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道友勿憂,僅是化神境的守葬人。”楊絕衣淡淡的說道。
“這些守葬人真是毫無靈智。”
蘇季玄回攏刀鋒,雙腿一躬,任由許槿遙等人去處理守葬人。
許槿遙的實力過於低微,只能依仗着宋小伊等人的庇護,勉強應付險境。
“前輩,你可知那位七星古神?”蘇季玄向姜淮芷問道。
“風氏一族的古神,好像叫做風凌嘯。”姜淮芷回憶着回答。
“七星古神算什麼實力?”蘇季選摩挲着下巴,露出好奇之色。
“也就準仙人而已。”姜淮芷頗爲的不屑。
“也就?”
蘇季選很是愕然,目光轉瞬火熱起來,吞下古神的心臟,他的實力或許能精進一大部分。
片刻後,他收回心思,看向許槿遙等人。
在楊絕衣有意的幫助下,許槿遙幾個人也算是在險象環生的處境裡勉強自保。
“還不夠鎮定。”
蘇季玄呢喃數語後,饒有性質地盯着一位守葬人。
對方的面相十分飢瘦,糜爛的皮囊下是鮮紅的血骨,不少肥碩的屍蠱在猩臭的骨肉裡往來穿梭。
尚有一線氣息,體內散發的靈氣也是極爲淡薄。
“讓開!”
蘇季玄眼見許槿遙等人已經穩住形勢後,也知這些守葬人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他拔出刀,一記十字斬,切下衆多守葬人的四肢。
血霧爆裂的時候,守葬人紛紛墜落至地面。
“我們去看看。”
蘇季玄立即雙手掐訣,回攏長劍的那一刻腳踩地面。
他低頭盯着一位不斷在血泊裡針扎的守葬人,拔出匕首,將腫爛的皮膚硬生生削去。
一頭屍蠱暴露在他們幾人的眼皮底下。
蘇季節眼疾手快地用匕首扎住屍蠱的身軀,蹙着眉頭對楊絕衣說道:
“楊兄,你不是說屍蠱寄生在金丹裡嗎?他周身都是屍蠱。”
“哈哈...”
楊絕衣笑了聲後,朝着守葬人拍出一掌。
一枚眼珠子般大小的金丹緩緩從血霧裡徐徐升起,從裡邊兒傳出尖嘯的聲音。
“母蟲就在金丹裡,也是第一頭寄生修士的屍蠱。”
楊絕衣一把捏爆金丹,形態猙獰的屍蠱劇烈的掙扎。
同遊走在奇經八脈的屍蠱相比,這頭的體形要更爲龐大,頭顱呈現圓盤狀,裡面滿是尖銳的獠牙,體表上覆蓋着無數的赭紅色纖毛。
蘇季玄瞥了眼,將其放入竹格里。
楊絕衣見此,似有所思的提醒道:“屍蠱誕生於天道殘缺的環境裡,它無法在外界存活。”
“呵呵,楊兄以爲我要藉助着屍蠱爲禍人間?”
蘇季玄嗤笑了聲,他只是拿屍蠱研究一二罷了。
“如此甚好。”
楊絕衣點頭。
“不過,你說會不會有屍蠱能夠適應外界的一方天地?”蘇季玄盯着手中的竹格,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聽過進化論嗎?”
“什麼?”
楊絕衣凝眉,搖頭道:“這數千年來,沒有一頭屍蠱能在外界的天地裡存活。”
“呵呵。”
蘇季玄對此只是淡淡一笑,御劍朝着丹鼎閣而去。
數日後,他們一行人來到丹鼎閣前。
滄海桑田以後,曾經九厄第一煉丹宗門已經化作廢墟,唯有延伸至雲端的玉階才能透露出這個宗門往日裡的氣派和恢弘。
蘇季玄仰頭望着雲端處的一隅連綿樓閣,淡淡地問:“傳承就在那大殿裡?”
“對,大殿中不僅有丹方,還有數不清的靈丹和鼎爐。”
楊絕衣的臉色凝重下去,“除此之外,還有丹鼎閣的靈陣客聊長老留在宗門內的陣法,血煞道友一定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他的話語一頓,長吁口氣,“可是我們要想走到階梯的盡頭,絕不是輕易之事。”
“哦,有什麼難的?”
蘇季玄說話間,他往前邁出一步。
容易至極,也不見有難處。
“血煞道友可繼續往前走。”楊絕衣說道。
蘇季玄繼續往前踏出數步。
當他踏出第十二步後,立即察覺到一絲沉重感,並且很難運轉通幽十二心竅裡的靈力。
“血煞道友有所不知,丹鼎閣雖說已經衰敗,但當年客聊靈陣師在死前佈下的陣法還未完全破損。”
楊絕衣苦澀道:
“這些年,也不乏有靈陣師想要破解此陣,只是太難。血煞道友,一葉知秋的道理,不用我多說吧。
哈哈,丹鼎閣的靈陣師實力不俗,如果你能獲得他們的傳承,必然能掌握靈陣的精髓。”
“楊兄,我能登上萬階雲梯,可你未必有這個實力。”
蘇季玄繼續大步地往前走去。
楊絕衣的臉色愈加沉重,他以前還有走入大殿的實力,但他現在只有大乘後期的能力。
縱使如此,他也想嘗試一下。
楊絕衣邁出了第一步,堅定地說,“長路漫漫,世間的大部分人咬牙就是一生,也能走完長路,我這一生也算是走到盡頭了,繼續咬牙走下去,也能撐到雲端。”
他想起卦算裡的預言,還差一個春秋便是卦算裡的結尾。
往後,他不能再陪清川了。
“你這人呀都還好,可就是太文縐縐了,一嘴的深沉大道理。”
蘇季玄撇嘴,踏步走上雲端。
當他們一行人走到第三百階梯時,許槿遙佝僂着嬌軀,喘氣之餘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對蘇季玄說道:
“師父,徒兒走不動了,我就在此地等你吧。”
“多走幾步,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
蘇季玄敲了下許槿遙的額頭,實力只有元嬰中期的他也很難邁開腳步。
他繃緊牙關,感覺自己的雙腿灌滿了鉛,無比沉重,還極爲痠麻。
許槿遙又是往前走了幾步後,終是承受不住陣法帶來的巨大壓迫感,癱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師父,徒兒真走不動了,繼續往下走,我體內的金丹恐怕會碎裂。”
“那你就坐在此地等我。”
蘇季玄點頭後,瞥見不遠處掠過數百道青光。
最先趕來的是數十位女子,她們緊盯着蘇季玄等人,臉色越來越不善。
“不好,是玉陽殿的人,我們趕緊往上走。”楊絕衣凝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