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航一聽就頭大。
斬聖人因果，管你成功不成功，開斬就需千萬願力，上次場景通關之後，自己現在倒是有44W願力了，可還遠遠不夠給老君這麼試一次的，休說聖人，便連斬金仙因果也需百萬，可那也不夠……
似是看出林書航的尷尬，老君問道：“只是試試而已，可是需要很大的消耗？”
林書航將願力之事說了，老君略一沉吟，招呼了一個童子進來。
“站好。”老君吩咐那仙童，然後衝林書航說道：“斬他吧，他的修爲不過太乙散仙，消耗應該不算大。”
這斬因果所需的願力，是每上一個臺階就十倍增的，斬聖人需千萬，金仙百萬、天仙十萬，而散仙地仙則需一萬。
不過，這一萬已是勾動斬因果這技能的底線所需，斬散仙因果或是斬凡人因果，那倒也都沒差了。
“好。”
雖說一萬願力不少，但自己的願力有不少儲備，試上一試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見他轉頭看向那童子，眸子中突然有金色的光芒閃耀，且那閃耀的金光宛若刀子般銳利，鬥射衝雲。
那仙童不明覺厲，只聽老君說讓這上仙斬自己，然後又看到這銳利如刀的目光，差點沒被直接嚇尿。
這、這……這是昨天自己煉丹燒火時打盹的事被老君知道了嗎？可、可那也不至於啊，還是說這年輕上仙曾經與自己有仇？
說起來，這位年輕上仙的來頭可是非同小可，此前迎他進門時還明明只是個天仙，現在不過一天時間，竟已成了金仙？
且以一個金仙之位，竟能讓老君待之如貴賓，與之徹談一日一夜，甚至還親自替他守着靜室大門一天……聽說他是姓林，還是火雲洞那位人皇之徒……
而自己還是凡人時，似乎確是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惹過不少禍事，今天這是終於遭報應、被找上門來了嗎？嗚嗚嗚！
仙童這一瞬間在腦子裡已經轉過了八百個念頭，差點就哭了，可也不敢動，但見對面那年輕的上仙突然一揮手，一道金光自他眼前掠過。
完了……
他心裡剛升起這一念頭，可緊跟着整個人就變得有些迷茫，他看了看旁邊的老君和林書航，撓了撓頭，似是不知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何止是他不知道，連同旁邊的老君居然也不知道，有些奇怪的皺眉問那仙童道：“我與道友交流，你在此作甚？”
“不是您叫我泡茶嗎？”仙童趕緊說，可低頭一看，茶呢？
“啊……我這就去！”他趕緊說，然後跑了出去。
老君似乎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彷彿剛纔他真開口讓仙童進來送茶一樣，此時點了點頭，轉頭問林書航道：“剛纔我們說到哪裡了？”
“說到……”
林書航笑了。
作爲斬因果的執行者，他是能清楚的記得前因後果的。
那一刀已經斬出去了，而仙童是因爲‘老君想用他嘗試斬因果才被叫進來的’，所以這因果刀，便連同老君‘知道斬因果’這件事也給一併斬斷，現在的太上老君，恐怕還不知道有斬因果這回事呢。
技能介紹中所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斬斷一切的神技，除了自己這個施術者外，身在局中的旁人，是根本就無法看破‘斬因果’這一刀的，連太上老君這樣的聖人也不例外。
可如果自己將這一切告知老君呢？算不算一個‘沒斬乾淨’的BUG，會不會出現什麼怪事？
“斬因果……”
林書航將自己瞭解的信息告知太上老君，只聽得老君都隱隱倒抽了口涼氣。
明明是斬林書航與仙童之間的因果，可卻在不知不覺中，連他這旁觀的聖人都被影響了，這技能的覆蓋面積之大、規則判定之強，簡直是難以想象。
但只得慶幸的是，並沒有任何怪事和後遺症發生。
規則的判定只在因果刀落下的那一瞬間生效，並不會持續影響以後。
不管老君還是林書航顯然都是心思敏捷之輩，當明白了這一點，瞭解了‘斬因果’的強大之後，都是第一時間便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兒去。
“只要你能成就至聖境，能掌控這斬因果的最強威力，那便可斬掉寒武人與人族之間的大道因果，讓寒武人茫然，再看到人族有你這樣一位至聖，或許便會直接放棄搶奪人族棲息地的打算，從此真的流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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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的眸子閃閃發光，這還是數千年來，他頭一次看到真正有那麼一點解決寒武人威脅的機會，而在此之前，別說人類看不到成就至聖的希望，就算真出一兩個至聖，那也不過是與寒武人勢均力敵，其最後的結果，大概率便是誰都不願意放棄太昊之域，新仇舊恨一起上，進而大打出手導致太昊之域的再次崩潰而已，哪有這斬因果來得踏實？
“可是斬大道因果的話，那首先需要大量的願力。”林書航搖頭：“需要得太多太多了，光這一點，憑我個人的能力，怕是根本就無法收集齊。”
“願力？”老君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這個好辦！我兜率宮承受凡間香火千年，願力可是不少，除此之外，憑我這張老臉，搜遍這天宮宮闕，再去找佛陀諸聖幫幫忙，你便需要再多，怕是也都夠了……你給個具體的數字吧。”
模擬器給願力擬定的單位雖只是一個籠統概稱，但通過一些蛛絲馬跡還是可以計算出來的。
比如自己第一次在現實中的二郎山吸收到‘軍神廟’的願力，一座橫跨千年的廟宇，總計至少有數萬人次的祈禱，纔給了他大概一百多的願力而已。
這麼算來，模擬器所定下的一個願力單位，大概相當於幾百個凡人的祈禱，保險一點的話，算作一千人次。
那斬大道因果所需要的1億願力，大概就相當於一千億人次的祈禱。
千億人次、1億願力，看起來很多，可其實還好，畢竟即便普通凡人，但凡有點信仰，一年總要祈禱個七八次的，而如什麼職業的道士、和尚這些，每天都得祈禱許多次……特別是佛教，一些香火鼎盛的大寺院，每天的遊客恐怕都是千人計甚至萬人計，千百座這樣的寺院經年累月，要湊這1億願力那就很快了。
而願力又是衆仙修行的佳品，堪比靈氣，因此如太上老君、佛陀這些頂尖聖人，在凡間名聲又大的，隨時都能抽調個百萬願力出來。
1億願力？對林書航來說難如登天、幾乎不可能的事，讓老君他們這些頂尖聖人大家湊一湊，花點時間，總是能弄出來的。
“這事交給我了。”太上老君聽林書航換算之後，一拍胸口便應承下來：“我會將這願力儲於一個寶瓶之中，提前存放在廣寒宮的桂花樹下，那桂樹通靈，本亦爲大羅天仙，我會命其代爲守護，只交給你一人，你返回你的時代後自行去取即可。”
廣寒宮的後院有一棵大樹，林書航兩次去都曾看到，只是不知其居然是活的一個生靈，甚至還是個天仙級的神靈，這可還真是看走了眼。
“此外便是修行了。”
雖是解決了願力的事，但要想斬大道因果，畢竟得自己先達到至聖境才行。
“在我的時代，寒武人抵達地球還有三年左右，穿越時空可出現時間差，能爲我爭取三百多倍的時間，也就是千年，若是能再有老君這類控制時間流速的密室相助，當可更進一步的增加我的修行時間，那我必可完成至聖境！”
“想多了。”太上老君笑着說道：“修行者雖可以一定程度的掌控時間流速，可但凡是人爲干預的時間流速，都將失去原本時空的意義，讓整個空間變得法則紊亂，所謂的基數錯了，那修行者自然將無法修行也無法成長。”
“那我適才在這密室中怎麼……”
“這密室不過只是一道傳送門，內部空間只是連同着下界的凡俗之地而已，所謂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所以根本就不是什麼密室控制了時間流速，所以你才能在這裡面修行，明白了嗎？”太上老君說道：“而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那是因爲維度不同所自然造就的一種時間差，屬於自然法則，所以不會干擾你的修行，而你那個什麼時空法寶，居然能製造三百多倍的時間差……這可還真是我聞所未聞的事，就連我也搞不明白其原理了。”
“所以你最多隻有千年的修行時間，要想成就至聖境，單靠閉門領悟，縱然你天賦高絕，理論上那也得一年領悟三條大道，纔能有望在千年內掌控大道三千成就至聖之境。”
“可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人的天賦是有偏重的，不可能你對任何大道的悟性都如你對因果大道一樣通透，而即便是因果大道，你也花費了足足一年……”
“所以按部就班是不要想了，如果有機會，你可以通過你的時空穿梭，返回更古老的世界去，去看看寒武人究竟是如何成就至聖的……而寒武人最近成就至聖的一位，便是盤古，他是在收了女媧與伏羲爲徒後才突破至聖境的，你若有機會去到那個時代，看看他的成長曆程，那或許能得到些啓發，如此方有在千年內成爲至聖的機會。”
林書航也是這樣想的，但顯然，這得要點運氣，得聽天由命。
畢竟縱然是任意傳送，模擬器的穿越也仍舊有許多附加條件，比如必須是林家人與模擬器都同時存在的地方和時代，且當時的模擬器還必須要捆綁在這個林家人的身上才行，就更別說林書航那唯一的一次任意傳送機會已經用掉，往後只能看模擬器自己的下一幕場景定位在哪裡。
若非如此多的限制，林書航都想直接穿越到模擬器誕生之初，去親眼看看寒武人文明、搞點破壞，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
“不能直接詢問女媧娘娘與伏羲大帝嗎？”林書航試探着問道：“或許從那兩位的口裡，能聽到一些關於至聖突破的東西。”
“他們若是知道，這數千年來怕是早已成就了至聖位。”太上老君搖了搖頭：“他們剛跟隨盤古時還太弱小了，眼界、實力都不夠，縱是盤古不避諱他們修行，讓他們看也是看不懂、記不住的，更何況……這兩位已經有千餘年沒有在仙界露面，也不在火雲洞與女媧宮，連我都不知他兩位去了何處，也無法聯繫上，大概是去域外尋找對抗寒武人的辦法去了，所以你想問也找不到人。”
原來如此。
林書航恍然，那確實沒辦法。
但願模擬器給點力，讓自己真能有親眼看到成就至聖之前盤古的機會吧。
…………
和太上老君聊了很久，交流了很多也約定了很多，願力也好、仙界衆仙消失的真相也好，乃至今後的修行路規劃等等。
等得兩人結束談話，已然又是快要過了一天，是時候離開了。
這一趟，收穫可算是極大。
非但直接成就了金仙位，弄到了三顆九轉仙丹，瞭解了有關寒武人的一切，更重要的是，領悟了斬因果這神技，還規劃好了未來對抗寒武人的唯一藍圖，讓此前一片迷茫的林書航不再迷茫，轉而變得幹勁十足起來。
現實的三年，模擬器裡的千年，看似時間很長，可其實……不過只是眨眼之間而已。
得抓緊一切時間了。
仙人趕路就是方便，略微回憶了一下此前帶着嬴政傳送回咸陽的座標，林書航一步跨出，四周的景色已然從兜率天宮變到了咸陽城外。
再次站在這城外，林書航已然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一次性場景任務：十日內助嬴政返回咸陽，並助其登基就位（完成度50%）】
一次性場景任務還是要完成的，至於說難度……林書航已經釋然。
這次自由場景真正的難度，其實壓根兒就不在始皇帝這凡人身上，而是應該着落在‘密室修行’上，畢竟一年時間內完成從天仙到金仙的突破，這難度也確實可以堪稱噩夢級了，連太上老君這樣的人物都能感覺到震撼與驚歎，可想而知。
而模擬器定任務難度，並不是看這件事對你本體而言有多難，而是就事論事，只以事情本身難度來決定的。
至於現在眼簾前的這一次性場景任務，不過只是個煙霧彈而已，但獎勵卻是實實在在的噩夢級獎勵，不撈可惜。
助始皇帝登基？呵呵……這不是有手就行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