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寧心急忙轉身,以自衛性的姿勢,將自己藏到了桌子身後。
定睛一看,卻沒有想到,正是席年。
“席年?原來是你!”寧心吃驚說道,可她並沒有掉以輕心,腦海裡席年毀了她婚禮、傷害了冷翼的事情一直在回放着。
“怎麼了?看到我很吃驚?”帶着幾分追問的語氣來,席年抖了抖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隨手就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擱在了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袖子上的扣子來,“爲什麼要吃驚?畢竟綁架你的人是我,看到我不是很正常的嗎?”
寧心看着他,氣得有些發抖起來,大力的吸氣起來。
“席年,你變了?”良久,她才慢慢說道,卻不想引起了席年的巨大反應。
“我變了?”席年揚起了雙手,似乎是在問着自己,可下一刻便風馳電掣般壓根不給寧心反應過來,直接湊到她的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將寧心整個人都按在了牆上,“我變了?你確定那不是我一直以來的保護色嗎?”
下一刻,他近乎於瘋狂的說道,“你們誰也不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就不要一副很瞭解的樣子對我說話。”
皮膚緊緊的與牆面相貼,席年的手覆上寧心的脖子上時,她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似乎隨時都會被這人扼斷呼氣的通口,“席……年,你……並不了……解自己。”
好痛苦,寧心只覺得自己的視覺暫時出現了模糊,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慢慢合上……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席年鬆開了那隻掐着她脖子的手。
寧心得以脫生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摸索着往後退了退,提防不知道下一步是會做什麼的席年。
卻沒有想到,席年似乎是恢復了平靜,他單手插着褲兜,後腳就朝着剛纔他放西裝外套的地方走去,直接拿起了它,這才轉過身來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來,“你瞭解我?笑話!我現在只能繼續前進,不可能後退!”
“可是,仟紀瞭解!”頂着席年那令人看了就毛骨悚然的眼神,寧心努力不讓自己發抖,鎮定的說道,“她一直都很在乎你,愛着你,只是你不願意給她進入你世界的鑰匙!”
這一刻,寧心回想起了還在醫院養胎的仟紀,不由得底氣更加足了些。
席年,你知不知道仟紀是用她的一生愛着你?
你又知不知道她現在爲了養胎吃了多大的苦頭?
你可知道她爲了進入你的世界費了多大的功夫,可你始終拒絕了她?
……
不料,席年冷漠的說道,“仟紀?哦,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啊?”
他似乎是在回想什麼,隨後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什麼?”心中生出了無名之火,寧心爲癡情的仟紀感到了憤怒,衝着席年毫不客氣的說道,“席年,她是你的妻子,也是你未來孩子的母親,你爲什麼就不多在意她一點啊?”
寧心沒有跟席年說的是,仟紀爲了跟席年在一起吃了多大的苦頭,爲了好好保護這個孩子忍着別人的非議。
她這個作爲旁觀者都會爲仟紀感到心疼,爲什麼席年卻對此於是無睹?
席年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仟紀一直以來的努力化爲烏有,這樣一來,寧心怎麼會甘心!
“我爲什麼在意?”席年無所謂的轉身,看起來順手無比的打了個響指,“來人,送這位小姐去我之前說的地方去!”
席年話音剛落,不知道怎麼回事冒出了三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漢,直接衝着寧心走來。
不知道是不是席年骨子裡的不信任人,似乎他身邊的人總是在換。
“等等,我還沒有說完!”她不要走,走了,冷翼怎麼找到她,“你們給我走開來啊!”
反抗無能的寧心直接被大漢抱起,不管怎麼捶打都發現自己沒辦法離開,只能被動的被大漢帶到她不知道的地方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卻沒有想到下一刻,寧心就被人打中了後腦,瞬間昏了過去。
大漢朝着席年畢恭畢敬的鞠躬後,下一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時間,空蕩的屋子裡只留下了嘴角掛着一絲笑意的席年。
眼睛裡逐漸浮現了一絲複雜,嘴巴微微張合後,席年才說道,“仟,紀。”
抱歉了,現在誰也不可以阻攔我!
哪怕是你,仟紀。
眼神冰冷,彷彿是西伯利亞的寒風般的刺骨。
與此同時,冷母正在削一個蘋果。
她本就是一個細心的人,沒過一會兒,她就將蘋果皮完整的削了下來,沒有沾到多少果肉。
整個蘋果看起來好看且美味不少。
將削好了的蘋果放在了盤子中,冷母放好了東西后,拉着冷翼的手,看着瓶中的液體還有多少。
她將冷翼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喃喃自語道,“爲什麼都過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有醒?醫生說你會有意識的,兒子,不要嚇媽!”
冷母她神色有些難過了起來。
歸根究底,還是她當年的錯,不夠強勢,太過懦弱。
“如果——”
“我一開始就把這個麻煩解決掉了,也許你今天就不會躺在這裡了吧!”
想到了這裡,心裡有愈加恨起了席年的冷母直接翻出了自己名牌包包中的手機,直接敲了幾個數字,撥通成功後,她細聲的說着什麼,等到她打完電話剛好把手機放進包包裡面去的時候,冷父剛好進來了。
冷父有些侷促的問道,“兒子還有沒有醒?”
“沒有!”心情很快就平復好,沒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跡的冷母搖了搖頭,握着冷翼的手,神情專注,幾乎是看不到冷父的存在,“兒子,你快點醒來吧!”
卻沒有想到,等到冷母話音剛落,冷翼的嘴中似乎發出了聲音來,一張一合,聲音極其細。
“怎麼了,兒子?”冷母欣喜若狂的湊過去聽冷翼說話,“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
她手腳乾脆利落,直接擠掉了也想要湊過來聽的冷父。
笑話,她怎麼會讓這個男人靠近她的兒子?
沒有想到冷翼還是處在昏迷當中,只是無意識的往外頭蹦着詞來。
“寧心。”
“婚禮。”
“席年。”
……
努力伸長了耳朵,也聽見一點的冷父一注意到了有“席年”這兩個字後,整個人灰心喪氣的轉過身,好不尷尬的出了門。
哎,他當年就不應該有席年這個兒子!
冷母衝着冷父離開的方向,冷笑連連。
笑話,有本事出軌,還沒有膽子承認自己自己當初犯過錯的事實?
她轉過頭,臉上立即浮現了慈愛,緊緊握着冷翼的手,“兒子,沒有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找寧心的,她會沒事的,至於席年——”
一提到讓自己兒子出事的罪魁禍首,冷母語氣僵硬了不少,帶着惡狠狠的怒氣,“我會讓那個人得到他應該付出的代價的!”
“對,絕對會付出代價的!”
到了後頭,冷母就像是自言自語般,帶着一絲宗教徒式的狂熱與瘋狂,“他必須付出代價!”
冷母沒有繼續留意還躺在病牀上的冷翼嘴裡還往外頭冒着東西。
“寧心……別怕……”
“我會……救你的……”
昏迷中的冷翼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畫面,眉頭緊皺起來。
而在此刻的異國,一處燈紅酒綠的場所中。
動感的音樂,奢靡的場面,狂歡的人們就像是人海般,令人無法分清楚誰是誰。
一聲尖叫打破了這份喧囂。
“啊啊啊!”
音樂停了,人羣也從舞臺中間散了開來,徒留一個面色發青、連連喊痛的男子顫抖的用另一個還算是完好的手抱着被子彈穿破了手掌,露出了大塊的血肉,顯得十分恐怖與血腥。
“啊啊啊,救命啊!”
男子神情驚恐不已,艱難的到處翻爬求人救他。
“求求你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
卻沒有想到凡是快要被他夠到的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似的,急忙往後頭退了好幾步。
男子心中也生出了幾分恐懼與懊悔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聽從別人幾句慫恿就以爲自己有跟彥秋相提並論的實力,以至於,今天他竟然有膽子冒犯了彥秋來。
可手上的劇痛提醒了他,現在還不是後悔的時間。
他微微擡了擡頭,注意到一雙精緻不菲的特別手工定製的皮鞋踩上了舞臺。
所有人都有意識的往邊上退了退,這一次,是那種富有影響力與絕對的震懾所能夠造成的。
男子涕淚橫流,整個人看起來,既噁心又可悲,“求你放過我吧,彥老大!”
說着他還覺得不夠,不停的磕頭,每一聲都格外的響亮。
那雙皮鞋的主人在男子身前停留下來,正當男子以爲自己有救,心生欣喜之際,卻沒有想到那人一臉嫌棄的直接往一塊走去,說出了令他冷汗直流的話語來,“誒,這個人是誰啊?”
又像是在玩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聲音裡顯得不正經起來,彥秋挑了挑眉,衝着隨着他的步伐,也緊跟上來的幾個手下問道,“這個傢伙也挺沒有意思嘛,都給了他機會的啦!”
緊接着,他就像是無聊的小孩,往前走了幾步,直接踩着一張椅子跳上了酒臺,半蹲着,打了個哈欠。
很明顯是彥秋親信中比較有說話權利、更受彥秋重視的人咳嗽了兩聲,警告的看了下其他人,見到收到他所想要的結果後,男子冷靜的說道,“那是Boss你沒有處理完公務的事情!”
“啊小鏡子,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見喲!”似乎是彥秋嘴裡頭的“小鏡子”提到了他不開心的事情,彥秋撇撇嘴,一臉不耐煩的搖了搖頭,隨後說道,“那幾個老頭太沒有意思了!”
“抱歉Boss,請讓我第一千零三次提醒你,我叫佈雷諾!”語氣加重了不少,以表示自己的不滿,“請不要總是給我亂取名字!”
彥秋搖了搖頭,昏黃曖昧的燈光打在了他的側臉上,竟有一種令人窒息的俊美,“我這是爲了表示親暱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