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走!”梅大成顧不得去捂那流血不止的腦袋,攔住了寧心的去路“怎麼,你們這對狗男女贏了錢就想走,我告訴你們,連門兒都沒有!”
梅大成帶血的大手一拍,他不能就這麼一覺睡到革命前,他不能就這樣把全部身家輸給冷翼,他不服,他不能就這樣結束。
“讓開。”寧心看來梅大成一眼,並沒有上手,她看見梅大成就噁心,真怕他身上有什麼細菌被感染。
“說吧,你們使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把亂影收買了,據我所知亂影是個孤兒,就一個妹妹還在前幾年死了,像這種活死人一樣的混混,你們到底是怎麼讓他替你們做事的。”梅大成現在是急紅了眼,正在想一切辦法挽回他的公司和財產就只有從冷翼作弊的上面找茬。
“我又不是你,是不會用這種害人的手段的,再說贏得不光彩從來就不是我冷翼的做事方法。”冷翼站在門口沒有踏進看臺一步。
冷翼的這句話是在告訴梅大成他已經知道上次他利用寧意成贏錢的事情,梅大成聽明白了這裡面的意思卻繼續裝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樣是違規行爲,下的賭注是做不得數的。”梅大成就一口咬定是冷翼作弊,反正現場的裁判都是他的人,他就不相信冷翼能在他的場子上玩出個花來。
“是我輸了,我是心甘情願輸給他的。”亂影從門外走進來,將兩隻手的黑漆皮手套取了下來。
“你說什麼?”梅大成不敢相信的看着亂影,他不敢相信亂影會親自像冷翼認輸,這個男人是那麼不認輸,不怕死,甚至不可一世,竟然會朝冷意低頭認輸?
“這個活兒我以後都不幹了,我要回老家陪陪我妹,煤老闆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亂影將手套遞給梅大成,長出了一口氣,可能這麼長時間的賭命都是因爲心裡對妹妹的一股執念吧。
現在,是冷翼讓亂影看到並非所有的富家子弟都跟妹妹的僱主一樣,富家子弟裡面也有好有壞,這讓亂影心裡埋藏多年的怨恨消除了,也給了亂影一次重生的機會。
畢竟,飆車這種行業,除了退出以外的結局都是一個字,死!
亂影沒有多留,在出門的時候朝冷翼微微點了點頭,冷翼也看了他一眼,有很多時候人活着是爲了一股執念,這些執念,有些會帶領人走向幸福快樂,而有些,而會帶人走進黑暗深淵。
”哎,你別走啊,你別走啊。“梅大成想去拉亂影卻被冷翼擋住了去路。
“煤老闆,我看你還是先跟我的律師談一談公司地產的事情。”冷翼身後站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不用想,是冷翼的律師。
也就是說剛纔打賭的一切內容都已經被冷翼身後的律師記錄下來了。
“什麼……你帶了律師。”梅大成腦袋一蒙一屁股坐在了地下,現在換他腿軟了,一個靠能源起家的暴發戶本就根基不牢,沒什麼商業資源,現在又被梅大成這麼一鬧,捲鋪蓋離開A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煤老闆,我會讓律師幫你定好火車臥
鋪送你回老家的,你最好不要想轉移你的公司地產。”冷翼說的語氣堅定不容辯駁,跟梅大成這種人打交道不得不防,再說,他冷翼怎麼會讓別人耍無賴。
這無賴一般都是他耍的……
“還活着吧。”冷翼走到寧心面前,冷聲問道。
“活你二大爺,差點被你嚇死了。”寧心沒好氣的瞪了冷翼一眼,當時她的心都跳得嗓子眼了,真的差點背過氣去。
“我要是死了,你就不用還錢了。”冷翼眉梢一挑,欣賞着寧心因爲擔心他而氣鼓鼓的小臉,這樣的寧心是最可愛的。
“那你怎麼不死,你去死好了!”冷翼竟然還嬉皮笑臉的站在她面前說風涼話,剛纔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他就死了,寧心咬着下嘴脣一把將冷翼推開,她再也不想跟這個老狐狸再多說一句話了。
“去哪。”冷翼纔不會放寧心離開,大手一伸,攬過寧心纖細的腰肢將她拉回懷裡,這個女人脾氣見漲,怎麼還沒說兩句就急了。
“你放開。”寧心現在正在討厭冷翼,像一個這麼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的人,像一個讓別人這麼擔心的人,竟然還說風涼話,不能原諒!
“不放。”冷翼說着手上的力道加大了,緊緊的將寧心圈在懷裡,居高臨下的看着寧心張紅的小臉,這在冷翼看來甚是好看。
寧心雙手放在胸前抵住冷翼的胸,這個老狐狸動不動就用武力解決問題,真是煩死了、
“怎麼?”頓了頓“還敢反抗”冷翼眉角挑起,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冷翼說這句話的時候盯着攤在地下的梅大成,接着說“就你手裡那點家當還不夠我冷家塞牙縫的……”
“是是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梅大成一看冷翼有鬆口的意思,趕忙換了一張臉,嬉皮笑臉的看着冷翼,點頭哈腰的說,希望冷翼能放過他。
“可是,你剛纔那樣對我的女人,讓我非常沒有面子。”冷翼挑眉看向梅大成,是在說剛纔他罵寧心小母狗的事情。
竟然敢公開欺負寧心,這梅大成恐怕是活夠了。
梅大成一聽這話,也是在場面上跑過的人,腦子自然是靈光,跪着爬到寧心的腳邊,先磕了幾個響頭,腦袋上的血又流了出來。
“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嘴賤,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是人,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說着還狠狠的抽了幾個嘴巴子。
寧心看着梅大成這個樣子嚥了口吐沫,她是順毛驢,別人對她好,她就被辦法害別人。
“我沒事,你放了他吧。”寧心拉了拉冷翼的衣角,小聲的說。
她一刻也不想看見梅大成,想早點離開。
“放了他?”頓了頓“你忘了他是怎麼害你弟弟的了,你知道有多少個像你弟弟這樣的癮君子被他害死嗎?”冷翼淡漠的看着梅大成並沒有要就此收手的意思。
這梅大成竟然是做這種生意的,必然是滿手鮮
血乾淨不到哪去,就算是按法律判處,最低是個死緩,留不了性命。
“這……”寧心想到寧意成有些猶豫了,確實是梅大成把寧意成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寧意成現在還躺在醫院沒有脫離危險。
“連這種人你都會心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這麼大的。”冷翼輕哼一聲看向寧心。
在寧心看來那是冷翼對她深深的鄙視。
“我是人,我是人當然會心軟了,不知道某些人是什麼做的,心硬如磐石,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寧心說完把頭一仰,別過頭去不去看冷翼。
像冷翼這種冷冰冰硬邦邦的老狐狸,纔不會懂得這種感情。
“是,我就是沒有人情味,我就是心狠手辣。”冷翼不怒反笑,對寧心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寧心說他心如磐石沒有感情的時候,冷翼想起了在飆車的最後一秒。
在蒙着眼睛一片黑暗的世界裡,除了耳邊跑車的轟鳴聲什麼都聽不見,聽着對面飛馳而來的轟鳴聲,越來越近,說心裡一點也不害怕是假的。
但冷翼的害怕竟是擔心寧心以後怎麼辦……
她該怎麼生活,沒有了他之後,誰來保護寧心,寧心以後該依靠誰。
在剎那間,冷翼竟然後悔沒有立下遺囑將手裡的所有資產過給寧心,這樣起碼在沒有他的下半輩子裡,寧心可以吃喝不愁了。
想到這裡,在一剎那間,冷翼竟然是怕死的。
是因爲心裡有了牽掛麼,冷翼這樣想着卻沒有鬆開腳上的油門,因爲這場賭上冷家的比賽,他必須贏。
“女王大人,女王大人,求你給我條活路吧,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還有不滿三歲的弟弟,我也有弟弟啊。”梅大成頂着破了洞的腦袋不停在寧心的腳邊給她磕頭。
弄得寧心全身不舒服,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寧心探出小腦袋,偷偷的瞄了一眼冷翼。
冷翼依舊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要不,饒了他吧。”寧心抿了抿嘴脣,心說梅大成家裡還有那麼多人等着他養活,如果他倒了下去,她的家人該怎麼辦呢。
“女王大人,求您了,十八個億我不要了,我只要我的公司地產,我求您了,我梅大成在這裡給您磕頭了,我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可都指着您呢。”梅大成猛地抱住寧心的腳踝,嚇得寧心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冷翼眼疾手快一把將寧心抱住,冷眉一撇,寒光盡顯將梅大成一腳踢翻在地,冷聲說“滾到一邊去,我會在A市緊緊盯着你,如果你再敢出來害人,我就送你回老家。”
梅大成知道冷翼說的回老家是什麼意思,就是殺了他……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本本分分做生意。”梅大成又給冷翼和寧心連磕幾個響頭。
冷翼吩咐身後的律師只拿那十八個億,把公司地產還給梅大成,梅大成又是作揖又是感謝,鼻涕眼淚一把流。
(本章完)