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儒生

“聞香居”座落在鎮江城南城靠裡的一側,離商販聚集的“小街”不遠,是城裡一家不錯的館子。由於價格便宜,口味甚佳,頗受過往的商旅青睞。

狗子爹的糧食賣了三十兩銀子,算是破天荒的有了回錢,見李苦兒仍未消氣,就難得的大方一把,請他吃頓好的,也好藉此開導一番。果然,一進酒樓,李苦兒便被體面的大廳和熱情的小二吸引過去,剛纔的不快沒過多會兒就煙消雲散了。

此時離正午尚早,還不是吃飯的點,大廳裡只稀稀落落的坐着幾桌客人。當下兩人選了一張靠近角落的桌位坐下,喚來酒保點了幾個便宜的小菜,又要了半斤燒酒,準備大快朵頤。

方自坐下,便聽踢踏踢踏,從樓外走進一個儒生,方巾斜帶,下巴削尖,印堂泛白,手裡搖着把扇子,扇面不似尋常人家的山水詩詞,卻是畫着幾位妖嬈嫵媚的女子。

酒保瞧見,忙不迭的叫道:“吃白食的又來了!”說着張開雙手就把那人往外推。儒生身形一晃,閃過酒保,大馬金刀的往堂上一坐,笑罵道:“放你孃的狗臭屁,誰說老子今天吃白食,你要老子丟人,老子偏不讓你如意。”他在袖子裡一掏,拿出一錠大銀子來,“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那酒保又驚又喜,急忙搶過掂了掂分量,驗過真假,眉開眼笑道:“我說趙亮,你從那偷來的?是翠紅樓的小青,還是怡春院的妙姐啊?你不怕下次去了,被她們趕下牀去?”儒生白眼一翻,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這銀子方方正正,明擺的十足貨色,哪裡來路不正了?廢話少說,張三兒,老子今兒個拿着銀子買你一桌上等酒席,你可記住了!”

酒保冷笑道:“是了您的,今兒這頓咱兩不賒欠。不過小的也沒忘了,往日您還欠着掌櫃的八兩六錢兒銀子呢,怎麼算?”

儒生刷的打開扇子,端詳了片刻,“嘖嘖”幾聲,方纔懶聲道:“你這沒長腦子朽木,要不然只能做個跑堂,連個眼光都沒有,沒看見麼?爺兒如今富了,豈會還欠你那點小錢。” 跑堂平日與他胡鬧慣了,聞言也不着腦,只道:“那可好,我記住了,你想賴賬也不成。”

儒生揮手不耐煩道:“快去給爺上菜,怎得蒼蠅一般,好不煩人。”

酒保瞪了一眼道:“權且讓你做回大爺,來日等你窮了,我再與你計較!”轉身往廚房走。還沒走出幾步,儒生又叫道:“張三兒,酒菜先不忙上,給爺拿瓶好酒潤潤喉嚨。”酒保心裡暗罵,也不答話,徑直去了。

李苦兒聽這兩人一翻對話,卻不大懂,問狗子爹道:“大伯,他們說的那翠紅樓、怡春院是什麼地方啊?”狗子爹一杯酒剛喝了半口,險些嗆到,乾咳幾聲,還沒想好怎麼回覆。旁邊那儒生卻是聽見了,往二人這邊一看,見是個半大的少年,笑嘻嘻道:“那邊那位小哥不知道翠紅樓、怡春院麼?大哥告訴你,那可是好地方,男人的天堂,溫柔鄉銷魂冢啊。嘖嘖,待你再大點,去見見世面,也好脫去一身童子雞,哈哈。”

話音剛落,忽然聽到另一側靠窗一桌罵了聲:“無恥!”聲音清脆稚嫩,像是發自孩童。

李苦兒聞聲望去,只見是個俊美的少年,十三四歲年紀,頭戴一頂公子帽,身着白色緞子袍,腳上穿着素面輕靴,配上腰間一柄五尺短劍,倒是精緻到一塊去了,讓人看了不免讚歎一句“真是個漂亮的公子啊”。

儒生一見,頓時兩眼冒光,直咽吐沫,笑道:“呦,我道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是個顛倒黑白的雛兒,長得真是不錯,滑溜白嫩的,不如就嫁給趙某,做個便宜媳婦兒。”

“你找死!”少女初時聽聞對方識破自己女扮男裝,不由有些面紅。但隨後儒生的話越來越不入耳,待到最後實在忍受不住,大怒之下拍案而起,就欲抽寶劍尋儒生玩命。正在這時,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拉住她,往下一看,卻是同桌的另外一人。那人在她耳邊言語幾句,少女臉色數遍,終是被拉回座位,狠狠的朝儒生瞪了幾眼,不再言語。

儒生見此正待繼續挑逗幾句,酒保已經把酒水端了上來。

往桌上一放,可惜道:“上好汾酒,便宜你了!”儒生倒了一盅,提鼻聞了聞,泯上一口,略一沉吟,撒在地上。酒保見了肉痛不已,呵斥道:“你瘋了麼?”

儒生呸了一聲:“這酒兌了水,哄小孩麼?”

酒保把手中銅托盤“噹啷”摔在桌上,叫道:“姓趙的,說話要有據,罵人得講理。這酒明明是我叢窖裡現打的,你卻說兌了水,有天禮麼?”儒生笑道:“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方說了一句,你就這麼大反應,還說沒有鬼?”

酒保氣的發抖,一把拽住儒生的胸衣,顫聲說道:“你再胡言亂語,我……我就把你丟出去……哎喲……”

慘叫聲中,但見酒保有些臃腫的身軀騰空而起,越過幾張桌子,直往那少女飛去。原來這叫趙亮的儒生竟身懷武功,酒保伸手拽他,反被他劈手撥到一旁,順勢揪住衣領,拋了出去,只是他出手甚快,在場衆人都沒看清楚。他有心戲弄少女,所以藉機發難。

可誰知天不從人願,只聽得一聲冷哼,坐在少女旁邊的那人一揮手,長長的袍袖甩在酒保的身上,登時阻住衝勢,停在半空。少女也不甘示弱,擡手一掌,空空落落的擊在空中,酒保隨即又是一聲驚呼,身如彈丸,原路返回。

趙亮瞧在眼裡,心中暗暗吃驚,不論是之前的那一袍袖還是少女的凌空掌力都是極爲不凡,很明顯自己這回碰了釘子,漸漸生起暫避風頭的心思。當下見酒保身子已經飛至,用扇子在他腰上一點,借來力轉了個方向把他從堂內推出酒樓大門,大笑一聲:“兩位好身手,趙某佩服,呵呵。”

少女看到趙亮服軟,輕哼了聲,不再理他,小聲和旁邊那人說起悄悄話來。

趙亮心下稍安,坐下身來有些興致缺缺,發覺酒保還沒回來,不覺疑慮起來。便在這時,忽聽得樓外響起一陣“咚咚”的腳步聲,片刻之後,一身高過丈,膀大腰圓的漢子瞪着圓眼,氣勢洶洶的走進堂來。把手中已經蜷縮成一團酒保放在地上,大聲罵道:“是那個不長眼的龜孫子把這廝扔出去的?砸到爺爺了知不知道?”

趙亮一見來人大喜,叫道:“黑子!”

黑子聞聲扭過頭,看到是儒生,也自嘿嘿笑道:“原來是你小子,劉老謀說你去了怡春院,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趙亮臉上一紅,戲謔道:“我到了怡春院,沒想到我那相好的來了那個,做不得事。我待的沒趣,就來吃酒了,嘿嘿。”說着往外面望了望,低聲問道:“怎不見他們幾個?”

黑子道:“大哥有事分開了,約在這裡聚頭。我嫌劉老謀他們走得慢,就先過來了。”

趙亮聞言笑道:“那正好,我要了桌上好的酒席,剛好趕場。”他踢了腳仍然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酒保“快去把老子的酒菜上上來。”

酒保此時哪敢再頂撞於他,連滾帶爬的跑進廚房。不大一會兒,一桌菜餚便擺了上來。黑子看了連誇豐盛,大笑道:“你他媽的怎麼這麼有錢?”趙亮聳了聳肩,抖了抖袖子苦笑道:“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吃了這頓就又兩袖清風了。”

大漢聽了眼睛一瞪:“他媽的,那你和老子借的一百兩雪花白銀怎麼辦?還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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