁蓓蓓,眼睛裡竟流露出一絲柔情。它眨了眨眼睛,站了起來。

沈天被掐緊的喉嚨頓時鬆開,一絲新鮮的空氣從鼻孔裡吸了新來,一陣愜意。

沈天張眼望去,看到這喪屍正呆若木雞般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彷彿是癡了一般盯着正梨花帶雨的翁蓓蓓。

喪屍晃動了一下自己龐大的身體,然後一步一搖地走向了翁蓓蓓,在它的眼裡,竟全是淚水。它的喉頭涌動着,隱隱約約發出了渾濁的聲音,發出了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但卻讓人覺得無比淒涼。

沈天不知道這喪屍要做什麼,他只是直覺上知道,這個醜陋的怪物會對翁蓓蓓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沈天環視了一下四周,只看見墓穴旁有一把剛纔挖墓穴的鐵鍬。他一把拾起了鐵鍬,緊緊攥在手中。

他揚起了鐵鍬,衝到了喪屍的身後,重重地揮了下來。

沈天本來就是練體育的,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傻練器械,手臂的肌肉特別發達。加上現在正是最恐懼的時刻,據說人的體能在恐懼的時候能激發最大的潛能。此刻,當他揮動起鐵鍬,聽着呼呼的風聲,他已經知道,這一鐵鍬揮下去,一定可以一擊而中!

這喪屍就像是呆住了一般,聽見了腦後的風聲,卻一動不動。

鐵鍬重重地擊在了它的脖子上,一股烏黑的血液像箭一般從頸子射了出來。當鐵鍬順利地劃過,喪屍的頭被切了下來,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然後落在地上,在地面不聽轉動。當這喪屍的頭停止轉動時,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好盯住了翁蓓蓓的臉,死死地盯住了翁蓓蓓的臉。

“藹—”翁蓓蓓還在尖叫,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當她確定喪屍沒有襲來的時候,才移開了手指。

喪屍的身軀還留在原地,直立着一動不動。良久,才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一蓬烏黑的血從頸子的斷裂處狂瀉一地,染得地上一片血腥與惡臭。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說不出一句話,這突發的事件實在是過於迅猛,他們竟來不及發出一聲驚歎,這喪屍已經倒在了他們的面前。

餘光等人喘着粗氣,他們生怕面前倒在地上這沒有頭的喪屍會繼續從地上爬起來向他們攻擊。

良久,躺在地上的喪屍仍是一動不動,沒有一點反應。

一個膽子大一點的擡棺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顆飛到一邊的人頭邊,細細端詳起人頭上的眉目。突然,他大叫了起來:

“我的天!這是呂土根!”

“呂土根?呂桂花的弟弟?今天下午失蹤的那個男人?”餘光的頭像是炸了一般。

“是你們殺了他!是你們殺了呂土根!”這個擡棺手紅着眼睛滿腔怒火地指着餘光等人。

沈天大叫:“難道你沒看到嗎?他剛纔要殺餘教授,要殺我,還要殺翁蓓蓓!我不幹掉他,我們全都得完蛋!告訴你,我剛纔摸到了他的胸口,他根本就沒有心跳!他不是活人!他只是一具喪屍!”

“什麼?他沒有心跳?”餘光的心臟砰的一跳,驟然抓緊了。

站在他面前原本怒火中燒的那個擡棺手聽了,頓時滿面赤紅,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