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髮而動全身,一種物種的祖先死亡後,這種物種的血脈就會從地球上消失,滅亡,眼下,吸血鬼們,因爲吸血鬼之父的死亡,都難逃滅頂之災。
朝陽閉上眼睛,聽着遠處急速的剎車聲,喬跳下車看着着火的李升,他被眼前的場景驚訝到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的程度。
南飛看着星點的火光,半晌,他說:“我們都要死了。”
傑克趕到,不住地搖頭,他曾經設想過衆多自己臨死前的畫面,唯獨,沒有想過他會成爲吸血鬼之父的陪葬,和世界上的吸血鬼一起,盛大地赴死。
南飛走到寧可身邊,寧可主動張開雙臂擁抱他,朝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跑到寧可面前,她沒注意到自己把南飛撞到一邊。
“你是創造祖先的吸血鬼,你活着,我們就不會死,對不對。”朝陽的眼裡有了渴望活下去的衝動,她不想再死了。
“我是消失的重現,記得嗎,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寧可帶着絕望的語氣,朝陽退到一邊,寧可和南飛擁抱。
海邊別墅裡,李茂聽見房間的角落裡有一聲悶響,趕緊推開他的房間門,看見震碎的髮簪的碎片炸的到處都是,他不祥的預感讓他不由地去方舟房間裡看她。
飛舟從房間裡走出來,對李茂說:“不好了,超自然界出事了。”
朝陽打來電話,李茂趕緊接起來,聽見朝陽平靜地說:“李先生起了,我們都要死了。”
方舟從房間裡打開門走出來,她聽清楚了電話裡朝陽的話,李升死了。
李茂打電話給羅莉莉,羅莉莉看着身邊熟睡的明理拿着電話到門口接起來小聲說:“喂?怎麼了?”
“爸死了。”李茂說出三個字,像沉重的嘆息聲,在他們的命運將要終結,等待死亡降臨前,還有回顧自己一生的時間。
李茂對方舟說:“大概我們有三小時的時間,你想怎麼過?”
“來。”方舟拉着李茂到海邊,在海灘上坐下來,陪伴他們度過這段時光的海灘像換了新模樣,拍打着沉重的浪花。
朝陽和傑克四目相對,傑克低聲問她:“你願意和我共度剩下的時間嗎?”
“不願意。”朝陽說,她的大腦還是清醒冷靜的。
“爲什麼?”
“除非你願意和我去一個地方。”朝陽說着,她感覺自己沒有預兆地飛出去了,在空中晃了一下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傑克移動過去把朝陽扶起來,朝陽看着面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男,身後躺着克里的兩個巫師和他們被扔到一邊的心臟。
黑衣男走到李升的屍體前,對他說:“原來你死在這裡了。”
朝陽趕緊發短信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方舟,她的直覺在大腦中報警,黑衣男一把丟掉她的手機,在場,寧可和南飛,喬,還有克里都無法離開現場。
“你們幾個,差不多都在這裡了,我就在這裡看着你們一個接一個死去。”黑衣男說着,朝陽不動聲色地撿回自己的手機,屏幕有一點破裂,暫時一點信號都沒有。
黑衣男接二連三摔了他們所有的手機,爲什麼這麼暴躁的男人會活在這個世界裡,朝陽念不出咒語,她不知道爲什麼。
總是半夜在路上游蕩的周濤理所應當地出現了,朝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上去像朝陽要吃人一樣兇狠殘暴,周濤沒看懂朝陽的眼神,下車問她:“你怎麼了?”
朝陽移動過去準備把他塞進車裡,被黑衣男扔到一邊,周濤也被黑衣男抓住,他要殺了他的時候,寧可叫住他:“住手。”
“怎麼了?”黑衣男不滿,等着寧可告訴他原因。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吸血鬼,何必要跟他過不去。”
一把形狀奇怪的八角飛刀直插黑衣男的胸腔,他往後退了兩步,身上的灼燒讓他無法忍受,怒吼着:“你就會這麼一招。”
寧靜從黑暗中走出來,身材嬌小的她在燈光下更加弱小。
“這一招對你就夠了。”寧靜說着,又飛出一把八角飛刀,“詹姆,別來無恙。”
黑衣男詹姆感覺自己踩到什麼柔軟的東西,回頭看見唐莎的手,她被疼痛刺激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黑衣男看着她,冷酷地說:“你已經沒用利用價值了。”
一抹鮮血,帶着不光彩的烏黑,唐莎的心臟被掏出來。
“你沒殺了他?”朝陽的聲音像是在埋怨寧靜。
“他那麼強大,你以爲是鬧着玩的。”寧靜沒好氣地說。
“寧靜。”寧可聽不下去了,讓寧靜閉嘴。
朝陽坐在路邊的臺階上,如果不讓她用手機告訴方舟消息,而且有感覺不到力量唸咒語,她只能在腦子裡試試靈魂導師的力量了。
朝陽試圖把消息傳給方舟,她以前沒有這麼遙遠的距離嘗試過,無疑,前幾次,都失敗了,傑克看出來朝陽在想辦法,便在詹姆打量朝陽試探她在想什麼的同時,儘可能多地搶風頭。
“怪獸,你真是太像壞人了。”傑克無厘頭地對詹姆說。
“開膛手吧。”
“你對我們瞭如指掌,怎麼做到的?”傑克挑一些沒關係無厘頭的問題問。
“到處都是你們的消息,很簡單就能推測出來。”
朝陽對傑克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事情辦完了。
海邊的方舟聽見自己腦子裡繞着一句話:“打開潘多拉盒子。”
“你怎麼了?”感覺到方舟一怔的李茂問她。
方舟趕緊站起來往屋子裡走,邊走邊拉着李茂問:“潘多拉的盒子在哪?”
“房頂閣樓裡,怎麼了?”李茂問着,也想起來朝陽的一段預言,他父親死了,應該到了能打開的時候了。
方舟取出密碼箱,找到自己的工具坐下來,她想破壞這個密碼箱,但是上面還有許多咒語,只能叫來飛舟幫他們解開咒語開密碼箱,方舟和李茂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他們剩下的時間未必夠打卡盒子。
朝陽還算淡定地等待着,寧可擺弄着殺死李先生的兇器之一,精緻的雕花木樁,約摸着一個
好時候動手殺了寧靜的勁敵,詹姆。
“他不像狼人。”朝陽仔細觀察詹姆,小聲說。
“這條街上就這麼幾個人,你說話聲音再小都能聽見。”詹姆對她說,“你們誰也別想逃跑,反正你們都活不了了,就在這裡等死吧。”
“你就能活嗎?你跟人不一樣?”朝陽給詹姆佈下一個語言陷阱。
“我本來就不是人。”詹姆自然地跳進陷阱裡,意識到他剛纔自己罵了自己,不過沒關係,不跟朝陽計較的樣子,“看着你們在這裡掙扎,也是一種復仇的樂趣,我在享受。”
“你拉那麼多無辜的人,還覺得享受?”寧靜的暴脾氣又把她變成了黑李逵,跟詹姆嚷嚷。
“他們都是因爲你,看你怎麼能安心去死。”詹姆說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被激怒的寧靜和詹姆打起來而來。
“快走。”朝陽和傑克把周濤推進他的車裡,寧靜示意朝陽也跟着一起走。
沒打算走的朝陽被傑克塞進自己的車裡,同時喬也上車,克里早就跑了,剩下南飛和寧可,還有正在和詹姆打得不可開交的寧靜。
“打開箱子。”寧可在朝陽上車時對她說。
“我們可能活?”
“置之死地而後生。”寧可說着,傑克已經發動車子把寧可甩在身後快速離開。
“去海邊,快點。”朝陽說,傑克把油門踩到底,喬跟着他的車子後面。
飛舟用了很多咒語依然打不開潘多拉的盒子,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離期限還有一個半小時,甚至更少,滴滴答答的時間,似乎用從來都沒有過的匆忙,走過吸血鬼們最後的光陰。
朝陽在傑克沒停車以前就打開車門移動到海邊別墅門口推開門,一路移動上去,到潘多拉的盒子前,飛舟對她說:“感覺不到任何咒語的力量,根本找不到解咒。”
“有一次有感應是李夫人在找它。”朝陽回憶,意識到回憶的事情不起任何作用時,她決定賭一把。
“你想幹什麼。”方舟看着朝陽把手放在箱子上,“這樣很危險,你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反正我厭煩死亡了,要麼是最後一次,要麼,剩下的一種可能一會兒再說吧。”朝陽說着,目光堅決,方舟覺得歷練過的朝陽帶着一種王者風範,或許,她擺脫了自己的困擾,只是她還沒有覺察到。
“到底發生什麼了?”李茂問傑克。
不太清楚的傑克搖頭:“我趕過去的時候李升身上在着火,看上去是朝陽和寧可殺了李升。”
李茂用質疑的目光看着朝陽。
朝陽閉着眼睛說:“別用那種目光看着我,我知道殺了李升就是找死的道理,那時候偏偏有兩個巫師把夾在中間的唐莎擊昏了。”
“事趕事,突然都趕上了。”方舟意會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何況,變成吸血鬼的她,就算她有辦法,也無濟於事。
朝陽的電話響個不停,她沒有接起來,保持淡定地讓方舟幫她接,自己的雙手緊緊握住密碼箱的鎖。
方舟接起電話,喬焦急地對朝陽說:“你那邊什麼情況,我這邊已經有一批吸血鬼渾身乾枯而死了。”
“我是方舟。”方舟拿着電話走遠了一點,她不想打擾到朝陽,對着電話小聲說,“彆着急,朝陽正在想辦法。”
“好吧。”喬吸了一口氣。
傑克一聲不吭,方舟輕拍傑克的肩膀,示意他到門口說話,傑克和李茂還有飛舟一起出了房間,方舟在門口小聲說:“我們別打擾她。”
朝陽感覺密碼箱的鎖在咔咔轉動,喀嚓一聲,箱子打開了。
在方舟的號令下,李茂和傑克都在門口不敢進去,方舟說:“你們都在門口乾什麼?進去幫忙啊。”
李茂和傑克滿臉無奈地走進去,飛舟跟在他們後面,方舟已經衝到最前面看着終於被打開的潘多拉盒子,朝陽緩緩地打開密碼箱:“李夫人加工過的,由吸血巫師打開,恰巧,我正好是。”
密碼箱被打開了,裡面是一個方形的盒子,不過比一般的盒子要大一些,像是個箱子,但是她沒有時間糾結是盒子還是箱子了,她看了看時間,聽見自己的電話又響了。
有人把催促比喻誇張成催命,看來這樣的修辭是恰當的,喬又在電話那邊催命了,貴如金子的時間,不知道鐘錶上的秒針走一步就有多少個吸血鬼命喪黃泉了,朝陽取出盒子,傳說中的潘多拉盒子,但是她打不開。
方舟拿過盒子,仔細看着盒子上雕刻的圖案,是上帝創造人類過程,沒有上鎖的盒子,因爲方舟找不見一個可以上鎖的地方,六面的木板把盒子密封地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哪個是正面哪個是上面哪個是下面。
“人?”方舟環視房間裡,把盒子遞給他,“只有你是人。”
大家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沒人糾正方舟聽上去像是罵人的推理,飛舟接過盒子,方舟說:“用你的血。”
飛舟來不及掏出利器,傑克已經用他的指甲劃破飛舟的手心,把傷口流出來的血滴在盒子上,很快,血滲進盒子的木板裡,像是完全進到盒子裡面一樣,木板上沒有半點血跡。
盒子的縫隙大了一點,飛舟把傷口劃大了一點,血順着手腕流進盒子裡,接連進入盒子內部,隨着盒子的縫隙一點一點增大,六塊木板垂直掉在地上。
之前把盒子拿在手裡的方舟看見一顆鮮活的心臟落在她手裡,沉甸甸地。
“血脈?”李茂驚訝,“據說從上古者那裡繼承的血脈,有一個永生的心臟,我以爲是傳說,看來真的有。”
“走吧,還等什麼。”方舟捧着心臟往出走,如果她手裡換成任何一個除了心臟以外的東西,她就像勝利女神一樣用光輝照着人間,可是,一顆活生生的心臟,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恐怖片裡的一個片段。
李茂飛車趕到案發現場,除了一片狼藉以外,只剩下李升的屍體。
戰鬥過的慘烈隨處都顯而易見,朝陽看見地上有一堆吸血鬼的屍體化成的粉末,看不出是誰,只是一堆悽慘的粉末。
方舟對朝陽說:“你記得李升唸了什麼咒語讓他夫人復活的?”
“完全不記得。”朝陽說。
“這可能不是我爸的心臟。”李茂保持最後的冷靜,不像一些消息靈通的吸血鬼,已經把自己嚇死了。
“你爸有心臟,那會是誰的?”傑克不住的搖頭,“消失的重現?”
朝陽有了主意,心臟是寧可的,可是她要去哪裡找寧可,在這個時候。
“上車,都上車。”朝陽跑上車子坐進去,發動車子,在飛舟最後一個上車後李茂的車子就像火箭發射一樣飛出去。
從來沒有駕駛經驗的朝陽,秉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衝過顛簸的路面,在她快把李茂的車子顛散架以前踩下剎車。
距離整個吸血鬼血脈毀滅的時間,還有最後幾分鐘了。
方舟驚訝地看着樹林深處戛然而止的樹木和極其不搭調的荒地,朝陽大步走下車,寧可站在樹林邊緣,像是在等她一樣目光凝視着她。
朝陽回頭:“方舟,快點。”
“你來了。”寧可的聲音充滿無盡哀傷。
“心臟是你的?”
“是的。”
“你從來沒有告訴我,是不能說,還有就沒打算告訴我?”朝陽盯着寧可。
寧可臉上如同寫着“欣然赴死”四個大字一樣平靜,她輕輕搖頭:“你錯了,朝陽,我一直都是不存在的。”
“別自欺欺人了,你把自己的心臟留下,不就是爲了這麼一天的時候把自己的血脈傳承下去嗎,你一直都沒準備好死亡,你懼怕死亡。”朝陽的話字字堅決,扎着寧可空洞的胸腔裡。
寧可怔了片刻。
“這些話從來都沒人跟你說過吧,還有你沒有勇氣去聽。”朝陽說着,問方舟,“幾點了?”
“離死期還有五分鐘。”方舟把手機瀟灑的放進口袋裡,“交給你了,朝陽。”
朝陽接過方舟手裡的心臟,一隻手握在自己手裡,她握着一顆心臟,保存了成千上萬年卻依然鮮活的心臟,恐怖以後的希望,大概就是她握着心臟時候的感受,朝陽自己什麼感覺,她也說不清楚。
“這個,還給你。”朝陽把心臟舉到寧可面前,“決定交給你了,當你跟我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時候,我以爲我能活下來,因爲我不想再死了,可是要是我死了,就不用再活着遭受痛苦和煎熬了,這樣也挺好的。”
“你確定你想死?”寧可疑惑,朝陽和她的經歷相似,她的話,打動了寧可。
“這還有什麼關係呢,命運是個圈,我們誰都逃不掉。”
“你相信命運?”
“你覺得呢,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會有信仰嗎?”
“你有的,只是你不肯承認。”寧可說着,搖搖頭,“你太消極了。”
朝陽帶着得意的笑容:“誰說不是呢,彼此彼此。”
欲擒故縱,寧可聽了朝陽的話,疑惑地問她:“我消極嗎?”
“當然,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你手上,看看那邊,你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東西,連你的血脈都不要了,只留下一片荒蕪。”
朝陽停下來,看着寧可的舉動,她把自己的胸腔用指甲拉開,握住她的心臟小心翼翼放進它本來該待着的地方。
離開了成千上萬年的心臟起初像一個孤兒突然回到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家庭中不適應地看着他們,熟悉而陌生的心臟遭到了寧可胸腔的排斥,她的嘴角吐出鮮血,不斷地彎腰在地上嘔吐。
傑克伸出自己已經乾枯了一隻的手:“不。”
他不斷的搖頭,乾枯的皮膚像病毒蔓延一樣爬上他的胸膛和脖子。
朝陽趕緊移動到寧可面前咬破自己的手腕義務給寧可獻血,方舟也出現了和傑克相同的症狀。
寧可露出獠牙張着血盆大口咬住朝陽的手腕,她的心臟需要新鮮血液讓她的身體接納它,朝陽的血如同甘露一般滋潤她,甜美而充滿力量的血液,寧可恢復了吸血鬼的本性大肆而瘋狂地吮吸着。
寧可血紅的雙眼漸漸正常,她扭斷了朝陽的脖子把她推到一邊,使勁咬住李茂的脖子,方舟已經無力掙扎,她快要乾枯而死了。
李茂感覺到寧可突然鬆開他,吃飽了的寧可精神抖擻地站在他們面前,帶着盛氣凌人的微笑,回頭蹲下,推了推朝陽,見她沒反應,聲音冰冷,聽不出任何愧疚感:“不好意思,把你脖子扭斷了。”
寧可大步離開,方舟乾枯的皮膚漸漸恢復光澤,傑克也從地上站起來,飛舟在朝陽身邊看她的情況:“寧可幾乎把她的血炸幹了。”
飛舟說着,扣住自己手腕上的傷痕,剛凝固的血從傷口中涌出來,他吧手腕放到朝陽嘴邊:“喝啊,快喝下去。”
“你那樣是不行的。”傑克看着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飛舟,把一隻咬破的胳膊遞給他,“喝吧。”
飛舟猶豫了片刻,方舟直接移動到他面前把自己咬破的手腕塞進他嘴裡,傑克撇撇嘴:“好吧,省下給朝陽。”
傑克坐到朝陽身邊輕輕地擡起朝陽的頭放自己的肚子上讓她靠着自己,把流血的手腕放進她嘴邊,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滲進嘴裡。
朝陽緩緩地張開嘴,半眯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傑克,毫不猶豫地把獠牙伸進傑克的手腕裡,傑克把朝陽的頭放進自己的臂彎裡,讓她僵硬的身體稍微舒服一點。
“你們先走吧。”傑克轉頭對方舟和李茂說,看着飛舟恢復了血色的臉,單家最後一個巫師,總算是活下來了。
方舟輕輕動了動嘴角,對傑克說:“我們先回去了。”
傑克點頭。
樹林邊緣,就留下傑克和朝陽,片刻後,傑克微微有些後悔,朝陽活蹦亂跳地樣子,他不應該讓李茂開車先走。
“我們去找點人類的鮮血吧。”朝陽對傑克說,帶着輕挑的笑容。
給朝陽獻血的傑克也感覺到飢餓,把手勾在朝陽的肩膀上,朝陽輕巧地躲過,帶着輕挑的笑容,像是跟傑克不熟的樣子,保持嘴角揚起的弧度:“你在幹什麼,我們可沒有那麼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