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大戰寶山下
牟榮添料想地獄門必然把鹽幫的財物掠奪走了,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向周文燭詢問,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據周文燭所言,地獄門掠走了一百多萬兩銀子,還有十幾萬兩金子,以及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三大箱。
牟榮添心想:“他們攜帶這麼多財物,三天應該走不遠。”當下和黑玫瑰離開西山島,來到錦衣衛蘇州府分署,見到當地的錦衣衛指揮吳百戶,命其派探馬四處打探地獄門一干人等的行蹤。
兩天後,探馬在城東兩百里外寶山下密林中發現了一個騾馬車隊,幾十掛大車,車上滿是木箱,隊伍中有個大漢,特別高大,手裡拎着獨腳銅人。
牟榮添接到稟報,料想那大漢一定是大力神魔衛齊,心想:“寶山在海邊,他們去那幹嘛,莫非是想乘船遠遁?”怕貽誤戰機,讓他們跑了,不敢耽擱,當下命吳百戶集合隊伍,前往寶山拿人。
百餘騎奔出蘇州城,於當天日落時分抵達寶山下,探馬指着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茂林,稟報道:“牟大人,賊人就在那片林中。”
樹林中不便騎馬作戰,牟榮添吩咐衆人下馬,率衆衝入密林。
林子裡有星海幫的崗哨,崗哨見錦衣衛大舉而來,忙撒腿如飛回去稟報。
地獄門這些人藏身於密林深處,幾十掛大車散亂停靠着,車把式們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有的躺在地上睡覺。
星海幫的四十餘名嘍囉分成兩隊,一隊在外圍警戒,另一隊休息。郭索、衛齊和宋忠席地坐於一輛廂車旁,車廂裡是聖姑和護法。
這時一個崗哨急匆匆跑過來,慌慌張張的叫道:“報幫主,大事不好了,來了百餘號錦衣衛,已經進林子了,正往這邊來呢。”
郭索一皺眉,罵道:“沒用的東西,你慌什麼,錦衣衛怎地?他們來了,那是送死。”起身叫道:“弟兄們,抄傢伙,準備幹仗!”
那四十餘名嘍囉聞聲,皆亮出了傢伙,向郭索這邊圍攏來。
車廂裡,聖姑對護法道:“糟糕,咱們暴露了,可能會有麻煩。二師兄的船怎麼等了兩天還沒到。大師兄,要不要讓車隊先撤?”
護法道:“現在撤也來不及了,好在錦衣衛只來了百餘人,咱們還對付得了,等解決了這些錦衣衛再走。”
二人先後下車,招呼星海幫衆在西面列隊迎敵。
片刻之後,錦衣衛殺至,雙方相距三丈遠對立,牟榮添見一個帶赤色骷髏鬼面具的大漢和一個相貌與董晴一般不二的靚麗少女居中而站,心想:“他倆應該就是地獄門的聖姑和護法,這聖姑竟然和董姑娘如此相像,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喊話道:“地獄門一干人等聽真,爾等速速繳械投降,倘若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車把式們都是被僱來的,不知道拉的是違法的贓物,見錦衣衛殺至,皆驚慌不已。紛紛叫道:“官爺饒命,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郭索回身用鬼頭刀指着車把式們叫道:“你們都老實待着,哪個敢妄動,老子宰了他。”
車把式們經這一嚇,都不敢放聲了。
護法見對面來的是牟榮添,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哪哪都有他,這小子怎麼又跑這來了?”
聖姑瞅着牟榮添,說道:“這位大人,不知如何稱呼呀?”
шωш▪ⓣⓣⓚⓐⓝ▪c○
牟榮添道:“本官乃是北鎮撫司偵緝千戶牟榮添是也。”
聖姑道:“哦,原來是鐵虎到了,失敬失敬。牟大人,不知我們身犯何律,法犯難條,你因何要緝拿我們?”
牟榮添“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是明知故問,本官問你,李天目李大俠是不是死於你手?”
聖姑道:“不錯,正是。”
牟榮添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跟本官到案打官司吧。”
聖姑道:“人命官司自有當地衙門查辦,何勞牟大人大駕,這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牟榮添道:“聖姑,咱們廢話少說,你們究竟是投降,還是不投降?”
聖姑一笑,說道:“不投降,你又能如何?”
牟榮添道:“既然你們自找苦吃,就別怪本官下手無情了。”說着“嗆啷”一聲拔出虎頭繡春刀,他這一亮刀,那百餘名錦衣衛也紛紛亮出家夥。
牟榮添道:“聖姑,你敢不敢和本官走幾趟?”
聖姑一笑,說道:“有何不敢?”
護法怕牟榮添聽出他的聲音,低聲道:“師妹,這姓牟的挺厲害,你未必是他的對手,還是把他交給師兄吧。”
聖姑有點不服氣,想和牟榮添較量較量,看看這大名鼎鼎的鐵虎究竟如何?可護法話已開口,她不便執拗,只得說道:“那好,師兄多加小心。”
護法提劍上前,並不搭話,伸出左手招了招牟榮添,示意他進招。
牟榮添也不客氣,長嘯一聲,揮刀便砍,二人鬥在一處,眨眼就是十餘合,牟榮添見護法劍快招奇,武功很是了得,不敢怠慢,施展出八擊必勝,一招緊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唰……”從第一招“投石問路”,使到最後一招“乾坤一擲”,一套打下來,結果沒好使,都被對方輕鬆化解。
牟榮添心想:“看來是遇上勁敵了,說不得,只能用怒氣神功取勝了。”想及此,他故意賣了個破綻。
護法抓住機會,叫了聲“牟榮添,你給我在這吧!”一劍給他當胸刺上。
牟榮添有魚皮坎肩和鐵布衫護體,雙重保護,這一劍哪能刺得穿?
經這一刺,牟榮添的怒氣神功被激發了。
自國儲擂之後,牟榮添日日苦練怒氣神功,這大半年來的苦功沒白下,如今的熟練度已經修煉到三級,達到了運用自如的水平。
護法這一劍用了很高的攻擊力,想將牟榮添一擊致命。對方的攻擊力越高,產生的怒氣值就越大,再乘以修煉等級,該值便數倍的增加,此時牟榮添的丹田裡產生了大量的怒氣。
只見他左手一擡,射出一個怒氣衝擊波,該衝擊波以五力五速的方式射出。
護法知道牟榮添有鐵布衫護體,覺得自己的內力能擊穿對方的鐵布衫,見長劍沒刺進去,就是一怔,這時怒氣衝擊波就到了,電閃一般,令他躲閃不及,被當胸擊中,打得他飛了出去,摔回本隊。
郭索和衛齊見他被打飛回來,忙上前相攙,護法“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他帶着面具,鮮血噴不出去,順着下巴頦往下直流。
聖姑叫道:“師兄,你怎麼樣了?”掏出療傷丹丸,要摘下護法的面具,給他服用。
護法怕被牟榮添看見真容,不敢摘面具,將聖姑的手架開,低聲道:“別摘面具,我還挺得住,先不急用藥。”他知道其餘衆人皆不是牟榮添的對手,叫道:“大家一起上,和他們拼了!”
郭索舉鬼頭刀叫道:“兄弟們,跟我衝!”率衆衝殺過去,和錦衣衛展開混戰。
牟榮添被聖姑、護法、郭索、衛齊圍在當中,以一敵四,卻不落下風。
黑玫瑰和吳百戶聯手合擊虎頭鯊宋忠,其他錦衣衛對戰星海幫的嘍囉們,錦衣衛人多,是星海幫衆的二倍,以衆擊寡,佔了上風。
這時一位細高挑兒青年手持軟藤劍,從斜刺裡飛出,飄身落在牟榮添身旁,牟榮添不看便罷,這一看大吃一驚,喜出望外,驚呼道:“天目!你還活着!”
原來那青年乃是神劍飛仙李天目。
聖姑、郭索等人見李天目出現在面前,驚得目瞪口呆。聖姑心想:“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已經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莫非他化爲厲鬼,要找我索命?”想及此,感覺頭髮根發麻,倒吸一口涼氣。
郭索叫道:“李天目,你是人是鬼?”
李天目叫了聲“某家是你們的討債鬼!”揮劍向郭索刺去,護法見李天目來了,心知此役有敗無勝,再戰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條,趁着衛齊和郭索纏住了牟榮添和李天目,拉住聖姑,說道:“快走!”
聖姑道:“咱走了,這些金銀財寶怎麼辦?”
護法道:“師妹,別傻了,到了這個當口,哪還顧得上這些身外之物,保命要緊,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聖姑爲難的說:“就這麼走了,咱們如何向二師兄交代?”
護法焦急的說:“咱們也是迫於無奈,二師弟是會諒解的,快走吧。”扯着聖姑,二人飛奔而去。
牟榮添見他倆要跑,叫道:“天目,攔住他們,別叫聖姑和護法跑了。”
李天目叫了聲“跑不了他們!”隨後便追。
那二人跑出百餘米,李天目縱躍間趕了上去,從二人頭上越過,飄身落在前方,攔住去路。
護法叫道:“師妹,我拖住他,你快走。”說着一劍向李天目刺去。
聖姑卻並不走,叫道:“要走一起走。”揮刀也衝了過來。
護法身受重傷,戰鬥力大爲削弱,李天目雖以一敵二,卻不落下風。
護法叫道:“師妹,你糊塗呀,要是咱們都扔在這,誰去給二師弟報信?別管我,你快走!”說着向李天目發動猛烈的攻擊。
聖姑一頓足,無奈只得獨自逃命,向北奔去。李天目被護法纏住,難以脫身,讓聖姑脫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