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九、主人與下人

花蘿最終也沒有親自來向孟窅解釋,她在自己的小隔間裡暗自竊喜。她掌摑了孟側妃的婢子,三爺不也沒說什麼嚒?只要她拿捏好分寸,三爺總是站在她一邊的。

其間,高斌私下與她聊過一回,旁敲側擊地提醒她莫要開罪後苑,哪怕是爲着三爺的子嗣,在瓜熟蒂落前也該收斂起來。府裡數他與張懂與花蘿追隨三爺的時間最長,她與張懂還要爭一爭王爺跟前的排名,對花蘿則沒有許多防備,故而念着共事的情分,實在是一番好心。

只可惜別人不領情,還十分自矜地奚落他一番。

“三爺都沒說什麼,要你趕着來爲西苑出頭。今兒若是三爺開口,我二話不說就給孟氏磕頭請罪。”去歲,孟窅生下靖王長女,沒能一舉得男叫花蘿很是歡喜。她纔是三爺的第一個女人,是自己陪着生母不疼養母不親的三爺一路走來,沒有人比她更貼近三爺。可李岑安和孟窅先後插足,仗着出身霸佔三爺。她只恨被爹孃耽誤,否則哪裡輪得上旁的女人沾染靖王府的位子。每當夜深人靜,黑暗將她吞噬,她心底不見天日的恨意就會瘋長。她甚至覺着是孟窅搶走了她的福氣,搶走了她的孩子。如今高斌讓她對孟窅服軟,她哪裡肯聽。

高斌沒想到,她這些年在茶房裡蟄伏,其實脾氣卻是愈發乖張,好懸沒被她氣個仰倒。他憋着一股氣,冷笑一聲。

“算我多事,憑着花大姑娘的本事,還要我瞎操什麼心!”說着,不等話音落地,拂袖返出門去。打這日一起,高斌再懶得理會花蘿,不過到底顧惜往日的情分,沒有耍手段磋磨她。

樑王納側妃的吉日定在五月,風和日暖,榴花照眼。新婦身着珊瑚紅嫁衣,玉帶繫着蜂腰,隨着樑王的牽引盈盈跨進明堂。樑王爲周國公府做足臉面,這一回納妃比胡瑤過門那日更隆重風光許多。酒席纔開沒多久,陽平翁主推說關心月子裡的胡側妃及孩子,草草地離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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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聿德殿寧王女眷沒能到場,皇長孫夜裡驚夢,又有些反覆。恪郡王的池王妃臨盆與胡瑤一前一後,如今還在月子裡。恭王府童晏華倒是高調地陪嫂子丁寧坐在明堂主座,等着新婦周麗華來拜見主母時,她也沾一回大嫂的威風。一家子人來得七零八落,倒叫靖王府女眷缺席的事不顯眼了。

五月裡喜事連篇,樑王府熱鬧過後,就是恪王嫡子的彌月宴,下旬緊挨着又是樑王長子滿月。孟窅便讓茶房裡隨時備着醒酒湯,還有解酒的果品。她自己不能吃茶,索性就把安和堂的茶壺裡都換了荸薺雪梨燉的甜水。她還特意交代不放糖,給臻兒吃的時候就往杯子裡調一點槐花蜜。

酒席上的菜品厚重油膩,她又親自過問崇儀的膳單,與徐燕仔細推敲着提筆勾畫。醫食相通,徐燕雖然是千金科的,對藥膳也有鑽研。若碰上疑難處,府裡還有一位錢先生可以請教。

這一日早膳,崇儀還以爲膳房送錯了臻兒的食盒。高斌佈菜時,看着一桌子拌豆腐、蒸蛋羹,清湯寡水的也是摸不着頭腦。

“奴才打聽過了,這是孟主子特意囑咐的。豆腐、蘿蔔、米油都是解酒的好東西,孟主子還叫茶房備着解酒的湯水,隨時供王爺飲用。”

陸麟從膳房跑回來的時候,崇儀已經就着醋漬蘿蔔喝了一碗溫熱的米油,五臟六腑都舒展開來。不一會兒,徐圖又來送醒酒石和開胃健脾的香丸,和一隻綴着排穗的香包。

高斌默默地把裝了點蒼石的香包塞回袖子裡,接過徐圖捧上來的竹報平安霜紫香包重新給崇儀繫上,嘴上輕鬆地拿自己打趣,笑臉上不見慌張。

“有孟主子在,愈發顯得奴才不中用了。”

因爲是恪郡王府的酒席,崇儀還邀請錢益同行。天公作美,這一日驕陽當空,小風和暢。孟窅把孩子哄睡下,領着人閒步繞到勤本堂前來。

天候回暖,齊姜這兩日在椒蘭苑翻箱籠。春日的小襖都要收起來,各色夏裝已經漿洗熨燙好。臻兒褪去薄襖,手腳像是少了一層束縛,眼見着更活潑了。

一不留神,她就能爬上小几,把孟窅裝蜜餞的小罐子掀翻了。這兩日,她迷上了撕紙,孟窅的繡花樣子被她撕了許多。

崇儀篤學好古,牀頭榻邊經常隨手擱着翻閱至一半的孤本。孟窅怕她的魔爪伸向崇儀的字帖,這日把散亂在屋裡的字帖都收起來,預備送到書房裡放着。因爲是崇儀的心愛之物,她也不放心丫鬟們,於是不假人手親自抱在懷裡。

宜雨和齊姜回椒蘭苑整理箱櫃了,陪孟窅出門的是煙雨。煙雨沒想到自己還能回到孟窅身邊服侍,心裡感恩不已,如今全心全意侍奉孟窅不敢輕心。

灑掃的小廝一見側妃來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丟開笤帚殷勤地引着人往書房去走。沒走幾步,兩個人就在勤本堂緊閉的門扉前看見好整以暇的花蘿。她身着一條淺水綠的留仙裙,罩着丁香紫的半臂,肩頭還搭着又寬又短的印花披帛,瞧着不像靖王府的女官,倒像是大戶內院的姨娘。

“三爺往恪郡王府赴宴,尚未回府。側妃有什麼事,與我說也是一樣的。”花蘿在隔壁的茶房聽見響動,心思一動,鬼使神差地迎出門來。她笑盈盈地將孟窅擋在書房門外,儼然半個主人的姿態。

她從皇子所時就跟了靖王,只比高斌遲一點,論資歷論情分都是三爺跟前的得意人。三爺知人事時,就是她在伺候,比起高斌張懂,她與三爺還有一層更親近的牽連。不然開府時,三爺就不會默許她做管事。她一直是這麼以爲的。雖則三爺不怎麼讓她近身,可那也是三爺對那事原本就淡,後來又娶了李王妃的緣故。

她原本不是輕狂的性子。王妃進門後,起初她尚能把持得住,擺正自己的位子。可她是女人,她也奢望在三爺心裡佔着獨一份的位子。所以,李王妃進門前,她就靜悄悄地搬進勤本堂的倒座裡——最貼近三爺的地方。等李王妃嫁過來,她又立時把管事的對牌交出去。

她倒是想搬進安和堂,鎮日貼身伺候。可張懂那個冷麪閻王是個不懂眼色的,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書房駐紮着一門心思給三爺添茶送水,紅袖添香。

這麼些年,三爺沒有趕她走,於是她就有了盼頭,悄悄滋生出一種奢望。

崇儀外出赴恪郡王府的筵席,孟窅豈會不知。恪王側妃曾與她同住一個院落待詔,正妃池晚更是崇儀的表妹。她還特意準備了一份賀禮,比送胡瑤的還多一套澄泥硯,是她從嫁妝裡挑的。至於給胡瑤的,雖然只有一個匣子,卻是她精心挑選的寶石石榴,赤玉的、紅寶的、瑪瑙的、紫牙烏的……個個兒有鴿子蛋大小。因顏色近正紅,被樑王借題發揮刁難胡瑤,這是後話,目下還不得知。

“我給王爺送字帖回來,放下就走。你自忙去吧,不必在這裡伺候。”

孟窅鮮少端王妃的架子。她年紀小,即便板起臉來,瞧着還是像個逞強的孩子。煙雨跟在她身後,擡起眼皮飛快地略一眼花蘿。小姑娘不露痕跡地向孟窅挪近半步,指尖都警戒着,隨時預備護住主子。

花蘿的視線在煙雨低垂的腦門上滑過,抿脣一笑,腳下又跨出去一步,恰恰好擋在孟窅面前。

“側妃交給我便是。爺的書房一向是花蘿在打理,側妃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回頭放亂了,王爺回來得怪我不得用了。”說着,她笑盈盈地伸手起接孟窅懷裡的本子,卻被孟窅躲開了。

孟窅被逼着退後一步,當下也有些惱了。她收緊臂彎,偏過身避開花蘿,嬌聲責問。

“花姑娘是懂規矩的,怎麼敢向主子伸手?”

花蘿臉上萬無一失的笑容有一瞬的皸裂,倏爾綻放出明媚的光芒來。她低眉順目屈膝向孟窅一福,腳下雖是半步不讓,嘴上卻是柔柔地示弱。

“求側妃憐惜,莫要爲難花蘿。”

孟窅以爲自己眼花了,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震懾住,正想饒過她去推書房的門扉,就聽見身後響起崇儀的笑問。

“你怎麼上書房來了?”

花蘿在崇儀慵懶的嗓音裡俯身下跪,端正地請安問吉。

孟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視線落在花蘿委曲求全的姿態上,只覺着噁心,以致於回首看向崇儀時,小嘴還氣呼呼地嘟着。

“我怕臻兒調皮,糟蹋了你的字帖,就想送回來。可……”她憤懣地睨一眼花蘿,倒也沒有搬弄是非。“花姑娘不讓我進去。”

花蘿惶惶不安地低頭告罪,卻是對着崇儀解釋:“側妃誤會花蘿了。奴婢想着側妃身嬌體貴,纔想爲側妃代勞。”

“很不必你代勞。”孟窅半分情面不給,慪火着截斷她的詭辯。

崇儀勾脣莞爾,清亮的眸子裡蘊着柔光。他仿若又見到紫竹林裡那個倔強的姑娘。

“小孩子性。”崇儀笑着遷就,走上來接過煙雨的手扶着她,親暱地挨着她並立着。

他才從酒席上脫身不久,外衣上還沾着酒氣。孟窅正是嬌氣的時候,聞不得一星半點難聞的氣味。崇儀走近時的酒氣撲面而來,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忙掩着口鼻偏過頭去。

花蘿見針插縫,勢要抓住崇儀的目光。“王爺曾有囑咐,書房重地嚴謹閒雜人等擅入。以前,王妃也不能輕易進出的。”

孟窅熬過胃裡的難受勁兒,更沒了耐心在這裡與花蘿掰扯。她一惱,把本子往崇儀懷裡一股腦兒塞過去。

“你這裡規矩大,我也不愛進去!”說着,她扭頭就要往回走,被崇儀長臂一攬箍進懷裡。

“小心,仔細閃着腰。”崇儀眼裡哪有什麼字帖,只顧着伸手去護住她。

高斌眼疾手快地湊上去,趕在花蘿動作前,把崇儀隨手甩出來的字帖搶救在懷裡。視線垂落的時候,他惋惜地看了一眼還不知死活的花大姑娘。

孟窅氣呼呼地遷怒崇儀。“臉面已經被人踩腳底下了,還管腰作甚?!”

她不過四個月的身孕,穿着大衣服時肚子還不明顯,只有每日同吃同住的崇儀知道衣裙下細微的變化。他執意不放手,遷就地平息她的怒意:“和我好好說。不論是哪個,敢下主子臉面,這般奴才即刻打發出去,絕不縱容。”

花蘿聞言霎時面如菜色,彎曲的膝蓋一軟,跌坐在廊下的石板上。

“不拘哪個?”

“不拘哪個。”

“哪怕是我壞了規矩?”孟窅的臉色緩和下來,嘴裡還不依不饒地再三確認。

“主子的話纔是規矩。”

花蘿的眼前一暗,緊忙收緊拳頭,讓指甲深深摳進掌心,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孟窅還在步步緊逼,驕矜地揚起下頜,眉飛色舞。“那我說,我要進去書房,你讓不讓?”

崇儀寵溺地一笑,牽起她的手,親自推開書房的門扉,領着她往裡走。

花蘿不敢耽誤,強撐着爬起來。她怕孟窅藉機吹風,哪怕三爺的話叫她心神俱顫,她還是不死心地跟了進去。

兩人挨着肩,在羅漢榻一邊並坐。只見崇儀低頭在孟窅耳邊說了什麼,孟窅瞬時轉怒爲喜,眉眼兒漾出水光來。花蘿心裡泛酸,從桌上沏來茶水伺候。她緊抓着茶盤,攥得指節泛白,也勉強讓聲音挺起來平和從容。

“三爺請用茶。側妃如今有喜,不知能不能吃茶?”花蘿已經意識到,眼前的形勢對她不利,此刻對孟窅也畢恭畢敬的。崇儀行三,未開衙前的皇子按序齒加以區分,貼身的奴才纔有資格喚一聲三爺,花蘿是爲數不多的幾個之一。她一直以此爲傲,至今不肯改口。

孟窅探頭一看,茶盤上果然孤零零盛着一支粉青釉重瓣蓮馬蹄杯,裡頭的湯色膏黑如漆。

“這是什麼?”

“這是前兒外家送來的七子餅,從南邊送上來沒多久。爺才吃了酒,這個能解酒。”說話間,花蘿又把懇摯地的眼神往崇儀送去。

崇儀揉一揉眉心,未有表示,反而看向身邊的孟窅。

“熟茶上火,他才吃了酒,不能這麼喝。我讓茶房備着的醒酒湯呢?去換那個來。”

孟窅自然而然地發號施令,俄而又想起醒酒湯的由來,斜裡飛一眼崇儀,沒好氣地責備道:“自己的酒量深淺也不曉得?往後不許你多喝。”

崇儀無聲一笑,在她嚴肅的凝視裡點頭,心裡是熨帖的。一邊擡起手,讓孟窅幫他褪下外頭的大衣裳。

花蘿一口氣哽在喉頭,腳下像是注了鉛,爲難地看向崇儀。她自小服侍崇儀,自然知道這位爺不喜甜膩的湯水,所以孟窅送來的醒酒湯多被她轉手處理了。這麼一想,她心裡就來了底氣。再聽着孟窅你呀我的,對三爺失敬不說,還敢對自己頤指氣使。她不肯輕易挪步,覺着這一步退下去,自己就是滿盤皆輸。

崇儀解開外衣,肩頭一輕,餘光掠見花蘿樁子似的一動不動,擡了擡下頜。“還在這裡作甚?按你孟主子說的辦。”

花蘿耳中嗡鳴,笑靨垮塌了,垂着頭往後退出去的時候,還險些被裙角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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