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這座城被大雪覆蓋,儘管如此,還有許多從商場血拼和網購的人們徹夜未眠地戰鬥。天空中閃出一絲光亮,厚重的雲彩壓住壓住陽光,雖然是陰沉的一天,但是天空看起來,似乎比平時高了一些。
城北的別墅裡,傑克帶着一個盒子走到朝陽的房間前,輕輕敲了敲,沒有人答應,他把盒子放在門口。
兩個小時以後,傑克和喬在樹林裡跑了很大一圈回來後,盒子依然在門口放着,傑克輕輕門,依然沒人答應。
“我要不要叫醒她?”傑克問喬。
“當然,不然她就要遲到了。”喬說。
傑克進了朝陽的房間,把盒子放下,走到牀邊看着熟睡的朝陽,一個星期了,她都是這個樣子,傑克又看了看手頭放着的幾個瓶子,是朝陽自己配的藥劑,她就是靠這些藥劑進入夢鄉,然後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
“朝陽,朝陽。”傑克輕輕叫她,朝陽閉着的雙眼沒有反應,她的臉微微衝着傑克,很安靜的樣子。
傑克撇撇嘴,時間還來得及,他坐到朝陽的旁邊摟住她的肩膀,朝陽輕聲說:“一股生肉味兒。”
“你醒了?”傑克微笑着。
朝陽突然睜開眼,看着傑克,然後環視房間,深深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爲我睡在森林裡了。”
傑克無奈地看着朝陽。
“幾點了?”朝陽想起來她今天還有一件大事,去見她的朋友,不對,是家人兼朋友。
“還能趕上。”傑克說,“我把你的禮服放在這了。”
傑克站起來,朝陽衝着他的背影壞笑着,她剛纔說傑克身上的氣味像樹林,傑克一定以爲她說自己是狗熊或者狼。
朝陽穿上簡單的禮服和高跟鞋,還好有一個披肩,不然她就要在下過雪的冬天裡露背在海邊跑了。
傑克陪她一起去,喬的手下幫忙辦事於是他也被邀請去參加,既然朝陽和傑克都去,他也要出去逛逛,討個好彩頭。
喬在朝陽房間門口叫喚:“我說美女,你好了沒有啊,等你去了婚禮都結束了。”
“急什麼。”傑克打了喬的頭一下。
喬趕緊晃晃自己的腦袋,走到鏡子前重新打理自己的頭髮,朝陽打開門,正在把自己的頭髮弄的凌亂一點的喬使勁抓着一把頭髮,本來要打趣他的傑克看着朝陽,也愣住了,在他的印象裡,李茂帶她去的晚宴是他見過最美的一次,這次,還要更美,完全是朝陽自己的氣質,從頭到腳,沒有一點附加上去的修飾,如果非要在她身上多加什麼,就顯得累贅了。
“你們看着我幹什麼,你們這樣看着我,我會被雷鳴殺了的。”
“你這是什麼邏輯?”傑克打了一下喬的頭,問朝陽。
“要是我把風頭搶了,你說怎麼辦。”朝陽提着裙子,另一隻手拿着披肩,從樓上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雷鳴?”喬思索着,“就是他,他也是祖先之一。”
“什麼?”傑克看上去落伍了,朝陽和喬都知道的事情,他卻不知道。
“別驚訝了,你滿腦子只有朝陽。”喬不屑地說。
在李茂家留宿了一夜的飛舟,久舟和方媛一大早跳起來折騰,他們不敢打擾到方舟休息,李茂也沒有遭到他們的打趣,畢竟,李茂的人品還是不錯的。
方舟從牀上爬起來,看了看時間,這個朝陽,一個星期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只是平安夜給他們都發了郵件,以前李茂若隱若現,現在變成了她。
方媛敲門進來:“你醒了。”
“嗯,我馬上就好。”
“不着急,還有時間。”方媛說,“朝陽會來嗎?”
“會。”方舟肯定地說。
“你確定?”方媛有點懷疑,從一連串的事情以後,方媛已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瞭解朝陽了。
“她如果不來,就會找各種理由推脫。”方舟說,“她昨天的郵件裡只說了聖誕快樂。”
方媛腦子裡瞬間倒清楚一個關係,朝陽是方舟的表妹,她和方舟和堂姐妹關係,這個莫名其妙的結果似乎倒了半天沒有什麼大用處。
方舟換上她的伴娘禮服,雷鳴做了一件腦子開竅的事情就是讓李茂做他的伴郎,司儀換成了一位專業的牧師,他竟然請來了牧師。
至於誰陪着韓蕾走過紅毯到雷鳴的身邊,方舟和李茂對此保密。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到達目的地,方舟在一旁休息,韓蕾也是一副很悠閒的樣子,李茂看着雷鳴,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他的新娘了,連蹦帶跳想從李茂的眼前逃跑。
“你別想從這兒出去,等到時間到了,你取到你的新娘你想怎麼見怎麼見,都沒人攔着你。”
“都21世紀了,你怎麼還像在19世紀一樣。”
“配合你的婚禮主題,還有那位牧師。”李茂說,“你確定他不會半路中把手腕割念個咒語把咱們都困住?”
“我今天結婚,你就不能說點好?”雷鳴的心情很激動,衝着李茂發脾氣。
“嚷嚷什麼,我又沒結過婚。”李茂說。
“不會吧,聽說你的子孫不少。”
“閉上你的嘴,不然我把你以前的老底全翻出來。”
雷鳴立刻老實了,認真地說:“我是認真地要和韓蕾共度餘生的。”
“好吧,我暫時不說。”李茂得意地笑了。
雷鳴沒辦法,乖乖地坐下來,李茂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來朝陽的臉,大概是朝陽也會來吧,李茂沒多想,他現在和方舟在一起,很幸福。
從城北到城南跋涉的朝陽終於到了海邊,傑克回頭看了看在後座睡了一路的朝陽,不忍心把她叫醒,對喬說:“你叫她吧。”
喬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傑克想了想,自己回頭叫朝陽。
朝陽睜開眼:“天亮了?”
她看着傑克和喬身上的禮服,想起來他們在去參加婚禮的路上。
“我們去參加婚禮。”傑克提醒她。
“我想起來了。”朝陽說,“我腦子沒問題。”
傑克給朝陽開車門,他們達到現場的時候,朝陽覺得她似乎看到和電影裡面的婚禮場面,連地毯都奢
華至極。
“朝陽。”一個龐然大物朝朝陽撲過來,朝陽突然覺得自己快要被勒死了,方媛抱着朝陽,朝陽感覺自己被方媛抱地連踩着高跟鞋的她都脫離地面了。
“疼。”朝陽做出痛苦的表情。
傑克還在她身旁站着,她看見喬已經和其他人握手了。
方媛對傑克還有成見,但是鑑於她的時間不多了,她也就沒理會他們之間的恩怨,去找方舟。
方舟看上去比她上次見到的要好一些,穿着伴娘裝,朝陽趕緊把自己的外套給方舟披上。
“你是怎麼當巫師的。”方舟打趣朝陽。
“巫師要保密。”朝陽無所謂的樣子,“看見你真好。”
“你一個人來的?”
“三個。”朝陽說,走到新娘跟前,“你好,我是朝陽。”
顯然,朝陽是知道她和雷鳴兩個偷偷跑到地下室想要撬鎖進去的事情。
韓蕾對她笑着說:“你好,我是韓蕾。”
朝陽點點頭,是這個聲音,她記得,雖然她沒見過。
方媛去給飛舟和李茂通風報信,於是,光天化日之下,發生了下面的一幕。
方舟收到一條短信後輕輕地笑了笑,隨後飛舟,久舟和李茂從外面闖進來,本來以爲他們要搶新娘的朝陽就攔上去,沒想到他們衝着自己就來了,身後的方舟也非常配合地推着朝陽。
朝陽愣住了,被這幫瘋子拉着,然後開始喊;“你們的腦子都糊塗了嗎,我是朝陽,你們弄錯了。”
“你是朝陽就沒錯。”飛舟回頭說。
朝陽繼續被三個大男生拉着,周圍的賓客聽見動靜看着他們,傑克也跑過來,被方媛擋住。
“開膛手,把她借我們用用,她需要和朋友團聚。”方媛說。
喬走過來,拍拍傑克的肩膀:“走了,她沒事,我們過去看看。”
傑克被喬拉走了,方媛心裡不分青紅皁白先感謝了他一番。
方舟帶路,服務生幫忙打開一個房間,他們拽着朝陽走進去,方媛跑過來,被他們的架勢嚇了一跳。
“他們不會把她怎麼樣吧?”方媛問方舟。
“進去看看。”方舟饒有興趣地對方媛說。
可憐的朝陽一露面就被一羣瘋子抓進一個房間,於是,她瞬間也把自己變成了瘋子,儘管她身上穿着禮服,他們身上穿的都是禮服。
朝陽開始掙扎,但是不管她怎麼掙扎,她都拗不過三個大男生,況且其中兩個都是吸血鬼,方舟和方媛兩個人擋在門口看熱鬧。
方舟說:“新房不用鬧了,他們提前給鬧了。”
“我又不是新娘,方舟,他們瘋了,你也被傳染了麼。”朝陽朝她叫喚,被三個大男生按在牆腳,“你們三個瘋子。”
朝陽扒住牆使勁一撐,掙脫了久舟,一下撞到了飛舟的頭,朝陽晃了兩下,她有點站不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朝陽衝着飛舟的胳膊咬了他一口,躲過李茂,竄到牀邊,拿起檯燈朝久舟砸去,她被牀絆了一下,直挺挺地躺下去,似乎被摔懵了,閉上眼睛。
方舟看着不對勁,趕緊跑過去,沒看見李茂臉上閃過的緊張,他擔心她。
這種情況,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朝陽睡着了。
方舟把她的手放在朝陽的太陽穴上,她用大夫宣佈病人死亡的表情看着他們。
“怎麼了?”方媛跑過來。
“睡着了。”方舟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輕鬆,很嚴肅,或者說,是肅穆。
很快,朝陽就醒來,如果沒有藥劑,她睡不了多久。
“我怎麼在這兒?”朝陽看着她的朋友們和房間,“你們都看着我幹嘛?”
婚禮的時間到了,喬跟她招手。
“你幹什麼去了?”喬問,“伴娘看起來也很漂亮,你們認識吧?”
“別打她的主意,人家名花有主了。”
“有主?誰?”喬一副失望的表情。
“伴郎。”朝陽說,壞壞地對喬笑了笑,小聲問,“我聽說那家酒店從來不接待婚禮,你怎麼做到的?”
“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喬也壓低聲音。
“我知道很多事情。”朝陽神秘地說,她喜歡逗喬,其實她根本就是猜的。
喬也沒當回事,傑克走過來,下黑手把手搭在喬的肩膀上然後狠狠掐了一下:“你又勾搭朝陽。”
“你再這麼說我以後不勾搭了,直接改調戲。”
傑克愣了一下:“你敢。”
喬壞壞地笑了:“看心情。”
在傑克再對他下黑手以前他往後退了一步,讓出朝陽旁邊的位置,卻走到朝陽的另一邊。
朝陽聽見有人叫她,波瀾和蕭蕭走過來,肖楚穿着小禮服看見朝陽也激動地跑過來,朝陽四處看看,沒見馬克。
“找誰呢你。”肖楚問朝陽。
“馬克沒跟你一起來?”
“來了,在那邊。”肖楚指着海邊,朝陽什麼都沒看見,肖楚小聲說,“他們不讓我說,你一會兒看好戲。”
新郎已經在聖壇前焦急地等待了,他時不時和旁邊的伴郎李茂低語幾句,新娘乘快艇出現,朝陽有種感覺,她似乎真的在電影片場。
朝陽不敢相信,馬克從快艇上扶着韓蕾。
“他們什麼關係?”朝陽問。
婚禮司儀的聲音傳出來:“有請馬先生。”
肖楚看見馬克的爸爸走到海邊,韓蕾挽住他的胳膊,肖楚小聲說:“馬克的爸爸的乾女兒,她家沒親人了,幾年前馬克的爸爸出差,在馬路邊碰見的,據說,後來就碰見的新郎官,奇怪吧,我當時聽見特別驚訝,世界真小。”
同樣驚訝的飛舟和久舟還有方媛,他們都不知道韓蕾還有這麼一個乾爹。
傑克突然警惕地看着後面,他看見克里的車子駛來,只是看了看朝陽,然後就離開了。
馬克的爸爸帶着韓蕾走到聖壇前,朝陽時刻不忘打擊傑克:“你前一陣獨自站在聖壇前,感覺不錯吧,有一個人拍結婚照的,頭一次見你一個人結婚的。”
旁邊,波瀾,蕭蕭,喬,和肖楚,都是吸血鬼,誰都不看婚禮了,都看着朝陽和傑克,等着
傑克說話。
“說說你的感受吧。”朝陽繼續挑事。
“我現在想把你拉上去然後讓牧師證婚。”傑克以暴制暴。
朝陽愣了一下:“我受法律保護,你呢?”
“有他。”傑克拍了一下喬。
朝陽不滿地看了看傑克,拉着肖楚去別的地方了。
“我,願意娶你爲妻,我發誓愛你,尊重你,忠實於你,不離不棄,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雷鳴把戒指給韓蕾戴上。
“我,願意選擇你做我的丈夫,我承諾無論豐裕或饑饉,無論健康或病痛,無論失敗或成功,我都將忠於你,屬於你,愛你。”韓蕾給雷明戴戒指。
往往看到這一幕,都能觸動不少賓客的心,在場已經有賓客悄悄揉眼睛,還有潸然淚下的,不管是吸血鬼還是人,不論他們是生是死,是否相信愛情,只要他們還保持着一顆跳動的心,這一刻誰都逃脫不了被感動着。
朝陽完全愣住了,她的內心,鞭策她的大腦,甚至勾勒出一副自己婚禮的畫面,但是她知道,她沒有那麼一天,她的生命力,從來沒有註定過有那樣的一天。
在巨大的失落中下沉的朝陽,默默把眼淚嚥進肚子裡。
聖壇旁的方舟,看着正在深情地望着她的李茂,她愛他,但是她陪不了他多久了,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希望自己變成吸血鬼活下來,陪着他,但是那個時候,就不是原來的她,真正的她了,更何況,她不能變成吸血鬼。
用餘生,勇敢地,去愛吧。
方舟心裡默默地說,眼淚流進心底,滋潤愛他的那顆心。
儀式上沒有搗亂的祖先,自然讓李茂心裡的大石頭平穩的落下,他把方舟叫到一邊,小聲跟她說:“我查了賓客的記錄,只有克里來過,很快就走了。”
“他是來看朝陽的。”方舟肯定地說。
李茂點頭:“我爸沒來,天涯也沒來。”
“這麼說,看來天涯要有麻煩了。”方舟動了動嘴脣。
婚禮的答謝晚宴上,簡直和婚禮一樣奢華,不過朝陽似乎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和他們鬧騰,靠在房間的牀上,聽見有人敲門。
“請進。”朝陽輕聲說。
肖楚和方媛跑進來。
“你怎麼樣?”肖楚大大咧咧地說,方媛趕緊關上門,“我聽到一個壞消息,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
“在婚禮上?不太合適吧。”朝陽笑了笑。
“就你一個?”方媛問,看了看周圍。
“我有很多個?”朝陽無厘頭地跟方媛開玩笑,“你們不去看熱鬧?”
“過來陪你啊。”肖楚坐下來。
“朝陽,你不走了吧?”方媛的聲音裡充滿期待。
朝陽思索了片刻,她只是想着來參加婚禮,並沒有想過婚禮以後她要去哪,方媛的問題讓她措手不及,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去哪。
難道,她到了無處可去的地步?
其實,她早就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了。
朝陽微微搖頭,她的心在婚禮巨大的失落後,又一次,徹底的,摔碎了。
朝陽對她的好朋友們說:“我要回去,這裡,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代我向他們說聲再見。”
“朝陽。”方媛想說什麼。
朝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能記住你們,真好。”
肖楚和方媛腦子裡的警報都拉響了,朝陽的話是什麼意思,欣然赴死麼。
“再見。”朝陽說着,往門口走,大喊了一聲,“傑克。”
傑克聽見有人叫他,竄到朝陽休息的房間門口。
“走吧。”朝陽動了動嘴脣。
上車後朝陽很快就睡着了,傑克想連夜帶她回安靜的城北,但是還是把她帶到自己家裡,喬好心地在傑克的宅子周圍佈下安全措施,悠哉地坐在傑克家的沙發上。
“你說說你,有這麼多人怎麼不早叫出來。”傑克朝喬低吼。
喬看着傑克:“她還有多少時間?”
傑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朝陽不肯說。”
提前離開的朝陽讓方媛和肖楚心裡倍感難過,雷鳴和韓蕾準備第二天去渡蜜月,其實就是馬先生的一處閒置豪宅,至於他們的婚房,也在海邊,從李茂的新居可以看到他們家,只是限於,吸血鬼的視力。
病重的韓蕾在折騰了一天後沒精打采地靠着雷鳴睡着了,他們的車子駛向馬先生的豪宅,李茂帶方舟回家。
沒有出現的李先生和李夫人,看着白天的監控錄像,畫面上只有克里閃了一下就離開了,他們很奇怪,矛頭分明已經指向天涯,羅莉莉沒有出現,肯定是出事了。
天涯家的一間空屋子裡,捆着被木樁扎着的羅莉莉。
明理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的頭在流血,勉強掏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李茂把睡着的方舟輕輕放在牀上,她的一個電話響了,朝陽的電話,她忘記還給朝陽,在她的包包裡,滴滴答答地響着。
李茂趕緊接起來,聽見對方稱他們是第二人民醫院,找明理的妹妹。
李茂沒有叫醒方舟,帶着三個手機去醫院。
飛舟給方舟打電話問她有沒有回去,李茂正在路上,接到電話。
“你在哪?那邊什麼聲音?”飛舟在電話那邊問。
“是我,她睡着了。”李茂說,“醫院打電話到朝陽手機上,明理出事了。”
“怎麼了?”
“不知道,我先過去看看,回頭聯繫。”李茂說着,掛了電話。
李茂偷偷給明理喝了自己的血,然後急急忙忙把他帶走,明理像沒事人一樣,攔了一輛出租車。
“發生什麼了?”上車之前,李茂問他,“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朝陽的朋友。”李茂還沒有必要把朝陽和方舟的關係說出來。
“我不想說,我要去救莉莉。”
“莉莉是我妹妹,記得不?”李茂說,明理想起來了。
出租車上,明理和李茂什麼都沒說,下車後他們到了李茂家,飛舟在樓下等他們。
“什麼情況?”
“有人從背後襲擊我,帶走莉莉。”明理回憶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